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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第176章 白玉非菩提(12)

作者:狐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2 03:44:05 来源:就爱谈小说

“灵鹿回归, 诸位可要阻拦”诵并未强闯,而是到了宫门处便下来了,有灵鹿在身侧, 即便是他没有入宫的手令,也没有人能拦他。

灵鹿属于他,也属于巫地,更是属于国师,贸然拦着不让进入便是不敬天神。

“巫可是要回圣地”放他进了宫门的侍卫问道。

“瑶地大巫弟子诵,有要事求见王,劳烦通传。”诵牵着灵鹿说道。

侍卫们略有迟疑, 已有人出列行礼道“巫请稍候。”

有人匆匆前去,诵则安抚着灵鹿,静静等待。

通报之人久未见归, 却有匆匆的步伐靠近,几位侍从上前行礼道“巫, 大王子有请。”

灵鹿闻声护在了诵的前面, 却被他拉住了缰绳道“无事, 不必畏惧,请你们回大王子,诵有要事求见王, 如今不便。”

“王这几日身体不好, 恐怕是不能见巫的。”那侍从复又行礼, “巫与大王子是旧交,与其在此风口处久站,不如先去大王子宫中等候”

“见王之前先休息恐对王不敬,不劳大王子好心。”诵说道。

几位侍从互相看了几眼,再欲开口“巫”

“巫, 王请你前去觐见。”去而复返的侍卫身后还带了王身边的宫人,“巫,请随奴来。”

“多谢。”诵牵上了灵鹿,跟上了他的身影。

而被留下的几位侍从匆匆返回“快去禀报大王子。”

宫城恢宏,诵第一次来此处时只有景仰和赞叹,不知人类为何能如此的巧夺天工,如今再来,却只觉得此处如同囚笼,踏进这里的每一步似乎都能让人上不来气一般。

但他必须做好,即便他只是孤身一人,所有愿望都在王权之下,也要尽力与之抗争。

“诵”身后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从前听时欣喜回头,如今听时浑身都有一瞬间的颤栗,前方的宫人回头“似乎是大王子。”

“诵此行是来面见王的。”诵并未回头,而是牵着灵鹿走上了台阶。

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他再回头了。

“是,您请。”宫人让开了位置说道。

灵鹿被留在了殿外,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却头也不回的进了殿中,巫厥咳嗽了几声,被一旁的侍从扶住了“王子,您本就伤寒未愈,此时勉强出来,只怕病情又要加重。”

“他此行前来必有要事。”巫厥甩袖推开了他,眸色极深。

诵匆匆归来,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此行之事必然与他有关。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幼时他的印象中父亲前去拜访过那位大巫,那时各地还未像此时一般分化,只是后来那位巫便宣告了隐居,彻底消失在了世人面前。

“那怎么办”侍从问道。

“等。”巫厥站在殿下说道,他必须要等到对方出来。

诵入内之时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很是康健的王行礼“参见王。”

他的礼数未尽,身后的殿门已是关上了。

光影略暗,殿中呼吸不止几道,诵知道若他今天未能说的尽如对方的意,恐怕是难以轻易离开的。

但即便是拼上他的性命,此愿也要达成。

没有情人,死在巫厥最想要他,又最痛恨他的时候,也能达成国师想要的效果。

只有灵鹿只是可惜了灵鹿认识了他这样一位主人,若真有不测,希望它余生安好。

“巫不必多礼,听闻巫此次觐见是有要事。”座上的王问道。

“是。”诵镇定了心神,从胸襟中取出了信道,“此乃师父生前所留,嘱咐弟子一定要送到王的手上。”

巫王看见信时眉头蹙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宫人,宫人匆匆下行接过信转交,巫王几乎是按捺着性子,迫不及待的打开,在看到其中的内容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怔然,然后肩膀松了下来。

“大巫说让厥放过你和恕谷众人,是何缘由”巫王看向了座下的巫询问道。

秘密带到了地下,有些事情成全了他也未尝不可。

诵沉了一口气开口道“此事缘起于瑶地,当时大王子受伤为诵所救”

当时之事距离现在并不太远,可如今讲起,却恍如隔世,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一样,不足以使人动心动情。

