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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 第153章 姐姐要出嫁(下)

作者:酥油饼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2 05:34:35 来源:就爱谈小说

傅礼安有孩子这件事稍微转移了傅轩的注意力。傅家第二代中, 唯有傅礼安成亲多年,偏偏多年无子,其他人嘴上不说, 心里都很着急,如今总算挪去一块心头大石。

迟来一步的傅辅闻言皱了皱眉,小声问傅希言道“礼安没有对你说实话吗”

傅希言说“大哥一向很诚实。”

傅辅看着“蒙在鼓里”的傅希言和傅轩,叹气道“这件事不能怪他, 是我出的主意。他不能出来送嫁, 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傅轩听出他话里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傅希言抢着解答道“我爹以为我大嫂怀孕是假的, 其实我大嫂一开始说的是假的, 但是我爹走了我去了以后, 大嫂就从假的变成真的了。但是我爹还以为是假的。”

傅轩听得头疼“所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辅听懂了, 激动地问“是真的”

傅希言朝他拱拱手“恭喜, 你要当爷爷了。”

傅辅惊喜地睁大眼睛, 对着傅轩呆呆地重复道“我要当爷爷了”

傅轩在最激动的时候被傅辅打断了情绪, 一时间很难找回感觉, 只能说“恭喜恭喜”。

傅辅投桃报李“你要当叔公了”

“”傅轩看向傅希言, “你要当叔叔了。”

一圈轮完, 又到傅希言。他转头,见傅辅一脸期待, 十分配合地开口“大伯,再不赶路, 天就黑了。 ”

傅辅“”

春天的天, 黑得比冬天晚一些。傅轩早已算好了时间, 在伸手不见五指前, 赶到了一个山脚下的小山村里借宿。

他的亲卫已先一步打点好了, 村里腾出了靠近村口的八栋房子,他们两三人一间,挤一挤倒是勉强够了。

随行的管事开始差人做晚饭。晦暗的星光下,袅袅炊烟升起,像一层薄雾,还没来得及遮盖住什么,就消散在茫茫黑夜里。

开饭前还有一段时间,裴元瑾和鹿清找地方切磋武学。

傅希言先送傅夏清去房间安顿。

对这位婚事多舛的姐姐,他内心十分怜惜,总想在平日里多照顾一些。

关于这桩婚事的真相,傅辅在出发前便与傅夏清说明白了。他虽然疼惜女儿,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早说晚说都要说,那晚不如早。

这几日,她身处刀山火海,日夜都是煎熬,傅辅虽然对她心有愧疚,却不会用语言表达,沉重的身影只会让她的心情越发低落。这时候,来自弟弟的体贴,自然难能可贵。傅夏清丫鬟私底下让傅希言经常过来坐坐,多多开解。

安置好傅夏清,傅希言忙跑去找傅辅和傅轩。

傅辅和傅轩没有躲在屋里,而是去了村里的农田。傅希言来的时候,两人正站在田埂里聊天,远远地看去,像是两个稻草人。

不过两人的对话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风平浪静。

傅希言一靠近,就听傅轩道“记在我名下也没什么不好。”

傅辅说“想都不要想”

傅希言对他们的印象一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咳,或者说一个鼻孔出气的两兄弟,难得见两人有争议,还很好奇,但傅轩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何谓好奇心害死猫。若下次遇到这种场景,他一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可惜,转身跑的机会不多,错过就没有了。在他领悟到这个道理之前,傅轩已经先声夺人“老四,你说吧,愿不愿意认我当爹”

这何止是先声夺人,根本就是先声夺“子”。

傅辅黑着脸看过来,虽然一言未发,可那眼神清楚明白地说着,你要是敢“认贼作父”就死定

了。

傅希言确定自己没有领会错老爹的意图,傅辅脸上写的绝对是“认贼作父”这四个字。贼,大概是偷孩子的贼吧。

傅希言干咳一声,顶着压力走到两人面前,正要说话,就听傅辅不满地说“你为何满脸期待”他显然还对傅希言今天下午那句“大伯”耿耿于怀。

傅希言要是知道会有晚上这一出,下午一定不会嘴贱。他连忙解释“绝对没有。可能是我的美貌在夜色下闪闪发光。”

说到美貌,傅希言好奇地看着傅轩“瘦身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叔叔如何能在第一眼便认出了我”

