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科幻 > 我们结婚吧 > 第46章 辰市日报

我们结婚吧 第46章 辰市日报

作者:咬春饼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2:06:35 来源:就爱谈小说

chater46

谢宥笛在病床旁边捧腹狂笑半小时, 卓裕打着点滴,扭头看向墙壁。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吃了太多补药进医院。

“要不要告诉小姜毕竟你晚上需要人陪床。”谢宥笛欠嗖嗖地故意问。

卓裕抚额无力, “你闭嘴吧。”

“该闭嘴的是你, 进补那么多汤药, 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你还有脸说。”卓裕不敢多一秒的回忆,下边擦火,上面拱火,“谁让你叫120的,你开车过来接我一下会死是吗”

救护车那么大的动静, 四季云顶的居民全体出来看热闹。他一度婉拒随车护士,“谢谢,我能走,我没事。”

护士尽职尽责, 以为他无能逞强,索性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

“得了,晚上我陪你,明早我直接从这去机场。”谢宥笛公事出差去广州,关键时候很靠谱。卓裕心里稍感安慰时,又听他说“本想找个护工,但我怕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只能我本人以身涉险了。”

卓裕没扎针的那只手抓起外套丢向他,谢宥笛夸张地煽动鼻前风,“一股枸杞味儿”

卓裕这辈子都不想听到这俩字。

谢宥笛去小护士那领了张陪护椅, 躺在上面翻他的检查报告,啧啧称赞“可以啊卓老板,这堪比健康范本, 我去,你这尺寸很完美啊,平时真看不出。”

“神经病。”卓裕无语,“你没事总盯我那看啊。”

谢宥笛笑着说“我现在只想给你的岳父点个赞。”

姜宛繁坐最早的航班飞了回来。

没人告密,卓裕的坦白局。

自从上次出车祸,两人闹过矛盾,他便发誓无论何事,对她再也不会隐瞒。

姜宛繁赶来时,愣在病房门口半天不敢进来。耳边还回荡着主任医生的话“哦,你是病人的家属啊。其实呢,患者的各项硬件指标已经相当优秀了,你也适当开解,不必过于追求完美。”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卓裕。

卓裕也茫然地看着她。

非静止场景持续半分钟,两人齐齐笑出了声。

卓裕委屈巴巴道“我真不是故意进医院的,你别骂我。”

姜宛繁哭笑不得,“我平时对你很凶吗”

卓裕摇头不语,头发软趴在额前,嘴角的火气泡还没消,眼角也被补药补得上火泛红,活脱脱一只受伤的大白兔,怪可怜的。

姜宛繁走到外边给向简丹打了个电话,语气无奈,“妈,镇上所有的药材是不是都被您和爸承包了”

乍一听卓裕进了医院,祁霜急得不行。再一听是这种离谱原因,顿时暴跳如雷。逮着儿子儿媳一顿怒骂,“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分寸呢人家中医都得望闻问切才敢对症下药,你们倒好,庸医当上瘾了,心里没点数了,拿我孙女婿当试验品了”

向简丹弱声辩解“我、我们这也是为小卓好。”

“好你个头啊”祁霜平日一随性快乐老太太,但动真格也是很慑人的,“好不好由你们说了算吗是我姜姜说了才算。她都没说什么,你们在这瞎拱火。”

向简丹也觉得委屈,“我们也是好意。”

“好意什么,就是无知加愚蠢”祁霜还一肚子火呢,“我孙女婿多好啊,帮你们说服姜弋,愿意把姜弋带身边教,自己开俱乐部,没让你们帮衬一分钱,这么上进的小伙子,哪怕缺胳膊少了腿,那也是好青年。”

姜荣耀屁颠颠地帮老伴儿打圆场,觍着笑脸说“诶,她当妈的关心嘛,以后要孩子的话,早点调理也是好的。”

“你闭嘴。别以为我听不出你那迂腐心思,要不要孩子,他们小两口的事,用不着你们在这出馊主意。这么着急催孩子,就是坏。”祁霜态度硬朗地撂话,“以后谁再拿这事做文章,大门口狗窝旁的那扫帚就是为他准备的”

