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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佬一心向学 第59章 极限野雪挑战赛(一)

作者:静舟小妖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3:59:3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五十九章

杭峰的话就像是被挑衅, 态度本就高傲的那个年轻人脖子一梗,掀着嘴唇就要说话,却被年长的另外一个制止。

最后反而是这位年纪大的起身说道“他并没有恶意, 只是用词的问题。你现在或许应该休息一下, 有比赛不是吗”

杭峰被推着转身,才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唐隽。

唐隽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他的同伴认为我们利用他们评选ft三星道评级,而这正是因为的华国的极限运动员没有实力。”

杭峰蹙眉, 猛地回头,瞪向身后。

他知道对方说的话一定不是这样裸的侮辱,但他更相信唐隽抓核心的能力, 哪怕对方说的再婉转, 只要是这个意思就够了。

“你们接受邀请过来, 就这样看待邀请方的”杭峰难得利索地说了一句英语, 但他更想说的是, “当女表子还立什么牌坊”。

没想到唐隽直接就说了一句岛国的语言。

这发音杭峰竟然还能听懂, 那意思和他心里想的竟然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听见,脸色巨变, 表情格外难看。

下一秒似乎就要打起来。

杭峰却只觉得痛快。

去他的国际礼仪,他就知道和高智商的人一起吵架太爽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唐隽就都知道了。

还用他们国家的语言骂他们,过瘾

唐隽和杭峰表现的格外强势和激进, 唐隽甚至走到杭峰的身边, 提高了音量说“看不起比赛,可以把钱退给我们,但凡有点儿自尊心, 还应该把这几天的吃住费用给结了。”

杭峰没太懂,但没关系,在一旁附和“对是的”

吵架的双方,当一方展现的更具有攻击性后,如果不想让吵架升级至动手,那么退让的必然是输掉了气场的一方。

年纪大的那一个最后拉住了年轻的,终于两人还是沉着脸上了楼。

“嘭”楼上传来很大的关门声。

杭峰心里舒畅,就笑着去看唐隽。

唐隽看他一眼,淡然地说“那么早起来,比赛的时候会有精神吗”

杭峰笑“本来是想睡个回笼觉的,但现在有点兴奋。”

“走吧。”

“什么”

“回笼觉。我四点就被你吵醒了,现在有点困。”

“吵着你了”

“我睡觉轻。”

“我下次轻点儿。”

“而且我昨天睡得早”

说话间,两人回了房间,杭峰脱下厚厚的衣服,再度窝回到了被窝里,看着唐隽起身关了床头灯,听着黑暗里传来的沙沙声,直至完全安静下来

被窝里还有保留的热气。

“唐隽。”

“嗯。”

“我们做对了吗大人们一直都告诉我要有礼貌。”

“礼貌是给尊敬我们的人。来的时候我就能察觉到他们态度多少有点问题,一开始还以为是优越感,现在看来,完全就是看不起华国的极限运动。”

杭峰看着黑暗,声音像是被什么闷住“有人告诉我,我爸带队出国的待遇也不是很好,现在终于能够切身体会地感受到他的难处。”

“冲浪吗”

“嗯。”

“那是以后的事儿了,今天是滑雪比赛。”

“对,努力赢了比赛,就没人笑话,怎么说也是东道主选手呢。”杭峰说完,闭紧眼睛,“我睡一会儿。”

杭峰再睡醒,是被郑晔瑜的敲门声吵醒,这位一进来就优越感满满地说“哇真能睡啊都八点过了还没起来,比赛吃饭还来得及吗”

