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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 第184章 局面逐渐明朗【4合1】

作者:轻侯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6:01:04 来源:就爱谈小说

被派出去的刘嘉明和gary也被召回, 徐少威给法医官许sir打过电话后,也立即返回b组办公室。

大家齐聚后,互扫表情, 都如出一辙的沉重。

徐少威将最新得到的信息与大家分享过后,家怡走到白板边, 在上面将这些信息列出

1、凶器之一特殊双刃长武器;

2、死亡时间12月2日,22:00;

3、尸体发现时间12月6日,16:30

4、死者扣子中发现有冰度;

5、凶手杀人时可能有目击者存在另一名受害者or帮凶;

6、凶手身高157164之间

接着,她又在空白处, 写下2个字

凶手

“我们现在已知有一个目击者, 但对于这个人是谁,在哪里,却毫无头绪。”agner抱胸皱眉, “关于凶手, 已知其有非常强的权力欲, 渴望展示权力, 但这个关键词是权力的凶手在哪里,是谁,同样没有方向。”

“秋仔父母在他十二三岁时就死了,因为一直在街头胡混, 亲戚也都对他退避三舍, 早就断联系了。他的房东除了收租时,从来不会跟他产生其他联系。她也没有女朋友。”gary将查过的秋仔社会关系情况, 简单向大家做了个汇报。

“我和gary回来之前,查过死者邱仔那几日的行动轨迹,这是往日跟他常一起厮混的朋友的口供,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刘嘉明将口供递给家怡。

“2号啊, 就一起去参加打醮活动嘛,赚了点跑腿的苦力钱当日就拿到钱了,阿sir,没有什么纠纷啊,也没有跟人起过冲突。”

“前面就一起打麻将喽,也没什么事做嘛,他能有什么仇人啊我们要钱没钱,要貌也没貌,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啊。我们关系很好啊,从来不会吵架,阿sir啊,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什么大佬啊他要是认识什么厉害人物,怎么还能穷到要跟我去打零工啊”

“真没有仇人啊,他常常跟我混一起,真有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不是跟什么人产生口角,意外啊现在每天死在外面的人很多的,阿sir,像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呐。”

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推托之词,家怡眉头皱起,怀疑就算有人知道什么,只怕也会为了免生事端,闭嘴不提的。

毕竟秋仔被捆绑成跪姿而死,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给警方线索呢

“就算有人知道什么,要从这些秋仔的泛泛之交中找到他,也很难。”gary表情沉沉,声音也透着迟疑。

大家都听得明白,这个难不止是说大海捞针,更是指就算捞到了,这个证人也不敢指认。

只要涉及到度品,就等于触碰到了巨大的利益链。利益当前,动辄生死。

“这里有秋仔生前的一些信息,跟谁发生过口角,跟谁打麻将输了钱,在楼下士多店赊账但这些信息大概都没什么用。”刘嘉明将口供摊开,“跟gary采集秋仔生活熟识的人的口供时,我们观察过这些人的表情、反应,标记了两个可疑的烂仔,在没有其他线索之前,会针对他们实施蹲点检视。”

“ok”agner点头应允。

“法证科已经到秋仔租处搜证过,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钱,也没有更多冰度。法证科的同事已经取了死者的牙刷等物,等化验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结果。”

三福拿着自己的本子,向大家汇报跟随法证科做勘察后得到的信息

“死者家里难得的干净整洁,与其他烂仔住处脏乱差是有差别的。”

“一个烂仔居然对自己的居住环境有要求,这是有经营生活的意识的表现。”家怡微微皱起眉。

“是的。”三福点点头,“死者家里有武侠小说,还有囤积一些方便食品,看起来是有一定规划能力的人。

“他有一张存折,但里面没什么钱。进出账和日常细节来看,都没什么可疑之处。”

“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刘嘉明皱眉,这个秋仔越是干净,就越让人觉得古怪。

agner看向白板,几秒后开口

“没有可疑的社会关系人,没有金钱、感情纠纷,死者死亡后也无受益人,没有凶嫌线索

“因为死者被抛尸,所以暂时找不到第一凶案现场。

“没有凶器,没有凶手,没有杀人动机。

“现在我们掌握的法医部的报告、法证科的报告,都无法直接导出什么有力方向。

“即便发现了冰度,但这条线太深,也一时扯不出线索或证物。

“剩下的就是易沙展所说的关于凶手的侧写,我们还是要扩大搜查圈,将死者身边的人和事,再筛一遍。找到凶嫌后,再根据易沙展的侧写,去做筛选吧。”