“诵离开此处,国师因察觉我二人纠结,不欲诵再留在宫中,让彼此烦恼,故而借着拜访师父的名号,送诵前往瑶地”

“你说国师是为了送你离开,所以才会前往瑶地”巫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是。”诵回答道。

“大巫身死是在国师离开前还是离开后”巫王问道。

诵有些不明所以“是在国师离开后。”

“国师与大巫相交如何离别时可有异样”巫王问道。

诵微微蹙起了眉头,回答道“师父与国师乃是忘年之交,分别之时并无异样,师父是在国师离开后十几日才寿终的,不知王为何有此问”

难道他怀疑师父的死与国师有关可为何会有此顾虑

“无事,无事。”巫王不见他神色愤恨,摆了摆手道,“你继续说。”

“国师拜访,师父自然欣喜,只是恕谷有命,恕谷中人勿与王族相交,但诵犯了此忌讳。”诵沉了一口气道,“将大王子带入恕谷,本欲与之告别,他却以恕谷众生性命要挟,若诵不从,便屠尽谷中生灵,引师父重病缠身,不得不解散恕谷。”

“诵背弃天神,理应受罚,还请王怜悯恕谷众生,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给师兄弟一条生路。”诵撩起衣袍跪地说道。

殿中一时有些安静,巫王垂眸看着他思忖着,巫本是侍奉天神,不可沾染尘世之人,王族与之沾染,若被天下人知道,整个巫地都会沦为笑柄,甚至安上不敬天号。

“混账,他如今胆子真是愈发大了”巫王开口说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巫厥如此肆意妄为,他的权力还没有大过天去,能让他随意对巫挥下屠刀。”

他当年杀月族是为了巫地,如今他的儿子倒是愈发出息了,竟是为了一个男人,实在是不堪重用。

“王在时,恕谷之人自然无此忧虑。”诵抬头看向他的神色,便知他不如何恼怒,王族之人不牵扯自身之事,总是刻薄寡情的,“可若王不在了呢”

“放肆”宫人闻此言时呵斥道。

“诵并非危言耸听。”诵抬起头看向座上的王道,“那日诵本意与大王子告别,他本欲施暴行,却在听闻王重病之时匆忙离去,连国师都未带,诵不能决定巫地王位归属,只求保恕谷之人平安。”

殿中死寂,巫王垂眸看着他,喃喃出声“连国师都未带”

“是。”诵直视着他说道。

巫王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着心神说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所担心之事绝不会发生,先退下吧。”

“是。”诵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行礼退下。

果然,想要达成目的,便要往人心最忌讳的地方戳下去,而王权亦是胜于父子感情的。

他出了殿门,背后传来了无数东西落地之声,和宫人的小声劝慰声“王息怒,切勿为此事伤了身体。”

“他只盼我死了吧”

诵未回头,只是觉得可笑,在王的心中王权胜于一切,却要求旁人要将父子之情置于王权之上,就像站在殿下有几分病容的人一样。

他将王权和富贵置于他之前,却要求他必须将自己抛到自己之后,全心全意的待他。

何其自私和凉薄。

诵下了台阶,看着略进了几步迎上来的人行礼“大王子似是病了,还是不要在风口久站的好。”

面前的人面容虽不如常,神色却很沉,开口第一句便是“你与王说了什么”

“未说什么,不过是将师父生前的信交于王,请求让诵和恕谷众人摆脱大王子的威胁。”诵直视着他沉沉的神色道。

时至今日,即便他的脸色再沉,身上再有气势,他似乎也不再畏惧他了,因为他只能生气,因为他只是王子,还未拥有王位之前,只能忍,忍到肝肠寸断也要忍。

巫厥的拳头蓦然收紧,看着面前静静与他对视的青年道“当时的话只是一时冲动,我怎会”

“大王子,时至今时今日,有些话便不必再说出口了,若是诵未寻找到真心相待之人,可能还会相信王子所谓的真情。”诵看着他愈发黑沉的面色说道,“可我寻到了,才知真心所待之人不会一言不发便避之不见,不会算计筹谋于我,会以性命交托,不离不弃,而非您这般”

“你说什么”巫厥蓦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康吗我道你为何如此决绝,原是早已有了苟且之人我当初所说不洁果然未说错,你果然是水性杨花”

