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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 第48章 她会上庭【3合1】

作者:轻侯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6:01:04 来源:就爱谈小说

三天假期的第二天, 往往是最放松的。

工作的压力靠第一天假期纾解,距离上工又还有一日弹性,可以不急不缓的彻底躺平, 让这一天完全在发呆中消失掉。

但易家怡却格外奋进的起早,跟妹妹弟弟一道吃早饭后,又一道出门坐小巴,去旺仔逛书局。

她给自己买了个bbca, 记录在警署中,也可以做一名随叫随到的小警探了。

路过一家音响铺面时, 里面在用黑胶唱机放张国荣独唱般的沉默是金,家怡驻足店门口,望着香江街景,听完一整首歌。转身踏进去, 果断买了三个小录音机, 给家如家俊和丁宝树做学习用,可以听听课文、听听英文也听听歌。

中午,家怡吃到了排很长队的好吃鸡蛋仔和格仔饼,还吃到了肠粉、鱼蛋和猪皮混做的奇特三色捞。

路过一家装潢很好的店时,即便已经吃饱的小女警,也驻足在铺面外有些挪不动双脚。

橱窗上架着的菜单都附上美食最漂亮的照片, 避风塘大肉蟹、指头大的虾仁炒粉、装满鱼翅的乳鸽被唤作仙鹤神针

什么都想吃,但一看价格,就会被吓得头皮发麻。

果然一挑头去看, 里面坐着的多是衣着考究的客人, 承担得起这顿美食的自我认知,也让他们进餐时显得更幸福几分。

抬头看招牌,旺仔仙山酒家。

她默默记住, 揣着委屈许愿下个月开薪就来吃。

然后才转回书局,继续看她上午未读完的书。

通读几页后,她静思会回想,又在笔记中总结

首先,确认案件七要素时间、地点、由谁、基于什么目的既犯罪动机、使用什么工具、以什么目的是要谋杀,还是侵犯,亦或抢劫等、后果为何。

第二,线索的初步收集现场遗迹、遗留物品、被害人信息、作案手法及特点等。

手段为法医学相关检查、科学鉴证科相关勘察等。

走访调查,寻找证人和相关人员线索。

从各行各业的线人处获得线索。

第三,对案件做总结,和分析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第四,确定调查方向,划定调查范围,继续进行调查

对着笔记写写画画,又看了会儿书,再抬头发现天都昏黄了。

家怡长叹一口气,学习的速度太慢了,要是有办法一口气学到所有知识就好了。

离开书店前,她大方的花大价钱,买下犯罪心理学逻辑推理和刑事侦查措施和谋略三本书,决定带回家慢慢看,慢慢研究。

踏上街道考虑回易记吃饭时,忽然瞧见许多携手逛街的亲人和情侣,他们有的满面红光,仿佛正准备去奔赴一场非常不得了的约会。

人生的幸福,也在于这些惊喜的、特殊的日子。

又走了两步,她终于下定决心,拐去旺仔仙山酒家订了个四人位的靠窗座,幸运的是今天不是周末,她又来的比较早,居然真的被订到。

随即便到前台借电话打给哥哥,报上地址后,请他们速来赴约。

家怡又跑到门口找到个游街卖花的阿嬷,买了一束鲜花,带回店里,摆在桌上。

她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数字,一边手发凉,一边又头发烫那是放纵的恐惧与快乐。

等了十几分钟后,易家栋便带着弟妹赶至酒家。

透过窗户,家怡看到三兄妹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新衣裳,易家俊甚至像模像样的抹了哥哥的发蜡,将小短发梳得光亮,活像个跌落穷苦人家的小少爷。

易家栋一就座,就被家怡献上鲜花。

“感谢大哥照顾我们三姐弟。”她明明是笑着说这话,却哄的易家栋好大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

家如家俊立即不留情面的嘲笑,搞的易家栋感动也不是,不感动也不是,扭扭捏捏失了大哥的威严。

大家点菜时一道菜一道菜的算价钱,生怕这店进得来,出不去。

四个臭皮匠小心翼翼算账,点到性价比最高的四盘热菜,一个凉菜,一份点心。又商量着点了四杯不一样的饮料,等上桌后换着喝,便尝到最多的鲜甜味。

虽然点菜慢吞吞又惨兮兮,但大家吃得却窃喜连连,嘿嘿偷笑,每一口都好满足。

小家俊吃一口便看一眼哥哥姐姐,跟他人做眼神交流的意愿格外强,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都要通过眼神和表情与哥哥姐姐分享,吃得五官乱飞,好忙碌。