冬季项目比赛,除非时间紧张,一般不会太早。

冬天的早上太冷了。

十点比赛才是常规操作。

又补了一个觉的杭峰,精神极好,起床梳洗后去餐厅吃了个饭,就去大堂和队友汇合。

对,这次比赛,杭峰也是有队友的。

但凡有国外选手,国内选手就都是自己的队友。

除此以外,杭峰还有一个更为核心的团队,由“华国单板滑雪国家队”,以及“华国极限滑雪队”组成的核心竞争团队。

华国滑雪联赛最后一站还在张口子雪场如火如荼的举行,“世界杯”也拉开了巡回赛,所以国家队受邀前来的基本都是二线运动员。

华国极限运动滑雪队则是在滑雪队被分到体育局后,另外组建的队伍,主要的参赛目标就是“ft”,论实力不输这些二线运动员,而且尤为擅长挑战环境复杂的野雪。

杭峰算是这个团队最特殊的存在,和谁都不是一队,严格说来有点儿像是业余组选拔上来的优秀选手。

加上杭峰一共十三个人,在出发前被叫到宾馆大堂的角落里开了一个小会。

负责开会的是“国家极限滑雪队”的主教练,几乎是全程盯着自己的队员在训话,确实是人不熟,说话轻重都不合适。

倒是王会长和跟在身边的赵哥,对着杭峰和剩下几个国家队员笑,友善又慈祥,拉回了不少极限运动协会的印象分。

训话训了十分钟,其实核心内容就是赛道复杂,提高注意力,争取拿个好成绩。

等着一解散,杭峰就被两个国家队员围上“杭峰”

“我是。”杭峰点头。

“我听说你在隔壁的比赛已经做四周了,什么时候来国家队”

杭峰不意外消息传开,去年三周半的时候,他就差点儿被送进国家队,如今完成四周的难度,还这么年轻,到了国家队,妥妥是一线运动员。

年轻,优秀,强,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到了国家队也是被重点培养的队员。

这话问的很坦荡,毫无嫉妒,反而一副期待的模样,可惜杭峰只能摇头。

“我加入极限运动协会,现在是极限运动员。”

这些国家队二线看看身后那群极限运动员,又看看杭峰,继而笑道“没关系嘛,都是互通的,你想打职业赛,就去国家队,想搞极限运动,也有地方。我们这次过来就是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说不定以后就会滑ft。

不过你怎么没过去啊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队的。”

这些因为年龄大,或者是实力没有上升空间的二线国家队员,好奇地看着杭峰,“像是还没入队呢”

杭峰想说自己就是极限运动员,没有加入任何队伍的计划,只会参加自己想要的,或者擅长的运动。

但看看王会长和赵哥饶富兴致等待答案的表情,杭峰认真地想了一下说“u型池和极限滑雪不一样,我也和你们一样,来感受一下自己是不是适合这项运动。”

挺完美的答案,就是人际关系上处理的尤为激进的唐隽都觉得没错。

都是华国人,理该礼貌谦虚。

而且说的也是事实啊。

王会长听到满意答案,点头“走吧,时间差不多,你们还要到现场看赛道,走吧。”

随后他对唐隽和郑晔瑜招手“你们跟我走,山上还是挺冷的,注意多穿点。”

说着,就宣布出发。

这次比赛,男女选手加在一起一共有97人,除去9名邀请、或者是自己赶过来的外国选手,华国的选手一共是88人。

女选手23人,男选手55人。

极限运动的男生确实比女生多更多。

其中华国方面核心人员是13人,国家队3男2女,年纪差不多都在25岁左右。国家极限队是7人,没有女生。

再算上杭峰一个,全部13人的主要竞争对手除了彼此,最主要的就是被邀请的那3名国际极限运动员。

两名岛国选手,也就是和杭峰住在一个别墅的两人,以及一名思密达选手,他们都是ft的四星选手,是亚洲排名最高的前十名据说前三名因为训练、比赛等原因拒绝了。

和杭峰住在一个别墅里,态度相对谦逊,年纪比较大的那位叫做南村直人,也是这次被邀请的运动员里ft排名最高的,世界排名49,亚洲排名第7。

思密达的那位选手世界排名65,亚洲排名第8。和这几名国家队员住在一起。

剩下最后一个,最年轻,态度最冲的是南村直人的师弟,荒冶诚。

荒冶诚今年只有19岁,在职业赛场和极限赛场都有很好的成绩。他拿过全岛坡面障碍技巧联赛的第一名,世界杯也滑进过20名。

在ft,是目前为止亚洲最年轻的四星选手,世界排名91,亚洲排名第9。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外国野雪滑雪极限爱好者,实力难测。

一部分业余选手和那8个外国人已经单独出发上山了,剩下加上临时凑过来的选手,大概40来号人,再加上工作人员和教练,落后一步,将近九点才乘坐宾馆的观光车前往缆车站。

三辆缆车依次出发,杭峰被王会长叫着坐在了第一辆车,闲聊了起来。

主要还是对杭峰在前不久才结束的未成年u型池全国赛上的表现,表示了赞扬,并且询问了一下杭峰对这次比赛有没有信心。

杭峰挺想按照爱听的话说一句“有信心”,可最后还是说“我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这样的比赛我没有参加过是事实,所以也不能说有没有信心,只能说我会努力去比赛,争取拿个好成绩。”

