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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渣前任后,和宿敌HE了 第28章 第 28 章

作者:橙子雨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5:56:28 来源:就爱谈小说

战场之势, 瞬息万变。

燕止没有料到的是,待他与赵红药隔日赶到天昌城时,听闻的却是何常祺已反败为胜, 而洛州那边却是溃不成军、被一连逼退好几十里。

燕止听闻此事,第一反应是皱眉。

实在蹊跷。

一个时辰后, 於菟营与虎豹骑赶到到何常祺处。

醒狮将军一脸得意,对着眼前黄昏之中一座破败孤城负手冷笑“一天一夜, 收复四城,将敌军困做笼中兽,如何”

燕止与赵红药此时已知事情原委。

赵红药“听说昨日月华城主阵前突发恶疾、摔下马去。”

何常祺与燕止一派等人素来不睦。此刻听她所言, 总觉得弦外有音是说如若月华城主不突然病倒,他就绝赢不下这一仗

一时心情大恶。

“本就是那人阵前使诈, 又作恶多端烧我粮草, 活该天谴, 病厄缠身。”

“说起来,此人好像还一直是燕王心中王佐之才, 只可惜,病成那般, 多半不中用了我看燕王还是早日另做打算。”

“燕王爱才,自是好事, 只是”

他说到此处,挑衅望向燕止。

“那日月华城主滚落马下、辗转哀嚎, 常祺有幸一睹其真容。呵, 着实是残破不堪、形容丑陋、面目可憎, 若是带在身边只怕有损西凉王室颜面。”

燕止“此人诡谲, 最善佯装, 莫要轻敌。”

一句话把何常祺气得哑口。

笑话, 他又不曾亲眼看见那人当时凄惨模样。何况他还有洛州军中探子,日日回报那人辗转苦痛。眼下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机

“人尽皆知,燕王之前在此人身上吃过亏,自是忌惮他。燕王放心,如今此人已是插翅难逃,我必竭心尽力让他死的更惨一些,替燕王出一口恶气。”

“”

片刻后,燕止看着他的背影“我已好意提醒过。”

赵红药“但我曾听闻月华城主确有宿疾缠身,月圆之夜常会发作,未必真是佯败。”

燕止沉吟了片刻,伸手招来了馋馋。

都已从怀中拿出了信筒信纸,却又迟疑了片刻。

上次伤了馋馋翅膀的人还在,放它过去多少不太放心。

赵红药“唉,如今境况实在两难。”

“月华城主如之前那般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我们损失太多。可让何常祺把功劳都抢了,回西凉以后只怕又没有咱们的好。”

燕止垂眸“嗯”了一声,再度抬起眼,望向废城方向。

眼下如何,又只能靠默契了么

黄昏刚过,夜幕降临。

何常祺军再度全军出击,乱石投城之下,孤城即将守之不住。

“封住城门,有序撤离”“保持队形,护着城主”

慕广寒痛得昏昏沉沉,想要睁开眼睛却做不到,张了张口,也发不出声音。这次月圆之夜的疼痛异常剧烈,实在要命。

更要命的是,这兵荒马乱之中,天还下起了细雨。

冷,非常之冷。

雨滴一丝丝灌入脖子,冷得他牙齿都颤抖。苦中作乐的是,倒也让他再度想起那日燕王在城下,伸手忽落雨丝的一幕。

上天总是不公。

给别人好雨,而给他的永远是雪上加霜、不合时宜。

好在尚有一抹余温,在颠簸的马匹上环抱着他佝偻蜷缩的身体。耳边楚丹樨压抑隐忍的声音一直喃喃“阿寒,别怕,没事,我会保护你。”

慕广寒意识恍恍惚惚,被颠得想吐。

脑海中关于楚丹樨的

记忆永远是模糊的。但一时间,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温柔声音,忽然带他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月华城。

那时候他好小,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爹爹娘亲陪在身边,只能守着空荡荡的小屋,靠邻里的施舍接济勉强过活。

