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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玄幻 > 阵问长生 >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屠先生(谢谢Yeeeeea打赏的盟主~)

雁落山外。

一众天骄弟子劫后余生,准备撤离。

程默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问道:“小师兄呢?”

司徒剑道:“小师兄与我说,让我们先走,他晚点再来。”

令狐笑皱眉,“小师兄没事吧。”

司徒剑道:“小师兄说让我们放心,他不会有事。”

令狐笑点头,“那我们等一会小师兄。”

“好。”

“等小师兄出来,我们一起回宗门。”

一群太虚门弟子,便聚在道廷司驻扎的营地外,等着墨画跟他们汇合,可左等右等,仍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便在此时,远处轰隆一声,山峰坍塌,邪气蔓延,雁落山邪道大阵的入口,又重新被封住了。

而他们仍没看到他们的小师兄。

所有人脸色全都变了。

“小师兄没出来!”

“他还在那邪魔大山里?”

众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无比。

司徒剑皱眉沉思,恰好抬眼,便看到了远处一脸沉郁的顾长怀,立马上前,问道:

“顾典司,我们小师兄呢?”

令狐笑,程默等太虚门弟子,全都看着顾长怀,目光炯炯,含着期盼。

顾长怀忽而深切体会到,墨画这孩子,在太虚门弟子心中的“地位”,真的非同一般。

顾长怀叹了口气:“墨画……他留在大阵里了。”

所有人脸色大惊,“顾典司……”

“墨画……他要救人。”

“救谁?”

顾长怀摇了摇头。

司徒剑几人便大概猜到,这是道廷司的机密,不方便泄露,他们也不方便多问。

可他们的小师兄不见了……

“要不我们……也回去帮小师兄?”

司徒剑摇头,冷静道:“入口塌了,大阵封了,回不去了。”

“还有那么多妖魔……”

“再说,我们回去也帮不了小师兄,大阵的事我们不懂,还会成为拖累……”

太虚门弟子们神情都有些低落。

顾长怀便道:“你们……先回宗门吧,墨画的安危,由我们道廷司负责。”

好不容易把这些天骄弟子救出来,不能让他们再有闪失。

令狐笑却神色坚毅地摇头,“我在这里等着,墨画什么时候出来,我们再一起回宗门。”

其他太虚门弟子也纷纷神情严肃,点头道:

“小师兄不出来,我们不走!”

“要回宗门就一起回!”

顾长怀神色感慨,不再勉强。

而另一边,其余各大宗门弟子,已经开始陆续离开,可走到了一半,忽而有人问道:

“太虚门怎么不走?”

“好像是在等墨画……”

“墨画呢?”

“好像还在大阵里?”

众人变色,“还在大阵里?”

“我刚刚听了他们和道廷司典司的聊天,说是墨画要救人,所以还没出来……”

所有宗门天骄都停下了脚步。

墨画已经救了他们。

如今他们都出来了,可墨画还留在那阴森可怖的邪道大阵里,为了救人……

墨画在他们心中的印象,突然有些模糊了。

虽然嘴有点恶毒,态度也很嚣张,手段也很阴险,做事也极气人,但他确实以一己之力,团结各宗弟子,成功让大家脱离了魔窟,现在甚至,他一个人还留在魔窟里,“舍己为人”,为了去救更多的人……

这个墨画,似乎也不是个“恶人”?

可能,恰恰相反?

所有人神情默然。

残留的恼怒,恨意,与感激,敬佩,羞愧等各种情绪交织,回荡在心头,滋味难言。

龙鼎宗的敖峥首先不走了,沉声道:“我也留下。”

沈藏锋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萧若寒冷冰冰的,站着不动,显然也不愿独自离开。

身为四大宗天骄,他们的自尊心更强。

被他们记恨的墨画帮了他们,他们却背身离开,这会让他们发自内心地鄙视自己。

因此,他们留下来,不是为了墨画,而是为了自己的“道心”,为了自己修道的信念,为了心胸坦荡的信义。

他们不想做“临阵脱逃”的小人。

八大门中,金刚门的石天罡缓缓开口道:

