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守在门外, 耳侧时不时的刮起冷风。
他常年跟在殿下的身侧,这些东西或多或少自然也是见识过,可哪怕如此也未免不了有些脸红。
女子软糯的嗓音里盖不住的媚,娇得似乎是能滴出水一样。刘进忠情不自禁的感叹, 难怪殿下对殊小主那么包容呢, 美人生的好看, 声音还那么娇糯。
这天底下那么多的男子只怕是无人把持的住。
殿下纵然是贵为未来帝王,可到底也是男人啊。殊小主这等美人, 得到了自然是不肯放手。
刘进忠听着里面的动静, 往前走了几步,殿下许久没去后宫了, 今日这动静只怕也有的折腾。
他琢磨着去前面转悠几圈,他刚一抬脚, 有个小太监倒是机灵,二话不说立即碰了杯茶盏上前“刘爷爷,来喝口茶。”
刘进忠是内务府的总管,他的地位在小太监们中可谓是最高的, 无论是走到哪里,身边自然是捧着敬着。
他垂眸瞧了一眼, 见这小太监瘦的跟只猴一样, 但眉眼间带着股机灵劲儿。刘进忠捧着茶盏喝了一口,眉心往上一扬。
这茶盏里放着的不是别的, 而是菊枸茶,这茶汤喝着清热润喉。他们这些做御前的奴才们时刻都要看着主子, 喉咙最为重要。
这个小太监倒是机灵。
刘进忠二话不说,一口气闷了“你倒是懂事。”小太监笑的牙不见眼,满脸巴结却又不显得难看。
“多谢刘爷爷夸赞。”小太监瘦的跟只猴一样, 却浑身一股机灵劲儿,讨好起人来半点儿都不惹人厌烦。
他见刘进忠喝完,又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烘的暖暖的新鞋垫上前。
做太监的一日到晚都是站着的,常年下来一双腿都是僵直的,这鞋垫烘的暖洋洋的,穿进去发僵的脚瞬间就舒坦了不少。
刘进忠受用的很,面上的笑意都真心起来。他这回是真的仔细打量了这小太监两眼,问到“你叫什么”
“奴才小福子。”小福子赶忙跪下,哐哐在地上磕头“日还请刘爷爷替我们小主美言几句。”
“殊小主这儿倒是有你这个机灵鬼。”
刘进忠心中这回是真舒爽了,这殊小主本就讨殿下的喜欢,压根儿用不着他们这些做太监的什么事。
何况,这殊小主生的如此摸样,以殿下这日就来一回的架势,指不定日后还是殊小主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美言呢。
刘进忠放下茶盏,余光却瞧见前面有个小太监在门口转悠。
那小太监瞧见刘进忠,双眼一亮赶忙迎了上前。
好在刘进忠眼疾手脚,二话不说立即伸手将人拉住了 “疯了”
“不要命了不成,殿下在里头你也敢闯”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了看还未彻底暗下去的天,吓得面色发白立马跪了下来“奴奴才该死。”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边颤抖边解释“奴才是御膳房的,殊小主点了晚膳,奴才是过来问什么时候传膳”
刘进忠想着刚刚里头的动静,估算着平日里殿下的时长,这一闹下来没个把时辰哪里止的住
他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先候着吧,没个把时辰估计难。”殿下都不用晚膳就着急忙的拉着殊小主进去了,这晚膳用不用还是个二话。
小太监听后千恩万谢的在地上磕着头,汗水溢满了整个后背,他脑袋磕的啪啪作响”多谢刘爷爷,多谢刘爷爷。”
“起来吧,今儿算你小子运气好。”刘进忠心情好,倒是也没为难人。这要是平日里碰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话不说就想往屋子里闯,起码也要拉出去打上几板子。
小太监听刘进忠这语气就知道放过自己了,扶着虚软的身子起来,心中念叨还是殊小主有那本事。
刘进忠示意小太监退下,闭着眼睛又赞了一声殿下龙精虎猛,这才刚开始,以殿下的本事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完事
今晚怕是有得等了。
屋内
南殊可谓是叫苦不迭,太子殿下可当真儿难哄的很,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太子殿下都是纹丝不动。
轻飘飘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被吵的狠了便只赏给她一个眼神。
南殊撒娇似的依偎上前,大着胆子抱住殿下的脖子“殿下,嫔妾错了。”
女子娇弱的声音里夹着软糯,听起来实在是惹人怜惜。可偏偏有人却是个铁石心肠的,太子殿下面上的神情纹丝不动。
“你说谎骗人,孤没治你的罪就罢了,你还想让孤绕了你”太子殿下声音低沉,犹如泉水击石般。
目光落在她那纤细的腰肢上,目测了几下只觉得比起上回又纤细了许多“孤瞧你瘦了不少,是不是想孤想的。”
南殊眼眸泛水,面上一阵酡红“想想的。”
这个问题压根儿就不好回答,刚刚他已经问了无数遍。