卓裕这一次没少遭罪,倒也不是对身体有多大的损伤,就是上火,嘴角连续起了个泡,出虚汗,人不得劲,久站一会就头晕。吊了两天水,出院的时候医生给开了一堆清心败火的药。

一进家门,他皱眉捂鼻子,迟迟不肯进去,“有药味。”

“等着”姜宛繁小跑去卧室,拿出香水四处喷,“好啦。”

卓裕这才肯进屋,往沙发上一躺,孤单弱小可怜。

姜宛繁不由紧张,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还难受呢”

卓裕“嗯”了声。

“我去给你拿药。”姜宛繁勤快如田螺姑娘,刚转身,就被他握住手拽了回来。

卓裕病恹恹地说“老婆,你抱抱我就好了。”

姜宛繁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一定不是抱抱而已,挑眉问“都这样了,你还能干吗”

“你说能干吗”卓裕一副“我就这样你看着办”的无赖态度,偏偏眼神旖旎多情。姜宛繁莫名想到一个词病美男。

这姿势,这眼神,这无力反抗的身体姜宛繁忽然很想当个破坏者。

她伸手够住遥控器,窗帘缓缓关合薄纱那一层,光线色度减弱,合情宜景。卓裕眸光渐深,偏还无辜语气,“你别过来啊。”

姜宛繁乐不可支。

沙发大,他自觉让出一半,单手圈住她的腰,怕她跌落。姜宛繁一只手撑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我走”

“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你甘心”卓裕箍她腰的手加重一分力气。

“我甘心啊。”姜宛繁捏住他下巴,左看右看如选妃,佯装挑剔,“病秧子,次等品,不要也罢。”

“要或不要,试过再做决定。”卓裕压着她的后脑勺往下,自己“被迫”接了个吻。姜宛繁有点窒息,他的吻凶悍,像憋了几天的暴风雨终于火急火燎地落于土地。

衣服裙子飞了一地,不忍看沙发上一团人影在胡作非为。

卓裕抵着上边人的肩膀,将她扶正,语气无辜且委屈,“我没力气,我刚出院,老婆你坐好。”

姜宛繁像置身浪尖,被迫起伏。

她闭眼,再也无法直视“坐”这个字。

什么病美男,根本就是故意的。

接住她含嗔怨含恨的眼神,卓裕按住她埋于自己胸前,低声哄慰,“我这不是,腰不好吗。”

姜宛繁轻呸,“你适应得还挺快啊,还剩那么多药材补酒,你干脆喝完别浪费。”

卓裕猛摇头,“不了不了。”

姜宛繁笑盈盈地问“岳父的爱是不是很沉重”

“倒也不沉重。”卓裕故意往上挪了挪,再一次施以证明,“就是有点费腰。”

嘴硬归嘴硬,到底是进了医院的人,卓裕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宛繁躺了会,身上黏糊不舒服,怕吵到他,便去主卧洗了个澡。

卓裕这房子装潢很简单,有点性冷风,多余的装饰没有,灰墙金属色家具,无主灯设计显得这房子冰冷如样板间。主卧好一点,因为上一周姜宛繁陪奶奶住这边,护肤品衣服也放了些,涂添几分柔软。

姜宛繁找不到自己的睡衣,暂先裹着卓裕的睡袍,在衣柜里翻找。

别的不说,他衣服是真多。

在兆林上班时西装笔挺,白衬衣和各式西服二十多套,更别提内搭、t恤,好多连吊牌都没拆。这应该是姜宛繁见过的,衣服最多的男人。

职业习惯使然,她顺便帮他分门别类,按颜色、季节作区分。衣柜下是两层饰品收纳屉,手表居多,右边里面摆齐了领带。姜宛繁有点色彩强迫症,习惯由深至浅规律摆放。她动手整理,先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最后一条黑色的卡在抽屉之间,姜宛繁扯不出,只好将隔离板拿起。