傅轩见他转移话题,心中遗憾地叹息一声,笑了笑道“北周第一美人的样子,我如何认不出来”

傅希言“”

北周第一美人什么的,让人一听就很想去烽火台上蹦迪啊。

傅轩说“你成亲之后,你的画像便由王淑方、霁月仙等书画名家手中流传出来,哪怕不是他们亲笔所绘,只是临摹得稍微像样一点儿的作品,也价值百两。”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问“还有没有肖像权了王淑方和霁月仙是吧等我找到他们,他们就知道淑方和霁月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话题被这么一岔开,又恢复了出厂设置。

傅辅说起了这次送嫁的真相。

傅轩一脸震惊。不管是刘家与北地联盟的关系,还是建宏帝的密旨,傅辅都没有写信告知。主要是担心途中有所闪失,江陵毕竟是刘坦渡的地界,一旦消息泄露,刘坦渡必然会对傅轩下手。

傅轩问“你打算怎么做”

傅辅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接管南境的信心”

撇开建宏帝的各种算计,单纯讨论利益,若是刘家就此倒下,傅家能趁势崛起,成为北周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傅轩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刘坦渡的夫人是牛老将军的侄女。”

牛老将军与傅家、与南境的关系,傅辅心知肚明。只是牛将军居然有个侄女,还嫁给了刘坦渡,的确鲜有人知。

傅辅皱眉道“据我所知,刘夫人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刘焕是刘坦渡从外面抱来的私生子,刘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潜心修行,很少现于人前。

傅轩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傅辅和傅希言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似乎在问,有什么事是你知道,但我们不可以知道的

傅轩只好说“刘夫人与刘坦渡感情甚笃,南境交给刘将军,是牛将军首肯的。”

傅希言想起自己曾经怀疑刘坦渡依靠建宏帝,争赢了南境兵权,叔叔黯然返京,没想到其中还有牛老将军的事。

可牛老将军为何不把牛小姐嫁给叔叔呢

莫非是牛小姐钟情刘坦渡

那叔叔岂不是情场、事业两失意

深沉的夜色下,傅辅目光深沉。他知道傅轩说的并不是真正的理由,可对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他相信傅轩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他缓缓道“那,想办法置身事外吧。”

这话他说得很勉强,想也知道如果刘坦渡发生意外,他身为巡抚,必然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控制局面;若刘坦渡不发生意外,那建宏帝派来的人只怕凶多吉少,他身为巡抚,也很难袖手旁观。

这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总要选一边站的。

傅辅不由看向傅希言。

一年半前,傅希言的命运还掌控在他们两人手中,让他去锦衣卫,哪怕内心不愿,他还是不得不去。可一年半后,撇开裴元瑾和储仙宫不谈,光是天地鉴主的身份,入道期的修为,傅希言已经拥有了主导事情走向的话语权。

傅希言也很痛快,当即拍板“好,听爹的。谁想让我们卷进去,我们就帮对手”这句话主要针对皇帝派来的特使。

傅辅闻言依旧眉头紧锁。

这种做法对江湖门派而言,倒不算太过,反正除了被皇帝雇佣的高手,其他江湖人与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遵从皇命的意识。可傅辅是永丰伯、湖北巡抚,正儿八经的勋贵、命官,不听皇帝号令,还反过来威胁朝廷,这等于要造反。

傅轩嘴唇动了动,又死死地抿住。

傅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罢了,到江陵再说吧。”

这场会议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却让烦恼的人更加烦恼,没有烦恼的人开始烦恼。傅希言觉得父亲和叔叔的态度都有些奇怪。

父亲的还好理解,见到叔叔之后,他想到了南境的利益,开始动心,所以思想上有个从消极到积极的转变。

可叔叔,本该积极的人,在经历了南境兵权被刘坦渡劫走,到南境后受刘坦渡打压两件事后,为何不想反抗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希言将疑问盖在被子底下,偷偷摸摸地和裴元瑾讨论。

裴元瑾说“刘家有他不想对付的人吧。”

傅希言脑中灵光一闪“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怀疑我叔叔不成亲是因为有个爱而不得的女神。你说,会不会就是刘夫人”

裴元瑾“”

傅希言脑洞大开,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激动地说“当初他和刘坦渡一起进入军营,一起爱上了牛小姐,却被刘坦渡夺得芳心。刘坦渡财色兼得,叔叔人财两空,对比太鲜明了,所以才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南境这个伤心地。”

