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凤独自躺在病床上,心里一直不安定。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蠕动,或者,是什么心潮那样的波浪,在她心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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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弟兄在这里找到她。
他问“玉凤姐,你病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玉凤两眼望着房顶,小声说“冷月对我说过,如果,我感觉病了,不舒服了,就到医院来。”她顿了一下,又轻声说“我自己来的。”
那个弟兄赞叹地一点头,“玉凤姐,你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太了不起了”
之后,这个弟兄又去问了医生,她的病情怎么样。
医生说“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吃一点减轻症状的药。好在,她的身体很好,只要最近几天能过去,她能自己好起来。”
于是,这个弟兄又问她要不要去中央医院,“林主席就住在中央医院,他们有药”
姜玉凤心里有一点波动。她要是能靠上林主席,今后就可以安定了。但是,去了中央医院,见到了林主席,可能真的能靠上林主席不过,今后恐怕就很难再见到宫廷那个坏家伙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你还是回驻地吧。一个人看家,我很担心。你也去看家吧。”
那个弟兄终于走了,去看家。他临走时还说“如果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姜玉凤认真问“子峰他们怎么样了”
两个弟兄说“子峰和老韩他们,都在四号码头,那里有情况了听说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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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四号码头,缉查所办公室里。
陈子峰、萧安城、杨三强、冷月和老韩,都坐在办公室里,互相盯着看。
“你们说,日本人想干什么”陈子峰首先问。
“这个时间点,总感觉不太对。”萧安城摇着头说。
“什么时间点说清楚”陈子峰瞪着他
“委员长住在中央医院,至少这两天,不会去对岸的南山官邸我想不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要来也应该等委员长出院才对”
“那你说,他们想干什么快说别磨蹭”
萧安城瞪着他,简直要笑出来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有毛病日本人想来干什么,谁也不知道猜也是瞎猜
这时,冷月不动声色说“肯定有目的”
陈子峰回头瞪着她,“什么目的”
冷月双臂抱在胸前,冷眼盯着他,“我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陈子峰看着她,嘴巴一歪一歪的。对冷月,他可不敢随便发飙。
老韩说“子峰,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吧人家中午就要来,该怎么办,现在就该做准备了”
陈子峰歪着脖子想了又想,终于说“人家有船,咱们也要弄条船来”
杨三强说“这个没问题码头有好几条船我跟他们说说,应该没问题”
萧安城说“我们岸上也应该有人。防着点”
陈子峰向杨三强一指,“岸上的人你负责现在,我们都去码头上看一看”
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陈子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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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沟巷,监视点。
乔艳芳早上起来,就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儿。她只感到一股燥热,直往头上涌,肚子里仿佛被塞了一团乱麻,很是不舒服。她猜想,不会是感冒了吧
此时,她顾不上这些,换下盯守一夜的弟兄去休息,她就坐在窗前,一直盯着斜对面的三十九号。她猜想,那么小的破房子里,住着好几个大男人,肯定有问题
八点多钟,那破房子里出来三个人,他们分成先后,摇摇晃晃地向瓮城那边走过去。
在乔艳芳看来,他妈的这就是特工才有的走路方式前后拉开,左右分开他们想干吗她摇醒身后的两个弟兄,向他们一点头,就首先出去,远远盯着那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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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那三个人出了水沟巷,四面看看,就攀着城头残破的砖缝,慢慢爬上了瓮城。
