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坚决不认命 第601章 下放的知青38

第二天开学, 萧圆早早就去了学校，倒不是她想起这么早，无奈其他人都起来了, 她想睡个懒觉也不合适, 再说第一天上班，总得装装样子。

秦校长是第二个来的，看到她来这么早，还夸她积极，很快老师们都来齐了, 又过了一会，就有学生家长领着孩子过来报名。

忙了一上午, 萧圆总算能喘口气, 喝口水，全校连秦校长在内八个老师, 就她学生最多, 她对着名册数了数，65个孩子, 就这还是一上午的，萧圆一想下午可能还有大几十学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校长看萧圆苦着脸就忍不住乐“放心吧，下午应该没这么多孩子了, 估计再有个二三十就顶天了。”

萧圆半点没有被安慰道“那也得小一百来个了，这么多孩子, 我哪里管的过来”

她之前还以为撑死五六十呢，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学生，都是五六岁的孩子，最是好动调皮的年纪, 她就是浑身长满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啊。

秦校长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多孩子”他走过来拿起名册看，眉头皱的更紧了，“总共多少”

萧圆说了个数，秦校长忍不住骂娘“怎么这么多五岁孩子”

萧圆顿时紧张“刚不是你说可以的吗”要不是校长点头，她哪里敢同意。

学校规定是只有六岁孩子才能报名，但人家长也有说法，送来的孩子是顶替家里不能来的姐姐，既然是村里福利，家里有名额为啥不让用

秦校长头疼“这也太多了”

温老师叹气“你既然开了口子，其他学生就不能不收了”这家收了，那家不收，不擎等着人闹吗

秦校长气的抖了抖手里的名册“可这也太多了，我们准备的桌椅板凳都不够了”他咬着后槽牙，“孩子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送来学校干什么”

“这不是添乱吗”看萧圆吓得缩脖子，他又叹了声气，“别怕，不是针对你”他揉揉眉心，“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支书商量商量”

“就没见过这么占便宜的”

萧圆不敢走“那，那下午还报不报名了”

秦校长呼呼喘着粗气，温老师叹气“那么多都收了，剩下的还能不收”

王老师连连摇头“真是防不胜防”当初就是怕家长为了占便宜，把四五岁孩子丢到学校，他们特意限定了岁数，没想到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秦校长沉吟一会“这事得跟支书商量”

“要是还收，桌椅板凳就得再加，要是学生太多，还得再找一个人过来帮忙，”秦校长越想越烦，“不说了，我找支书去”说完他就气呼呼的出去了。

萧圆对着名单叹气，温老师笑道“放心吧，有校长在呢，他不会让你个半大孩子带这么多学生的”

萧圆苦着脸“他们都好小啊”她哪是当老师啊，给人当老妈子还差不多。

温老师冲她眨眨眼睛“要不是孩子太小，还轮不到你呢”

王老师赶紧轻咳“时间不早，咱也回去吧”说完就给温老师使眼色。

温老师冲萧圆点点头就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萧圆又瞄了眼名册，叹了声气，跟着出去了，回到知青大院，大家都好奇的问她当老师什么感觉。

一听萧圆带的学生都是五六岁孩子，大家都忍不住同情，“我就说嘛真要那么好，怎么可能轮到咱们”

“那么多孩子，你怎么顾的过来”

有机灵的立马反应过来“是不是还得招人”

徐文静直接嗤道“想什么美事呢，就算再找，也不会轮到咱们”

郑大姐冲刚才说话的刘芳摇头“这事你就别想了，之前要不是萧圆出了三百块钱，支书也不可能把这事交给萧圆”

她一脸羡慕的看着萧圆“你就知足吧，带孩子再辛苦，总比我们下地强，你看我们的手，”她伸出被棉桃戳的伤痕累累的双手，“都戳烂了”

萧圆捡过几次棉花，知道捡棉花的不容易，识趣的点点头“我没嫌弃”

宋莹仔细听着，一直没说话，等大家都午睡的时候，她偷偷溜了出去

支书皱着眉头“你听谁说的”想到萧圆，他又叹了声气，“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你”

“我也可以捐钱”宋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捐不了那么多，我只能捐一百”

支书突然眯起眼睛“你哪来这么多钱”想到上次郑红丢的一百多块钱，他正了正脸色，“上次的事”

“不是我”宋莹一看支书误会，小脸涨的通红，“我没偷人钱，都是我自己攒的，还有之前家里给的，我真的没偷人钱”

支书一脸正色“你才来一年多，去年就分到三十几块钱，你家里给你多少钱，现在一下就拿出一百块，你平时不花用了”