王会长听的连连点头,要问他“ft有兴趣吗”

杭峰失笑“您等我比完赛再问啊,我要是一头栽进雪里,再有兴趣也只能量力而为啦。”

王会长被逗得哈哈笑,看杭峰的目光像看自家的后辈,轻声说“对,你说的没错,我们首先要看清楚自己,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说滑板速降的xgas是没问题的”

“嗯。”

“那就等冬天过去吧,我听晋东说他在帮你申请训练津贴,剩下的就我们协会报销,争取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训练,参加比赛。”

杭峰高兴得想搓手,可以参加自己最喜欢的运动训练,还不用花钱,美

王会长被杭峰的笑容感染,下车的时候还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比赛加油,注意安全。”

“嗯。”

缆车上了山,杭峰就和王会长分开了,就连唐隽和郑晔瑜也没在身边,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陌生的大山和陌生的比赛。

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

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喜欢极限运动的人,骨子里都有着冒险的基因,想要去经历更多的挑战。

这次的野雪挑战赛,再度刺激出了杭峰对滑雪的热爱,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滑上两圈。

他们被组织着坐上被封停一段时间的小缆车。从足有400米直线距离的缆车从赛道上方驶过。可以看见被蓝色旗帜标出的赛道形状,以及赛道里遍布的山石和树木。

早上应该有一批人滑过这里,对雪道进行了最后一次的安全检测。和犁推过的赛场道路不一样,鲜软的雪粉被滑板滑过,会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安全员在每个障碍物前停留,将被雪遮挡的障碍物清理出来,露出嶙峋峥嵘的部分,就像巨兽张开的嘴里露出的锋利牙齿。

很危险,但也很刺激。

杭峰抱紧滑板,侧着身子往下看,几乎要掉下去。

他不断将看见的东西和脑海里的地图重合,很幸运,几乎没有漏掉的部分。

继而,他看见了那条自己应该会去挑战的路线,从来处看向去处,再看回来,心里却多了几分犹豫。

缆车一直把他们送到山顶。

那里是一处天然的平台,正好可以装下一个缆车站和一处遮风避雨不大的休息室。

将近一百名选手聚集在这里,几乎有种无处落脚的拥挤感。负责安全的裁判在通过对讲机,数次和山下沟通后,终于得来了可以“试滑”的答复,于是快挤到窒息的选手大军纷纷往下涌去。

裁判大概每隔十秒会放一个人下去,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滑痕,杭峰站在上面看着大自然的美景被破坏,一边觉得有些遗憾,一边又觉得人类果然是最强悍的生物,如此强悍又前仆后继地征服着大自然。

接着,几名外国选手像是抱团一样,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滑道上,杭峰一眼就看出了那三名邀请来的四星选手,确实很不一样。

技巧娴熟,身体放松,而且就像唐隽说的,在其他人都选择绕开障碍物的时候,他们会选择冲上雪包进行一段飞跃,尽量以直线前行。

杭峰就这样看着,一直看到最后一个的身影都看不见,终于收回目光。

轮到他了。

“可以了。”裁判将放下的手抬起来,杭峰双脚踩着单板,板头往下一压,从旗门滑了出去。

脚感相当陌生。

杭峰不是没有滑过浮雪,但这种为了营造野雪脚感,而特意没有处理过的雪面,确实很不一样。

阻力很大,刚刚站上去他差点儿不会滑雪了,就连转弯都踉跄了一下,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好在适应起来也不算难,在滑出大概五六米远后,杭峰找到了技巧,该用多少力,该怎么用刃,以及回转时候身体的姿势。