诵看着他愤怒的神色却不如何生气,从前很伤心,如今却只觉得可笑,他挣着自己的手未曾挣开,冷笑了一声道“与你何干”

这句话很轻,却似瞬间点燃了这个男人的怒火“诵,你别惹的太过火,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怒火一瞬间点燃了巫厥的脑袋,让他心里如火烧一般,他有别人了,从前会在他身边清言蜜语之人将会被别人搂入怀中,他在王宫之中蛰伏,他却在外逍遥自在,从前属于他的,皆会属于另外一个人

“大王子,王令您入内觐见。”宫人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

巫厥回神,手中的手腕已被挣脱,立在身前之人退后行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巫厥心绪起伏,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因为他好像说出任何话,对方都不在意了。

垂在袖中的拳头狠狠收紧,甚至能听到咔哒作响的声音,巫厥深吸了一口气行礼道“是。”

待他出来,他绝对会让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这种话来,至于他所说的其他人。

他要让他死。

殿门打开再合上,诵轻轻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他轻轻揉着有些疼的手腕,心中却有些快意。

果然如国师所说,当失去的时候,会让他痛苦和扭曲。

诵的脸颊被轻轻舔了舔,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灵鹿,抱着它的头轻轻蹭了蹭“谢谢你,雪。”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情人,他所说的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灵鹿,不会算计筹谋,为他挡刀,不离不弃。

灵鹿同样蹭了蹭他,诵松开时摸着它的颈那么笑道“要是你真的是个人就好了。”

如果真的有这样全心全意守着他的人,又怎会不爱呢。

灵鹿认真盯着他,诵牵上了它的缰绳道“好了,跟你说笑的,即使你一直是鹿,我也会一直带着你的,我们需去拜访一下国师,离开此处了。”

一番沉浮,他恐再难对世人产生什么真心,当时国师与他协商,他办成这两件事后自会助他离开此处,从此天涯何处,都只会是一人一鹿了。

“主人,诵前来拜访。”乾在楼下汇报道。

“看来他办成了。”潋月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在阳光之下的一人一鹿笑道,“请他进来吧。”

“王不会允许诵将灵鹿带出去。”宗阙在他的腕上说道。

“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能让人将鹿带出去。”潋月转身下楼,将腕上的小蛇揪了出来道,“对了,你需要变成人,增加一点儿说服性。”

宗阙从他的指间滑落,落地时变成了人形,目光刚刚落定,脸上就被精准的捏了一下。

而那手闲之人施施然转身,精准甩锅“都怪玄长的太好看了些。”

宗阙“”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下去,还未见过诵时先让坤瞪着眼睛看了一路。

“真的变人了他竟然真的变人了,你不惊讶吗”坤顶了顶乾的手臂说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乾冷静说道。

“太神奇了,你说他变人以后身上有鳞片吗那尾巴藏哪儿去了”坤上下研究着,“他会用剑吗还配了把剑”

乾听着他一系列的问题,淡然转头说道“不知道,但是他能站在这里听到宫外说的话。”

坤“你怎么不早说”

据说那头蛟能生擒灵鹿,那是好惹的吗以前的事可能不计较也就不计较了,但现在真要计较起来,还是对方更得宠一些,主人肯定不会向着他。

“你没早问。”乾说道。

潋月再见到诵,青年的眉宇间已经没有了愁苦之色,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国师。”诵松开了灵鹿的缰绳朝他行礼。

“不必多礼,请坐。”潋月招待他就坐,开口道,“看来此行很顺利。”

诵观看左右,看着无人近前时说道“是,一切皆如国师所料,但如今诵想要脱身很容易,带上雪却很难。”

他原本想入城时不带灵鹿,可这家伙不论如何说都要跟上,就像被他丢怕了一样,总要跟着。

也幸好有它跟着,入城之后有人阻拦,他不知是属于哪一方的,但是若不是有灵鹿在,他恐怕无法这么顺利进入宫城之中,而有可能半道就被人截下。

潋月看着轻轻依偎在他身边的灵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瓶放在了桌上“此物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诵看向了那瓶子有些不解“不知此物是”

