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399. 【本卷结】诡道 做了亏心事，很怕鬼叫…

第二天, dyn以ti有充足的杀人动机向法院申请搜查令，补充信息中详细说明了，在死者死前的电话通讯中曾出现过ti的号码, 证明他们在分手后仍有联系，很可能是讨论还钱事宜。

加上dyn带队到ti所在酒吧重新做了针对ti的走访, 了解到许多同事都曾跟ti发生过口角，称ti是个很冲动的人。近段时间也的确更显暴躁, 还出现了借同事和熟客钱后不还的状况。

而死者现男友梁新文虽然也与死者有情感纠葛，但从梁新文周围朋友的口供和死者朋友的口供来看，梁新文应该还没有跟死者提分手, 就算有矛盾，也绝没有爆发到最激烈阶段。

是以ti借钱不还的杀人动机，反超过了想跟死者分手的梁新文。

到中午吃饭时，dyn团队凑在一块, 一边吃盒饭，一边看电视昨天tvb针对iiia的采访就爆了收视率, 成为全港市民热意话题的源头。

但风暴中心的探员们到了这时候才能看到这节目的转播。

原来tvb不仅请了iiia, 还请了一名神婆、一名大师，另外一边是一名香江大学的教授。

在iiia被电话叫离之前, 节目剪辑中他仔细道出了自己恶作剧般的行径。

而在iiia被叫走离场后, 现场的神婆、大师和教授展开了一场非常理解的口水战

神婆和大师各自根据自己所擅长领域，对鬼来电一事进行了专业的解释。

即便iiia被警方捉到, 证明他是扮鬼的人, 神婆仍坚称iiia是受到了其前女友鬼魂的感召，才会如此笃定前女友死亡另有隐情。

大师则认为iiia很可能是与前女友的鬼魂合作，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道出实情而已。

教授气得直瞪眼睛, 怒斥对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并坚决反对警方靠鬼怪迷信办案。

两方辩论格外精彩，看得办公室里的警探们目瞪口呆。

如果是在一天前看到这节目，探员们肯定会感到焦躁难耐，甚至会愤怒斥责媒体胡搞。

但现在他们有了新的探案方向，一切都在朝前推进，心里有底，反而能心平气和地看节目，甚至还跟着八卦调侃两句。

即便今天也很忙，一样要吃盒饭，但跟前几日相比，他们的心情可好太多了。

有时候大家不怕忙，怕的是瞎忙和迷茫。

搜查令申请下来的时候，一群人筷子才放下，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去。筷子一丢，饭也不嚼了，直接咽，拎上外套跟着dyn便往外跑。

警官们拿着搜查令闯进ti家时，ti也在家，dyn对上ti的眼睛，当即发难“既然在家，为什么不受传召来警察接受问询”

“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在家补个眠嘛，阿sir。我都准备出发，结果你们来了。”ti脸色不是很好，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警察东搜西找，心里一阵咯噔。

半个小时后，teresa在ti晾在阳台铁架子上的衣服中，找到了一件衬衫袖口被刮坏、且沾有没能洗掉的铁锈。

她将衬衫装入证物袋，准备回去比对化验一下死者坠楼天台处的生锈铁栅栏，或许能化验到绝对一直的铁锈等成分，说不定还能采集到微量的衬衫布屑。

ti的脸色一直不好看，但却死咬着什么都没说。

回到警署后，审讯过程并不顺利，ti什么都不讲，dyn和其他警探诈也好、诱也罢，各种审讯技巧都用上了，ti却咬死了不开口。

步出审讯室，dyn叹气道

“这是第二次审他了，我们最先没有针对他做深入审讯，他回家后肯定仔细想过对策，怪不得难搞啊。”

“怎么办关他48小时再说”大兴哥挑眉问询，心里却在想，可惜易警官不是中区警署的，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已经回西九龙重案组做人家自己的工作去了，不然还能问问她意见啊。

“我亲自给易警官打个电话，再聊一下这个案子，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突破的点。”dyn丢掉烟屁股，转到隔壁小黑屋，拿起话筒打给易家怡。

“他不招吗”家怡听到这个消息，倒也没有很吃惊。

大多数凶手杀人后如果有一段冷静期，帮助他消化掉恐惧，想出应对警察的办法的话，多半就不会轻易招认了。

思考了一会儿，她在电话里连珠弹般道

“dyn，我们假设，如果ti就是凶手，他和死者约到天台，会是为了什么”