忽然一日,邻家高门大户的楚叔叔给了他好大一块糯叽叽的肉糕,耐心等他吃完后,又领着他去了以前从未踏足过的月华宫,曲折拐弯的房间尽头,有一只光华绚烂的水晶球。

他那日有幸亲手摸了摸那绚丽的水晶球。

隔日,有人给他送来了漂亮衣服、各种从未享用过的美味吃食瓜果。

粒粒饱满的葡萄,香甜的荔枝,他受宠若惊,吃得又饱又满足,然后就被一群身上香香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打扮得很隆重,引去月华宫中上次没去过的另一片地域,那里是一座华丽的祭坛。

他被一个大哥哥抱上去。

懵懵懂懂地坐在上面,还晃着两只小腿儿。

忽然,毫无征兆地,浑身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他被那痛打懵了。

随即脸上、双手双腿、五脏六腑,全部有如分筋错骨被碾碎了一般,他尖叫,挣扎着爬不起来,之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疼痛却片刻未停,直痛得他目光涣散,哭得浑身发抖。

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他好害怕,泪水血水流了满地。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天后,他醒了过来。

从此就住在了月华宫中,锦衣玉食、有人照料,大人们不再叫他“小阿寒”,而是叫他“月华城主”。

从此他生活无忧。

只是本来完好的手腕脚腕,开始层层叠叠出现被诅咒般溃烂的伤痕。

摸自己的脸时,也能摸到明显的凹凸。偶尔去看一眼镜子,镜子里的脸其实还是曾经那张脸,只是突然爬满半张脸的疤痕让一切变得陌生。

很多年后,他回看当年。

他是在懵然不知的年纪,就被强迫接受了“月华城主的命运”。

漫天的雨扰了傅朱赢的视线。

仅仅一日而已。

月华城主病倒后,他指挥着随州精锐军,却在面对何常祺的进攻阵法时束手无策。破不了、打不过,只能被动挨打,一天就连失四座城池。

仿佛一夕之间,变回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只能在命运毒打下不断奔逃。

西凉追兵紧跟其后。

大雨之中,傅朱赢边退边战,不断挥舞手中利刃,血水融着雨水滑落。

眼前的一切,真实又虚妄。

尘封记忆里,也是月圆之夜。那时望舒的病远没有这般严重,脸上的伤痕也绝不像如今狰狞。但偶尔也会痛得脸色苍白,浑身发冷,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伸到他的手心。

有些疼

小东西,帮我暖一暖,好不好

后来他和玄瑷做了朋友,他就再也没有求过他帮忙。

时至今日。

如今的这个人,好像已经不再会说疼,不再会露出一点脆弱。哪怕昨夜痛到几度昏死过去又痛醒了许多次,也咬着牙一声没吭。

昨夜,那个侍卫一直守着他。

他只上前几步,那侍卫的就是一狠戾狞颜色,一双眼睛泛红狠狠瞪过来“滚,你敢再靠近一步试试看”

傅朱赢垂眸,凉薄笑了笑。

但谁让月华城主偏偏叫了他的名字。“丹樨,你先出去。”一句话,楚丹樨的眼中便是一片溺水一般的绝望。他离开后,傅朱赢轻轻碰触了慕广寒满是伤痕、裹着绷带的指尖。

“让你过来,没让你碰我。”

傅朱赢垂眸点点头,听话地松开。

可他刚刚松开,就看见慕广寒呼吸微弱,指尖微动,主动攀上他的指尖。傅朱赢眼神微明,继而只觉一阵微疼,才发现慕广寒的手指正不断擦过他虎口一道扔在发白的嫩伤。

傅朱赢“”

“燕子窝”的某个夜晚,西凉的白色海东青飞过来,腿上绑了一管信件。

他截获了那信,偷拿回去,却不料那小信筒有特殊的开启方式,他用力拆开,结果手和信件一同被药水腐蚀。

不过几天后发生的事,让他猜到了信的内容当晚那封信,本应是西凉王的降书。

若是他不曾拦截那只海东青,月华城主本在天降大雨的前夜,就该早早收了西凉的降。

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遑论眼下的危机。

是他,闯了大祸。

心脏在懊悔之中砰砰跳,他却倔强得地咬牙俯下身子,满眼冷静“可是,望舒。倘若我不是那般用心事事观察,又怎会知晓,原来你与西凉王之间过从甚密、交往多时”