“化形丹。”潋月说道。

诵有些愣神,倚在他旁边的灵鹿却抬起了头来,直直看着那瓶子。

“此物名为化形丹,顾名思义便是能让灵兽化形为人。”潋月说道,“如此便可将他轻而易举的带出去。”

“强行化人,可会对它有损”诵回神问道,他虽心潮澎湃,却也知道以外力催化很有可能会对灵兽本身造成损伤。

“会,此物力量有些霸道。”潋月说道,“与灵鹿本身的力量会有些对冲,化形时会很痛苦,且只能维持七日,七日后它会虚弱一段时间,其余无损,所以你要趁着七日离开巫地,我会让人在宫外接应,让你们彻底从巫厥视线中消失,但只一点,你必须带着它避世,灵鹿太过于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

“诵明白。”诵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还不到松懈的时候。

可七日痛苦诵看着一旁抬头看着他的灵鹿问道“雪,别怕,待我们离开此处了,你尝过的苦,我也会再体味一遍。”

他不想再丢下它了,亦不想让它独自承受痛苦,可此刻他必须清醒,毫无异样的带着它离开,待离开之后,他自己也会配药,让自己尝一些苦痛自也是做得到的。

灵鹿靠近舔了舔他的脸,诵看着潋月行礼道“雪答应了,此事便有劳国师了。”

潋月伸手拿起瓶子,瓶身却被一旁的少年拿了过去,几步后放在了诵的面前。

“多谢。”诵起身捧过。

宗阙收起了手指,其上细小的伤口直接愈合,而在瓶中,那枚丹药正将血液吸了进去。

化形丹之所以会力量相冲,是因为其中加入了他褪下的鳞片,龙的力量非寻常灵兽可以承受,但那滴血却可以直接化解其中的对冲之力,让化形不仅仅限于七日。

宗阙落座,诵则打开了玉瓶,从其中倒出了那枚乌黑锃亮的丹药,沉了一口气将要送到灵鹿口中时,却被对方直接叼了过去,吞进了口中。

诵有些猝不及防,却似乎也没有理由阻止,只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鹿询问道“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灵鹿动了动耳朵,似乎也在等待着,但那丹药半晌没有变化,它则舔了舔对面担忧的眉心都快拧成麻花的人。

“不痛吗”诵摸着它的脖子询问道,下一刻手掌触碰到的毛却蓦然消失了,他惊讶抬头时,面前巨大的身影在飞速缩小着,一切藏进了白色的光影之中。

待到光影散去,面前的人形浮现,如皮毛一样白的发丝散落在肩头,那张脸轮廓分明很是英俊,只是当那双水润的眼睛睁开,既长又浓密的睫毛轻颤,让那看起来很是高大的人化为了一片的纯然,带着属于山林的纯净。

诵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鹿,或者是人,整个人的心神都是震颤的,雪他真的化成人了而且长的好漂亮。

面前的人眨了眨眼睛,抬起了手看着,诵将要开口说话时,却被面前的人在脸上舔了一下。

他的脸瞬间晕红,想要制止时却被抱住蹭了蹭,一时想要推拒,却触碰到了他光滑的胸膛。

灵宠化形竟然是不穿衣服的

诵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却因为灵鹿控制不好人形的力道直接被压在了地上“雪,别胡闹了,起来。”

“诵,诵”他的声音透着山间的清爽感,其中却满是依恋。

“刺激。”坤站在一旁抱着剑道。

乾未开口,潋月没看见,因为当灵鹿化形的那一刻他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眼睛,有些凉的手掌将那一幕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儿缝隙都没有露。

“可否予诵一件衣服”诵好容易将灵鹿安抚好,坐起来时满目尴尬道。

“稍等。”乾转身离开,顺便拉走了盯个没完的坤。

潋月托着腮看着面前的一片晕红光影道“玄,一头鹿没什么好非礼勿视的。”

“嗯。”旁边传来了一声轻应但是没松手。

“你自己也在看。”潋月说道。

“我没有。”宗阙说道。

潋月“”