“”九叔咬紧嘴唇,按照agner督察所说,他们现在看似掌握了一些疑点和线索,但实际上仍是无头苍蝇,也等同于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掌握。

放大搜查圈,说起来容易,可落实到他们要执行的工作上,那就是无穷无尽的工作量。

香江公认是人口密集最大的城市,油麻地又是香江人口密集最大的区之一。

死者身边认识的人摆明了不配合,他们没有针对性的线索,撬不开任何人的嘴,难道真的要像无头苍蝇般,整日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找

如果死者只是贩度团伙的一个小买家,因为触犯了其团伙的某个规定之类,导致被杀,那也就罢了。

如果死者牵涉更深,想查起来必然会难上加难。

谁都知道这种团伙里各个不干净,大家互相包庇遮掩,探员想查什么都会宛如遭遇鬼打墙。

这些烂仔都出于保护自己贩度者身份的目的,绝不会配合警方全是从小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最懂得如何跟警方周旋。

九叔长叹一口气,其他探员们脸色也变得格外难看。

家怡抱胸站在边上,忽然开口道

“之前方镇岳督察在英国进修时,曾遇到过一个案子,案子中受害者被发现时,被凶手专门摆成跪伏姿势。

“agner督察,我们可以请方督察跟我们分享一下英国这个案子吗或许了解一下两个案子是否有些类似之处,可以作为参考。”

所有探员们都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家怡。

家怡则直视agner,低声继续道“哪怕有一点希望,哪怕多一点点线索。”

“”agner抿了抿唇,轻轻点了头。

方镇岳明明只离开一个多月而已,再回到b组办公室时,却彷如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努力接受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办公室的事实。

公桌上摆着些杂物,取代了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满满当当的美食。

大概是最近工作实在太过忙碌,桌上的鲜花已经有些蔫了,清香也减淡。往日喜爱抽空照顾它们的人,此刻正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望着他。

方镇岳捋了下短发,朝着家怡点点头,转头盯着白板看了一会儿,又阅读熟悉了下案宗,这才将目光落向agner,低声道

“伦敦警方最初对伦敦小镇母子被杀案凶手的判断,是已非初次杀人。但后续捉捕过程中,因为怀疑凶手是退休警察,或者离职警察,因此重新判定,觉得凶手初次杀人的可能性并不能排除。

“只有凶手是警察,才可能第一次杀人时,就做的那样好。

“但是这个案子,我们仍可以常规逻辑来判断。一个人杀人时可以如此冷静地实施惩罚流程,不急躁,且果决,那么答案倾向于凶手并非第一次杀人。”

家怡点点头,在白板上凶手后方补充几个字

非初次杀人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方镇岳说着伸出食指,朝其他人望去。

“在旧案中,寻找类似的凶手。喜欢用木棍殴打他人,以作惩罚的。或者喜欢用细长条的特殊凶器伤人的。”家怡说罢,立即转头朝刘嘉明点头。

“yes,ada”刘嘉明立即应声,离开办公室去检索旧案。

家怡忽然就觉得思路被打开了,她目送刘嘉明离开后,转回头又望向方镇岳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从来没被捉到过。”

两人对视几秒,方镇岳点了点头,“是的。”

其他人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隐约想明白。

“你是说,一直有人替他顶罪的那种有权势者”agner抱胸站在墙边,目光在家怡和方镇岳之间梭巡。

“香江这些年扫黑除恶很有成效,但并不是说香江就彻底没有恶人了。有权的人仍在,只是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或者通过一些手段洗白。”

方镇岳转头看向易家怡,“这样有权势的人很多,但如果将目标放在这样的一群人上,相比于油麻地所有烂仔,仍算缩小了范围。”

九叔坐直身体,只要不是漫无目的地去查所有混街头的烂仔,就是好事

家怡点了点头,补充道“根据对凶手行为的分析,也可判定其是一个拥有权力,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展示自己的权力的人。”

方镇岳接话道

“伦敦小镇母子被杀案中的凶手,随着年龄渐老,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减弱,所以当那位母亲拒绝他时,他感到自己被挑衅,被冒犯,因此谋划杀掉了那位可怜的母亲。

“但b组现在正侦缉的跪尸案一定有区别。

“最明确的差异,就是死者并非单身母亲和幼子这样的弱者,而是一个壮年男性。

“凶手如果只是需要通过杀人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和权力,他没必要选择一个这样的目标。”