作为一名职业,甚至水平极高的非国家队员,他也必须具备职业选手的能力。

等滑出20来米,远离出发点后,他就能够很好地控制方向,绕过前方的障碍物。

同时,在处理脚下和绕开障碍的同时,他脑海里的“地图”也在进行更新和记忆,数据在不断地调整又调整,有时候脑子不够用了,就用身体去记忆。

紧接着,前方出现一处较大的雪包,可以看见有一小节峥嵘的山石裸露在外。

按理来说,这里应该绕过去,但杭峰想到荒冶诚等人滑野雪的处理方法,牙根一咬,硬着头皮就笔直冲了过去。

感觉太奇怪了,还有点心疼。

板底与山石摩擦,发出被剐蹭后的声音,让习惯了爱护装备的杭峰而言,不亚于在自己身上刮了一道口子。

舍不得,却必须忍受。

野雪不一样,对雪板的磕磕碰碰更是正常,不同的运动他必须调整不同的心态。

飞跃的部分倒是很简单,他本身就是一名技巧性的运动员,对飞跃一点都不陌生,平平稳稳地落在地上。

好像自己突然变重了,陷下去般的感觉。

雪板落在松软的几乎没有被更多人接触过的雪面上,瞬间被压的平实,身体会有一种陌生的反弹感。

滑惯了道内雪的杭峰,这瞬间后背甚至起了一层毛毛汗。

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一点,野雪和道内犁过的雪差距太大了。

重新找回平衡和速度,杭峰并没有回避自己的问题,反而迎难而上,可以飞就绝不绕,哪怕因为有点混乱导致记错地图,飞下去就被前面的树木挡住,但这个过程也依旧珍贵。

只有去经历更多,克服所有,才不会在赛场上出现失误。

障碍的部分大概持续了三分之一的地图,等来到游客能够到达的极限,也就是高山滑雪区的后,赛道便也和高山滑雪合并在了一起。

是熟悉的脚感,杭峰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按照蓝旗的指示,进行各种大回转,以及雪包、波浪段的技巧控制,一直滑到山脚。

31公里的赛道,杭峰足足滑了快10分钟。

在滑板速降运动里,杭峰38公里的速降最快时间是4分38秒,平均速度达到了90迈。这般对比下来,杭峰的均速不过50迈,那么赛道前三分之一的部分,他的时速可能连30迈都没有。

唐隽让他达到60迈,才能飞跃那处树桩。

就,呵呵。

杭峰挠头,也不气馁,第一次而已,他会更好的。

从山下再坐缆车上山,抵达大厅签录,比赛就算开始了。

野雪挑战只有一次适应的机会。

杭峰没有找到唐隽和郑晔瑜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在二楼的观众席看比赛。

这次的比赛明显比滑板速降要气派,超过十架无人机在头顶上飞来飞去,还有一些关键的精彩赛道也架设了摄像机。

坐在观众席里,是可以通过镜头看见选手的表现。

希望自己试滑的表现,没有让他们失望。

杭峰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再多滑几次。

他很相信自己的运动神经,只需要最多三次,就可以掌握这条赛道。

三次的话

也就是说,从资格赛开始,18、14赛场,他都必须在一种不熟悉赛道的情况下进行比赛,并且更进一步。

更甚至,半决赛可能也是在适应赛道的过程。

想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却又让人跃跃欲试,极限运动就是挑战极限。

他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在签录后,几乎大部分选手都开始陷入比赛的焦虑,迫切的与同伴交谈分神,甚至吐槽赛道的困难后,杭峰却抱着他的雪板,在角落里进行复盘。

在没有办法更多实地练习的情况下,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而这恰恰也是他擅长的。

喧嚣的大厅与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有着鲜明的对比,动与静之间碰撞出犹如电影版的张力,像是在无声的描述着一种寂寞。

唐隽寻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静静地看着杭峰,有种看见同类般的心疼。

杭峰是不是一直这样一个人在比赛呢

他的父母也很忙吗会错过他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没有教练,没有家长,也没有朋友同伴,独自身处在赛场上的杭峰是什么感觉会埋怨吧还是干脆就这样习惯了

“咳。”到了近前,唐隽轻咳一声,打断了杭峰的脑内复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拿衣服什么的”

杭峰的思维还停留在那条赛道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人才说“不用,山上有人收集,会用缆车送下来。现在脱衣服又太冷了。”至于手机,早就给了唐隽,大雪山上哪里有信号。

唐隽点头,想了想又说“我之前看见你滑了,看起来很不适应。”

“对啊,超级难滑的。”

唐隽张嘴,刚想说那怎么办,就听杭峰说“小事儿,滑着滑着就适应了,都是这样,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第一次滑。”

张开的嘴又闭上,唐隽看着杭峰眼中一如既往的自信光彩,再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也没走,就这么安静地陪在杭峰身边,就像他一样,靠墙坐在地上把腿盘上,看看这边儿又看看那边,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就比如那个叫做荒冶诚的和他的师兄,就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看来早上的争吵被记恨了呢。

过了一会儿郑晔瑜也找了下来,抱怨了一句唐隽离开也不喊他一声,就和他们一样坐在了墙角。

“十点了。”郑晔瑜说,“不是十点比赛吗”