宋莹一脸焦急“我真的没偷人钱”她深吸一口气，“我临来前，家里给了我一百五十块，加上去年分到手的，足够我花了，我没必要偷人钱”

支书深深看了宋莹一眼，然后叹了声气“萧丫头的那个三百块不是她自己出的，你们知道了不会多想，可你一旦拿出这么多钱，她们怎么想你”

“会不会跟我一样，马上想起上次偷钱的事你说不是，她们会信吗”支书语重心长的劝道，“听我一句劝，这个事你别掺和”

“有些事经不起猜忌，你这事一出来，你让那几个丢钱的怎么想你你以后还怎么在那边待”

“回去吧，我就当不知道”

宋莹咬了咬唇“真的不能通融我超级有耐心，肯定能照顾好孩子的”

支书无奈“这么听不懂人话呢”

“我这是为你好，先不说这个缺最后能不能落定，就算真空出来了，我能放着村里人不用，用你们知青”

“再说你有这些钱，干什么不好实在不想上工，请假就是，何必花这冤枉钱万一再被人误会偷钱，你不是亏大发了”说完摆摆手，“你就别求了，这事不成”

等人走远，刘桂芝就从里屋出来“你说她那钱”

支书眯了眯眼睛“谁知道呢”

刘桂芝啧啧摇头“这帮知青可真能耐”

支书咳了咳“你别乱猜”

“兴许就是家里给的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可不想再翻出来。

刘桂芝凑上前“现在又多了一个缺，是不是可以让小芬顶上”她推了老伴一下，“这次你要再不答应，可就真得罪人了”

支书头疼“那也得人秦老师点头啊”

刘桂芝瞪眼“人小秦还不是都听你的”

支书咳了咳“别的还好说，就是涉及到那帮人，他比较小心，”他揉揉眉心，“万一遇到个不懂事的，我们都得跟着倒霉”

刘桂芝无语“你就不能跟孩子好好说说你是他亲叔叔，她还能害你不成”

“你就帮她一把”刘桂芝说起这个就头疼，“我都快被大嫂烦死了，一见面就跟我提这个，那意思咱要不帮一把，以后孩子过不好了，全是咱害的，这锅谁敢背”

“你赶紧给人弄吧”

支书无奈长叹一声“回头挨骂的又是我”

“行了，我知道了，先看看下午怎么说吧，兴许人少，就不用加人了”希望少点人，不然还得再加一笔支出，想起这个，支书又忍不住骂娘，“一帮老娘们，真是占便宜没够，说了只招六岁孩子，五岁的也他娘的送过去了”

刘桂芝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人家里姑娘不上学，让小点的弟弟顶她怎么了你还能拦着不让”

支书气的咬牙“算计起好处来，一个比一个精，真让他们干活，全他娘的给我装孙子”本来他们都算好了，桌椅板凳也是按着估算出来的数目买的，当时还特意多加了数，结果现在鸡贼的人太多，就不够用了。

下午，来报名的人少了些，但也没有少太多，萧圆的学前班又招了四十个学生，这么一来，光学前班就有105个学生，教室坐不下，桌椅板凳也不够，萧圆一个半大孩子也教不了这么多学生。

秦校长让萧圆安心，学校会再加一个人，萧圆立马松了口气，这样分下来每个人五十来个学生，她应该能应付过来。

因为学生人数预估不足，导致桌椅板凳都没配齐，另外一半孩子得过一个礼拜才能上学，不过萧圆带的班正常开学，萧老师正式执鞭上课。

第一次上课萧圆还挺激动，她走到自己班级门口，理了理眼衣服领子，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昂首挺胸走进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萧圆狠狠敲了几下讲台才将一帮孩子制住“都安静下来”

“先点名，叫到的喊到，现在开始，刘二蛋，”萧圆喊完就看一个小孩喊了声到，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这都起的什么名儿”

“刘三蛋，”得，兄弟俩一起报名的。

五十三个孩子，光点名就花了不少时间，萧圆抿了一口水“以后我就是你们老师，我先说一下规矩”

秦校长在窗外听了一会，扭头跟支书夸道“果然家学渊源，都不用人教，就有模有样”

“你看她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教师呢”

支书也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我之前还怕她接不下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

秦校长点头“人从小在学校里长大，那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支书长出一口气“你满意就行”

“那什么，我侄女的事，”他一脸不好意思，“我大嫂成天带着孩子上我家哭，我也是没办法，你就通融通融，你放心，我已经跟丫头交代过了，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知道好歹，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