储物格板下,一叠大小不一的纸页赫然入目。

最下面的是一份泛旧的报纸。

辰市日报,2015年12月4日。

这个地方姜宛繁听说过,但从没去过。她翻了翻页,没仔细看,直到瞧见另一样东西卓钦典的身份证。

姜宛繁忽然反应过来,这些手稿书信,是卓裕父亲的。

她忍住好奇,克制地将东西放回原处。卓裕把它们压箱底,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没经过他同意,姜宛繁不会肆意窥探。

“没事,你看吧。”门口,卓裕已经站了好一会。刚睡醒,头发乱,随意套了条裤子,赤脚踩在地上。

“这是爸爸的东西”姜宛繁问。

卓裕走过来,顺手拿了件白t恤穿上,脑袋在衣服里,声音隔着面料显得闷,“嗯,车祸之后,他的东西基本都烧了,就留了这几样。”

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七八年了,卓裕已能够很平静地说起这些。

“老卓是个非常严肃的老头,兆林最开始,其实是他和我姑共同出资成立的。他不赞成我学滑雪,把我藏起来的滑板找出来再藏,让我找不着。我的高中记忆,就是在藏与找之间与老卓斗智斗勇。”

姜宛繁笑,“爸爸对你还算温柔。”

卓裕点点头,“他再反对,也从没有砸过我的滑雪板。最生气的一次,是我高考填志愿,非得报体校。他放狠话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连断绝书都写好了。我那时也挺欠揍的,还激他,说他一把年纪,幼不幼稚。”

“你没被爸爸打死,还能活到现在,爸爸心有大爱。”姜宛繁说。

卓裕笑意更深,想了想,“我以前,确实挺不孝的。老卓心不够狠,没对我下狠手,让我在任性这条道路上有了可趁之机。”

“他不是不心狠,而是对你不舍得。”姜宛繁轻声纠正。

卓裕咽了咽喉咙,看向她的目光变深变沉,“如果他还在,一定很喜欢你。”

“我本来就招人喜欢。”姜宛繁俏皮眨眼。

卓钦典是位严谨、严肃、在卓裕看来,还很固执的父亲。做什么事都有板有眼,他在世时,家规是他手写的,厚厚几十条,卓裕背不出就挨竹条打手心。卓钦典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在深圳做海产生意发家,积累了不菲身家。少年时的卓裕常常匪夷所思,老卓这么古板,怎么还能在海产业混的下去呢,不是应该早被竞争对手丢进海里了吗

没被丢海里,卓裕他妈妈倒是闹出了事。

相隔两地,独守空房,他妈妈和一个湘南人跑了,给老卓扣了一顶绿帽。那时卓裕还小,印象中,也没听他们之间有很大的争吵。

散了就散了。

老卓喝了一夜闷酒。

老婆走了,老卓对外说,她去沿海做生意了。做了几年生意没回来,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有挑事看热闹的故意问卓怡晓“晓晓,你妈妈去哪啦”

十几岁的卓裕,单脚用力一踩滑板,滑板跳到他手里,下一秒就往那人脑袋上开了瓢。

但这件事,卓钦典却没有责骂他。

只沉默坐了好久,最后说了句,“别再让我看见你那破滑板”

他与卓钦典,父子感情并没有互动得多浓烈。但老卓身上这股刻板、较真、严肃的劲,反倒让卓裕莫名安心。他觉得,老卓就是那种守得住寂寞,耐得住性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狠人。

所以,老卓死的时候,如一个雷,直接劈炸开他的心。

“我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死。”卓裕看着姜宛繁,这么多年过去,眼底仍有懵懂与无措,“我只是无法忍受,他一意孤行,以身涉法醉驾。”

“谨小慎微一辈子,那么苛刻地要求我,到最后,以最狂妄愚蠢的方式,害人害己。你说,这不是很讽刺吗”

卓裕长长吐了气,情绪翻涌,指节抵住自己的鼻骨,闭眼缓过这一阵语气的失态。姜宛繁能理解,但此刻,千言万语的安慰,无法抚平他多年的心怔。

“姑姑是很惨,但我觉得,她不该总拿这事儿翻来覆去地炒。”姜宛繁指腹在他大腿上画圈圈,“挺没意思的。”