小古板,他这般开明的一个人,怎得将小龙养成了一个小古板

光听声音就觉得很刺激,竟然没看到,可惜。

乾取来了衣服放在了诵的面前,看了那被灵鹿抱着,脸颊一片通红的青年一眼,转身离开,顺便让坤背对。

“多谢。”诵拿过了衣服,看向了一旁的灵鹿道,“雪,要穿衣服我们才能离开此处,你先放开我。”

“诵”灵鹿舔了舔他的脸颊。

诵浑身激灵了一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在冒烟,好容易才沉下一口气,将抱着自己的手臂拿开,一点儿一点儿耐心哄着他穿衣服。

“好了吗”潋月眨了眨眼睛询问道。

“没有。”宗阙感受着掌心的微痒说道。

“你还说你没有看。”潋月侧眸,那手掌也随着他的转头而移动。

“是感知。”那道冷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完全无愧于心。

折腾了许久,潋月的视线重新恢复时,那灵鹿已是穿上了亵衣,模样倒是生的十足的好看,只是穿着衣服还在时不时蹭一下诵的脸,想想就知道之前有多么刺激。

“雪,坐好。”诵有些无奈的摆正了他的姿态。

灵鹿眨了眨眼睛,却握住了他的手对比着“小。”

诵掌心也有些热“坐好,不然我要生气了。”

灵鹿缩回了手,眸中却是一片湿漉漉的,浸着那浓密的睫毛看起来好像随时能哭出来一样。

“你觉得痛吗”诵轻声问道。

灵鹿摇了摇头。

“不痛就好,我不是在凶你,先穿上衣服好吗人类都是要穿衣服的。”诵放下了心说道。

潋月托着腮看向了一旁的少年,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对上了他漆黑平静的目光时笑道“你怎么变成人就不像那般”

宗阙沉吟了一下道“刚开始一样的。”

潋月眉头轻动了一下,捏上了他的脸,笑意满满“你第一次化形竟然瞒着我。”

初初化形还不会变衣服的小龙一定非常可爱,就是太精了,但凡当时他多留点儿意,定然不会错过。

可惜的事全堆积在一处了。

潋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衣服上,思索着要怎么偷走,宗阙开口道“衣服是鳞片所化。”

“要如何化”诵收拾忙碌了一通,好容易缓下心神时,终于有空留意周围的人问道。

“他的力量不足,还需修行。”宗阙说道。

“多谢。”诵看向了收回手正襟危坐的潋月,全当方才未留意到,“多谢国师赠药之恩。”

“此事宜早不宜迟,将他的发色掩住,尽早出城。”潋月说道。

“是。”诵行礼起身,将坐在地上的灵鹿拉了起来,对方明显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行走方式,颇有些摇摇晃晃,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诵有些无奈,潋月开口道“套了马车送你们出去吧。”

“多谢国师。”诵轻轻松了一口气,在灵鹿轻轻蹭着舔他时放任了。

许多习惯还是等日后再纠正,如今先离开此处要紧。

潋月吩咐,马车套好,发丝被扎进来藏进帽子里的灵鹿被牵着上了车,诵则坐在他的身边,一起被送出了圣地。

马车远行,潋月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道“烂好心的小蛇。”

宗阙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他的细心观察的“这样会更好隐藏一些。”

灵鹿化人,巫厥便很难轻易找到。

潋月回眸看他笑道“是为了我”

宗阙看着他的目光应道“嗯。”

既想计划顺利,那二人便需活着,时时让巫厥疯狂难受。

“下次不许了,我都不舍得,你倒是舍得。”潋月登上了台阶,又是停下来回眸问道,“你变衣服的是哪一片鳞”

宗阙沉默未答。

“罢了,如今长大了便变了,给旁人鲜血都舍得,告知我鳞片都不舍得。”潋月叹了一口气上楼。

“此事不同。”宗阙跟了上去道。

“嗯你说什么”潋月掩住了耳朵道,“我怎得听不见”

宗阙“”

“主人这不是玩赖呢。”坤说道。

乾抱着剑走到了一旁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诵与灵鹿出宫,宫中风云突变,大王子直接被王杖责,关了禁闭,王后求情,也被申饬了一番。

消息传入圣地时,原本追踪着马车的人纷纷撤离,再不敢轻动。

器物落地,破碎声一片,巫厥趴在床上,眸中一片狠辣阴沉之色“废物”