“咚。”墙被用力地捶了一下。

傅轩在墙那头没好气地说“你够了”

傅希言不装了,直接了当地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叔叔,刘坦渡抢了婶婶还在外面乱搞私生子,叔可忍,婶婶和侄子都不可忍,我们不如”

“砰。”

傅轩直接拳捶开了墙壁。

裴元瑾用被子罩住了自己和傅希言的脸,须臾,傅希言从被子里露头,顺便掸了掸被子上的石头和泥巴,看着“凿壁”后露出的傅轩大黑脸,干笑道“叔叔真讲究啊,晚安还一定要当面说。其实隔着墙我也听得到。”

与傅轩同睡的傅辅不高兴地抬起头看他。

傅希言朝他挥手打招呼“爹,你也在床上睡觉啊。”

傅辅“”怎么,我该在床底下吗

傅轩说“我与刘夫人清清白白。”

傅希言犀利地指出“那你今晚为何欲言又止”

此言一出,连傅辅都来了兴致,在傅轩的另一边盯着他。

傅轩无奈道“说了你就睡了”

傅希言举起三指“不但睡了,而且保证不说梦话。”

傅轩说“我欠刘坦渡一个人情。他对我不假辞色,是为了给我机会,在军中站稳脚跟。我离开南境已久,底下大多是新人,若是没点风浪,如何树立威信”

傅希言有些意外,还想再说,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与裴元瑾交换了一个位置。

裴元瑾侧身,用枕头挡住了墙上的洞,将傅希言拉到自己怀里“睡吧。”

傅希言只好动着脑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正要闭上眼睛,突然又好奇地问“床这么小,我和你抱着睡才睡下,你说叔叔和爹是用什么姿势睡的”

隔壁屋。

傅辅摸着床沿,闭着眼睛“这儿子你喜欢就带走吧。”

傅轩贴着墙壁,沉吟许久“开祠堂怪麻烦的,一动不如一静。”

在自己屋听得一清二楚的傅希言“”

他抱住裴元瑾,感动地说“幸好我还有岳丈大人”

裴元瑾“”

进入江陵之前,傅希言特意去找过傅夏清。

终究是不忍心。这样一个花朵般娇柔美丽,又如白雪单纯烂漫的怀春少女,却被接连的婚事打击,而且此次之后,不管事成与否,她与刘焕都会反目成仇,自然是做不成夫妻了。

婚事作废还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以后流言蜚语难免。

他进门车的时候,看到傅夏清正拿着一张纸发呆,见他进来,才慌慌张张地将纸收起来。

傅希言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是当初自己逼着刘焕写下的承诺书。

说起来,傅夏清起初对刘焕并未动心,比起舞刀弄枪的武夫,她更青睐于舞文弄墨的文人,但这封承诺书,的确令她大为改观,两人后来陆续有书信来往。刘焕并非不通文墨,确切的说,他是一位儒将。

到底与文人沾了点边,傅夏清被一点点撬开心门,终于走出了前任未婚夫英年早逝的阴影,准备接受新生活,万万没想到,竟然又逢变故。

这次,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只有傅希言来的时候,她才能提起几分精神。

傅希言看着她,心里也很不好受“不如,我带你逃婚吧”

傅夏清苦笑道“逃哪里去呢”

她并非不喜欢新郎,她明明是喜欢的,只是不能在一起而已。

傅希言哑然。

傅夏清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不怨任何人,要怪就怪我命苦。”

“你有这么优秀的弟弟,怎么可能命苦呢”傅希言想,自己又是穿越,又是天地鉴金手指,应该算后起的龙傲天,怎能允许自己的姐姐命苦

他说“你要是喜欢刘焕,我帮你把他偷出来。我们家家大业大,养个小白脸还是够的。”

傅夏清忍不住笑起来,想象画面,夫唱妇随,如胶似漆,十分美好,只是,人非草木,哪能说栽就栽,说挪就挪。

她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强求得来的,也不是原先要的了。你且宽心,我与他生离,好过死别,日后各自安好吧。”

刘焕背景复杂,说实话,傅希言并不看好他与傅夏清,只是看她喜欢,才在叛变出谋划策,听她似乎是真心放下,当下便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其实储仙宫里人才多,你看鹿清如何年纪轻轻,已经是武王修为,前途不可限量。最要紧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去乞讨了。”

