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都市 > 悬日 > 第83章 N.填补伤口

悬日 第83章 N.填补伤口

作者:稚楚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2 05:30:32 来源:就爱谈小说

达咩, 是不是漏了一些章节没订阅现在是防dao时间 里面的景象令宁一宵愣在原地。他就像是一个从不相信童话的人,突然从泥泞的现实落入爱丽丝仙境,闯入一场美梦。

外面看上去如此平凡的工厂,里面却放置着许多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宁一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尽管他并未真正地感受过艺术。

这二十余年贫瘠、困苦, 难以喘息,几乎快要失去欣赏美的能力。

但这里, 有满满当当的艺术品, 正如第一次闯入他视野中的苏洄那样,撞击了他的生命。

“这都是你做的吗”

穿过一片薄而重叠的巨大海浪, 他望向苏洄。

苏洄点头,小声说“随便做的。”

他变得有些腼腆,两手背在身后, 走到了“海浪”的旁边, 蹲下来打开了一个按钮, 忽然地起了风, 设计排列好的风机鼓动着“海浪”,很流畅地制作出潮汐般层层推进的效果。

“门口这个是我做的海,我很喜欢海, 但是目前还没有真正地见过。”苏洄笑着耸肩, “他们不允许我出门, 也不喜欢带我出远门。”

“所以你自己做了一个。”

宁一宵抬头, 望着蓝色的肌理薄纱、固定好的褶皱,每一个耸起的顶端都缀着金粉, 如同真正的粼粼海浪, 在风里自由地起伏。

“对。”苏洄笑着, 和他一起望着这件作品, “不过可能不太像,我对着图片做的,做了好几次,材料也找了很多种,可能还是不太准确。”

宁一宵想起儿时看厌的海、可怖的海,只有夏日的午时,阳光倾洒的时候才会那样美,正如苏洄做的那样。

他创作的就是最美的海,美到可以容忍一切缺憾。

“很像。”他笑着说,“很漂亮。”

这句话仿佛点亮了苏洄内心一处黑暗的角落,他感到温暖和安全。

这是他第一次带除外婆之外的人来自己的秘密基地,很紧张,也很害怕宁一宵无法理解。

苏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一个人有了好感,就急于将自己的日记塞给对方,希求可以被读懂,被完全地剖析开来。

宁一宵很认真地观看每一个作品,甚至保持着非常礼貌的欣赏距离,让苏洄愈发愉快。他有些兴奋,说话的语速也快了很多。

“这个是一个星球,是用玻璃做的。”苏洄对他解释,带着一些可爱的小手势,“有段时间我每天捡一些被人抛弃的玻璃制品,很多都是碎的,我回来之后把它们摔得更碎,用着色剂上了黄色,然后粘合起来,黏成一个空心的球体,里面是灯泡,球体的外围是ed环形灯管,你看。”

说着,苏洄打开了按钮,里面和外面的灯同时亮起,碎玻璃制作而成的星球无比璀璨,仿佛真的星光熠熠。

“是不是很像土星”他看向宁一宵。

宁一宵凝视着这件星球,顿了顿,又转过头看苏洄,视线最终落到他手上。

“你做这个有没有受过伤”

苏洄愣了一秒,他从没想到宁一宵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让他感到陌生,紧张得握住手。

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宁一宵盯着他的手指,也知道了答案,他转头,专注地欣赏作品,并给出反馈,“很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星球雕塑。”

“不过下次要保护好手。”他补充说。

“哦。”苏洄语气可爱,抿着的嘴唇露出一丝笑,领着宁一宵继续往前,并且纠正他,“这不是雕塑,是装置艺术,我

做的都是,不过没有受过专业的教育。”

“你可以试试。”宁一宵脱口而出,却忽然想到苏洄说的,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想学的专业,不由得产生怜悯。

他不明白,像苏洄这样的人,这样好的出身,为什么会这么不自由。

自己的不自由源于物质的匮乏,源于不够好的命运,这些都没办法改变,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

但苏洄不一样,也不应该是这样。

苏洄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还在畅想着有可能出现的美好未来,“其实我偷偷看了很多在这个专业非常厉害的学校。

希望我的病快点稳定下来,然后我就可以说服他们让我去学习,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宁一宵想说会的,但又觉得这样似乎太过轻巧,像故意奉承,其实他清楚这不简单,但又不愿意戳破苏洄心里的希冀。

静默片刻,他转换了话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的家人没来过”