钱不能白花,他们还要尽情享受这店面的好环境。于是一边吃一边打量四周,又一边隔窗观景,见有人往里望,更要挺腰歪头,眯眼陶醉咀嚼,做出格外浮夸的享受美味姿态。

于是畅快光盘,结账时,各个从精神到**都酣畅淋漓。

易家怡交钱时尽管肉痛,却仍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之一。

至少是四分之一。

因为兄妹三个看起来,幸福程度似乎完全不低于她。

摸着小肚子,伴着月色回程时,家怡想,赚钱就是要这样花才不负那些辛苦汗水嘛。

第三天假期家怡改为在家看书,光案件侦破中不同足迹带来的信息这一篇,她就看了好几遍,觉得受益匪浅。

如一块海绵般,小女警吸啊吸,努力让自己干瘪的知识库变得充实。

另一边,警署中却遭遇坎坷。

从捉捕日开始,无数次审讯,张大福都没开一次口。

饭照吃,也不吵闹,但就是低着头不讲话,不知是在筹谋什么,还是打定主意要当哑巴,探员们挨个熬鹰,尽管熬到张大福面色灰白、眼底发黑、眼中布满红血丝,但探员们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且因为一无所获,刘嘉明几人反而显得更憔悴。

“他果然如他老娘说的一样,是个很聪明的人。”gary挠着头发,从审讯室走出来时表情是暴躁的,整个人仿佛正处在某个临界点,即将崩溃。

“去洗个澡睡一觉吧。”方镇岳抱着膀拍拍gary肩膀,透过小窗看着里面依旧垂头坐着的张大福,抿了抿唇。

刘嘉明刚吃了饭回来,猛灌一口水,走到方镇岳身边,“岳哥,我们进去继续熬他吧”

“嗯。”方镇岳点点头。

“这家伙真是难搞啊,威逼诱惑都试过了,什么招都不好使。要不是现在不允许,我真想揍他。”刘嘉明叹口气,推开门朝九叔点点头。

双方交班,烟瘾早就犯了的九叔如蒙大赦,转身便出了审讯室。

警员们轮班上阵尚且如此,张大福居然还坐得住,真是能忍。

方镇岳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仔细打量起张大福。

3天时间里,他们把许多事都做了。张大福的家作为凶案现场,法证部的勘察都做了三轮。老屋外面的地都翻了个底朝天,各种化验也出了结果,报告都打好了,偏偏就缺一个凶手的招认口供和笔录。

曾经的纸壳箱藏尸案,因为凶手一直不招供,至今几十年,仍有争议,许多人始终觉得这是冤案。

可以看出,凶手的供词对于一个案子的侦破,和庭审判决的影响有多大。

尤其,现在碎尸案有一个不小的问题,方镇岳昨天拿到被救出的受害者吴珊荣的伤病诊断报告。

虐打事实存在,但侵犯事实不存在。

小姑娘一身的伤,但仍是童身。

而碎尸案的所有女尸,都有被侵犯的痕迹,这一点与吴珊荣这个受害者是不符的。

现在凶手的dna和张大福的dna比对还没出结果,他们仍需要等待。

今天早上法医许君豪跟方镇岳谈这个案子时,提到他们的确在尸块上检测到精斑,但因为尸体状况严重,他们的报告上只能写尸块上有某人的精斑,而无法确定这些精斑到底是在死者生前留下的,还是死后留下的。

要证明侵犯死者的人、留下精斑的人,和掐死死者的人,是同一人,还需要化验死者性器官,但所有带关键信息的部位,凶手都处理的很谨慎,要么已经腐烂严重,要么就已经化骨了,根本无法提取任何信息。

想要通过死者脖子处的致命掐痕寻找凶手指纹的工作,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至今未能完成。

也就是说,现在警方的确人赃并获,但并没有捉奸在床,想要将人和赃连上等号,还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现在他们有了凶手母亲的证词,但还没拿到受害者和凶手的证词,整个案子仍存在不稳定的因素。

