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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33章 书房

作者:胡六月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7:2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离家一年半, 又在梦境之中看到那凄惨的一生, 陶南风现在看到父亲时心情有些激动。

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是却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爸,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活在一本书里。”

“爸,陶悠和冯春娥没有存什么好心思, 她们想抢夺我的人生还有您。”

“陶悠摔断锁骨其实是自导自演, 就是为了骗我顶替她上山下乡当知青。”

“如果没有妈妈留下的玉扣,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而您也会一夜白头、自责一生。”

这些话说出来, 父亲会相信吗

父亲是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可能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奇谈怪论。

感觉到父亲那双温暖的大手从头顶抚过,陶南风眼眶微红,轻声道“爸,我回来了。”

陶守信向来情感内敛,只轻轻一抚便收回了手, 接过她手中大提袋“回来就好。”

他看一眼陶南风,特地补充了一句“你冯姨准备了一大堆菜, 就等你回来。”

冬日寒风吹来, 陶南风眼眸微冷,她没有多说什么,与父亲并肩而行。

前面有人在叫“陶南风”

陶南风抬起头, 看见久违的陶悠。

陶悠不算美人,不过身材苗条、模样清秀, 一条长辫子垂在胸前,看着很有女人味。她穿一件红色棉袄,站在道旁一棵枯黄叶子的梧桐树旁,笑得欣喜而兴奋“陶南风, 你终于回来了先前收到信还以为你骗我们呢。”

陶悠奔过来,亲亲密密地伸出手想要挽上陶南风的胳膊。

陶南风皱了皱眉,后退半步,与陶悠保持一臂距离,态度冷淡而漠然。

陶悠一愣,扁了扁嘴,牵着陶守信的衣袖晃了晃“爸,你看南风,她还记恨我呢。”

陶守信感觉有些无奈。

如果是换到两年前,按照陶教授的个性,一定是委屈陶南风、迁就陶悠。可今天女儿远道归家,想她十七岁就上山下乡,替陶悠在农场吃了那么多苦头,哪里舍得说一句重话

“好了,南风刚回来,一路上辛苦,你别闹她。”

陶守信板着脸扯开陶悠紧紧拉住自己衣袖的手,示意陶南风跟上“累了吧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秦叔叔两口子前阵子去魔都,给你买了件新棉衣,正好你回来有新衣服穿。”

陶悠平时在父亲面前撒娇,那是无往而不利,没想到这回却被陶守信扯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陶守信。

不过陶悠这人最擅长察言观色,见父亲不理睬她,转而蹭到陶南风身边,假意大度关怀。

“如果不是我摔断了骨头,到农场劳动的就应该是我,我在家里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很不安。我嘛,对生活要求简单,平时也做惯了事、吃多了苦;可南风你平时在家里一向受宠,过得精致,娇气柔弱,真怕你在农场过得不好。现在看到你脸色红润、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果然劳动改造思想,妹妹现在真的是走了一条与工农结合的光辉道路啊。”

又来了。

阴不阴阳不阳,句句都是软刀子。

偏偏旁边邻居听到这话还觉得陶悠懂事,在一旁附和着。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家两个孩子谁去当知青不是一样陶悠这个当姐姐的倒是谦虚得很,总觉得应该是她去吃苦,留下陶南风在家里享福。”

“要说漂亮,陶南风比她姐姐是强些,不过呢,到农场劳动漂亮有什么用还是得能干、勤快。陶悠当初报名那么积极,估计也是担心妹妹吃苦,是个好姐姐。”

“不知道陶南风分配到了什么地方,看她这小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吃了苦的,也是奇怪。不会是被遣返了吧”

说到最后一句,毛婶的声音变小了许多。

毛婶是钱教授家的乡下妻子,精力旺盛得很,平时最爱打听家长里短,和冯春娥关系很好。

遣返听到这句话,陶悠眼睛一亮,转过头问陶南风“你们知青不是规定了假期吗春节探亲假最多只有一个星期。你现在回来,路上就得七、八天,探亲假够不够”

陶守信不喜在外面讨论家事,对陶悠说“回家再谈这个。”

陶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爸,我这不是刚听毛婶提到什么知青遣返,吓了一跳,担心南风不能在家里过年嘛。”

陶守信看向毛婶,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满,冷声道“南风是探亲,不是遣返。”

毛婶平时也有点怕陶守信,见他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说陶南风是知青遣返,我就是随口提了一句,陶教授莫要见怪。”

陶守信为人刚正,表面上看着不近人情,但其实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他不愿与邻居起冲突,便“嗯”了一声,对陶南风轻声道“不能过年也没什么。”