“死者肯定是要他还钱，ti肯定是不还的。”dyn猜测道。

“我也这么觉得，死者王敏娥是个脾气非常火爆的人，你们收集到的关于ti的信息中描述ti是个很情绪化的人，ti同事对他的描述中曾提及ti有过下跪求死者不要离开他的事发生，对吗”家怡继续引导。

“是的。”dyn点点头，有些不明白易家怡为什么讲这些。

“那我们来做一下凶案现场的侧写，以王敏娥和ti的个性，做一下一方要钱，一方不还的场景。你觉得王敏娥会是什么态度ti又会是什么态度”

“王敏娥一定是骂人的，欠债不还，欠的还是前女友的钱，也太窝囊太无耻了。”dyn觉得王敏娥的态度还是很容易推断的，但ti如果是凶手，就有点难以猜想了，“ti会求情她宽限些时日吗还是跟她大吵，不愿意还”

“王敏娥手里有ti的借据，他恐怕不敢跟王敏娥大吵吧万一把王敏娥逼急了，她要使用报警之类的强硬手段，他就没有退路了。”

“对，那ti多半是求情的。”dyn恍然大悟，忍不住想这就是易家怡做侧写的思路吗根据凶嫌和受害者的个性、现场状况等所有已知信息做推演

“teresa重勘了犯罪现场，她判断死者和受害者之间曾发生过撕扯，最终导致死者坠楼。那么说明他们必然是产生了一段争执的，很可能是由王敏娥挑起，因为ti可能还在求情，你觉得这样的猜想如何”

“我觉得很有可能。”

“嗯，可能性比较大，这就够了。”家怡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给你出一个不那么正规的主意，你可以使用，也可以不用。这主意主要是打心理战，击溃ti的心理防线，让他回到刚作案时那种害怕又恐惧的状态。”

“嗯，你说。”dyn听着她的话，好奇地瞪大眼睛。

“根据我们的侧写，如果ti是凶手，犯罪现场的状况已经推演得**不离十了。他杀人只有他和死者知道，而王敏娥已经死了，那么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会因此感到安心，觉得警方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毕竟警方之前也出了错，认定死者是自杀，这必然会给凶手一种警察是饭桶、不需要害怕警察的印象。

所以必须将凶手的这种想法击碎，要让他重新认识到警察的厉害，重新开始害怕才行。

家怡喝一口水，才对着话题继续道

“你不如将我们做的侧写摘取一部分说给他听，让他感觉到警方已经查明了他作案的动机和各种细节，使他感到恐惧。人的自信心被击碎，开始自我怀疑后，就会慌乱，你趁这个机会与探员配合做好审讯，说不定能使他招供。”

“这个思路不错”dyn一边消化，一边拿出笔直，将家怡方才做的侧写一一记录，同时对着话筒道“再次感谢易警官，案子结束时，我一定向上详细汇报，你在这个案子中，对中区重案组做出的帮助。”

“希望我的侧写，能真的起到作用吧。”家怡毕竟不是亲自办这个案子，她的主意能否奏效，也还是要看探员们执行的力度。

“一定会。”dyn挂机后，又反复将易家怡的侧写回想了一下。

站在小黑屋里，他思索了好半晌利用易家怡的侧写，针对ti的审讯计划，总觉得都不算万无一失。

直琢磨了半个小时，才忽然眯眼咬牙，做了决定

虽然这办法有些邪，但绝对合规合法，而且成功率更高

dyn跟易家怡通话后，并没有折回审讯室继续审讯ti，反而命令大兴哥将ti暂做关押，明日再审。

之后，dyn像忘记了ti一样，改去忙其他工作。

直到傍晚时，他留下大兴和小白在办公室加班，自己则捏着一盒烟，跟关押室值夜班的军装警一起抽了两支。

小白是他们组内唯一的女警，在他的计划中很重要。

大兴是他组内长相最凶，配合dyn做审讯时，搬黑脸搬得最好的人，也很重要。

这一天晚上，关押室里的其他人都被送去拘留，只ti一人睡在铁笼子里，等待48小时后保释走人。

守夜班的警察坐在几米外半格挡的办公区里，正开着电视看节目。

声音不大不小，恰巧ti也听得到。

左右无聊，ti便坐在硬板床尾，透过铁栏，就远处小电视中模模糊糊的画面，跟着警察一起看片子。

那警察原本还在看谈话节目，里面聊的正是王某娥坠楼案，神婆和大师凑在一起，对iiia坚称没有鬼的事只字不提，专注讨论iiia可能不敢承认有鬼的情况下，鬼来电的真相到底为何。