“墨画对我们金刚门有恩,我们也等等。”

金刚门一众天骄点头。

其他各宗门中,断金门秦沧流,紫霞门陆珍珑,逍遥门风子宸,也都留了下来。

断金门宋渐,是真的有点担心墨画,但表面上却带着一丝冷笑,装作一副不得不“从众”的样子。

大罗门的叶之远,自从被墨画嘲讽“御剑飞不远”后,就自闭了一路。

此时他也不愿离开。

墨画是他认定的对手,早晚他要亲自御着大罗飞剑击杀墨画,一雪前耻。

在此之前,他不希望墨画先死。

领头的天骄不走,其他宗门弟子,自然也都留了下来。

此时四宗八门十二流一众天骄,逃出血祭大阵后,却全都聚在雁落山外,默默等着。

他们心思各异,有的为了同门深厚情义,有的为了身为天骄的自尊,有的心怀感激,有的存了恨意,有的只是从众……

但无论为了什么,此时乾学州界各宗门的天之骄子,无不看向雁落山,默默等候着那一道人影……

……

雁落山内。

血祭大阵还在运转,邪气浓郁,血色遍布的魔窟中,墨画却在一脸好奇地到处“参观”。

雁落山内的魔修,都被道廷司杀光了,没人能打扰他研究这荒天血祭大阵了。

血肉妖魔大军,要靠鲜血地脉滋养,不能离开山谷太远。只要不接近谷口,危险不大。

空中游荡的邪祟,更不值得担心。

因此,墨画混在这大阵内,一时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想拆什么拆什么,想看什么看什么,根本没人,也没妖魔来拦他。