要知道,香江法律规定,上庭后一旦审判结束,哪怕因为证据不足而使凶手轻判,或被判无罪,之后再想起诉凶手,也不能使用同一罪名理由了。

是以,重案组要向律政司提告,证据比较确凿,绝对经得住推敲,不能有任何漏洞,才能使凶手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对于所有重案组探员来说,捉凶后的环节都最烦,也最容不得马虎大意。

“我有个朋友,”方镇岳双臂搭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望着张大福忽然开口,随性的闲聊起来

“小时候特别聪明,成绩很好,学什么都快,那时候连班级里的有钱人也比不了他。老师喜欢他,同学们也因为他成绩好而敬他几分,这就是校园的规则,只要你脑子好使,就能成为人群中的佼佼者,处处受优待。

“但他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他的父亲都会动不动打他。只要他有一点不顺父亲的心意,就会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通毒打,甚至当着街坊的面、当着同学的面,父亲也会揍他,常使他颜面扫地,恨不得将父亲杀死。”

一直低着头的张大福终于缓慢抬起头,眼神中含着丝恶意,死死盯住方镇岳。

“在父亲殴打他的时候,一直温柔的、宣称爱他的母亲,从没有保护过他。那个女人对他很好,唯独在父亲打他的时候,母亲像无事发生一样,只是冷漠的旁观。在这种时候,他会将母亲一起恨,甚至恨意超过父亲。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心里残存的那点余温,也渐渐凉了,不知不觉间,他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哪怕是在他尚算风光的学生时代,这恨也在生长。

“凭什么那些不如自己聪明的人,可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无论提出什么要求,父母都会满足。凭什么那些蠢货从来没有被打过,甚至还敢在自己遭到父亲毒打时,在边上看热闹

“这样成长起来的人,个性古怪,为人处世偏激,没有人喜欢他。

“走入社会后,身周的规则忽然变了。聪明不再是唯一标准,还需要会与人交际,需要大方慷慨,需要开朗健谈惹人喜欢,需要有团队协作精神,这个朋友无法适应,在求职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遭遇挫折。

“曾经的优势一次次被打磨,也变得微不足道,而缺点愈发不容忽视,他开始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甚至会因为别人一句平常话而暴怒。于是,他看到身边人嫌恶的眼神、察觉到旁人不太尊重的窃窃私语他决定再也不走出房间,以躲开所有可恶的一切。”

张大福的呼吸开始急促,望着方镇岳的眼神逐渐愤怒起来。

这会儿刘嘉明已听出方sir说的朋友,就是张大福本人。

他听着方镇岳的叙述,开始怀疑岳哥是不是拿到了什么他们其他人没见过的材料,不然怎么会这么详细,总不会都是推演吧

方镇岳仿佛并没看到张大福的情绪变化,仍不疾不徐的继续

“可是蹲在昏暗肮脏的家里,并不会让他好受,父亲没日没夜的辱骂仍使他怒火狂烧。

“直到有一天,这位朋友逼迫母亲,联合起来杀死父亲。看到那个冷漠的女人因为做帮凶而吓的浑身发抖,看到那个从小殴打他的父亲断气,这个朋友忽然感觉变好了。

“他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曾经那个一直压着自己的强大的父亲,忽然变得渺小。而那个一直被打、被支配、被辱骂的弱小的自己,则变成了主宰,变得强大。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仍是个被社会抛弃的失败者,仍是个只敢对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下手的懦夫,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勇”

“你以为自己知道很多以为自己什么都了解”张大福忽然打断了方镇岳,说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方镇岳轻轻笑了笑,“我说的不对吗不然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张大福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除了在这里自以为是的编故事,还会做什么我们的市民已经死了那么多,还没有捉到凶手,你们才是废物吧”