“时间推后很正常。”杭峰不以为意,滑雪很看天气,今天的天气不是特别好,没有风,太阳一直挡在云的后面,视野不是很好。野雪的环境很复杂,要对参赛选手负责。

足足又等了四十分钟,快11点的时候,天空才全面放晴,阳光洒落大地。

大厅里的广播用华语和外语连续播报“请1号、2号10号选手前往签录台报道,比赛即将开始。”

杭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号码牌,97号。

最后一个。

临到比赛前两天,王会长才给他报的名,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没有报名资格,可谁叫这比赛是极限协会组织开设,没比赛前塞几个人进来都是小事。

又不是直接给他冠军,没人会计较的。

杭峰“我觉得我应该下午再过来。”

唐隽“平均选手10分钟一场,你今天恐怕都上不了场。”

郑晔瑜“试滑10分钟,真要比赛肯定更快啊。”

杭峰“不会一个一个比的,大概选手离开野雪障碍区就会放下一个选手下来,也不过就3、4分钟。”

唐隽立马就算出来“那就是晚上7点,天都黑了。”

杭峰想了想“那就必须两个两个的往下放了,资格赛必须一天比完,而且要在4点半以前结束,夜晚的雪山滑野雪太危险了。”

果然,就像杭峰说的那样,大赛组就是两个人一起放下去的。

实力相近的可以互相竞争提升成绩,实力差距大的直接就一骑绝尘了。相互掣肘的也不是没有,但很少。

资格赛滑的是时间,是自己的比赛,女子组选16名,资格赛只淘汰7个人,考虑到一部分人就是来凑热闹,竞争力非常小。男子组晋级32人,淘汰率达到23人,看似比较高的淘汰率,但就像女子组一样,有一群人根本不具备竞争力。

杭峰在和大赛组询问后,果断下了山。

吃过晚饭睡了一觉,三点半才回到山上。

一直留在山上观看比赛进度的郑晔瑜汇报说“中途裁判组还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午饭,现在才滑到78号。不过80到90号已经集合准备上山了,轮到咱们也快。”

杭峰道了谢,说“正好活动一下身体,你中午吃的什么”

“餐厅一直有为选手自助餐,赵哥带我进去吃的贼饱。赵哥人挺好的,我们聊了很多,他还说协会打算围绕你打造一个极限运动的明星,拍摄宣传片的团队都到了,都没听你说。”

杭峰眨巴着眼。

习惯了有些事自己思考,自己处理,确实是忘记说。

郑晔瑜自然知道杭峰的性格,说完就笑“所以你送我的雪板值钱了,再拿来用简直暴殄天物,我要塑封在家里挂起来。”

“不确定的事,我这次比赛要是比的不好,他们拿什么包装我,没成绩算什么体育明星。”

“你这叫没成绩以前的成绩拿出来吓死人哥哥,你才又拿了一个全国冠军啊你是不是拿冠军拿习惯了,以为一个不熟悉的运动也必须拿冠军”

杭峰就笑“很正常啊,我凭什么还没比就认输。”

郑晔瑜一口气噎住,最后对杭峰竖起了大拇指“没毛病”

不再聊天,杭峰开始热身,也没等太久,不过20分钟后,广播就通知90以后的选手去签录处报道。

杭峰还没反应,郑晔瑜和唐隽就像是弹簧般站了起来。

“走走走,终于到我们了。”

一天啊,从早到晚,等着比赛上场最是难熬。

要让杭峰选,他更希望自己能第一个上场,也免了这份煎熬。

签到处的人不多,最后这一组就只有7名选手,都是男生,杭峰是最年轻的一个。

排在杭峰前面的是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性,体格壮硕,眼如铜铃,看着很魁梧精神,但杭峰知道他绝对不是职业运动员,因为烟味儿很重。

杭峰排在队伍的最末尾,一路来到检录台前,一个人脸识别的系统对准他亮起绿灯,便可以进入雪场。

临出门前杭峰转头对唐隽他们挥手,然后便拎着滑雪板消失在门口。

下午4点40分,视线不是很好了,西斜的太阳正一点点的被重新汇聚的云雾吞噬,大雪山的傍晚才是真的“逢魔时刻”,冷暖空气的碰撞往往会引来一阵山风,还会落下一层雪,要是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杭峰今天也就比不了赛了。