就这样,墨画把外围又逛了一圈,从邪阵应用的实例中,从阵法构建的细节上,拓宽了一下阵法思维,丰富了自己大阵应用的实践经验,受益良多。

逛完了,觉得差不多了,墨画便转身,向着机密阵枢室走去。

机密阵枢室内,有四个金丹邪阵师。

如今这四个金丹邪阵师,全都死了,尸体还留在现场,四肢断裂,身首分离。

这也是墨画此前特意叮嘱过顾叔叔的。

攻进雁落山第一时间,多找点金丹典司,摸进这阵枢室内,先杀了这几个金丹阵师,一定要让他们脑袋搬家,还有,不要看他们的眼睛。

大战先杀阵师。

这是墨画身为一个资深阵师,这么多年来的心得体会。

顾叔叔也贯彻落实得很好。

墨画点头,又看向桌上。

桌上酒杯还在,杯中眼眸转动,血水一点点自眼眸渗出,与酒水融在一起,鲜红一片。

墨画想了下,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喝。

这个东西有些邪异,最好还是别尝。

按墨画的猜测,这应该是邪阵师为了精进阵道造诣,而借助邪异的外物,补充神识的手段。

但这世上,本就没那么多好事,凡事必有代价。

邪阵师借助邪物,补充神识,增强识海,领悟阵法。

抑或是枉造杀戮,以人的血肉骨皮,降低阵法门槛,去画更强的阵法,这些都是会付出代价的。

他们会在邪道上,一步步沉沦,一步步堕落,最终对邪道形成依赖,永远无法触及到真正的阵法大道。

阵法还是要靠自己,一点点学,一遍遍练,用心如一,不断钻研,这样学来的,才是自己的,才能真正融汇贯通。

有时候,捷径反而是弯路。

真正的“捷径”,就是沿着正路,一直坚持走下去……

墨画驻足沉思,目光渐渐透澈,也在内心一点点摒弃了邪阵的“诱惑”,待又坚定了道心后,这才继续研究起面前的中枢阵盘。

这是“核心”阵枢所在的阵盘。

而且,是三品的。

墨画尝试以神识,介入这阵枢,试了几次,全都失败了。

他的神识,虽然步入了金丹的境界,已经有二十纹了,但似乎还没到能操控大阵阵枢的地步。

大阵阵枢在抗拒着他的神识。

墨画不服气,沉下气来,继续不断尝试,凭借道化后极坚韧的纯金神识,承受着一般阵师,根本无法承受的超强负荷,去强行渗透大阵的核心,窃夺大阵的阵枢控权。

终于,经过数十次“大力出奇迹”的尝试后,大阵阵枢,终于破格承认了墨画的神识水准,对他开放了部分权限。

墨画的神识,也终于介入了荒天血祭大阵的阵枢。

轰隆一声,识海震鸣。

墨画忍着剧痛,缓缓睁眼。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血色。

数不清的阵纹如同血管,四通八达,向外面编织蔓延。

邪力在这些“血管”中流淌,借助阵纹,串联着大阵的方方面面,使得荒天血祭大阵,宛如一尊惊世的“庞然大妖”,正在一点点复苏……

墨画的神识,与荒天血祭大阵沟通,看到眼前这一幕,第一个反应,就是自身的渺小。

大阵血色漫漫,如同沧海,无边无际。

而他只是这血色沧海中的一粟。

墨画心中震撼,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前对这个大阵的体量,还是“错判”了。

这座血祭大阵,实在太宏大了,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这就是准三品大阵的格局么……”

墨画有些失神,与此同时,心中竟生出一丝窒息的无力感。

他此前的认知,还是太“狭隘”了,也有点“坐井观天”,自以为是了。

他还以为,自己通过阵枢,就能一定程度上,篡改这血祭大阵了。

可现在看来,体量如此巨大,结构如此复杂,光是“理解”这大阵,都困难重重。

墨画有些挫败,可短暂的失落之后,他又缓缓平复了心态。

体量大是对的。

阵法复杂难懂也是对的。

这才配得上叫做大阵。

这种层次的大阵,才有资格,成为天下无数阵师毕生的追求。

甚至,自己的“浅薄”与“错判”,也是对的。

知道自身渺小,方能变得强大。

正是知道了缺陷和不足,才有努力的方向,才能一步步变得更强。

“阵法博大精深,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换句话说,自己还能变得很强很强……”

墨画看着眼前,浩如烟海,恢弘壮阔的大阵,心中又渐渐升起了斗志。

之后他不再犹豫,开始从最易懂的二品阵枢板块入手,从内部中枢,开始一点点解剖分析,研究起这准三品的荒天血祭大阵……

三品的部分,墨画看不懂。

但二品的阵枢,墨画却能参悟个七七八八,并通过二品阵枢的释义,去推测三品阵枢的结构功能。

以一个主阵师的身份,从“大阵设计”的角度,去宏观把握,整个复杂大阵的构建思路。

很快,墨画便沉浸在大阵中了。

他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领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深刻。

但学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知道得少。

领悟越深,越觉得自己的领悟浅薄。

这也正是墨画所需要的。

别人的赞美,阵道魁首的名头,会让自己自以为是,沉浸在过往的成就中,固步自封。

这些对自己没意义。

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对阵法的始终如一,对大道阵理的“如饥似渴”。

永远知道自己的无知,知道自己的浅薄,这样才能永远地变强,永远地追寻自己的“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

墨画沉浸于大阵的研究中,只觉得感悟越来越多,一时有些浑然忘我。

不知过了多久,墨画忽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甚至室内的温度,也阴冷了不少。

他将神识,从阵枢中退出,转头看去,就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瘦长,阴冷,气息恐怖,修为深不可测,且带着浓烈的邪神气息。

屠先生……

空气一时凝固。

墨画仰着脑袋,看着屠先生。

屠先生也低着头,看着墨画。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许久,片刻后,屠先生才缓缓开口,声如夜枭:

“能看明白么?”

墨画摇了摇头,一脸诚实道:

“太难了,看不太懂……”

一脸死白色的屠先生瞳孔微缩。

而后他转头看向室内身首分离的尸体,又放开阴冷神识,扫荡雁落山四周,神情瞬间阴寒,看着墨画问道:

“我养的邪阵师呢?”