ti听得浑身不得劲，甚至开始觉得关押处的灯似乎在逐渐变暗，心里直发毛。

ti本来就有点害怕，值班的警察忽然看了眼手表，道一声22点熄灯，居然将办公区的灯也关掉了。

四周眨眼陷入黑暗，只警察所在的半开放工作区亮着盏小夜灯，以及小电视机散发出的闪烁幽光。

啪嗒一声，警察换了频道，电视机里忽然传出“呜呜呜嗷嗷嗷”低沉缥缈的鬼叫。

值班警察为了提神，竟看起夜间频道的恐怖电影了。

ti坐在黑暗的床位，脖子后面猛然吹来一阵凉气，惊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忙快速向后挪，直到背抵住墙，才稍微安心一点。

但几米外的电视里仍时而闪烁绿油油的光，鬼气森森的嘎吱嘎吱开门音效，在空旷的大办公室回荡，尤为瘆人。

电影里的女人忽然尖叫时，ti吓得几乎从硬板床上跳起来。

他开口喊值班警察能不能小电视，或者不要看恐怖电影可不可以啊。

值班警察却像睡着了，或者看入迷了般，对他的请求全无回应，这更令ti感到瘆得慌，他甚至觉得那值班警察已经不是个活人了，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可能只有他一人

ti在床角蜷了一会儿，口念阿弥陀佛，可是不仅没有渐渐不怕，反而愈加紧绷。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摇铁栅栏，大喊大叫吵闹一番时，耳边忽然吹来一股风。

那不像是窗户吹进来的风，更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吹冷气。

他吓得猛然屏息，一动不敢动，眼睛瞠大了瞪向黑暗中，却什么都看不清。

影影绰绰间，他好像看到有鬼影晃动，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忽然，一道极细极细的女声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

“借女朋友的钱不还，你还是不是人，田子信”

“啊”ti猛然一声惨叫，整个人噗通一声从硬板床上跳起，直扑跪在铁栅栏前。

他抓住栅栏，猛力摇晃道“有鬼警察有鬼啊阿sir救命，阿sir救命啊”

“我好心借钱给你，你居然要我死啊田子信我要你的命”

任凭ti再如何喊叫，那声音仍旧忽远忽近传来。

“不是啊，是你自己跌出去的，我我也吓傻了，才没有救你的。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长官长官救命啊阿sir，啊啊啊啊”ti抓着铁栅栏，将之摇晃得咣啷啷作响。

但他这句哭喊，却还是清晰传进潜伏在黑暗中的小白和dyn耳朵。

dyn拉了下小白，两人悄悄从后门绕出。

1分钟后，值班警察才像忽然听到ti声音般怒斥道“喊什么喊啊哪有什么鬼”

接着，值班警察绕出半开放的工作区，啪啪啪打开大办公室里的三盏灯。

ti惨白着脸，竭力将手伸出栅栏，想要抓住值班警察，口中仍在哭喊

“警官你要保护我啊，你要保护我啊”

忽然，关押区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三名警探走进来，为首的正是dyn。

他装作才赶过来的样子，出示证件后道“临时提审田子信。”

小白带着值班警察去登记，dyn和大兴哥一左一右夹着腿软的ti直奔审讯室。

审讯室门关上时，大兴哥才嗅到一股尿骚味，忍不住斥了声“软蛋”，ti居然被他们扮鬼吓到尿裤子。

果然，做了亏心事，就很怕鬼叫门吧。

接下来，趁着ti心理防线失守，dyn和大兴哥左右夹击，时而安抚，时而威慑，终于拿到了ti的口供

他认罪了。

当天是他约王敏娥到那处天台，情绪失控后将她推下楼。

第二天清晨，dyn托着疲惫的身体，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易家怡报喜

“托十一姐的福，你的侧写很有用，真的有吓到ti。他招了，案子终于迫了。”

dyn长呼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庆幸和感激。

家怡恭喜过后，夸赞了dyn和大兴哥的审讯能力，dyn哭笑不得，还是将他们审讯前的部署告诉了易家怡。

“”易家怡怎么可以装鬼吓唬人呢，太不应该了

接下来，dyn又表示希望易家怡常来中区警署做讲师，他们想要更多向她学习犯罪心理学和侧写知识。

“没问题”家怡犯罪心理学和侧写你们虽然还没学到，但扮鬼这招，出师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