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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 第159章 有人要挑拨(下)

作者:酥油饼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2 05:34:35 来源:就爱谈小说

裴元瑾见傅希言跃上屋顶时,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摇头道“未曾看到信号。”

傅家有鹿清在,自然不必担心, 若真遇到对手,他也能闹出人尽皆知的响声。傅辅傅轩身边有潜龙组栖凤组的人跟着,一般情况,出面应付绰绰有余, 便是大敌来临, 以他们潜行藏身的功夫, 也能找到空当放信号求助。

没有信号, 就说明事态还没有脱离掌控。

闹事的忘苦与霍姑娘已经享用过芬芳夫人亲手烹饪的美味, 而傅希言和裴元瑾出来时,傅家还没开饭,饿着肚子的人心情总不会太好。

傅希言拉着裴元瑾踏着屋顶瓦片, 往刘府跑的时候,还在心里狠狠地痛骂刘坦渡。

江湖势力与朝廷牵扯太深的后果,看灵教和南虞便知道。当上天地鉴主, 与裴元瑾成亲之后,他已经不太方便插手朝廷的事。

只要不危及傅家人,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傅辅和傅轩两人去处理。刘家和北地应该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至于做得太过才是。

想到这里,他脚步猛然一顿, 随即被裴元瑾拉着往前扑了过去,裴元瑾无奈地转身, 将人扶住, 无语地看着他, 似乎在问走路发什么呆。

傅希言说“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相信和尚的话,就因为他送了我一个香囊”

“他送了你一个香囊”这显然是一个裴元瑾不知道却十分在意的情节。

傅希言忙解释“用词失当,是转交给我一个香囊。”

“有何区别”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傅希言很想从一个语文老师的角度,好好解释一番两者的区别,可时下委实没有心情。

他心里窜起一朵怀疑的小火苗,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一番“回头再说。你先去刘家,我回去看一眼。”

不等裴元瑾回答,就甩脱他的手,飞快地跑了起来。

尽管知道傅希言并无他意,可是被甩脱手,还是令裴元瑾心情不悦,尤其是,那个“吃荤”的和尚还给了傅希言一个香囊。

有香囊的和尚自然不是正经和尚。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脸便会冷。而他脸色冷的时候,别人的心也会跟着冷下来。

刘府正在关键时刻。

刘夫人不知身后的高手是谁,只知道,她这时候若是转身抵御,至少有六成的希望可以避开这一击对方虽然锁定了她,却还没有真正出手。可她一转身,傅轩和刘坦渡必然救走张阿谷。

这两个人的命都很金贵,他们若豁出自己的命去保护张阿谷,他们投鼠忌器,很可能功亏一篑。

事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任由东风不刮,刮西风

她眼睛死死地看着前方,仿佛对身后一切视而不见,抓着长鞭的手腕微微用力,长鞭瞬间紧缩,只见张阿谷喉咙发出急促的“咯咯”两声,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微微凸出,两只脚用力地蹬了下地面,很快就停止呼吸。

他循着义父张辕的脚步,千辛万苦地爬到现在的位置,以为脚下是康庄大路,前面是大好风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样折在了这里。

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之前,建宏帝曾告诫他小心行事,遇到难题,可以求助傅希言。他听进去了,来路上还想着借着之前见面的情谊,去傅四公子面前晃一晃,讨个眼熟,日后真发生什么刀光剑影的事,也好有个求救的地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快动手,让他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便已经胎死腹中。

张阿谷带着满腔遗憾,死不瞑目,但眼前战斗还在继续。

从刘夫人杀人,到刘坦渡以及陌生高手进攻,前后不到一眨眼的工夫。

这一眨眼,也许会发生很多事,却不包括刘夫人全身而退

眼见着手掌就要拍上她的后背,刘坦渡还是心下一软,卸去了七八成的力道。

这种力度,与其说进攻,不如说助力。

刘夫人借着这股巧力往前扑去,膝盖一如之前那般屈起,想要故技重施,躲开从身后而来、真正致命的攻击。

然而,对方的杀意既然没有起到威胁的效果,这一击便不再是警告,而是要对她刚刚的忽略藐视做出相应的报复

一剑袭来,寒光入肺,任何人看到这一剑,便连咳嗽都会忍不住被冻住。

刘坦渡拍出去的掌还没有收回,剑光已擦着他的手掌往前刺去。与剑光一同抵达的,还有那条金丝长鞭。

长鞭甩在刘夫人的身上,如藤蔓一般,还未完全捆住,便迫不及待地往自己那里一拉,刘夫人身体刚刚下蹲,被拉得重心略有不稳。但她适应得极快,头也不回,身体借着长鞭的力道,扑了出去。

