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半开着, 室内亮堂堂。
藕粉色的衣裙缓缓掀开,瓷白色的肌肤渐渐透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腰间门犹如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浑然一体无半分杂乱。
只如今那块玉上泛着殷红点点, 凌乱的分布在腰间门,错乱无章显得格外旖旎。
暗沉的目光落在那上面,眸光幽深。
似是在回想,这块白玉上的吻痕是他如何一点点亲自弄上去的。
“殿下。”那灼灼的目光落在身上像是带着火, 南殊拽着衣摆的手收紧,想要挡住。
只手还未放下, 就被人一把捏住了。
太子低下头, 目光落在她的腰侧, 相较于其他地方的红痕点点,这块拳头大的青紫就显得有些恐怖。
像是白玉有了瑕疵, 太子眼底冰冷一闪而过,只觉得极为碍眼。
“赵良媛弄的”手指落上去, 指腹在上面轻轻抚了抚。腰肢落在他掌心微微发颤,可怜的打着抖。
南殊偏过头, 不敢看他“我自个儿撞的。”
“呵”轻嗤一声,低沉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落在她腰间门的掌心收紧, 指腹在那伤处稍稍往下按了按“说实话。”
南殊眼睛瞬间门红了, 声音痛的有些颤颤巍巍“玉玉麒麟砸的。”
她眼帘颤了颤,遮盖住眼底的失落“赵良娣砸过来, 我没躲开。”
“为什么不躲”掌心挪开,太子收回手。
南殊立即将衣裳遮盖住腰腹,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见她这样,头顶里传来一声嗤笑。太子明晃晃的目光看着她,带笑的眼神里好像是在笑话她不堪一击。
南殊偏过头, 手指紧张地缠在一起“赵良娣很生气,奴婢想着,挨她这一下她也能出出气,但奴婢没想到”
“没想到她要你的命”太子的手落在她的耳垂上,来回拨弄。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日后少去长秀宫。”
南殊瞬间门松了口气。
她这一下没掩饰,太子坐下来瞥了她一眼“孤瞧你倒是很高兴。”
她自然高兴,南殊心道殿下这话等于是张道保命符了。有了这句,就算日后赵良娣传自己去长秀宫,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
但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得如此坦白。
南殊眼珠子转了转,坐到太子身边。
太子生的太高,舒着身在靠在美人榻上,南殊需得抬头看他。
她跪坐在他身侧,一张小脸微微仰着,眼里满是光亮“刚刚幸好殿下来的及时,不然南殊怕是不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殿身边了。”
大着胆子伸出手勾住太子殿下的袖子,来回摇晃了一下“殿下担心我,嫔妾心中自然高兴。”
她装作一脸纯真,好像殿下是为了她过去的一样。眼中满是惊喜与崇拜。
太子面色复杂,他过去定然不单单只为了她,可瞧她已经这样说了,倒是也没理由拒绝
他笑了笑,手指落在她腰上“要孤说不是为你去的你也高兴”
“殿下做什么我都高兴。 ”南殊及时表达,眼里一片纯真。
他挑了挑眉,整个人欺压了上来,浑身的气势变得凌厉,吓得南殊心口一跳。
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那前日晚上怎么还有人哭着喊着说不行了,说孤欺负了你”
南殊双目瞪大,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立即扑上前堵住他的嘴。
掌心落在他唇瓣上,南殊求饶“别说了,待会儿奴才们听见了。”
太子唯恐她摔了,抬手虚虚搂了她一把。皱着眉心挥开她的手“你当时是不是口是心非”
再说下去,可就当真儿不能见人了,南殊抱着他的脖子哀求“殿下您饶了嫔妾吧”
太医来的很快,刘进忠机灵,还特意叫医女过来。
只是那伤在腰腹间门,上头的痕迹密密麻麻的,连医女瞧见都惊住了,还当那地方是动作太大磕得,看诊的时候满脸不自然。
南殊被那目光看得实在是羞耻。
全程她都是闭着眼,到后来恨不得将头埋入软塌中。可迎枕遮住脸,颈脖处却还透着大片的红痕。
太子坐在身侧,倒是气定神闲。
见她那腰间门的痕迹后,更像是没看见,面上半点儿波澜都没有。
南殊咬着牙,一边将迎枕再往脸上挡了挡。
医女走后,留下堆瓶瓶罐罐。走之前还小心翼翼地嘱咐,这几日腰腹最好不要太用力,日后也莫要那样激烈。
“小主刚承宠,许是经验不足,腰肢那样的地方娇弱容易受伤,日后还是应当注意一些,安全为上”
南殊已经脸都不敢抬了,支吾着出声竹枝去送太医。
太子手指揉捏着南殊羞红的耳垂,心情倒是舒畅“听见了日后别那么激动,凡事都要听孤的。”
南殊满脸屈辱,羞耻地点了点头,太子则是心情颇为不错地出了琼玉楼的门。
太子刚回太宸殿,东宫上下便都知晓了。
殿下去了一趟长秀宫就降了赵良娣的位份,回来后琼玉楼中请了太医。
“实在是愚蠢。”收到消息后,太子妃正在看账本。听闻后只笑了一声,头都未抬“赵良娣日后怕是难以翻身了。”
