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骆江亲自来电话,对陈子峰说“你们几个,去九战区司令部”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八月底的时候,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改为第九战区。陈诚长官为第九战区总司令官李承国则是战区司令部参谋处处一长。
也是在这个八月底,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和陈子峰他们,算是有重要关系
四月份组建的军统局,在这个月底,再次做出重大调整军统局撤销
原来的属于中央党部的第一处,组建为中央执行委一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中央秘书长朱家骅任局长,徐恩曾任副局长,主持日常工作。
原来由特务处改组的第二处,则组建为军事委一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陈立夫任局长,戴笠任副局长,主持日常工作。
所以,从这个时候起,陈子峰等人所属的“军统”,已经是完全的“军统”了
此时,陈子峰听清骆江说的话,很快放下电话,向屋里的几个人一挥手,说“走去李长官那里,可能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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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等人匆忙出了驻地,乘卡车去第九战区司令部,十分钟就到了。
骆江也乘车赶到了。他向陈子峰他们一挥手,就直接向司令部里面急走。
他们走进战区作战室时,郭重木和李承国站在地图前,目光严厉地盯着他们。
李承国上前一步,忽然说“骆处一长,这几个人,都是你最信任的吧”
骆江回头,认真看了一遍身后的人。陈子峰这几个人,可恶是可恶,却是他绝对信任的现在多了一个韩进东,但他就是李长官推荐的人,自然也是可以信任的
他用力一点头“是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李长官说“今晚说的话,一句也不许传出去泄露者死明白”
陈子峰这几个人,都意识到情况严重,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李长官回头说“重木兄,你说吧。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心里有点数”
郭重木脸上露出一点微笑,是那种带着一点杀气的微笑,向面前的人轻轻点头。
他轻声说“这些日子,我按照你们的想法,一直在寻找这个机会第一,给日军一次比较沉重的打击第二,想办法找出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如果我们打得足够狠,日本人也许会直接干掉那个内奸”
他从桌上拿起木杆,指点地图说“你们都来看。七月二十六日以来,日军攻占九江之后,兵分三路,进攻德安和南昌,准备绕袭长沙,切断粤汉铁路,从南面包围武汉但我军前方军队作战勇猛,全力阻击。目前,日军第一〇一师团在德星一线的作战进展缓慢,日军第二十七师团正从瑞武一线进攻武宁”
他抬起头,看看桌边的人,再次指点说“这就是目前的作战态势。我研判,日军的企图是,第二十七师团企图绕到我军的左侧背,再发起进攻,迫使我军在南浔一线的军队向西移动为正面进攻的第一〇六师团的南进,创造条件”
他忽然微笑说“我猜,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可能不太明白。”
骆江看看陈子峰等人,笑着说“郭长官,我们不是不太明白,是完全不明白不过,没关系,您只要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好机会就行了”
郭重木笑着说“我说的,是截至昨天,九月十六日的战场形势。我接下来要说的,是我的进一步研判但日军会不会按照我的研判行动,还说不定。我现在只能这么说,我的目标,就是这个第一〇六师团”
骆江和陈子峰这些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地图,似乎从地图就能看见那个日军第一〇六师团。地图上自然看不到。他们又抬起头,小心看着郭长官。
郭长官轻声说“各位,这个第一〇六师团,是日军乙种师团,战斗力比甲种师团要弱一些这是一。其次,第一〇六师团近期补充的数千名士兵,大多是商贩和店主,要么就是公司职员,士兵素质要低一些。第三,这个师团的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不知为什么,很受华中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的信任。冈村宁次曾经想拿掉他,但碍于畑俊六的面子,还是把他留下了。所以,这个师团整个算起来,是一块比较好啃的骨头”
骆江和陈子峰等人,都惊讶地看着郭长官。他们没想到,郭长官把敌人了解得这么透
郭长官接着说“我希望,给这个第一〇六师团创造一些机会,促使他越过五台岭,进入德安的西南地区。如能这样,我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这时,骆江轻声说“长官,您希望,狠狠打一下这个第一〇六师团”