但刘夫人的一切反应仿佛都在剑的预料之中。她的每个动作每个变化都像是老鼠在猫爪下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她的后背没有长眼睛,可是刘坦渡和金丝长鞭的主人都能清楚地看见,不管她怎么动,不管长鞭将她拖出多远,她的身体始终没有脱离剑尖的范围。

那柄剑就如那道杀气,牢牢地锁定,在她以为自己应该偏出对方攻击范围的时候,那柄剑就如阎王下的帖子,从容而精准地刺入她的后背,丝滑地穿过身体,穿透心脏。

凄美的血花从刘夫人胸前绽开,银色的剑尖仿佛花蕊,在盛放的花朵中,清冷而孤傲地直立着。

剑的主人一击得手,并未留恋,飞快地收剑,归鞘。

简单利落得仿佛那只是平常的练习。

刘夫人匍匐在地,手中的长鞭还缠着张阿谷的颈项。

螳螂捕蝉,却是螳螂与蝉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刘坦渡、傅轩和傅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心神,一时无措,而剑与鞭的战斗并未结束。

卷着刘夫人的金丝鞭如灵蛇般扬起,明明只是一根鞭子,却舞出了千万金蛇缠绕的迷幻感,像是一支庞大的蛇群张牙舞爪地朝着剑的主人扑了过去。

而此时,剑的主人握着那把归鞘的剑,巍然屹立于原地,如不可逾越的高山,他站在那里,那铺天盖地的蛇影便只是虚妄的影子,无法将力量投映到现实之中。

当那条唯一真实的金蛇从幻影中探头,剑鞘便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就如之前那道先剑而至的杀意一般,在出鞘前,先示警。

由此可见,剑的主人是个讲究人,每次动手之前,都会先按部就班地发出提醒,规劝对方做人还是要识相一点。

可惜,这世上若人人都很识相,也就没有那么多打脸和被打脸事件。

金蛇很快隐没于幻影之中,又很快出现在剑主人的左后方视线盲区,没人知道那条鞭子怎么绕到了后面,但它一出现,便露出了獠牙。

剑的主人脚下寸步未移,身体却像不倒翁一样,前后左右摇晃,每一次都避开了金丝长鞭的攻击。长鞭舞得密不透风,急促得就像一场倾盆而下的骤雨,可是它的攻击再猛烈,打不到对方身上,也不过一场虚张声势的干雷。

时间久了,谁都看得出来,金丝长鞭奈何不得那把归鞘的剑。

长鞭掠空,划出一道金光,正当众人都以为这一鞭结束会紧跟着下一鞭的时候,它收回去了,剑的主人也终于伸出了手,夹住了那根鞭子,然后看向鞭子的主人。

少女系着一件银黑的披风,英姿飒爽地逆光而站,英秀的面容带着煞气,对上剑主人时,不但分毫不退,且左手一翻,拿出一支竹管。

管子一头有个小拨片,她手指一拨,数道银光从管中射出,随即每一道银光又散开数道,如此反复,到剑主人近前时,银光已分裂三次,密如细雨,将他全身上下罩住。

趁着这个间隙,少女已经冲向一旁,堵住了在正带着傅轩傅辅悄然往旁边退去的刘坦渡。

“刘将军,霍将军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

小桑现在出身形,却挡在傅辅和傅轩之前,警惕地看着少女和刘坦渡。

少女面露着急“刘将军,你即便不为自己,也该想想你麾下十万将士想想为了大业不惜身死的刘夫人你若是倒下了,他们将何去何从”

她见刘将军仿佛在犹豫,立马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跟我走。”

刘坦渡被她拉到身边后,她飞快地说“张阿谷一死,你别无选择”她解下披风,用力一挥,想要裹住刘坦渡。 刘坦渡却一掌拍在她的腰腹,将人推了出去。

少女吃惊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剑主人已然缩手拔剑,剑一出鞘,那漫天细雨仿佛暴露在阳光之下,很快就消失无踪。若仔细看,能看到那柄剑上,扎满了如牛虻的细针。