“既然凶手选择了这样一个不符合弱者标签的受害者,那么就说明,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强联系。凶手杀死秋仔,是有唯一性的一个理由的。

“通过杀死秋仔来展现自己的权力,只是顺势为之。”

家怡双手攥在一起,大脑飞速运转。

心流影像中,凶手业叔曾经提及吃里扒外这个词,所以受害者秋仔到底做了什么吃里扒外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发现了贩度团伙,所以导致被灭口”三福试探性地开口。

如果判断是有权势的人,那么是否就排除掉了烂仔杀人,也排除掉了个人杀人行为

家怡摇了摇头,受害者死前曾向凶手求饶,喊的就是业叔,我没有。以此可以判断,死者一定是认识凶手的,不可能是偶然撞见。

“如果只是偶然发现的话,杀掉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留下左颈、右颈和头顶这么多伤痕呢”方镇岳转头望向三福。

家怡立即附和

“这些伤痕太像鞭挞之类,有仪式感的杀人方法了。如果不是同伙,真有必要这样费周章的杀人吗”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邪教仪式呢”gary继续发散。

方镇岳摇头,就算是发散推理,也要至少有两点线索可以导出同一个结论才行。邪教仪式这种说法没有任何其他佐证,未免太无依据了,在案件查探初期,还是不要做这种太飞的想象的好。

“杀鸡儆猴。”九叔忽然开口。

家怡转头面向九叔,用力点头,这正是她看到心流影像后的第一反应,九叔的总结完全对了。

方镇岳看看九叔,又看看家怡,忽然微微眯起眼睛,凝住了家怡。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推断为团伙作案,行凶者正是这个团伙的老大”agner开口问询。

易家怡目光先落向agner,接着又转向方镇岳,两人短暂对视,便一齐点了头。

agner接过记号笔,在白板上记录下团伙和老大四字。

方镇岳仍凝着家怡,在agner停笔后,终于开口问询“你是否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家怡点了点头,她心里的事好像唯独逃不过岳哥的眼睛。

“说来听听吧。”方镇岳退后一步,鼓励道。

他知道家怡一向天马行空,如今一直闭口不言,不过是因为现在她已经升为沙展,担心说太多不确定的推断会打乱探员们的步调。

可方镇岳跟她合作了那么久,他相信家怡的推理能力,也有足够的能力为她的想象力托底,所以他希望她能将自己想到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

“我们在最初面对一个案子时,要尊重事实,那么就要接受它可能存在任何可能性这一点。

“即便有了许多线索和证据,也不能放肆的根据这些线索做不够绝对的推想,避免走入误区。

“可是,我看过足够多的案宗,发现大多数案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往往最合情理的简单推测,距离真相就最近。

“根据这个理论来看的话,伤害死者的木杖,就应该推理出长者。”

家怡在白板上木杖两字外拉出一条直线,用力写下长者二字。

方镇岳微微皱眉,他立即明白过来,家怡所说的长者,不止是说需要拄拐的年长者,同时也是身份的表达。

长者,既大佬。

两人对视几秒,家怡便知方镇岳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在心流影像里,凶杀现场大概有十人左右,那一定还不是凶手全部的手下。

这样一个人,该称得上是大佬了吧。

一个人当众杀人,以此震慑其他下属,这样的行为,绝对是涉黑大佬的行为了吧。

她的推想应该没有错。

家怡抿着唇,转头看向方镇岳。

她的确看到了许多信息,也的确看到了凶手,可根据看到的信息去推断凶手的身份,对她来说仍显得有些大胆。

对凶手,她了解的仍太少。

更何况,自己看到的也绝不是凶手的全貌。

在见到凶手之前,得知凶手的名字、身份等具体信息之前,她只能尽量准确的去描述这个人,引导探员们,齐心协力找到凶手。

压下诸如万一信息释放错误了呢万一自己对凶手的判断有错漏呢之类的彷徨,家怡鼓足勇气,不惧承担责任,尽量准确地继续阐述

“根据现有线索和证据,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凶手就是一位地位不低的长者。

“他杀人时足够冷静,并且觉得自己拥有杀人不需要伏法的权力

“得出这样的推论后,我们进而可以推测,他在至少他所处的圈子里,地位绝对不低。恐怕不止是小头目而已。他应该有头有脸,有较庞大的权力网。”

agner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同时又脑内反问这个推理过程会不会太顺了这其中有没有漏洞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方镇岳瞄一眼其他人,第一时间认同了易家怡的话