“甚至把所有人蒙在鼓里,互利互惠、交换人质。”

“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望舒,月华城主,名医穆寒。”他扬起一抹笑,“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多告诉我一些,好不好”

那夜,满月猩红。

慕广寒病痛之中,苍白的唇动了动。

傅朱赢靠得很近,才听到他说的是

“你走。”

“走,再也不要回来。”

傅朱赢默然了片刻。随即微笑,摇了摇头,朱红的痣好像泪滴“走不了,也不想走。”

“我知晓你记恨我,也知道这么些年过去,我们两人都变了太多。但我此生已打定主意要会同你纠缠一辈子,绝不会放过你。”

“望舒,往好处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慕广寒苍白的唇翕动,还想说什么。

傅朱赢却伸出修长的手指“很累了吧,多睡一会儿吧。”

月色朦胧,慕广寒满是疤痕遍布的脸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渐渐涣散,脱力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的样子,安静而温柔,是记忆中的那个让人怀念的、最好的望舒。

唯有此刻,傅朱赢才又伸出手去,将他垂落床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心里。垂眸,那触感又滑又凉、很柔很韧,他轻轻摸了一下又一下。

小雨纷纷,逐渐转大。

当傅朱赢从昨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时,已是数个时辰漫长的奔袭,马匹气喘吁吁,泥足深陷,追兵却还源源不断。

渐渐,他也打得有些累了,能明显感到手臂酸软无力。

偏偏追兵之中,跃然出现一匹白马。

马上之人正是西凉何常祺,还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

傅朱赢愣了愣,他的人生果然一直都很荒谬,像一个错漏百出的笑话几年前,放弃了纯真美好,到头来南辕北辙。而如今兜了多年的圈子,磕磕绊绊好容易又回到那人身边,转眼又被逼入死局之中。

眼下,唯有勉力一战,赌自己不会死。

若是没死,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犹记当年,他被街上混混打得破破烂烂都是伤,那人彻夜不睡照顾他,心疼愤怒溢于言表。一个人去找一群人算账。

傅朱赢手握利刺,等着敌人进攻。

可却只见何常祺的目光滞了滞,皱眉看向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周遭西凉军倒是攻势正猛、气吞山河“将军,前面

就是淮水了洛州败军已无路可逃,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尽数打下”

何常祺“等等,不太对,这地形”

此人诡谲,最善佯装,莫要轻敌。

西凉王的劝告犹在耳侧,但已经太迟了。何常祺突然勒马,而周遭漫天箭雨已随远近雷声隆隆与闪电划过倾盆落下,一时嘶鸣千里、人仰马翻。

何常祺的脸在那一刻是空白的。

他的眼中有一瞬的不可置信,随后很快,一切归于死寂。

第一次输给那人时,他骂那人卑鄙小人。第二次惨败他只就想狠狠骂自己水畔高地林间,设伏绝佳之处。他刚才过来时,这个念头就已在脑中闪过。

可飞禽捕食时,往往只能看到眼前。

那也是猎人最容易捕猎它们的时刻。

他太相信连下四座城池、打得洛州军逃窜的功绩,一路追击,以为胜券在握。

败在轻敌。

北边山坡林中,李钩铃、卫留夷军自从干完烧粮草那一票后,早就绕回来在此地恭候多时。而南边山坡,拓跋星雨、钱奎部亦备足箭矢,在此等了好几日,只待今朝。

卫留夷离得那么远,不忘一脸紧张心疼,叫着“阿寒”

傅朱赢的目光顺着乌恒侯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洛州逃兵已经站定回身,而慕广寒已经醒了,人还在楚丹樨怀中。虽仍是病得脸色难看,但已是目光平静笃定看着这边。

“”

那一刻,傅朱赢再度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再度感觉到那种炽烈的、甘居一人之下俯首臣服的热度。