秦校长一脸为难“依着我，肯定没问题，这不是还有那几个吗”两个人走到角落，他压着嗓门说道，“万一你侄女不小心出了岔子，回头他们一封信递到上面，你我不都得跟着倒霉”

支书一脸郑重“绝对不会，我都交代了，她爹娘也再三叮嘱了，绝对不会出岔子”说着叹了声气，“孩子大了，眼瞅着要说亲了你就当帮帮忙”

看人还是一脸为难，他又退了一步，“要不这样，先让她试试，要是试着不行，就让她回来，行了，就这么地吧，不然我真没法跟我大哥交代”

话说到这份上，秦校长也不好再反对“那，那行吧”

“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要是你侄女不会做人，胡乱说话，我可保不住她”

支书连连保证“真要那样，随便你处置”

一节课上完，萧圆回到办公室，又被秦校长夸了，夸她有乃父之风，夸的萧圆都不好意思，课休结束，她又精神抖擞去上课了。

等她一走，温老师就忍不住打趣“小秦嘴可真甜”

秦校长冲他挤挤眼睛“年轻人嘛，就得多鼓励鼓励”说完就拿着教案往外走。

温老师看向其他老师“你们说那丫头能坚持几天”

“我打赌三天，你们呢”

于老师拿着书本往外走“你别小看人”大家正等着呢，结果她话锋一转，“我打赌四天”

温老师撇嘴“这么看好，你倒是说一个月啊”说着瞄了于老师一眼，“敢不敢打赌一个月”

于老师哼道“我能中你的激将法”说完转身走了。

王老师捧着茶杯往外走“赌注是什么”他撞了撞温老师胳膊，“你不是还有瓶酒吗，你要舍得拿那个出来当赌注，我就跟你赌”

温老师瞪眼“你想得美”说完就迈着大步走了。

萧圆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其他老师的赌注，不过上了半天课，她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真是太累了，一群孩子吵吵闹闹，光让他们停下来，她喉咙就快喊哑了，这帮小煞星，真不是一般的淘气。

关键整个学前班都她一个人教，她得从早上到晚，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秦校长看萧圆神色萎靡，特意过来开导“万事开头难，等习惯就好了”并真诚奉上自己的经验之谈，“你别太惯着孩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等他们怕你了，你就轻松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萧圆比孩子们还高兴，终于放学了，再不放学，她都要累死了

看着萧圆兴冲冲的往外跑，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全都望着温老师，温老师哼了一声“谁让你们不赌的”

“现在后悔，晚了”

秦校长咳了咳“估计是还没适应，等适应就好了”

孙老师的教室就在萧圆边上，她是亲眼所见那帮孩子有多淘的，此时的她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得亏你们没听我的话，不然这会比那丫头还惨呢”他们这么大岁数，可遭不住

于老师中间也过去瞅了眼，一脸后怕的说道“还好找了个小姑娘来”说着又看向秦校长，“另外一个人选定了吗”

大家齐齐看向秦校长，秦校长环视一圈“定了”

“张支书的侄女，初中毕业，教学前班绝对没问题”

大家一听支书侄女就很反感，“怎么还任人唯亲”

“村里没别的人了”

“这也太不讲究了，起码现在这个还出了三百块钱，父母又都是老师，她自己也是高中生，他侄女算怎么回事”在他们眼里，初中生跟文盲也差不多了。

秦校长赶忙解释“时间太紧，支书怕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就让他侄女救个急，要是她能撑下来，以后就让她来干，要是干不了，咱们再换”

都是老狐狸，大家听话听音，支书让侄女过来试试，估计也是被家里缠怕了，大家勉强接受了，“那就先试试”

“要是不行，就得退回去，可不能误人子弟”

“还有，你得跟那丫头叮嘱仔细，我们就想消消停停的过日子，要是那丫头太闹腾了，我们可受不了”

秦校长连忙点头“大家放心，这事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叮嘱她的。”

萧圆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不想动，范春华看的稀奇“你不是去当老师的吗，怎么搞的比我们还累”她们在地里干了一上午都还活蹦乱跳呢。

萧圆指了指嘴巴又摇摇头，范春华好奇的凑过来“你怎么了”

萧圆实在不想说话，又摆摆手，范春华伸手摸摸她头“没发烧啊，你到底怎么了”

宋莹几个好奇萧圆当老师后的感受，都挤了进来，“你怎么了”

“不是去当老师的吗，怎么感觉你像是去做苦力的”

萧圆没办法，只好坐了起来“别提了，我都快累死了”她弯腰拿起瓷缸子就猛灌了一口，“一帮孩子闹死了，我刚让这个停下，那个就闹起来，我嗓子都快喊哑了”

范春华将信将疑“真那么累”