他手腕微转,针纷纷抖落在地,随即长剑指地,轻轻一撩,细针随风而起,轻盈如柳絮,与之前那瞬间骤袭相比,它们仿佛化在了风里,前后错落,快慢有别,叫人防不胜防。

少女连连后退,长鞭舞得密不透风,眼睛一直注意着刘坦渡的方向,想要找机会虏人。

就在此时,外面隐隐传来打斗声。

刘府亲近刘坦渡的护卫早已被刘夫人调离,如今在外面守着的,都是北地的人,他们与人动手,就说明张阿谷或傅家的帮手到了。

少女不免着急,时间越来越少,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两个目标。一是杀了张阿谷,斩断刘坦渡的退路,让他与建宏帝彻底离心;二是帮助刘坦渡全面控制南境,将傅家踢出局。

如今第一个目标已然实现。按照他们的预计,张阿谷死后,刘坦渡自然会认清局势,就算是捏着鼻子,也不得不站到北地联盟这这一边。可是刘坦渡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

少女不由恼怒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剑客。此人看着三十来岁的年纪,唇上两撇胡须,修得甚是齐整,只是眼袋有些大,看着没什么精神,但他武功之高,还在自己之上,应当与三长老吴宽不相上下。

说到三长老,他作为居中策应的人,听到刘府的动静,应该出现了才是。正想着,少女脚下猛然一震,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她身边擦过,对着剑客就打了过去。

三长老来了

少女眼睛一亮,当下不再犹豫,朝刘坦渡冲去。

刘坦渡接连劈出数掌,抵抗之意甚至强烈。

他与傅轩一样,武道上天赋平平,若非偶然间得到补天启后功,绝不可能踏入武道,但补天启后功能给的实在不多。哪怕没日没夜地修炼,灵丹妙药各种滋补,他也止步于金刚巅峰,无法脱胎换骨。

与之相比,少女在武道的天赋虽然不似裴元瑾、傅希言这般妖孽,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二十年华,已经是脱胎巅峰。

她刚刚被刘坦渡推开,吃亏在没有防备,有了防备之后再动手,简直是手到擒来。

眼见刘坦渡“羊入虎口”,傅轩再度出手。

他救张阿谷,是同朝为官的立场所致。张阿谷出事,刘坦渡纵然有口难言,他身为千户,傅辅身为湖北巡抚,都难辞其咎。

他为刘坦渡出手,更多的却是朋友之义。尽管知道刘坦渡就算留下来,也很难在建宏帝面前交代,未必是个好选择,但他既然要留,自己便要帮。

少女见他扑来,眉头微微一皱。

对付一个傅轩自然不是难事,但傅轩背后的人,不得不让她斟酌。要是误伤傅轩,惹来傅希言和裴元瑾这两头猛虎,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傅轩一出手,小桑也不能坐视,少女抓着刘坦渡,投鼠忌器,不敢下狠手,左支右绌,反倒落入下风。

就在此时,吴宽突然喊道“走”

少女还在犹豫,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由心而起。她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精神却一下子萎靡起来,动手时更是畏手畏脚。

她朝吴宽看了一眼,见他并不自己好到哪里去,剑客明显是入道期高手,与吴宽同等境界,原本双方打得不相上下,可此时,吴宽额头冷汗密布,动作也明显有些迟缓,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在于

那个站在屋檐上观战的人。

其实裴元瑾并没有动用威压,他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着人的时候目光有些冷,于是被盯上的人便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就仿佛羊遇上狼,老鼠遇到猫。

但吴宽不这么认为。

他不是没见过武王武神级的人物,从未碰到过对方不动用威压,就使自己胆战心惊的情况。他由此产生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裴元瑾介入了江陵的这场斗争。

天地鉴、储仙宫与灵教不同,是很纯粹的江湖组织,向来不参与朝廷的是是非非。南虞内战时,他们杀了同为江湖人桃山兄弟、乌玄音,却没有对失去了护卫的小皇帝动手,足见态度。

但凡事都有另外,毕竟,场中有两个傅家人,而裴元瑾和傅希言关系天下皆知。

“走”

吴宽再度喊出这个字,态度比原先坚决许多。少女见傅轩和小桑紧咬着自己不放,只能放开钳制住的刘坦渡。

刘坦渡一获得自由,立刻朝另一边跑去。

少女气得脸色微白,却也不敢耽搁,在吴宽的掩护下,慢慢后退,退出院子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远远地看了眼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夫婿。