“娘娘,现在是赵良媛了。”霜月在一旁研着磨,便小心问道“赵良媛一句贱婢,就丢了一宫主位,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殊昭训可是才刚受宠,可赵良媛却是已经伺候殿下好几年了。殿下这样的处理也让人太寒心了。
太子妃顺势收了笔“你以为殿下今日去长秀宫是去做什么”
殿下看似无情将人禁足,到头来却又会给赵良媛一个机会。看似有情,为何珍贵嫔已经如此受宠,却还日日担忧
殿下的心思琢磨不透,总之他给你的无论好坏,你统统受着便是。
太子妃放下毛笔,淡淡笑道“她若是稍微聪慧一些,借由此事让殿下产生几分怜惜,没准念在之前的情分上这回就能解了禁。”
只是赵良媛实在是没脑子。
“殊昭训刚受宠,她就如此不将人放在眼中,对她任打任骂,她也不想想,自己打的是殊昭训的脸还是殿下的脸”
宫女端着湿帕子来,太子妃擦拭着手“再说,殊昭训那张脸生的”
太子妃想到清那惊鸿一瞥,眼前一片恍惚,轻啧了两声才道“殿下正是怜惜的时候,哪里容许她放肆。”
霜月想到殊昭训那张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太子妃吩咐送了些东西去琼玉楼,想到清早那一幕,又问“请安时是怎么回事”
霜月一听,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珍贵嫔故意派人装作广阳宫的宫女在门口拦着,想着人多的时候再让殊昭训进去,让她丢脸。”
“只是没想到殊昭训生得如此绝色,殊昭训没丢人,反倒是她丢尽了脸面,现在正又在宫里发疯似的砸呢。”
“装作广阳宫的宫女”太子妃低下头眉心紧皱。
珍贵嫔胆子也太大了,大到开始不将她放在眼中。请安的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珍贵嫔出了丑,此时正派人去请殿下过去。”霜月恨恨道。
不是不舒服,就是没胃口,珍贵嫔总有法子求殿下过去。白日丢了那么大脸,珍贵嫔此时正需殿下给她个脸面。
“你随本宫去一趟太宸殿。”太子妃淡淡道“广阳宫可担不起这责任。”
太宸殿
殿下一回来就召了内阁大臣过来商议国事,天快黑了才放人走。
刘进忠弯着身子站在门口,正一脸为难。
荣华殿的紫鹊跪在地上满脸着急“公公,求您去请殿下看看我们娘娘吧。”
“娘娘回去后身子就不舒服,难受得很。”
珍贵嫔如今怀了身孕,情绪不可波动太大。白日里气了一通,到了晚上人就开始不舒服。
宫女奴才们没法子,才想着请殿下去看看。主子一看见殿下指不定就好了,气消下来病也就没了。
宫女跪在地上磕着头,刘进忠心中却在琢磨。
清早他从广阳宫中带回来的那宫女并非太子妃的人,稍稍敲打一下就诈出来是珍贵嫔派来的。
那宫女也没做什么事,只是拦着不让殊昭训请安。事情不大不小,他不知该不该禀报。
这时门口一阵轻响,太子妃娘娘来了。
刘进忠赶忙进去禀报。
太子妃极少来太宸宫,殿内,太子一听立即让人进来。
他刚与人商议了一下午的事,眉眼透着几分倦色。见太子妃上前招了招手“这么晚你如何来了”
“云都刚进贡送了一批好东西来,嫔妾想着,今年新入宫的人多,不能与以往一样分,便想着让殿下瞧瞧。”
太子妃将手中的折子递过去。
云都与益州都是附属地,每年七月中旬都会敬献一批上好的珍宝来。
后宫女子多,如何分这就代表着荣耀了。
每年除了她之外,荣侧妃与珍贵嫔拿的是大头,余下的那点儿旁人都是按照位份给。
可今年到底是不同了,人多,东西自然也就更为贵重。
这得多的少就是个脸面问题。
太子妃低头喝了口茶,想到什么又道“臣妾刚进来倒是瞧见珍贵嫔身边的宫女在门口”
刘进忠心中一激灵,立即跪下来“奴才还有一件事忘了禀报,求殿下责罚。”
他干脆利索的将清早的事给吐露了
“那宫女抓住后还口口声声是太子妃派来的,奴才不敢做主,还请殿下明示。”
事情不大,但仔细一想却也代表着珍贵嫔不顾尊卑,手伸的太长。
“荣华殿的宫女还在门口跪着,说珍贵嫔身子不舒服,求殿下前去看看”刘进忠声音越说越小。
太子垂下眼眸,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道“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将人送回荣华殿。”
刘进忠起来叹了口气珍贵嫔白日丢了脸,晚上丢了面。
今日一整日下来,里子面子都没了。
“珍贵嫔也太糊涂了。”太子妃叹了口气,目光往殿下那儿看去,却见殿下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她话音顿了顿,便换了个话题“只是苦了殊昭训,今日这从早到晚事事不顺。”
“嫔妾瞧她俏生生的立在那儿,跟玉做的人似的,也不知吓没吓到。”
太子摩挲着茶盏的手停下,随后指了指上头的几样珍宝“这些送去琼玉楼”
指尖落在那荔枝上,想了想,太子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其余的太子妃按照位份来吧。”
折子落下来,太子妃笑着接过。
她瞟了眼刚刚殿下手指着的地方“这旁的东西不新鲜,唯独这荔枝名贵。每年都只有那么几份,殊昭训今日受了委屈,嫔妾觉得应当往她那儿送一份加以安抚。”
太子低头抿了口茶“你做主便是。”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