“我看别人当老师都可轻松了”

大家纷纷点头，萧圆撇嘴“那是教大孩子，你让他们教五六岁的小孩试试”说着一脸生无可恋，“班上就我一个老师，我要从早上到晚，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这下大家是真同情了，“记得我上学那会还是有几个老师轮换的”

“我们那也是，不可能让一个老师从头上到尾”这谁吃的消

范春华一脸不争气的看着萧圆“你傻呀学生不听话，你别跟他们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们哪个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把他们打服了，你就轻松了”

宋莹抽了抽嘴角“这不好吧，萧圆毕竟是外人，万一打了小的，惹来老的，萧圆的老师还当不当了”

范春华瞪眼“哪个当老师的不打学生皮小子不听话，不打能行”

宋莹不自在的别开脸“我是觉得还是小心点好，毕竟一去就打学生不大好”

范春华还想争辩，被萧圆拦住了“别吵”她揉着太阳穴，“我现在一听人吵架，就脑壳疼”

范春华叹气“你说你这什么命”

“本来还以为你去享福的，结果才半天就累成这个样子”

萧圆一脸颓然“谁知道是给这么小的孩子上课呢”

“实在不行，打杂也好啊”

范春华劝道“想开点，等过两年，那帮小孩长大就好了”

萧圆翻了个大白眼“你可真想的开”都想到两年后了。

“再说就算孩子长大了，也轮不到我教，你忘了那帮人多大岁数了你指望他们去教那么小的孩子做什么梦哦”

范春华眨眨眼睛“还真是”她同情的拍了拍萧圆肩膀，“你可真够倒霉的”

看萧圆这么惨，宋莹终于释然了，其实不去当老师也没什么，一想到整天被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摧残，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隔壁，闻百川站在院子里听了一阵就回来跟林少言感慨“在那诉苦呢”他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最差教一年级的，不想比我想象的还差，居然是去教学前班”

“几岁的孩子，还啥都不懂呢”

“不然让谁教”林少言看了对面一眼，“她还好吧”

闻百川撇嘴“好着呢”

“怎么都比咱们强”他低头看了看手指，“你看我这手，今儿又被棉桃勾了下，都流血了”说着叹了声气，“咱村里就没别的活计了吗，我是真不想捡棉花了。”

林少言无语“棉花上来，不捡棉花干什么”

“放心，等过阵子高粱上来，就不用我们捡棉花了。”

闻百川脸一垮“那还不如捡棉花呢”捡棉花顶多手疼，其他都还好，干其他活就不一样了，那真是累死人，累的瘫在床上不想动那种，他又不可能一直找支书走后门，想想就好可怕。

林少言翻了个白眼“就你还觉得累说句不好听的，人隔壁郑红都比你挣的多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是你连这都觉得累，其他人干脆不活了”

闻百川眨眨眼睛“我就说说嘛”

“要说偷懒，萧圆比我厉害多了，你看她来这三个月，才干几天活我跟她比都算勤快的了”

林少言彻底无语“你好意思跟人女孩子比”说着又白了闻百川一眼，“你还别说人偷懒，人好歹还落了五斤多麦子，你呢，将将四斤，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闻百川臊的脸通红“不是不让你提的吗”

林少言撇嘴“你还知道丢人啊”

闻百川神色讪讪“我那不是因公负伤了吗”

林少言斜眼看着他“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闻百川不自在的别开脸“行行，我不说行了吧”顿了一会，他又忍不住感慨，“我也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不然我这身子骨怎么吃的消”他扭头跟林少言请教，“你快帮我想个法子，要不我也学萧圆一样捐个工作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我是一天不想干了”

林少言凉凉说道 “萧圆的那个是赶巧了，村里正儿八经拿的出手的工作就那么几个，全村老少盯着呢，村支书敢明晃晃损公肥私”说着又嫌弃的瞅了他一眼，“再说你干的活计都不重，你成天叫唤什么”

闻百川不服气“对你来说是不重，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了”他摆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我打小身子骨就不好，真干不了”

林少言无语“你要是实在身子骨吃不消，就去医院开了证明，名正言顺的让支书开后门。”

闻百川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我等会就去请假”他喜滋滋的看着林少言，“回来给你带红烧肉吃”

林少言失笑“你先请到假再说吧”

学校上课时间跟村民上工时间是不一致的，萧圆出门的时候，她们还在午睡呢，她一出门就看到林少言等在门口“怎么，你也想当老师”

林少言轻笑“怎么样，萧老师”

萧圆苦着脸“别提了”她指了指嗓子，“差点嗓子都喊哑了”