他何其可笑,当年坐拥一切,却亲手弄丢了这辈子唯一对他好的人。

却又何其有幸。

哪怕曾经是纯情无瑕,如今却是处心积虑。所爱所欲,几经辗转,终究皆是一人。

都是他。

始终是他。

西凉军一向彪悍,军中许多猛将即便是漫天箭雨之中明知中计,却竟不退反进,还在孤勇向前。

傅朱赢的利刺,与何常祺的长矛狠狠碰撞。

“不能输。”

不能输,他必要一雪前耻,拿下何常祺人头才行。

因为总得做出点什么给望舒看看,不能时至今日,还活在那人的庇护之下。

前几日,南越王顾苏枋派船过来,送了许多粮草军备。

记得当年,好像月华城主与他分开以后不久,就去陌阡城与那南越王履行“婚约”了。好像在他之后,望舒就再也不敢找穷小子,喜欢的人不是王侯就是世子,个个身份高贵。

南越王,东泽盟主,西凉王

倘若这些人都是他麾下,那他手中有的,何止半壁江山

这明明应该是好消息,却让傅朱赢陡然不安。

他可以瞧不起乌恒侯拎不清、洛州侯蠢。南越王顾苏枋是美貌贤德远近皆知,至于西凉王何等彪悍能打就更不必说。

他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望舒每每望向他,那种专注、清澈、迷恋、带着点梦游般恍惚的眼神。

即便是最后分开,淡淡雨丝中他委屈又落寞,还是强撑着笑着说“小东西你好好保重自己”,任谁被那样偏爱过,都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是,要和那几个王侯相比。

身份高贵、才华横溢、百战百胜、一方贤明。

他还能依旧是被偏爱的、“特别”的那一个么

傅朱赢不知道。

更让他些微愣神的,是耳边呼啸的擦身而过的马匹声。

那些,是他的兵

他那么多

年军法严苛、费尽心思训练调教出的随州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却为什么,在他还在同何常祺缠斗之时,那些士兵却纷纷抛下他,向着月华城主而去。

“月华城主”

“就知道月华城主一定能想到法子来救我们,月华城主果然有办法”

这些人惧他、怕他。即便跟他一起背井离乡叛出随州,都不敢说个不字。可此时此刻,他们眼里没有他,只有月华城主。

傅朱赢有些茫然,有一种特别不对劲的感觉。

可容不得他细想,虎口又被醒狮将军的长矛震得一阵剧痛。

何常祺早已因为刚才的伏击而浑身是伤,却一脸的毫无畏惧越战越勇。挥舞长矛力度不要命一般,直接将傅朱赢周遭几个亲兵一排扫下马去。

傅朱赢“你也给我落马”

他咬牙,一个佯攻。就在何常祺以为他要刺他胸口时,傅朱赢狠狠刺穿了何常祺马匹的喉咙。马匹失去平衡坠落地面,何常祺摔出去几米外,整个人伤得更重,只能气喘吁吁攀着矛勉强站起来。

血水如注,他的出招已再无章法,只为捍卫最后的尊严。

傅朱赢赢了。

他眼中精光,致命一击就冲何常祺胸口而去。谁知余光中,忽然看到一只花兔子露齿而笑。

有一个人,竟在漫天箭雨之中策马进入敌伏之地如入无人之境,金戟在雨水之中寒光闪现,不仅力量巨大打开傅朱赢手中利刺,还同时一伸手将重伤的何常祺拽上战马。

两相过招。

傅朱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时又只能边战边退。

几步之后,那种“不对”的感觉更加剧烈他若是退,自然应该退去月华城主身边。

可为什么,友军箭矢的方向,却会挡住了他过去的路。

他只能往另一侧的小路上边退边躲,距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不对。

一切都不对。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即将落入陷阱的慌张猎物,忽然之间,左膝一阵剧痛。

西凉王的金色卯辰戟洞穿了他的左腿,伤口深可见骨。

他的脑子嗡了一下,一种宿命般的嘲讽。

“小瘸子来了,快看快看,走路高高低低,哈哈哈。哇,小瘸子打人好凶”

“呜呜呜。”

“小不点别哭了,相信我,一定能治好。”

“还痛吗忍一忍,吃颗糖就不痛了。”