“大王子,国师安排的人很擅长甩人,宫中出事,我们也不敢再追。”侍从低头汇报道。

“国师”大王子沉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了床单。

国师说是暗中扶持于他,可是却三番四次的阻挠于他,到底是真的怕诵占了他的位置,还是有别的目的,也未可知。

“国师当时与大巫交好,或许是出于当时的情谊”侍从说道。

巫厥的拳头捏的很紧,眸中有些赤红之色“若非他阻挠,又前往瑶地,我也不会被王这么申饬”

侍从一时不敢多言,但听头上问道“你确定诵走的时候没有带灵鹿”

“是,那灵鹿颇为显眼,只有一辆马车送别,根本不可能装的下灵鹿。”侍从说道。

“他竟然舍得”巫厥深吸着气道,“你着人去探一下,灵鹿是否还在圣地之中。”

“是。”侍从匆匆离开,过了半晌后,对上大王子急切的目光道,“还在。”

“怎么可能”巫厥喃喃自语,目光有一瞬间的怔松,“他倒是真的狠心,连灵鹿都不要了,都要离我而去,呵呵,哈哈哈”

他的笑声颇有些癫狂,侍从屏息低头,却被他蓦然拉住了衣领道“派人暗中去查访,一定要找到诵,记住,我要活的,如果找到他时他身边有别人,一并带回来。”

“大王子,此时不宜”侍从有些迟疑。

“你若做不了,便不必再做了。”巫厥神色有些扭曲,“去不去”

“是。”侍从匆匆跪地低头。

巫厥松开了他的衣服,喘了口气道“让人将屋中收拾一下,摔碎的东西全部埋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是。”侍从匆匆离开。

巫厥的手指已撕裂了床单,口中几乎要咬出血来,属于他的人若被别人碰了,他必要将人都抓到手,当着诵的面一刀一刀活剐了那个人,让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宫中消息各处传送,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私下却是暗潮汹涌。

夜色渐深时,潋月轻轻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榻边盘着的小蛇,他总是很规矩,连睡觉的时候都盘的很圆,头枕在身体上,尾巴也规规矩矩的放着,一晚上都不会有动静。

他的小龙虽然聪明又能干,却有一颗赤子心肠,总是易对人心软,年岁不大,却似乎天生便会让着,宠着人。

他们两个,或许他自己更像蛇一些,还是毒蛇,谋发而动,一击便要对方痛苦到毙命,便是搭上自己,也要让对方痛不欲生。

可小龙不同,他虽似站在阴暗处,心中却敞亮,让他总是不愿意去动用他的力量,让他的手沾上血腥。

小蛇的尾巴尖轻轻动了动,在他睁开眼睛前,潋月率先闭上了眼睛。

宗阙睁眼,看着躺在穹顶月辉中的人,缓缓游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他原本活跃的呼吸渐沉。

宿主,主角受都谈恋爱分手又谈恋爱了。1314小声提醒道。

而宿主他还没有把老婆追到手。

数量多并非好事。宗阙说道。

1314觉得宿主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能掩盖宿主没有把老婆追到手的事实可是宿主你现在没有哎。

宗阙

1314回神时已经出现在了小黑屋我说的是实话来的,忠言逆耳,好系统难做啊,你说是不是01

嗯。01应道。

答应会比解释有用,尤其是这种话很多的系统。

你说话跟宿主好像啊。1314凑了过去,系统还会跟主人同步进化吗为什么我跟了宿主这么久一点儿都不像他

01看着上蹿下跳自娱自乐的统儿

它错了,杜绝它说话的方式就是一开始不要回应它。

01叫你这个名字好见外呀,我叫你一一好不好你的1长的真好看呀。1314说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你最开始跟宿主在探索组都做什么呀会不会很刺激但应该没什么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感情缺失。要不是一一你在这里,我一个统被关小黑屋还是挺害怕的,宿主以前从来不关我小黑屋,你不喜欢一一这个名字,我可以换一个,叫老大怎么样或者大佬统