“你说什么”刘嘉明猛地一拍桌子。

方镇岳朝刘嘉明压了下手掌,刘嘉明气的磨牙,恨不能上去锤扁张大福的脸,却只能在方sir的示意下憋回情绪。

负气的靠回椅子,刘嘉明恶狠狠瞪着张大福,以眼刀狠狠戳对方。

方镇岳朝刘嘉明笑了笑,似乎一点没受张大福的影响,又将话题拉回自己的故事,仍是平缓叙述

“杀死父亲后,这个朋友便开始心安理得的在家里住下来。

“逼那个冷漠的身为母亲,却不懂得保护自己儿子的女人出去工作,养活自己,也是一种报复。不出去工作,啃老,也是一种报复。他给自己所有逃避的行为,都找到了理由,他对自己说你不是懦弱,也不是失败者,你只是在报复母亲,报复这个家庭而已。

“起初,母亲身强力壮,可以做许多工作,赚到的钱够给这个废物儿子吃、喝,甚至招妓。但几十年后,随着母亲年纪增长,能做的事越来越少,赚的钱也越来越少,开始难以支撑两个人的花销。

“终于有一天,一个上门的女,因为嫌弃钱少,跟这个朋友发生争执。她一定是看透了这个朋友的无能,骂他是个阳痿早泄的老废物”

“阿sir,你们不去找证据,在这里给我讲故事,是太闲了吗纳税人的钱难道就给你们做这种无聊事编这种无聊的烂故事怎么寂寞啊”

张大福再次打断方镇岳,他将一直垂在桌下的双手用力压在桌案上,眯眼盯着方镇岳,声音凉凉道

“还是案子进入瓶颈,抓不到凶手了与其在这里跟我耗,不如去抓凶手啊。不然让真凶逍遥法外,小心你们的母亲、老婆被人”

“喂小心点讲话”刘嘉明再次坐不住,他伸长手臂指着张大福的鼻子,喝道

“你嚣张什么警方人赃并获,马上送你去吃枪子啊。”

“什么人赃并获啊,阿sir告人要证据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妈捉来的啊,还天天打他,我能怎么办呢为人子女啊,总不能当儿子的去警署揭发亲妈吧就算我有罪,你告我包庇好了,我认呢。

“你说那个碎尸案啊,阿sir,是我妈变态嘛,她年轻时被我老豆打的好惨啊,我老豆还拿她赚的钱出去睡别的女人,她心理变态要对其他女人发泄很正常的嘛。

“你说尸体上有精液啊那死老太婆偷我的套子抹在尸块上,想污蔑我啊。没办法,我身上也有她死老头的血啊。

“但我真的很无辜啊,阿sir,那个你们救出去的女孩儿,我没碰她啊,送她去医院啊,去查啊,证据如山啊。

“警官也不能空口白牙诬陷人的。

“我有那样的父母,已经很惨了,一辈子毁在死老太婆和那个酒鬼手中啊。我这辈子不要了,每天躲在家里没日没夜,我害怕见其他人啊。我求那老太婆放了那些女人的,她威胁我啊,说要连我也一起杀。

“连儿子也不放过,你们说她有没有人性啊”

刘嘉明气得胸膛起伏,一双因为熬夜连班而累的发红的眼睛里简直要射出毒来。

若不是一身警察的皮限制着他,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暴起打死张大福。

方镇岳抿着唇,脸色也逐渐下沉。

“阿sir,你们可以送我上庭,没关系啊,到时候我是不是也有发言权呐我可以从我出生起开始讲,一定比你讲的真情实感,比你讲的更赚足人眼泪,你信不信啊合适的时候,我也可以的哭的啊。大家都是人,评审团也是人嘛,也有父母儿女,也有感情的。你猜,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啊”

张大福说到这里,忽然哈哈笑起来。

刘嘉明霍地站起身,在张大福的注视下,他僵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攥着拳复又坐下。

张大福表情更为得意,转眸看向方镇岳,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透着如毒蟾蜍般恶心又阴险的神色

“阿sir,你那个故事里,后面是不是还有很多细节啊

“比如你的朋友自从尝到杀人的甜味,就再也无法戒掉,甚至买来的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无法人道,非要将那些看起来骄傲又纯洁的女人,狠狠虐待,直至杀死,他才硬得起来,才能体会到做人、做男人的快乐和伟大啊

“他是不是通过掌控人类的生死大权,感受到了最至高无上的强大力量

“一个故事,如果听的人已经猜到结局,真的很没意思的。

“我还知道,后来这个朋友开心的踏出警署,那些废物警官虽然叫声很大,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从此,他变得更谨慎,也更厉害,所有女人对他闻风丧胆,再也不敢不尊重他。”