苏洄笑了,很乖巧地摇头,“这是我外婆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一个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除了她,没人来过这里。”

“不对。”意识到说错,苏洄立刻改口,“今天我的秘密基地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他站定,露出绅士的笑容,伸出手臂,像童话里的小王子,“欢迎光临。”

宁一宵很难描述这一刻的心情,好像全世界的好事都在同一秒发生,好到不真实。

这里除了巨大的海浪和星球,还摆放着许多小的装置,苏洄一一介绍着,从“融化的向日葵”到“彩球风暴”,一切都精巧可爱,充满创造力。

他语速很快,有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活跃和亢奋,像童话故事里引路的小兔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天真。

忽然的,苏洄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些兴奋地拉起宁一宵的手腕,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处小装置,带着他小跑过去。

“宁一宵,这是我的避难所。”

苏洄总会很郑重、很真挚地叫他,喘着气,笑着,令宁一宵在这一瞬间不那么讨厌这个名字。

但他无法直视苏洄的笑容,只好去看他做的作品,尽力做个专心的看展人。

苏洄口中的避难所,更像是一个被废纸团起粘合造出来的大大的茧,外面覆盖着厚厚的雪白丝线,看起来昂贵,内里却很廉价。

废纸全部被刷成了蓝色,涂料泛着淡淡的荧光。

苏洄说这是他为自己设计的,每当不开心的时候,他会试着钻进去,就好像人生回到了,他变回那个小小的胚胎,很安全。

说着,他拨开丝线,真的钻了进去,蜷缩在里面,半低着头朝外面望着,眼神很柔软,很可怜。

“宁一宵,要不要进来试试”他伸出一只手。

不知为何,宁一宵第一反应是拒绝,“里面空间好像不大。”

他觉得不应该是自己。

可苏洄却很坚定地说,“我想让你进来。”

他的内心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屈服于苏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里,挤进了他的避难所,他温暖安全的茧。

空间的确不大,宁一宵如想象中那样蜷缩着,挤在苏洄的身边。

他们无比的亲密,身体每一个边缘的曲线几乎完全相贴,没有距离。

他占据着苏洄一部分的安全感。

蓝色的废纸茧在苏洄白皙的脸上映照出淡淡的微光,荧蓝色,仿佛他们正置身于全世界最小最小的水族馆,这里没

有鲨鱼,没有白鲸,只有他们彼此。

“是不是很有安全感,被包裹的感觉。”

苏洄望着茧的上方,手臂贴着宁一宵的手臂,静静凝视,“只要我伤心难过,就会躲进来,假装我其实是一颗虫卵,还没有见过世界。做一个时时刻刻都不出错的成年人,真的好难。”

宁一宵望着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看了一场免费的展览,但却觉得这价值高于一切,高到他愈发清楚,这不属于他,他也负担不起。

“是啊。”宁一宵忍不住承认,“好难。”

苏洄笑着转过脸,脸上带着一丝童真。

“宁一宵,谢谢你收留我。”

视线相触,他心跳顿了顿。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你陪着我的感觉,好像没办法说清楚,所以就想把你带到这个茧里,让你试试看。”

狭小避难所里,荧蓝微光环绕,苏洄看他,眼神温柔,说话的时候,唇齿间粉色的舌钉若隐若现,像是某种瑰丽的预兆。

“就是这样,很安全。”

这是不对的,所以苏洄强行切断了表达欲。

他想在宁一宵面前做一个正常的人。

挂断电话后,宁一宵在阳台处独自站了片刻,看了一眼时间,才回到补课孩子的房间。大约是他开门太突然,坐在里头的学生正把衣服撩起来,扭着身子瞧自己的后背。

推门的第一眼,宁一宵就看到了他侧腰的一道淤青。

“怎么了晓辰”

丁晓辰慌忙放下衣服,转头看向宁一宵,嘴里小声说着没什么。

宁一宵给他补了一学期的数学课,很清楚他是个善良胆怯的孩子,见他不说,便也没有多问,坐到了他自己的位子上,“刚才我给你布置的练习题,做完了吗”

“还有两题。”丁晓辰低声说。

宁一宵点点头,“我先看看你做了的题。”

他像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检查丁晓辰的作业,批改了一番,最后捡出些典型的问题又讲了讲,替他巩固知识点。

课时快要结束,丁晓辰埋头记笔记,宁一宵看了一眼时间,又撇过眼盯着少年瘦弱的骨架。

“老师,我记好了。”