“不行，我得让我爸寄点枸杞过来”

林少言侧目“不至于吧”

萧圆一翻白眼“你是不知道那帮孩子多调皮”她看了看日头，“不聊了，我得上课去了”

“哎”林少言叫住了她，“你们另外一个老师应该定下来了”

萧圆愣了一下“谁啊”

“是支书侄女”林少言叹了声气，“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就是她，估计上次被支书硬顶回去了，不过现在又有了缺，就不好再推了。”

萧圆挑眉“让他侄女去，他就不怕村里人闹”

林少言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有什么好闹的支书给村里谋福利，顺带拉拔一下自家人，这是大家默认的，真要一点好处没有，谁还当干部”

萧圆咂舌“这么直白吗”

林少言剜了她一眼“哪里都是这样的好不好”

“那丫头跟你一般大，性子有些骄纵，你心里有个数”

萧圆听过就算了，那丫头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得罪她，大家各自安好就好，要是敢不长眼的惹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晚上，张大海夫妻就领着女儿去了张二海家“真是麻烦她二叔了，这下好了，小芬有了份正经事做，以后说亲也能挑个好的”

张大海一脸真诚“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张二海瞪眼“你跟我客气啥”

张大海媳妇推了一下闺女“还不谢谢你二叔”说着还戳了戳闺女额头，“真是一点眼力见没有”

张二海摆手“都是自家人，不用整这些虚的”说着看向侄女，“到了学校，好好表现，对那帮人客气点，别把你们学校搞的那一套拿到我们村来，听见没”

张春芬已经被爹娘叮嘱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会忙不迭点头，张大海媳妇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都叮嘱过了，绝对不能给你惹事”

张二海点头“那帮人不能惹，另外一个丫头你也别惹，当初你七奶奶在人手里都没讨着好，你觉得你比你七奶奶还厉害也别打着我的旗号欺负人家，说句不好听的，我都得敬着人三分，你又算哪根葱哪瓣蒜”

张大海瞪着闺女“听见没有你二叔为了你这事操了多少心，你要是敢给你二叔惹事，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张春芬往她娘边上躲了躲“听见了听见了”

张大海媳妇赶忙打圆场“放心吧，她二叔，我都跟她交代过了”

出了张二海家门，张春芬就不服气的嚷道“不就是臭老九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

张大海瞪眼“你再说一遍”说着深吸一口气，“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臭老九，我他娘的揍死你”

张大海媳妇气的捶了女儿几下“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你这话要是让那几个人听见了，你还想在学校里待”她真是愁死了，“不是让你把学校那一套都丢掉吗，你怎么唉”

张大海咬着后槽牙“你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老子打断你的腿”

张大海媳妇苦口婆心“你别看那帮人现在落魄了，可他们背后有人罩着呢，你把他们得罪了，你二叔都救不了你”

“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懂点事了”

张春芬被念叨的烦不胜烦“行了行了，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我知道了，我真知道了”她摸了摸耳朵，“我耳朵都被你们念的起茧子了”

张大海板着脸“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吗”说着又瞪向老伴，“我当初就说不让她念书”

“不让念都念了”张大海媳妇一听他说这个，就头疼，“现在说小芬工作的事，”她看向女儿，“在学校尽量少说话，能不说说话就别说话，特别是跟那帮人，人不主动找你说话，你就一句别说”

“至于那丫头，既然你二叔让你敬着人家，你就敬着人家，只要那丫头不傻，她不敢欺负你，这就行了。”

张春芬撇嘴“真不知道你们怕什么”

张大海气的咬牙“还怕什么就凭人认识报社的人”

“你他娘的认识什么厉害人物不念了几年书，除了喊口号，你还会什么什么都不会，还整天这啊那啊的，把你能耐的”

“你要有真本事，就自己谋个生计，能吗”说着又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给我老实点，要是中间被人退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张春芬不以为意“二叔是支书，姓秦的敢退我回来”

张大海气的心口疼“他是校长，你说话放尊重点”他扭头看向老伴，“我看还是算了吧，真让她这么个棒槌去了，回头得罪了人，我们都没脸见二弟。”

张大海媳妇气的狠捶了女儿几下“你这是存心气死我呀”她深吸一口气，“你二叔本来就不待见你，是我求了你二婶多少回，人才松口，你要是没干好被人退回来，你看你二叔以后还管不管你”

“马上就要说亲的人了，怎么心里一点数没有你要没了体面的活计，就冲你这名声，村里哪个好小伙愿意娶你”

张春芬小声反驳“也不一定非要找村里人”

张大海看不远处有人过来，赶紧止住了老伴的话头“回家”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