她想起小时候他父亲曾开玩笑般地提起过这个称呼。他说在遥远的山上,有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等她长大了,他就会八抬大轿来迎娶她。

可她长大之后,没有等到轿子,只等到了他另娶他人的消息。

虽然是素未谋面的盲婚哑嫁,可在怀春的年纪,她也曾悄悄想过他的样子,想过两人见面的情形,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他居高临下,好似目中无人,她狼狈逃窜,却是心有未甘

发现不对,带人冲进刘府的是楚少阳。他原本在打探城中情况,城中兵马异动,刘府出来一堆人马匆匆去了城西并未逃过他的眼睛,随后,刘府周围就戒严了。

虽说奉使抵达,戒严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连他派出的暗探都无法传递消息,便说明情况非同寻常。

他思量再三,还是闯了进来。

若是没事倒也罢了,反正小心无大错,若真有事,自己也算大功一件。

然而,这个功劳并不容易拿下。

他带来的人都是当初锦衣卫挑选出来的,化明为暗,分批陆续进城,单兵战斗力或许一般,可是一起训练多年,擅长联合作战,可今天遇到的对手,显然也是身经百战,双方竟然能打个难分难舍

就在这时,吴宽与少女冲出来了,楚少阳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被一拳打得忘记了东西南北中,等他醒过来时,战斗结束了,张阿谷也死了。

傅辅、傅轩正与刘坦渡商量如何处理后事。

剑客的身份揭晓,是建宏帝派来保护张阿谷的秦岭派高手,也是秦岭老祖的亲传弟子黎慕鹤。

他倒是愿意为刘坦渡作证,证明他与刘夫人等人并非一伙,可是看他对张阿谷之死无所谓的样子,便知除了武功之外,其他都不是太靠谱,也不能指望太多。

傅轩见刘坦渡一脸颓丧,道“我没想到你居然选择留下。”

刚刚那样的情况,刘坦渡若是离开,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很少人会在明知自己会被冤枉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留下来。

刘坦渡苦笑道“都是毒药,区别不过是哪个死得更快罢了。我和他们只是稍有联络,便这般算计,若真的加入,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来了。与其背着叛国的骂名,苟延残喘,倒不如留下来,博一线生机。”

傅轩说“有我们和黎大侠作证,陛下也不好太过迁怒于你。”

傅辅说“不仅有我们,还有裴少主和楚将军。”

说到裴少主,黎慕鹤停下了擦剑的手,眼睛朝外看去。裴元瑾正站在院子里,看似在欣赏院中春色,可经过刚才的战斗,这院子哪里还有春色可言

谁都能看出来,他应该在等人。

此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楚少阳见到裴元瑾,愣了愣,颔首致意,然后跑进屋里,见刘坦渡也在,脸色顿时一变,又看向傅辅和傅轩,生怕他们“叛变”了。

对傅家两人来说,楚少阳不但是晚辈,还是关系不太好的家族的晚辈,故而只是看了两眼,并未打招呼,倒是刘坦渡想多拉两个帮手,放下身段,主动跟他谈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楚少阳听说是刘夫人杀了张阿谷,眼神一闪,看刘坦渡的眼神多了两分警惕,听到刘夫人被黎慕鹤所杀,又稍稍放松心神。

杀使者的凶手就地正法了,他们回京也就好交代一些。

听到对方想带走刘坦渡,刘坦渡却不肯走,眼神又狐疑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可是看到傅辅傅轩和黎慕鹤都没有反驳,便信了几分。

他道“那眼下当如何”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张阿谷“病死”,这样大家的责任都没有了,可知道张阿谷死亡真相的,不仅有他们,还有北地联盟的人,若是被他们捅出真相,一个欺君之罪就能让他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实话实说是唯一40路。

问题在于,刘坦渡如何处理。

他知道张阿谷此行任务是押送刘坦渡上京,但看傅家人隐隐站在刘坦渡身后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怀疑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黎慕鹤。

黎慕鹤说“我打不过裴少主。”

楚少阳干笑道“好端端的,为何要与裴少主打呢”

黎慕鹤看了他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楚少阳“”好吧,他可以肯定了,搞不定傅家人,就送不走刘坦渡

而搞定傅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

他问“傅希言呢”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院中的裴元瑾。

裴元瑾想起那个吃荤又送香囊的和尚,冰冷的脸色顿时更冷了。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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