“但她毕竟是受老卓连累,于她来说,也是不可逆转的伤痛。”卓裕心存歉疚,正因如此,他也更加介怀父亲的不知轻重,无视对生命的敬畏。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平静、投入、坦然地谈论父亲的事了。有恨,有怨,有惋惜,有追忆,也有不舍和怆痛。

卓裕忽而低声,“他去世后,从没来过我梦里。”

姜宛繁心尖拧得疼,将手握得更紧。

“他应该来的,”卓裕喃喃,“我要好好跟他理论,当年脑子抽的什么筋,非要作死。”

姜宛繁把最底下的辰市日报又抽了出来,“其实你还是想他的,不然不会一直收着他出事那天的报纸。”

卓裕侧过头,眼神隐忍又动容,肩膀几不可微地颤了颤。

姜宛繁捕捉到他的情绪,没让他逃避,温声说“没关系,想爸爸了,就去给他上炷香。”

她太温柔了。

卓裕在她的注目里,渐渐红了眼角。

江跃山。

据说是有高人施过道场,这里风水奇佳,背山傍水,天高云阔。

卓钦典的墓碑立于西南角,黑白照上,剑眉如星,神态凛冽。姜宛繁献上花,轻轻“哇”了声,“你父亲好帅哦。”

卓裕忍俊不禁,蹲在地上,捏开落在墓碑上的一根干草,他看了眼卓钦典,“你儿媳妇最会哄人,不必太当真。”

黑白照肃穆,似在无声抗议。

卓裕低头,弯着的唇角平缓了些。

“你只清明节来一次吗”姜宛繁问。

“不一定。”卓裕说,“没那么讲究,有时候忘记了,或者工作忙。”

他语气轻描淡写,似是真不在意。哪怕天人永隔,在老卓面前,仍然铆着一股劲,呛上几句才舒坦。

姜宛繁屈起指节,作势敲了敲他脑袋,然后笑眯眯地对卓钦典说“嘴犟,我帮您打他啦”

卓裕嘶的一声倒吸气,捂着头久久不语。

姜宛繁紧张,“怎么了我打得不重啊。”她扒拉他的手查看情况。卓裕狡黠,扭头对墓碑说“看,她还是最关心我。”

姜宛繁“”

幼稚

一炷香的功夫,也没什么多余的倾诉。卓裕对父亲的感情一直是复杂且矛盾,以及掺杂几分抹不去的介怀。将墓碑清扫一番,菊花摆正位置后,卓裕牵着姜宛繁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江跃山山顶有一座古庙,人迹不多,多有人忌讳,只留了个守寺人。

卓裕踏进庙宇,里面供奉的神像不多,仅一尊菩萨像。功德箱伫立一旁,陈旧却洁净。两人上了香火,恭敬叩拜。年长的僧人该与卓裕熟识,他走过去,与之亲切攀谈。

姜宛繁四处看,这里地方不大,供奉的长明灯寥寥几盏。虽清净,但不敷衍,每一盏灯上,灯油厚深,灯芯粗顺。灯身下有红纸,毛笔手写着受庇护人的姓名。

第五盏,是卓钦典。

卓裕为他供的灯。

流云飞鸟,行星群烁,旷日经年不复返,年年当如是。

姜宛繁忍不住看向他。

约莫是商量妥当,僧人提笔写字,卓裕在旁轻声提点。

姜宛繁没去打扰,在寺外等候。等卓裕过来,她问“刚才在写什么”

“祈愿。”卓裕不告诉她,笑了笑,“说出来便不灵了。”

姜宛繁忍不住奇心,待他去接电话时,再一次折返大殿里。

功德本摆在案台上,佛香幽淡袅袅,殿外群山浅廓,与云海融于一体,宛若天上涟漪。

她将功德本翻开,墨迹崭新,形如流水。

姜宛繁看清,一愣,然后笑起来。

朗朗乾坤,字字映心

与我姜姜,百年好合。 ,无防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