傅希言自觉地从马车上下来了,一出来,就看到鹿清坐在马上,幽怨地看着自己。

傅希言说“我说你以前,又不是现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呸,晦气”

鹿清“”

按理说,新娘出嫁,新郎应该迎亲。但这次傅家打算从傅轩家里出嫁,道理上,与上次裴元瑾千里迢迢跑到江城,一路送往府君山有所不同。

可是人与事,最怕比较。

尤其是他们进江陵时,刘家仍是毫无动静,几乎重现了傅家离开镐京,顺江南下,初次来到江陵时,所遭到的冷遇。

江陵知府据说在下面巡视,来不及赶来,只派了下面的官员迎接,除了官府之外,四方商盟也派了人来,有他们在,场面还算热闹。

可傅家这次是来成亲的,刘家的态度才是关键。

傅辅干脆没有下马车,直接去了傅轩的宅邸,倒是傅希言出来见了见四方商盟的人。如傅轩所言,他的画像流传很广,尽管惊艳依旧,大家却也保持着礼貌克制。

太史

家的管事微笑着说“太史公向鉴主问好,鉴主若有空,可随时来太史家坐坐。江陵城内,吃喝玩乐,但凡有的,太史家都略知一二,愿作领路人。”

傅希言点点头“多谢太史公好意,有空一定前往。”与他们一一作别后,车队已经先一步进城,只有裴元瑾和傅贵贵留在原地等他。

傅希言说“听说江陵鱼糕是一绝,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们这样的组合三人,走到哪儿都自成一绝。原本四方商盟的人准备走了,见他们不坐马车,徒步进城,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太史家的管事犹豫了下,小跑着过来,问他们方不方便今日去太史家坐坐

傅希言见后面熊家、董家都跟着,不便厚此薄彼,便道“城里哪家酒楼最好吃”

“远香楼”

“醉花阁”

“千杯坊”

文无第一,美食亦是如此。傅希言最后还是选了太史家管事推荐的远香楼,不仅因为他们与太史公更熟,还因为管事说了一句话。

“那里人多,热闹,天南海北的,都喜欢在那里聊天”

傅希言原本就觉得管事之前说的话,好像话里有话,如今看来,太史公的确在借机暗示自己。不过,他不打算应约。

这次是大事,走向未知,万一事情闹得一塌糊涂,太史家有可能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别人既然有一番好意,自己也该为对方多多考虑。

消息这种事,去酒楼坐坐听听也就差不多了。

傅希言原本想要走着去,后来见管事们跟着自己,怪累的,便改坐马车。到远香楼之后,便叫车夫先行回家,向家里打个招呼。

哪知车夫也不认识傅轩家在哪儿,还是董家的管事跑去带路。

傅希言十分感动“看来香皂的确赚了不少钱啊。”四方商盟对裴元瑾显然不如对自己热情,他略微想一想,便知道原因在哪儿。

熊家管事道“若能加点量,便更好了。”

傅希言说“此事与我母亲说去,我管不了。”说着,便与裴元瑾一起进了酒楼。

太史家的管事原要带他们去包厢,被婉拒了,傅希言选择大堂。酒楼愣是在满堂的人山人海中,用屏风分隔出了一个靠窗的幽静位置。

傅希言“”

倒也不用那么幽静。

好在他和裴元瑾耳力惊人,屏风只是挡住了别人窥伺的目光,对二人而言,大堂吵吵嚷嚷的声音依旧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只是

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他们。唉,电视里,主人公一屁股坐在大堂,就能听到内情秘辛、小道消息都是骗人的。

傅希言见裴元瑾脸色越来越黑,干咳一声,召来掌柜“有包厢吗”

掌柜眼睛一亮,道“有。”

两人带着鸟,将大堂的喧嚣甩到身后,沉默地路过二楼,来到三楼大包厢,刚坐下,就听隔壁屋几个人酒酣耳热,谈兴正浓。

一人问“你说刘家请了那么多大夫,到底是看刘夫人,还是刘将军”

另一个人答“这还用问吗要是给刘夫人看病,何至于偷偷摸摸”

先前问的人说“我看这事我们说了不算,还要听麻大夫的。”

几人都静默下来。

须臾,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隔着床帐,没见到病人,不过听脉象,是个男人。”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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