就叫名字。01回答道。

放着它一个统,废话照样能把小黑屋填满。

费解。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小系统打着商量,就不想叫名字。

第一个。01挑了一个。

一一,你喜欢叠词啊,可爱。1314说道。

01

诵的离开并未惊动王,潋月对王的治疗也在循序渐进,王的身体在一日日康复,枭却是已经从最初的走出来变成了被抬出来,甚至被捆在床板上根本动弹不得,整个人比起最开始瘦了一大圈,眼窝更是深深的陷了进去。

“王,大将军他不能一直关起来,否则精神和身体都会受损。”潋月看着对方的状态蹙眉说道。

“他力气极大,连铁链都能挣断,我只能用如此手段。”王说道,“我知国师心软,待到诅咒解除,必定让他平安归家。”

潋月犹豫再三,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还有三次,国师切勿半途而废,否则将会前功尽弃。”王在上位说道。

“是。”潋月行礼退下。

他的身影离开,偏殿之中传来了痛呼挣扎之声“唔,唔”

即便是短促的音,其中也充斥着愤怒。

“让人将他压牢了,别让他发出什么声音。”王有些不耐的说道。

“是,王,这是今日新上的请书。”宫人将请书放在一旁,低头去了偏殿。

那在榻上挣扎之人被数人压制着,口齿被布条封着,浑身被铁链锁着,碎发凌乱,便是放在将士面前,恐怕也无人敢认他是那位大将军了。

军中请书不断,都是问大将军的情况。但即便他能从此处出去,也坐不回原来的位置了,不仅是因为身体,更是因为他大权在握,却已对王生了怨恨之心。

宫人对上了那双血红凄厉的仿佛能将人肉从身上剐下来的眼睛,觉得他约摸是不能出去了。

“要乱了”潋月站在高台之上吹着风笑道。

“可曾幽两地怎么办”乾在旁询问道。

潋月看向了他,乾低下了头道“属下多嘴。”

“自然有办法,弥要用的药暗中替换成废人精血之药,别让他伤了厥的性命。”潋月笑道,“我留着他有用。”

至于那根东西,既是没了情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是。”乾应道。

巫弥的手臂要废,为了王位不被人夺取,弄到的药是下了死手的,但若换成废精血的,这两位兄弟还能自相残杀一段时间,而此事与国师无甚干系。

乾匆匆离开,潋月从高台之上看着繁华的宫城有些出神。

巫地之中很多事情已经快了了,王,厥,弥,枭。

当年他虽幼小,但那样血腥的一幕却一直印在脑海之中,原本如桃源一般的月族之地被人闯入,雪白的梨花上沾满了鲜血,连泥泞之中都是血腥的气味,他因为幼小被藏了起来,亲眼在花枝掩映之间看着亲人一个个在那些锃亮的刀下失了性命。

逼问,威胁,屠戮,如同恶鬼一样将那处变成了炼狱。

连那小小的王族都被他们所谓的父亲带着,提着小剑见证月族的惨死,戏弄戳刺着他们的尸体,用他们的父慈子孝嘲讽着所有死去的月族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即便占卜到未来也无胜算。

灭族之祸。

而如今他们一个个都将步上他们应有的结局,由他的手将那些施加在月族人身上的痛苦千万倍的放回去,一个都不会放过。

计谋其实是抵得住力量的,只要心足够黑,足够恶,比他们更狠,就能做得到。

潋月低低的笑着,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他知道自己必须按捺住,但他已经忍了太久,又太兴奋。

肩膀搭上了些许力道,他蓦然回头,手指抓握住来人的手腕,在看清近前的少年时愣了一下,松开他的手腕,由着他给自己披上了披风笑道“不是让你去抓仙鹤,抓到了吗”

“抓了数次,无甚难度。”宗阙看着他眸中一时未曾退去的阴鸷和别开的视线道。

“你抓了又放了”潋月挑眉道。

“嗯。”宗阙应了一声。

“笨蛇,那东西吃了可是大补,你忘了它们曾经啄你的仇了”潋月曲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

“忘了。”宗阙说道。

“你倒是大度。”潋月看向了外面轻轻叹了口气道,“下次别从身后靠近我了。”

“嗯。”宗阙应道。

“玄。”潋月轻轻握住了围栏。

“什么”宗阙问道。

“你与坤去丰地帮我寻一样东西回来。”潋月看着远方道,“速去速回。”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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