因为担心与父亲的通信会被继母和陶悠偷看,陶南风在信中只说近期请假归家探亲,并没有细说什么事由。陶守信这几日天天在路口等着,就怕错过了迎接姑娘。好不容易见到,见她容光焕发、眼眸晶亮,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舒心,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女儿回来就好,能不能留在家中过年,他不敢强求。

21号从秀峰山农场出发,路上走了四天,今天已经是25号,腊月十四,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陶南风看父亲说得忐忑,知道他其实盼着自己能够留在家中过年,只是担心耽误她工作,不敢说出来。

想到这里,陶南风微微一笑,左手轻轻挽上父亲臂弯“爸,你放心,我这回是出公差,能在家里待到过年。”

感觉到右手臂弯有一双温软的小手放进来,暖意自胳膊一直传到心田。自从再婚之后,女儿再没有和自己如此亲昵过,陶守信既惶恐又惊喜,缓缓转过头,镜片后眸光闪亮“好好”

陶悠暗自咬牙,这个陶南风以前明明是个冷血动物,从来不与父亲亲近,现在一年多不见,竟然变得狡猾起来,还知道哄父亲开心呢。

她凑到两人跟前,挽住陶守信另一条胳膊,笑容甜蜜“真的吗那太好了你们农场真好,不仅给你这么长的假,还能出公差,妹妹这是走的什么路子可比一般的知青强多了。”

旁边人都竖起了耳朵。

很多人以为高校是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必定是高雅之所,谈的都是论文、专业。其实大家都食人间烟火,日常也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曾经有某教授,养了一只猫常爱与邻居家的猫打架,这位教授就在门边准备了一根长竹竿。猫打架时侧耳细听,如果自家猫吃亏了他就冲出去帮忙所以,知识分子一样幼稚贪玩。

寒假来了,正好也没什么事做,难得陶家当知青的二姑娘回到家,听到有八卦一个个都来了精神。

陶南风突然停下脚步,脸上似笑非笑“陶悠你这是什么意思”

软刀子最怕一针怼一线,清楚直白地点出来,我看你怎么再阴阳怪气地说话。

陶悠怎么也没想到清冷的陶南风竟然会与自己争辩。她不是自命清高,不屑于与人争辩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陶悠有点慌,音量不自觉地提高。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羡慕你农场待遇好,才去了一年半就能有出公差的机会,这也有问题吗陶南风,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一回来就看我不顺眼,说话夹枪带棒的,枉我一直守在这里迎接你,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好侍候”

陶南风看着眼神躲闪的陶悠,这才发现这个内心阴暗的小人只敢人前人后说几句歪话,并没什么真本事。

以前是自己太单纯,轻易便能被她挑起情绪,现在么

陶南风瞥了陶悠一眼,眼中满满都是嘲讽“羡慕农场待遇好,你怎么宁可摔断手也不去”

陶悠被她戳中心思,脸色大变,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人一听这话,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议论的话题迅速转到陶悠身上。

“陶南风这话,话里有话啊。”

“也是哦,当初明明是陶悠报名上山下乡,可是陶教授一出门,就换成了陶南风,我还奇怪呢。”

“故意摔断手应该不至于吧陶悠如果宁可自残也不去当知青,那可是非常严重的思想问题,可以贴大字报批斗了。”

陶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指头快拧成麻花。她是真没想到陶南风一回来就准备和她清算往事。明明她在信里没有告过状,现在却将事情在外面摊开来说,怎么办

陶悠愣了半秒,嗫嚅道“摔断手我也不愿意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莫记恨我,行不行”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半,陶南风知道只凭自己一句话没办法马上定陶悠的罪,可是针锋相对的态度却必须摆明。

“报名去农场的人是你,图表现假积极的人是你,可最后吃苦受罪的人却是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第一次遇到陶南风如此强势,陶悠吓得缩了缩脖子,乖乖认怂,不敢再嘴巴讨巧。

陶守信看到邻居们都从屋里走出来,一脸兴奋地看自家两个女儿争吵,有些挂不住脸,加快脚步拉着女儿往6号小红楼而去。

小红楼是教授楼,一栋四户,一楼带院子,二楼有个大阳台。

陶守信住一楼,三房一厅一厨一卫,宽敞明亮。

匆匆进了家门,冯春娥满面堆笑迎出来“南风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她又弯腰拿来一双簇新的棉拖鞋,殷勤地送到陶南风面前,笑容温柔、语调轻松“坐了一路的车,脚都要闷坏了吧来来来,换鞋进屋,松快松快。”

陶南风接过棉拖鞋换上,暖和、合脚,针脚细密,显然是冯春娥亲手做的鞋子。不得不说,当着父亲的面讨好自己,冯春娥这一点做得非常到位。

陶守信的面色明显柔和下来。

冯春娥接过行李放进客厅,从厨房端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捧到陶南风面前“路上冷不冷先喝口姜茶暖暖。”