“嗯。”宁一宵点了点头,起身要走,刚打开门,又背对着他静了静,合上卧室门,转身看向丁晓辰。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丁晓辰仰头看着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宁老师和以往不太一样,他的脸上没有温柔的笑,看上去很冷静,没有表情。

他犹豫了许久,出于相处下建立起来的依赖,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宁一宵。

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丁晓辰的父亲酗酒,长期家暴他和他的母亲。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亲生意遇到困难,饱受挫折,所以开始频繁喝酒,喝醉了脾气很大,会责骂母子俩,他们一旦还嘴,就是一顿打骂。时间一长,这就成了父亲发泄的习惯,直到如今依旧如此。

宁一宵与他的父亲见面不过几次,印象也不过是沉默寡言、很少找他询问孩子的成绩,这种事只有丁晓辰的母亲操心,他爸一概不管。

但宁一宵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孩子做出这种事。

明明他知道自己不该管,也管不了,但宁一宵还是管了,或许是看到丁晓辰独自检查伤口的那个瞬间,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天他给丁晓辰买了化瘀的药,回去的路上思考了很久,给丁晓辰编辑了长长的一条信息,大抵意思

是教他如何避免被打,还有一些鼓励,譬如他已经是个大孩子,虽然现在难熬,也要学会坚强,保护好自己和妈妈。

但有过相同遭遇的宁一宵最清楚,这是最没办法的事,哪怕报警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个家庭关系,一张结婚证,再严重的暴力行为都可以变得合乎礼法,犯罪的真实意义可以轻易被掩埋。

之后的几天,宁一宵还是一如往常地上学、跑实验。

在学校里他一直帮老师的忙,任何用得到的时候都上,不怕辛苦也不怕累,这次也算是有了回报争取到一个大厂实习的offer,宁一宵紧绷的生活步调终于放松些。

他先是辞去了咖啡厅的工作,结了钱,又对照着网站上的出租信息四处看房子,想找间便宜的短租房,捱过在北京昂贵的夏天。

一周后,王教授把他叫到了自己的组会上,宁一宵就坐在他带的十几个研究生的后面,教室的最后一排。

组会上,他再次见到了苏洄。这次苏洄没有迟到太久,而是赶在王教授来之前匆忙进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穿了件很柔和的淡粉色短袖衫,衬得他雪白无比,推门时,脸上充满光彩。

宁一宵注意到他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巧,耳垂上仿佛坠着什么闪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直到苏洄走近,宁一宵才看清,那是一个银色的小爱心。

晃晃悠悠地,苏洄笑着来到宁一宵身旁坐下,一副熟稔姿态,放下包,轻快地对他说“早上好”。

宁一宵回过神,正想回,却见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束花,递给自己。

很小一束,一手就可以握住,里头是三枝盛放的粉白色芍药花,还有几枝雪白的茉莉,散发着清香。

“送你的。”苏洄很小声说,“谢谢你上次听我诉苦。”

宁一宵很快就回想起电话里苏洄黏而轻的声音,想起了他说的蚂蚁。

“拿好。”苏洄将这一小束花塞到他手里,“我自己包的,可能不是特别好,但是花开得很好,我在花园里挑了好久,差点迟到。”

宁一宵很不习惯收花,之前情人节不免会收到一些公开或匿名的礼物,但宁一宵的态度都是很冷淡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礼物大多是无用的,花是最无用的,观赏期很短,几天就枯萎。

恋爱对于这个阶段的他太过奢侈了。

垂眼盯着手里的花,宁一宵忽然想,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联想到恋爱。

“这是最后一拨芍药了,这个叫冰岛雪糕,我很喜欢的品种。”他的手指着的,完全可以用花团锦簇形容,层层叠叠的重瓣雪白中透着微微的粉,宁一宵的视线不由得从花,转移到苏洄透着粉的指尖。

“很好看吧。”苏洄垂着眼,笑的时候像小孩,“这个是宝珠茉莉,很香,我养了很久呢。前段时间下雨差点把它们淋坏,幸好陈妈帮我救了一下,不过还是有几株枯掉了”