傅朱赢的额角跟随剧痛突突跳着,一时间不知为什么,脑中只有曾经的一幕。

那时他在随州军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时隔许久回到曾经的街道,推开旧家空荡荡的门。

简陋的小竹床上,是两人在一起时添置的铺盖、被子。柜子里,有曾经一起生活那人忘记带走的一些药材。

时隔许久,还散发着淡淡药香。

心脏忽然崩塌、破碎。

但他只是晃了晃,什么表情都没有。因为很清楚,那是自己甘愿舍弃的真心,得认。

所以重逢以来,他有很多想说的话,都没有说。

因为没有意义。

可是

“砰”西凉王金戟再挥,傅朱赢被生生打下马去。

他伏在地上,恍惚疼痛之间,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好像时至今日都从来未曾跟他说过,他虽然知道他很多秘密,但他会守口如瓶。只想与从此风雨同舟、他共进退。

也从未跟他说过,他只是很不安。

只是想要在他身边、重新做他的唯一,比得过他们所有人。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所以这段日子月华城主看见的

又都是什么呢

是他居心叵测、不知悔改,偷截信件,闯下大祸。

是他窥得他与东泽的秘密关系,以此为把柄要挟,一旦此事泄露,只怕整个天下都要忌惮月华城主的势力,视他为敌。

像他这样的人

狼子野心,留不得。

所以慕广寒早早就计划着对付他。在“燕子窝”时,甚至都没带洛州军,而把他的随州军带在身边不是喜欢,不是重视,是他怕他倒戈叛变,亲自看着。

所以在他伤鸟时没有揭穿,而在私会西凉王的晚上给他下药、怕他添乱。

他一直在死死防着他。

如今,还要借西凉王的手杀了他。

傅朱赢伏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心揪成一片。

可笑的是,这一刻,竟只是难过,并不怨恨。

但为什么

他抛下一切,努力往上爬。葬送了一切美好的回忆,若不能到巅峰怎能不怨

望舒

模糊的视线中,马蹄踏在水花之中,由远及近。

他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一时间满胸腔不敢置信的雀跃炸裂开来,他带人来救他。

对啊。

他又怎么可能不来救他呢

望舒心里,一直是有他的。再记恨,也一直有。怎么舍得放他一个人被西凉王杀死。

可下一刻,那几近“幸福”的笑意,凝在傅朱赢脸上。

慕广寒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他此刻身后带着的,不是洛州兵、不是随州傅家军。可也不是李钩铃、卫留夷、东方星雨或钱奎。

而是一个男人。

脸上有道疤,一个傅朱赢曾经认得的男人。几年前他与玄瑷小公子交好时,曾见过这人几次,玄璋,玄氏的庶出大哥,沉默寡言,喜欢一个人喝闷酒。

与玄瑷交往甚密的那段日子里,他机缘巧合,探听到了玄府一些肮脏内幕。

后来,他用这些信息和证据,跟玄府的政敌换了更好的前途。

玄府倒台,他节节高升。

除了一些当事人,外面几乎没有人知道是他出卖了玄府。

因此今日,傅家军看到的一切,也只会是之前瘟疫时月华城主曾不眠不休照顾他们,而如今他们将军与西凉王激战、生死未卜,也是月华城主不畏强敌不惧伏兵,带随州玄璋同去救他。

之后,可将一切栽在西凉头上。

名正言顺尽纳他的军队,得尽人心。

傅朱赢“哈哈哈。”

怎能不恨。

月华城主果然翻脸无情,给了他一条腿,如今拿走了。连同他多年的努力,一起打包半点不留。

慕广寒的脸上,有一种无动于衷、缓慢而平静的残忍和优雅。

他淡淡看着傅朱赢,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惨状尽收眼底。

那是一双曾经只有他的眼睛,他曾经叫他“小不点”,舍不得他受一点伤,而此刻看着他流血的伤口,无动于衷。

你走。

走,再也不要回来。

有些时光再也回不去,却也比不上忽然之间的醍醐灌顶、遍体生寒。

提前警告,只为心安。

傅朱赢一阵窒息,他给过他机会。也许一次、两次,也许很多次。

只是他没有明白,一直没有明白。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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