陶南风接过姜茶,点了点头,习惯性地道谢。

冯春娥忽然眼圈微红,转过身去,半天声音哽咽地说了句“南风受苦了啊,这么久没见,对冯姨也客气起来了。”

以往陶南风单纯,不喜欢冯春娥和陶悠便不假辞色,人前人后冷着脸。陶守信不明就理,以为她倨傲无礼,私下里教育她尊重继母、友爱继姐。

看冯春娥一副慈母情状,陶守信也心软下来,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做什么,南风能回来就好。”

冯春娥连连点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朝难。南风当知青吃了苦,现在能体会家里的好,这是长大懂事了。”

一句话,将陶南风代替陶悠吃的苦轻轻揭过。

陶南风安静地看着她表演,脑中闪过书中所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厌憎与冷漠。

洗完澡,擦干头发之后,陶南风穿上父亲笑眯眯递过来的新棉衣。

藕荷色缎面,流光溢彩,隐隐透着暗花。棉絮填得很平整,内胆套一件杂色羊皮背心,厚实暖和。衣领高高竖起,内侧加了一圈纯白色兔绒,既贵气又精致,陶南风穿上之后愈发显得脖子修长、身材玲珑有致。

马靠鞍装、人靠衣装,藕荷色缎面衬得陶南风一张小脸精致而粉嫩,看着完全就是个娇小姐。

陶悠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发红,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冯春娥伸出手想要抚一抚那闪光的缎面,却又有些胆怯地缩回手来,赞叹道“真是好看,我只在电影里看那些资本家的阔小姐才会穿这样的衣服呢。咱们家南风穿上,真真正正就是一朵富贵花。”

听她这一说,陶守信的笑容僵在脸上。

陶南风的目光锐利“这是夸奖吗”

这一回轮到冯春娥脸上的笑容凝固“南风你我这当然是夸你。”

陶南风看向父亲“爸,你听着是什么感觉”

陶守信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是夸奖吗明里听着是夸奖,暗里却更像是一种提醒这件衣服太富贵,陶南风穿着恐怕会被人说成是资本家的阔小姐,对她的名声不好。

刚刚到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陶南风没有继续说什么,只低头看一眼袖口镶着的雪白兔毛滚边,微笑道“爸,好看,谢谢。”

陶守信点了点头“喜欢就好,你秦叔叔说这是你那个改良版茅草房屋顶大样图的谢礼。”

听到父亲提起自己随信寄走的小图,陶南风嘴角带笑,轻轻“嗯”了一声。父女俩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这一刻,陶守信与陶南风之间有一种浓浓的亲情在流转。冯春娥与陶悠仿佛局外人一般,完全插不进去一句话。

冯春娥低下头,说一句“我去做饭,你们先说说话。”便往厨房而去,叮叮铛铛地忙碌起来。

陶悠则轻手轻脚走到餐厅远远坐下,支愣着耳朵准备听陶守信父女俩说什么。只可惜,陶南风根本没有坐在客厅沙发,而是与陶守信一起进书房,顺手关上门。

“咔”当那一声轻微的门锁相扣的声音传来,陶悠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咬牙骂了一句“什么人呐,防贼似的”

书房朝南,很大。

两面墙的书柜,柜子里全是书。

一张实木大书桌稳稳立在书房中央,桌面收拾得很整齐,摆放着笔筒、笔架、砚台、绘图工具,还有一本翻开的古籍线装书。

一幅裱好的字挂在墙上,上书两个大大的字“雅趣”,字体清雅俊逸、力透纸背。

浓浓的墨香、书香弥散整个房间,陶南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回家真好。从小到大,她最爱的地方就是这个书房。如果没人喊吃饭,她能坐在小板凳上看一整天的书。

陶守信坐在桌前,陶南风从墙边挪一个锦墩过来,挨着父亲坐下。自继母进门,父女俩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相对而坐。

没有外人在,陶南风再没压抑内心的情感,轻轻俯下头,将脑袋搁在父亲膝盖,轻轻唤了一声“爸”

这一声呼唤,引来陶守信内心柔情无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越来越内向,见到自己就冷着眼、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表情,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现在经历漫长的分离之后,那个娇软可爱的南风终于又回来了。

窗外梧桐树叶在寒风中发出瑟瑟之音,陶守信却觉得岁月静好,如在梦中。

半晌,陶守信伸出左手,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陶南风小时候体弱爱哭,每次睡觉都要吵闹,他曾无数次这样哄她入眠。