“我认同易沙展的推测,凶手应该是位掌有一定权力的人。

“普通帮众没有这样麻烦去杀一个人的理由,如果是为了施暴,完全可以用更多殴打等方式凌虐。

“凶手的杀人手法,看起来即克制,又多此一举,必然是一位权力者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去做的一个表演。即让其他人觉得他冷酷无情,又不会觉得他只是个没脑子的暴徒。

“这是一种心理上施压的行为,如果只是疯,别人会害怕,会逃跑,但不会服从。这种立规矩的表演,才能达成管理者需要的震慑作用。”

agner点点头,其他人也信服了这个说法。

家怡感激地朝方镇岳笑笑,抿唇思索了会儿,思路又开阔许多

“一个这样的人,以某种仪式,惩罚式地杀死一个人,一定需要一个较大的环境。

“这个环境一定是封闭的”

轻击双掌,家怡转头对三福道

“查一下油麻地附近,尤其是抛尸地附近,是否有废弃的海鲜加工厂等厂房,可以容纳多个人,又足够隐蔽。”

“yes,ada”三福领了命令,便出了办公室。

agner点点头,在白板上又补充了凶杀现场厂房几个字。

家怡点点头,心流影像中的环境很昏暗,但看起来很像是荒废的旧厂房,或者废弃楼房、烂尾楼一类。

能在推理的过程中将这个信息释放给大家,真的太好了。

思路逐渐放飞,家怡感觉到希望,她朝着方镇岳笑笑,大脑飞转,继续道

“另一方面,既然死者在死前一直捏着的是藏有冰度的扣子,那么根据我方才所说的逻辑,我们就可以判断,死者的死亡与冰度大有干系。

“或许死者正是通过这颗扣子在向我们传达他的死因。

“更大胆的猜想是,这位长者属于一个贩度团伙。”

“所以可以继续缩圈为,贩度团伙中拄拐的长者。一个足够强大到,即便有人知道他杀了秋仔,也无人敢举报,甚至不敢透露一点相关信息的大佬。”agner在白板上再次补充信息。

家怡点点头,“如果不想大范围、无头绪地搜查,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切实的方向。”

“”agner抿了抿唇,他点点头,抱胸靠在墙壁上,目光不自觉在方镇岳和家怡之间梭巡。

在他面前,易沙展并未提及太多。

即便根据已掌握的木杖冰度权力等信息,她已经有了非常大胆的推测。但却还是谨慎以待,不敢开口说太多自己的猜想推想。

agner轻轻叹气,他知道家怡未必是对他有不满,但方镇岳对她来说,却的确与众不同。

初入警队提拔之恩和一路并肩的默契与信任,是别人比不了的。

他是位新督察,从其他科调任这里,虽然遇到了很优秀的沙展和探员,却仍有些生涩,难以帮助团队中每个人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势和能力。

“sir,按照这几个方向,可以开始搜找嫌疑人吗”家怡的提问将agner思绪拉回。

他想了想,开口道

“虽然范围缩小了,但想找到也不容易,我们恐怕需要提交申请,召集机动部队tu外援帮忙才有机会搜到人。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家怡微微皱起眉,她虽然已然是b组沙展,但在许多事上经验仍有不足。

是以当agner开口提出困难后,她立即挑眉望过去,虚心问询。

九叔率先开口答道

“现在这些人搞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早不会摆在明面上了。只有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电影里,大家才整天在大街上混啊。

“片子里夸张的狠了,一群人上街火拼,这是陈浩南,那是山鸡,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agner摇头追加道

“自从开始扫黑起,真正的大佬就都退居幕后了。摆在明面上的,全是合法的,不是白手套,也是没问题的正经生意。

“现在就算我们知道凶手是油麻地这附近做冰度买卖的头目,只怕你也找不到这个人。全油麻地人口密度有极高。我们怎么知道街头蹲着晒太阳的大爷是不是新社团的龙头麻将馆里穿跨栏背心的大叔,是不是这个团伙的重要中间人啊

“他们对外防范严密,你就算找到了这个团伙的一点线索,也很难摸清楚整个团伙的状况,如果捉不到最核心的那几个,捉也是白捉。

“o记那么多警察,那么长时间连一个团伙也端不掉,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傻子啦。

“不敢轻举妄动啊,无意义的打草惊蛇,或者捉几个在外面跑的小喽啰,有什么用呢”