乔艳芳心里奇怪得不得了。他们到这上面来干什么观赏风景远眺长江还是这里有什么人,是他们要见的但从她的角度看,瓮城上没有其他人
她也攀上城头,隐在一截断壁后面,向瓮城上观察。
那三个家伙竟然分散开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向山下看。另一个则走到断壁边,向前后观察。最后一个却走到一堵断壁的后面,看不见了
乔艳芳猜测,他躲在那里干什么从她这个角度看,什么也看不明白
她跳下城墙,小心拐了一个弯,绕到瓮城另一边。她再攀上城墙,透过小小的缺口,居然看见断壁后面的家伙,竟然举着一架望远镜,向下面观察
她向下面的弟兄做手势,示意他们绕到后面去,小心观察,看他们要干什么
水沟巷那边,李学海那个监视点的三个人也出来了。他们看清瓮城上的情况,就分头向两侧走,显然也要绕到后面去
乔艳芳让自己坐得更安稳一些,仔细观察瓮城上的两个家伙这时,她再次感觉身体异常,很难受,甚至连力气也消失殆尽
她沉了一口气,继续观察。那个家伙,一直用望远镜向下面观察。
她也向下面看,但她没有望远镜。她只能大致看出来,下面是滨江路,过了滨江路就是一大片码头,其中就包括凤凰台四号码头。
她隐约猜测,似乎和四号码头有关系,更和那个所谓的政府的船有关系但是,他们在这里观察,又能看出什么
她再次感觉全身的力气在消失,她快要攀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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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四号码头。
杨三强和码头管事,一番奔波,终于给陈子峰联系好一条船
这是一条货船,刚卸完货,正要离开。
杨三强凶恶地瞪着船主,说“老大,我们要征用你的船,去对付日本人你同意不同意好了,你同意了,叫你的伙计都下船吧留一个机工,你也留下给我们开船”
到了这个时候,船主才突然开了窍似的说“杨所长,你对付日本人噢,我莫得问题噻抗日么,人人都是有责任地,哈是地”
杨三强没笑,后面的陈子峰却哈哈地大笑起来,连声说“老板,好样噢,我们就是为了抗日噻”
船主连声说“长官,您要我做么子,我就做么子,莫得问题”
一番商量,陈子峰、萧安城和韩进东,带着三个弟兄上了船。杨三强和冷月留在岸上,随时观察附近情况,算是护卫陈子峰的背后
葛二和狗子等人,知道陈队长在这码头上有任务,也涌到码头上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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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驾驶舱里,陈子峰和萧安城并排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等待着。
白崇信说政府的船,中午前后将要停靠四号码头。他们一直想不明白,如果那条政府的船和日本人有关系,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靠岸毫无道理嘛
他们把这一段的长江,上上下下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日本人玩鬼心眼,一向都是狡诈到家的难道这个事里也藏着狡诈
这时,陈子峰慢慢扭回头,看着身边的萧安城。
萧安城回头盯他一眼,“干吗”
“你怎么样”陈子峰低声问。
“什么怎么样”萧安城疑惑盯着他。
“身体姜玉凤病了可能是被林主席传染了我们会被传染吗”
萧安城回头盯着他,似乎也在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现在挺好”
陈子峰一点头,“那就好我也感觉现在挺好他妈的,先把今天的事办完有什么情况,等去了中央医院再说”
萧安城没有再说话。不过,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可能有一点不好。不过,还能忍受子峰说的对,等今天的事办完了,再去中央医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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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里,一条缓慢行驶的货船,逆流而上。
这就是栗山准备好的货船他也站在驾驶舱里,冷静地看着外面
他很清楚,这是“断箍行动”的一部分陈子峰那些混蛋,想防备这条船怎么可能他们绝对猜不到
此时,栗山就透过窗口,用望远镜向江岸上的瓮城观察他判断,眼下这个时候,瓮城上的人应该有信号了
很突然的,他看见瓮城上站起来一个人,正在向他打旗语
栗山是海军海军的旗语是他最熟悉的那旗语的意思是陈、萧、韩等人,已上船岸边“利江”号即是
栗山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我要的就是你们你们就好好给我等着吧
他回头说“慢速,向四号码头靠拢都提高警惕再检查一下准备”
一个手下出了驾驶舱,趴在船舷边,向下察看。
船舷外悬挂着十个防撞轮胎,每个轮胎里各放着一公斤炸药已安装好雷管、和电发火管,并用电线连接好他逐一察看,确认无误。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