陶南风就这样安静地趴在父亲膝上,嘴角渐渐上扬,承欢膝下,这就是天伦之乐。

精神放松下来,陶守信轻声问“原本该是陶悠去农场,可是她出发前摔断锁骨,你替她去了,心中是不是有怨气”

陶南风没有隐藏内心真实所想,“嗯”了一声。

“莫要心生埋怨。我们没办法改变别人,只能努力强大自己。你现在农场结识了新朋友,有了新的努力方向,这是好事。”

父亲还是这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呢。

想到向北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陶南风第一次明确表达出内心的不满“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陶守信愣住,拍打女儿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思索片刻,长叹一声“当年你冯姨根正苗红,又是工人阶段,嫁给我这个臭老九,与那些闯进来抄家的小将们直面对抗,豁出命来护住我一书房的书。这个恩,我一直在心里记着。我长期在外出差,你冯姨打理这个家不容易。陶悠心眼虽然有些小,但既然叫了我一声爸,我对她也有一份责任。”

一字一句,透着父亲浓浓的责任感。

陶南风慢慢直起了腰。

目光炯炯,与父亲平视,这个时候陶南风才发现,父亲鬓边已有白发,眼角也有了细纹。父亲今年才四十六岁呢,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陶悠摔断锁骨,是她们母女俩自导自演。目的就是要趁您不在家,把我送去农场受苦。您常年出差不在家,并不知道她们母女背后是怎么对我的,嘲笑、讽刺、打击、冷落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我小时候爱笑爱闹,后来为什么话越来越少”

陶守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地站起。

“什么你说这话,可有什么凭证”

父亲的目光威严,带着怒火,如果是以前的陶南风,她可能会害怕。可现在陶南风经历过农场权利斗争,早已成长,她没有退缩,勇敢地与父亲目光相对。

“不需要什么凭证,我的话,你信就信,不信就罢”

女儿的话在陶守信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原以为继弦冯春娥是个贤惠人,必会善待自己女儿;原以为陶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自己待她一分好她亦会感恩在怀。

谁知道,今日南风告诉自己,这两人表里不一他看到的贤惠、单纯,只是一种表演,演给他看,让他放心。

她们怎么敢呢怎么能这样呢

俗话说得好,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哪怕没有爱,至少还有恩。哪怕没有恩,至少还有义

南风年幼失母,孤苦无依,自己放心把她交给冯春娥,竟然是错了

陶守信颓然坐倒,嘴唇微微哆嗦,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到父亲大受打击,面如土色,陶南风心中不忍,轻声劝慰道“她们对我虽然不好,待您倒是真心实意”

陶守信却是个认真的人,他摇了摇头“不你说的话,我信。你是我的孩子,我和你母亲都是正直之人,你不会说谎话。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些,我以为你是长大了有心事不肯和父亲说,看你在家穿得好、吃得好、学习成绩好,我便以为你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是我失察,我这个父亲,失职。

这些话一定是藏在你心底很久了吧你以前年纪小、胆子小,现在长大了,勇敢了,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南风,你受委屈了”

能够被人理解、看到的委屈,那就不算委屈。陶南风眼眶一热,将头埋在父亲膝盖之上,努力控制着那一股陡然而来的泪意。

陶守信低头看着女儿,因为刚洗过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带着氤氲的水气,这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多像徐喜琴啊。

心中又痛又悔又难过,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尽数汇聚成一句话“南风,爸对不起你。”

生下陶南风的时候,夫妻俩已经年近三十,真是如珍似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娇宠呵护,一天天看她长大,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天降横祸,喜琴卧病在床,不久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七岁的陶南风哀哀哭泣。

自己一句重话舍不得说,一根手指头舍不得动的女儿,竟然被继母和继姐磋磨为了算计送走陶南风,不惜摔断手

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在农场受苦受罪,那一肚子狡诈心思的陶悠却在图书馆清闲自在想到自己待陶悠如女儿,尊重而关怀;敬重感恩冯春娥,工资收入都交给她管理,陶守信怒不可遏。

这两人竟然敢这样对待陶南风

门外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冯春娥温柔地提醒“陶老师,南风,吃饭了。”

听到这个声音,陶守信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待继女不慈、对丈夫不义的虚伪小人,自己竟然被那张柔弱的脸欺骗了八年。

离婚这个念头第一次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老一辈的人传统守礼,对待婚姻的态度极为严肃认真。离婚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又被陶守信否定。自己可以不计较旁人的眼光,但未来陶南风总要回来、结婚生子,离婚对她的未来会有影响。

只不过短短一秒钟,陶守信脑中便闪过无数念头。他做人善良、待人以诚,但亦有底线。

陶守信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头“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再说。”

陶南风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灿然一笑“好,吃饭”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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