徐少威也难得开言

“现在大街上模仿电影里的角色拄个拐杖的人比比皆是,那些没脑子的烂仔,年纪轻轻就拎着个破拐杖满街乱窜啊。

“就算是紫檀木很贵,不是那些烂大街的拐杖可以糊弄的,但偌大的香江,仅凭一根紫檀木杖来寻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更何况,我们很难肉眼就判断拐杖是否紫檀木,难道把所有拄拐的人都带回警署,给法证科化验拐杖用的到底是什么木材”

“这样说来,就算请了机动部队来帮忙,最多也就起个巡街的作用。只要凶手不忽然拄着拐杖走出来,就很难找到。哪怕我们掌握了他的大概身高,对他的身份等都有了相当判断”

家怡咬住下唇,沉默了会儿才又道

“更何况,凶手如果真的符合我们现在对他的侧写,他出行应该都是坐车的,想找到他更加难上加难,除非我们知道他的地址,直接拿到逮捕令上门去捉人”

做警察太难了,哪怕拥有心流影像,哪怕曾经看到凶手的脸,想在人群中逮到那个人,居然也如此困难。

难到想哭,想骂人。

agner想开口安慰一下大家,提振一下士气。

探案就是这样的,哪怕大海捞针不也还是要去捞嘛。方才方镇岳也提到,伦敦小镇母子被杀案的侦破耗时八个月之久。

他们这个案子现在才开始,大家慢慢来就是了。

agner耐心很足,但b组一向快速侦破案件,如今面对眼下的局面就十分难以忍受。

他见大家情绪都低落,便又将案子重新捋了一遍,一边捋一边鼓励大家。

家怡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压下,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随即,她请agner向警署申请支持。

agner当即折返办公室,开始打电话、发邮件提交申请。

接下来所有巡街军装警都要开始关注所有符合凶手侧写的人员,一旦发现有可疑者,立即打电话回警署,并第一时间通知cidb组进行深入探查。

与此同时,借调机动部队16人,进行夜间巡逻,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同样的做可疑人士追踪。

待agner从自己的办公室折返b组办公室时,易家怡正提笔在白板上写下四个字

作案动机。

agner抱胸站在门边,转头看向还坐在办公室里的九叔、徐少威和坐在桌上的外援方镇岳,开口道

“如果易沙展方才说的死者生前捏在指尖的扣子里藏的冰度是其死亡关键,那么我们可以围绕冰度来做简单的推想。”

“买冰度后私吞钱财”gary微微皱起眉,如果是权力者和受管控者的关系的话,这种是很可能的吧。

家怡细品了一下,总觉得私吞财产似乎与业叔对死者邱仔的斥责吃里扒外有所不符。

“我听说这些贩度的烂仔,多少都会吞老大一些钱。法不责众,凶手应该不至于为此杀人。”九叔摇头否掉了gary的话,进而猜测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偷了大佬的货啊

“不过只在死者袖口的扣子里发现一点冰度而已,他家中没有发现更多,如果是偷走的话,会藏在哪里呢”

“还是要想办法撬开秋仔身边那些人的嘴,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gary拳头在桌上用力砸下。一想到他和刘嘉明去找那些人搜集口供时,个个敷衍不配合的样子,就好气。

大家继续发散,一个一个的去筛选可能性。

但讨论的越多,反而排除了越多的猜测。

“要敢于想他人不敢想的。”家怡皱眉不断回想心流影像中的场景,忽然转头问一直坐在角落未开口的徐少威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gary、九叔和agner立即停下讨论,方镇岳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跟其他人一样看向徐少威。

徐少威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忽然听到易家怡点名,才抬起头。

他双眼中还氤氲着继续迷茫,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喉咙开口道“大家猜来猜去,总觉得这些动机不足以让一个有理智又够克制的权力者杀人。

“毕竟杀人哪怕是一种彰显强大的手段,也可以以此震慑他人,但终究不是个好手段,会引来警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还需要一个更强大的理由,让他冒风险也要干掉受害者。”

家怡点点头,以鼓励的眼神望着徐少威,示意他继续讲。

徐少威目光与其他人短暂交互,才收回目光,只盯着自己手指,“有没有可能,死者王新秋其实是警方的线人。因为是帮助警方,想要一窝端掉这个团伙的人,所以才需要杀人这么严重。

“而且,之前九叔提到杀鸡儆猴,如果王新秋是线人,那么就很合理了。

“凶手要杀掉王新秋,向所有人警示,不要做警方的线人,不要背叛他,不然下场很惨。

“同时”