张大福像是害怕被人打断,忽然加速道

“包括那些警察的老婆、母亲、姐妹也要跪下求他”

方镇岳霍地站起身,他身体撞得桌子猛地前挪,撞在张大福胸口,咚的一声打断张大福的话。

“咳咳咳”张大福痛的蜷身猛咳,面孔涨得通红,终于再也说不出了。

“抱歉,起的太急了。”方镇岳说罢,转身出了审讯室。

拐进走廊,他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云静了好一会儿神,才缓下情绪。

默默将张大福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他才仰头吐出一口气。

警探这种活当久了,容易得心脏病、高血压,恐怕就算不在捉捕凶犯的过程中出事,也会被活活气死。

张大福的狡猾和克制远超他的想象,原本是想揭开对方的一切伤疤,激得对方为了证明自己强大,而将罪行和盘托出。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反过来被张大福气到快要克制不住。

方镇岳又走出警署吹了吹风,才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

回到警署,他将刘嘉明和九叔派去医院,继续劝幸存者吴珊荣开口指证,和上庭指认。

自己则带着gary和三福去凶手家,继续走访巡查。

无论要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他一定送张大福伏法。

傍晚易家怡肚子饿了,放下书从家里赶到易记吃饭,发现游sir居然带着a组过来吃猪脚饭。

帮着招待时,她得知碎尸案救出来的幸存少女,虽然被心理医生评估为可以上庭指证,却还是拒绝上庭。

据说方sir带人去见幸存少女时,对方全程低头沉默,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这可怎么办啊

饭菜上桌,易家怡捧碗食不知味。

偶然看到丁宝树和孙新在店里一起忙活时的默契模样,忽然想到这两天看书时读到的一个受害者共鸣的概念。

饭后,她问了下游sir的行程,便果断请求带丁宝树蹭车,顺路去医院。

游sir在路上听了家怡的想法,只笑笑没说话。

认真读书的年轻人们,总有一些新奇理论和新奇想法。一个警察反复劝说都不开口的受害少女,难道一见到同样在某个案子里受害的孩子,就能好了

虽然觉得异想天开,但毕竟跟着易家怡做了几个案子,也尝过她异想天开的甜头,是以游兆华心里不管怎么想,都忍住了没说,只默默听着易家怡给丁宝树将渡船街这个碎尸案,讲他们如何救出这名少女。

丁宝树时不时叹口气,倔强少言的男孩子,也在这样的故事里,流露出较强的共情能力。

抵达医院时,游兆华没有陪同进去,而是直接驱车驶离,以此展示了他对这件事的不看好。

拿出自己的证件,易家怡在护士的引领下,带着丁宝树抵达病房外。

门口正守着的是刘嘉明和九叔,算是他们组除了她这个小女警外,最慈眉善目的警探了。上一次沟通失败,他们正在等吴珊荣睡醒,好进去进行第二轮问询。

跟九叔和刘嘉明聊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同意在吴珊荣醒转后,放丁宝树进去。

可放人归放人,多少还是不放心,刘嘉明时不时起身偷偷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只瞧见丁宝树将那杯奶茶易冰乐放在病床边小柜上,然后就干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干嘛。

“行不行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刘嘉明在门外踱步挠头。

林旺九抱怨归抱怨,但老人家就是有老人家的静气,他坐那儿看报纸,一副就算易家怡带个神婆进去,他都不在乎的随性模样,翘着二郎腿,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

“坐会儿吧,嘉明哥。”易家怡努力安抚,刘嘉明只是叹气。

他好担心在上庭时,张大福万一真的得到了哪个评审员的同情,就可能发生变数。有罪变无罪不可能,但要是有量刑轻判

以香江的庭审制度,这并非绝无可能。

大家无法容忍这样的人渣得到哪怕一丁点的轻判,更无法接受他逃脱制裁。吴珊荣这样一个真正可怜的受害者的证词,实在太重要了

抱胸站在病房外,刘嘉明唉声叹气,又时不时因为想起张大福的可恨而愤怒的磨牙。

不知结果的等待总是让人心焦,无数次刘嘉明要去将丁宝树拉出来,都被易家怡按着肩膀压回座椅,好言劝他再耐心等等。

半小时将过去时,刘嘉明终于像个煲汤砂锅上的盖子一样,汤沸盖起,怎么压也压不住了。

可就在他才站起身,准备去敲门时,病房门忽然打开了。

小个子的丁宝树仰头与焦急又疑惑的刘嘉明对视,小大人一样回头朝病床上的人点点头,在身后的门缓缓阖上时,低声对刘嘉明说

“珊荣姐说她愿意上庭指认张大福绑架和虐待她,她还说她知道其他人被张大福埋在哪里。”