无论是说什么,他都能反驳出话来。果不其然,他一听面上的神情半点儿都不松懈,反倒是依旧懒洋洋问她“想孤既然想孤为何还要装作来了月事”
“这哪里是想孤的摸样”
南殊被他问了无数次,回答了无数遍早就没了耐心,闭着眼睛干脆道“那那就不想。”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太子殿下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南殊被他那一眼瞪得吓住,这才知晓自己是说了什么。她感受身后那放在她后腰处的手都在用力,赶忙扑上前。
湿润的语气贴在他的耳侧,嘴里说尽了好话“嫔妾想殿下的紧,这份心思天地可鉴。”
“日也想,夜也想,只想着殿下什么时候能来嫔妾这儿看一眼,”
她嘴上说的话倒是十分的惹人动听,可偏偏她说一句就歪着脑袋又要想上一会儿,就像是忘词了似的。
宋怀宴被她说得半点儿都不觉得感动,反而是越发地火大“是么”
他轻飘飘的回了她一句,低眸看着她那绞尽脑汁想词的摸样,喉咙里却溢出冷笑。
“嫔妾想您想得都清减了。”她仰着脸坐在他身侧,一张脸上宛若白瓷,巴掌大的脸上美的动人。
此时那双灵动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女子娇糯的声音里带着讨好“殿下就饶了嫔妾吧。”
“嫔妾下回再也不敢装病了。”
这半个月没去后宫,无非是因为惦记着她的事,亏欠之余自然也是想她的。
只是她倒好,一句想他说的如此不真诚,显得如此没心没肺。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宽大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轻飘飘地就带她站了起来。
南殊骤然被抱起,自然是吓得不轻,唯恐自己掉了下去,抱他抱的紧紧的“殿殿下。”
“殿下你去去去哪里我不想去。”
然而,太子殿下却恼怒急了。沉着脸带她从软塌上下去“孤看你是想掉脑袋。”
他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往下走,直到下了软塌南殊才反应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吓得眼睛都红了“殿下”
屋内无人,门窗也都紧紧关闭着,这个时候可无人来救她。
南殊求饶似的躲在他怀中,可见他带着自己往窗棂边走时还是吓得声音都变了。
“殿殿下,来这做什么”
宋怀宴理都没理会她,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个枕塌似得,说不出的轻松。眼看着她吓得神色都变了,依旧大步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书案前才将她放下。
黑檀木的书案上,南殊挨着桌沿坐着。太子殿下就站在她面前,弯着腰却是在书案里面翻找。
外面摆着都是她练的字,还有不少她的字帖。他随意翻看了几眼,看的出来是这几日都在练习的,字迹明显有进步。
他放下纸,依旧是往里面寻着,他刚来的时候分明瞧见了她藏了东西。
“殿下在寻什么”南殊被他抱在怀中。
见他四处乱翻,整个人显而易见的紧张。宋怀宴单手扣住她的腰,察觉到腰下的肉都是浑身绷直的。
他轻笑了声,手掌心往下在她后背上抚了抚,语气里带着似笑非笑“孤看你刚刚是在藏的什么,还不让孤看。”
刚刚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可是在记着呢此时越是紧张,越是有诡异
南殊挣扎,却被他轻飘飘的压制住。桌案不大,自然很快就找到那一叠东西。
被掩盖在最里处,似是不想让人发现,宋怀宴二话不说直接往外抽。
刷的一声,足足有掌心那么厚的一大叠纸直接从桌案上落了下来。
撒得整个屋子全部都是。
宋怀宴捏着其中一张纸,动作却仿若是呆愣住了。他手中的那张纸上,白纸黑字上面写的只有三个字。
目光往下看,纸张落满了整间屋子,似是犹如雪花般,桌上地上甚至于飘到他的脚上。
这些雪花似的纸张,上面统统都写着他的名字。
文笔从稚嫩再到熟练,她不知写了多久,相思无声,但这一笔一捺却全在纸上。
捏着那纸张的手收紧,宋怀宴足足过了许久才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南殊被他罩在怀中,娇小可人的一团身上还泛着超红包。被他欺负的眼中含泪,连着鼻尖都泛着红,一双眼睛似是能溢出水来。
见他目光看着自己,她吓得立马缩进他的怀中。双手死死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裳,满是紧张。擅自写未来帝王的名字,乃是大罪。
南殊白着脸,讨饶似的钻进他怀中“殿殿下,嫔妾下次不敢了”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