徐少威微微停顿,挑眸朝易家怡望去,眼神里似乎有许多不确定。

家怡朝着徐少威点点头,便像方镇岳鼓励她时一般,给与微笑和支撑。

徐少威这才继续道

“之前易沙展跟方sir都提到了权力,这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对伦敦小镇母子被杀案凶手的侧写关键词。

“我想,如果死者是线人的话,那么凶手就不止是在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强大而已。

“他有更明确的展示肌肉的对象。”

“警方。”易家怡挑起眉。

徐少威点点头,“确切的说,或许是o记。”

“你是说,死者王新秋是o记的线人。”家怡皱起眉,回想心流影像中的气氛和凶手的种种反应,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再加上死者悄悄将冰度藏在扣子里,普通人能想到在扣子里藏度吗有没有可能,这个扣子都是o记与王新秋对接的警察给的

而且,王新秋家里干净整洁,与普通烂仔的住处大相径庭,是不是也是他身为线人的佐证呢一个对自己的生活有规划的人,早已想要从泥沼中挣脱,恰逢警方给了他一个合作的机会,许给他一些条件,因此以身犯险,作为重新开始人生的一个契机

“”家怡攥起拳,果断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线人。

徐少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眉却微微挑高,望向家怡和白板的眼神炯炯。

他不再埋头安静坐在角落,而是逐渐挺直了胸膛,将面庞微微扬起,与办公室内所有人相对。

他得到了认可,易家怡认同了他的猜测。

望着她恍然感慨的表情,他心砰砰鼓噪,跳得很有力。

九叔站在方镇岳身边,看着徐少威的表情变化,忽然转头对方镇岳低声道

“十一姐已经飞速学会下属了。”

“在信任他人这件事上,她一向做得很好。”方镇岳轻轻笑了笑。

“将来御夫之术,只怕也手到擒来啊。”九叔挑高眉头,做了个怪表情。

“”方镇岳转头乜了眼九叔,哂笑一声,未置一词。

九叔摸了摸鼻子,轻轻叹气一声,仰头对易家怡道

“如果是线人,那就麻烦了。o记只怕已经在赶来cid办公室的路上”

“或许o记会知道拥有拐杖的凶嫌是谁。”家怡转头看向agner。

agner却摇头道“就算o记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家怡抿唇品了品这句话,立即低声应道“这个线人一定已经埋了很长时间,o记也盯了这个团伙很久了。他们怕我们cid会打草惊蛇,扰乱他们的计划。”

“是的。”agner点点头,“如果我是o记负责这个任务的人,一定会勒令cid立即终止对这个案子的查探。

“o记所图必然更大,这条度品链到底有多长,涉及多少人;这些人从哪里将度品带进香江;销路如何,除了这个大佬外,又有多少小头目在做分销

“想要将这个链条,从源头到分销最微末的人全抓住,就不能纠结于一个人的生死。”

“”家怡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追问“我们有没有机会加入o记针对这个贩度团伙的专项小组”

agner摇了摇头,o记针对这个团伙的专案小组一定处在高度保密的状态里,兹事体大,不可能允许其他团队临时加入。

家怡又看向方镇岳,方镇岳的动作与agner如出一辙。

除了o记总警司白眉鹰王外,o记这个专案小组里到底有多少警察在内,恐怕都还是个秘密。

这样严密的一个小组,怎么可能接纳其他部门一个完全陌生的团队加入

就算许多人觉得cidb组可信,o记也不会冒这个险的。

o记不仅不会同意b组加入,更加会阻止b组针对王新秋之死的查探。

也许将来o记的任务会成功,凶手会与这条贩度链上的所有人一起被抓住。

虽然王新秋这个案子被搁置,线索断裂,想要让凶手认下王新秋之死这重罪,已经很难。但也算为他鸣了冤吧。

也可能o记的任务失败,杀死王新秋的凶手带着几个忠心的小弟,赚够一笔钱后逃离香江,躲上十年二十年再回来,或者干脆在国外或者省外生活养老再不返乡。

那么无论是o记这个案子,还是王新秋之死这个案子,都再无从查起了。

但无论结果如何,对于o记来说,一切都只能为眼下的任务和原由有的计划让步。

王新秋死亡的这一刻起,就已经成了弃子,警方不能也不可以再在这样的弃子上浪费精力了。

家怡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眉也拧成麻花。

脑海中不断浮现王新秋死前的画面,跨越时空和生死,她与死者相望

她不甘心。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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