“”刘嘉明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盯着才长到自己腰的小男孩。

张大福母亲招供的抛尸地,只是她帮助张大福抛尸的几例,并非全部。她也称儿子有自己趁夜出去埋过尸,但她并不关心这一切,所以既没有跟踪查看过,也没有问过。

如果张大福跟吴珊荣说过所有尸体的藏尸处,又愿意指认和出庭,那就算张大福抵赖到底,他们也不怕他

刘嘉明张了张嘴,没找到个表达惊叹和兴奋的词句,又转头去看易家怡。

易家怡望着丁宝树去上卫生间的瘦小背影,笑着对刘嘉明道

“他虽然年幼,但却是个练达的生存专家。

“所有人都放弃丁宝林时,宝树每周坚持去报警,案子一天不破,说不定他就会一直一直的报案下去。

“案子结束后,他又认定易记是如他哥哥所说一般的有前途的饭店,每天放学就来干活,闷不吭声找所有他看得到的工作,主动擦桌搬凳端茶倒水,最终被我哥留下来。

“现在,他哥哥的案子破了。他也为自己和奶奶找到了一张稳定可靠的饭票。在易记赚到的钱加上他拾荒换来的存款,宝树或许能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读完书。

“他懂得竭尽全力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虽然又瘦又小又不起眼,却拥有不容忽视的蓬勃生机,他懂得主宰自己命运的重要性。”

易家怡说到一半,停下喘了口气,刘嘉明完全不打断她,认真等她继续说。

“像吴珊荣这样的受害者,在未来疗伤和成长的过程中,重要的可能不是逃避和忘记。也许面对才是正确的治愈良方主动出击,在法庭上,用法律这强大武器,狠狠打败那个噩梦。当她意识到那个人并不可怕,甚至很卑微,很弱小时。当她意识到有法律、警方的支撑,她活在这个城市里,有人保护,并不真的那么危险时。当她能明白,灾难并不会再次突然降临时

“或许才能真正的战胜恐惧,重新站起来。”

“”刘嘉明第一次发现,小十一的口才居然如此好。

她脑袋里居然有这么多听起来如此有道理,如此不得了的想法。

望着小十一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丝尊重,少了些身为嘉明哥的轻慢和居高临下。

尤其,一想到之前那么可恨的张大福,得知自己已无处可逃、一败涂地时,会多么愤怒和痛苦,刘嘉明就恨不得冲过去抱住小十一,抱着她转圈圈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能说服吴珊荣,只可能是曾经跟命运抗争过,如今走出失亲悲痛,开启新生活的丁宝树”刘嘉明完全被易家怡说服,已经开始觉得,小十一今天带着丁宝树过来,完全是胸有成竹,有必胜把握的

她仿佛拥有一套百分百不会出错的理论,莫名的高深莫测。

“也没有,我只是想,宝树曾经触动我,这几天又迅速拿下孙新。像他这样不怎么多话,脾气又臭倔的男孩子,能做到如今程度,一定有他的独到之处吧。说不定,或许,可能,对吴珊荣也有效呢。”易家怡嘿嘿一笑,她哪有那么厉害。

在丁宝树推门出来之前,她跟刘嘉明一样不确定啊。

只不过心里多存了些希望,多了些天真和不知哪里来的乐观情绪罢了。

“走吧,进去了。”林旺九端着个茶杯,里面泡了红枣枸杞和一些易家怡都认不出的养生食物,收敛了凌厉,格外有长辈范儿的敲门走进病房。

刘嘉明忙跟易家怡点点头,托她谢谢丁宝树,然后便也进了病房。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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