郭长官点点头,轻声说“重创一〇六,是最起码的我最希望的是,歼灭他”
骆江说“如能这样,那个内奸肯定活不成”
郭长官接着说“今晚,我要和承国兄面见陈长官,详细汇报这个计划如果陈长官同意,我相信,前方的薛岳薛长官,也会同意在此之前,严格保密”
骆江和陈子峰等人都挺身立正,“是,长官,严格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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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等人回到水渔街驻地,进了电台小屋。
他盯着身边几个军官说“严格保密我们仍要你们像以前一样,继续贴身监视”
乔艳芳说“现在目标已经不多了。我估计,再有个几天,就要监视完毕了我相信,那个内奸,最后一定会现形到那时,老子再收拾他”
陈子峰说“好,就这样,继续进行”
这时,萧安城忽然开口说“子峰,我倒有个想法。让我们的弟兄贴得更近一点让目标察觉,或者让日本人察觉,也没关系这样,这个内奸也许会停止传递情报对郭长官的计划,可能有好处”
陈子峰把萧安城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咧开嘴,向他露出狡黠的微笑。
但他对乔艳芳说的却是“小乔,你两面下注最好是找到内奸但要能让他停止传递情报,他妈的,也挺好就这样”
果然,乔艳芳出了电台小屋,再次把弟兄们召集起来,一一安排任务,指定目标。要求是,更近贴身,严密监视观察最好找出这个内奸但能吓一吓他,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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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陈园巷,陈家大宅子,佐藤先生卧室里,灯光不太明亮。
佐藤先生目光尖锐地盯着鹰司,似乎要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汗毛孔
“贴身监视”他哑声问。
“我发现,他们就是这样监视的”鹰司目光严峻,同样盯着佐藤先生。
眼下,正是武汉最热的季节,澳热难耐。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流着汗。
佐藤先生摇着一把旧蒲扇,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天空,陷入很深的思索中。
他终于扭回头,轻声说“鹰司君,战场上的一得一失,并不影响大局,我们迟早总会攻下武汉倒是这个内线很有价值也许,以后会对我们更有价值让他暂停传递情报吧。”他想了一下,又说“除非特别重要的情报如何”
鹰司眼睛转着,很快就把这个意见想清楚了。
他点头说“好,我今晚就把这个意思传递给他”
此时,秋津一直坐在墙边的小桌旁,翻看桌上的情报,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但她心里明白,就是这个内线,让承国坐立不安
承国坐立不安,也让她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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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多钟,秦雅丽回到她在铭新街的家。
她没想到,承国竟然已回来了。
她笑着说“承国,对不起,我以为你今晚又要很晚才回来,所以,我去妇救会了。我去散散心,也和叶太太聊聊天。”
李承国在他巨大的办公桌上抬起头,说“没关系,你不必道歉。我不在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出门散散心。”片刻,他又说“这些日子,我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可能冷落你了,请不要放在心里。”
秦雅丽轻声说“我知道。你忙你的,我陪你坐一会儿就好。”
她悄无声息地给承国的茶杯里续了水,然后在外屋的沙发上坐下来,随后拿起一本画报翻看着。
其实,她什么也看不下去。她的心,都系在承国身上。
最近一段时间,她切实感觉到,她正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是帝国的战争。从她了解的战况来看,帝队不断取得胜利另一边,则是承国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一方面是大和民族,另一边则是血亲这两边都在拉扯着她她有时真的感觉,她快要被这两种力量拉扯成两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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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渔街,宪兵队驻地,电台小屋里,气氛沉闷。
陈子峰和他的几名军官坐在小屋里,谁也不说话,只是用阴沉的目光互相盯着。
骆江坐在方桌旁,同样严肃地盯着他们。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