他小声说了许多,直到王教授进来,才将身子转正,从包里拿出笔电,很乖顺地目视前方。

宁一宵将手拿下去一些,低头盯着手里的包花纸,才发现上面有字,毛糙的边缘是撕下的痕迹。

这看起来像是苏洄临时撕下的一页书,用来给他包了花。

那一个小时的组会里,宁一宵的神经比以往都放纵,他难得地没有全神贯注,而是边听边写代码,好像在用这种方式逼自己专注。

直到组会快结束,他盯着跑代码的页面,心里却依旧想着纸上最后一行字

摆脱诱惑的唯一方式是接受诱惑。

组会后他们几个人都被留下,王教授询问了会后的一些想法,又聊了聊论文的框架,讨论了实验结果。

离开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阳光很好,透过绿荫的缝隙洒在苏洄那张漂亮的脸上,他几乎在发光。

苏洄走在前面,和王教授聊他看过的一篇文献,说话时手偶尔抬起,做一些孩子气的小动作。

“一宵”

身旁的张烁叫了第三声的时候,宁一宵终于回过神,侧过头对他笑了笑,“嗯你说,我在听。”

张烁也笑了,没发觉什么,对他讲自己调试代码遇到的问题,就差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现场让宁一宵帮忙调试。

大家走了一路,到了要与王教授分别的教学楼下,张烁刚好也有选修课在同栋楼,便和老师一起走了。

忽然间只剩下宁一宵和苏洄。

苏洄扭头,脸上有很可爱的笑意。他后退了一大步,来到宁一宵的右边,声音很轻,“你把我的花藏起来啦”

宁一宵几乎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植物香薰气味,点头,脸上带着笑意,“我放在书包里。”

为此他把书和笔电都拿在手上。

“会压到吧”苏洄假装很着急,凑上前来,“别压坏我的花。”

宁一宵一愣,扭头想把包取下来看,但苏洄的手已经摁了上来,就摁在他的手腕上。

“逗你的。”苏洄忍不住笑了,松开了手,“你好容易当真啊。”

“压坏也没关系。”苏洄望着他,宁一宵的五官很深,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认真,也很冷,右眼眼尾的痣是唯一柔和的地方。

“我还有的。”

还有很多可以送你。

宁一宵不说话了,沉重的书和笔电似乎要将他的身子压偏,心也偏到右边。

他开始想象苏洄所拥有的花园,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又并肩走了许久,苏洄要离开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细细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而后抬起头,下意识看向宁一宵。

“你要吃吗”他眼睛很亮。

宁一宵不喜甜食,想拒绝,但苏洄攥着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

“很好吃的。”他说。

宁一宵只好接过,是一颗糖果。

“我走啦。”

苏洄又一次在他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离开了,脚步轻快,和他来的时候一样,留下宁一宵站在原地,摊开手心。

他盯着糖纸,忽然发现有些眼熟。

记忆忽而拉回到不久前的一个艳阳天,还在咖啡厅打工的他收拾桌子,发现自己端去的餐盘里多了一枚糖果。

那个客人他不记得长相,只记得很瘦,很白,帽檐压得很低。

糖纸五彩斑斓,很漂亮,回到后厨的时候,一同打工的女同事还开玩笑,说他原来爱吃糖,还说这个糖价格不菲,是瑞典手工定做的,想买都很难买到。

宁一宵活到这么大,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从小渔村到县城,再到首都,单调得只能在地图上画个极度尖锐的三角,更别说大雪纷飞的北欧。

所以这颗糖果他记了很久,因为那是他工作时难得收到的感激。

宁一宵回忆起当时过低的冷气,回忆起那个客人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还有他雪白的手。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获得一颗珍贵的糖果,更没想到,当初那个人是苏洄。

难怪。

宁一宵脚步一停,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如同定格。

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从影音室出来后,和苏洄同撑一把伞时,自己会感到奇怪。

宁一宵,你这里有一颗痣。

那时候的他明明没有做过任何自我介绍,苏洄不应该知道他的名字。

但他知道,他早就知道。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盈在宁一宵周身,持续到他上楼。

宿舍空无一人,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充当花瓶的东西,又下了楼,走出去,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一边喝,一边回到宿舍。

最后,宁一宵剪开空的塑料瓶,接了半瓶水。又拆了包花的纸,压平收起,把那些娇贵漂亮的花放水瓶里插好,但怎么摆也没有苏洄包得好看。

它美得与这里格格不入,连栖息地都不过是塑料水瓶,廉价而不稳定,看上去很不般配。

他看了很久,直到室友都回来,一瞧见便大惊小怪,“哪儿来的花啊”

“啧,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又有人给你送花,这次不用我们帮忙处理了” ,无防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