工作人员在路边指引,将他们一路引到缆车站,四敞大开的缆车就像是路边常见的双人木质座椅,仅仅是在头顶上撑起了一张可有可无的棚顶。

杭峰等着缆车来,前面的胡须大哥转头笑“我还以为我是最晚报名的一个,卡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分钟,你这是比我还晚啊。”

杭峰觉得没必要骗人“我是极限运动协会推荐的运动员,是他们给我报的名。”

胡须大哥肃然起敬“那不是很厉害”

杭峰笑“我是滑u型池的,野雪极限赛真是第一次滑。”

“你年纪看着也不大,就当来积累经验吧,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就是这个项目的大佬,就拿下五星资格了呢”

没说两句,胡须大哥上了缆车,杭峰随后也坐上缆车,在斜阳里,徐徐往上。

这两天不停有人提到星级,这很好理解,一个赛事想要做大做好,自然是要制定规则。

“ft”的规则就是有专人负责评判全世界的野雪赛道,按照一星到五星的标准迎接选手的挑战。

一、二星的ft很好考,三星往上就是职业级别得考核,普通人完全无缘,据说通过率相当“感人”。

三星赛场,是为职业赛场筛选优秀选手,因为接下来就要应对难度更高的四星赛道,以及残酷的赛制。

停留在三星的运动员太多了,因为每年比赛的前十名才能拿到“四星运动员”的称号。

至于五星赛场,那就是神话。

ft成立至今22年,一共只有17名运动员拥有五星资格,现役的单板滑雪运动员只有4名,作为真正的头部选手,每年的比赛冠军也只会在他们中间诞生。

四星就有一百多人了,现役也有230人。

五星运动员就是野雪极限运动的王者大佬,是每一个酷爱这项运动的人,挂在嘴里,并且津津乐道的存在。

杭峰回忆着这些资料,能够感觉到随着自己的年龄增大,接触的世界也变得更加宏大而瑰丽,“xgas”“ft”这类非常规比赛的赛场,他以前根本就接触不到,如今却已经走在前往这些赛场的路上。

这是一条另类、独特,但同样光华绽放,让人目眩神迷的赛场。

缆车到顶,上一组的选手还没有比完,平台上乱七八糟地摆了很多的椅子,地上的雪化了又凝固,与泥土融出泥泞的颜色。

一团厚厚的云正在追赶太阳,工作一天已经面露疲态的裁判望着天空,再一次催促道“下一组准备了,快快快”

比赛的进程明显被拉快了。

原本三五分钟才会放第二组的选手出发,如今变成了一分钟,甚至不到一分钟,上一组刚刚滑出障碍区,下一组就出发了。

杭峰以为上山后,自己可能还要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很是忧心轮到自己时候的天气。

没成想,不到十分钟,自己已经被叫着准备上场。

杭峰听工作人员说“天气预报有暴风雪要过来,你们比完赛也赶快下来,我先把桌椅收进去。”

裁判点头,脸色难免愈发焦急,再又一组出发后,他看着胡须大哥和另一个本该和他同时出发的选手,再看一眼杭峰,说“你们也听见了,马上就有暴风雪过来,风已经吹过来了,再等下去恐怕有点危险,就三个人一组吧。”

大家都没异议。

这个赛道本来就是可以装下四个人同时比赛,不过才三个人而已。

胡须大哥对杭峰招手,笑开有点黄的牙“来我这边儿,不用着急,短时间内暴风雪来不了,不过路上估计会有风,你滑慢点注意安全。”

停了一下,说“要不你跟在我后面吧。”

杭峰还没什么表情,裁判却欲言又止地多看了胡须大哥一眼。

后来裁判怕这位胡须大哥在前面挡着碍事儿,便行使裁判权利“杭峰你站这边。”

裁判叫的是杭峰的名字,而不是97号。

好在即将上场的三个人谁也没留意。

而且这位裁判对杭峰的实力有些认知,担心他滑的太快追上前面的人,这一次足足等了三分钟,等得胡须大哥脖子都快转疼了,才开口喊道“预备”

杭峰的双脚已经踩在雪板上,稳稳地横在雪坡旗门的后面,听见声音他将雪板迅速拧动到出发的角度,并且将身体微微弯下。

身边两名选手也是有模有样地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短暂的安静后,裁判一声令下“出发”

杭峰身体一拧,同时往上一跳,雪板就带着重重的惯性,笔直冲向斜坡,向下滑去。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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