墨画小声道:“好像……都死光了……”

屠先生眼中暴出血丝,如寄生虫一般浮动。

墨画心中一跳,连忙摆手道:

“跟我没关系,是道廷司杀的!”

“顾叔叔带着道廷司,攻破了雁落山,杀光了邪阵师!”

墨画把功劳,全都推给了顾长怀。

屠先生周身血气涌动,声音如妖兽低沉嘶吼。

“顾长怀——”

室内的几个身首异处的金丹邪阵师,的确是被风刃切断四肢的,的确是死在了顾长怀手里。

那其他邪阵师,就更不用说了。

即便不是顾长怀亲自动的手,那也是死在道廷司手里。

“这个顾长怀,屡次三番,坏我大事,早知道如此,便不应当顾忌那么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杀了……”

屠先生心道。

他虽不知,顾长怀为什么能做到这一切,为什么能突破大阵封锁,进入谷内,杀了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邪道阵师,还将祭品都救走了。

但一想到,这顾长怀是那尊“太虚凶神”钦定的爪牙,屠先生也渐渐就理解了。

能被凶神选中,为神明做事,必然有过人之处,有常人难及的谋略和能耐。

能做出常人做不到的事,也不奇怪。

更何况,这个顾长怀,一直在与神主作对,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可一想到,自己豢养的阵师,被杀了个干净。

自己拘来的天骄祭品,也大多都跑掉了。

屠先生脸色阴沉,面容也开始扭曲,而后一双血丝颤动的眸子,便看向了墨画。

毕竟,若说坏事,这个太虚门的阵道魁首,也一点都不遑多让。

若不是他,不至于要仓促开启血祭大阵。

甚至此前的太多事,都有这个叫“墨画”的小鬼的影子……

那些因计谋败露,受神主责罚,而遗留下的肉身和神念上的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屠先生的眼中,便透出难以遏制的杀意。

墨画感知到这股杀气,立马一脸严肃道:

“成大事者,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不然会坏事的。”

屠先生胸口一窒,脸色扭曲。

片刻后,他以凌厉的目光,审视着墨画,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墨画摇头,“反正是邪魔外道而已,我管你是谁?”

屠先生冷笑,“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墨画一脸笃定,“你不敢杀我!”

“为何?”

墨画冷哼一声,“我可是太虚门阵道魁首,有老祖罩着,道廷司的人也在附近,你不惹我还好,我就当没见过你,也不与你为难。但你若伤了我,我太虚门的老祖,必叫你灰飞烟灭。”

他这话说得倨傲嚣张,但屠先生并不怀疑。

眼前这个叫墨画的小子,在太虚门的确有这个份量。

只是……

屠先生问墨画:“这山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没有道廷司,也没你的老祖,你不知道么?”

“老祖护着我……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

墨画脸色如常,心态也很平和,但却以神识操控着自己的小腿,发出细微的颤抖。

这种“强自镇定”的表现,屠先生这种经验老道的老妖怪,如何能看不出来。

在墨画这个年纪,有他这份镇定,已经算不错了。

但说到底还是太嫩了,控制了表情,但控制不住身体,露出了心底的怯懦……

屠先生冷笑,缓缓道:“让我猜猜……”

“道廷司的确来救你了……但你是阵师,而且自觉是很厉害的阵师,觉得天下没什么阵法,是你学不会的,哪怕是大阵,因此你偷偷摸摸,溜到了这里,想背着别人,钻研这荒天血祭大阵……”

“毕竟这是大阵,你欲罢不能。但这又是邪阵,你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坏就坏在,这谷里是有数不尽的血肉妖魔的,道廷司也不敢久留。”

“你耽搁了这段时间,等回过神来,别人都已经撤走了,只有你一个人,留在了这谷中……”

“现在,根本没人来救你了……”

屠先生语气冰冷,每说一句,墨画的脸便白一分,仿佛内心的盘算,全都被屠先生戳破了。

“你……你胡说……你……这些都是你瞎猜的,根本就不对……”

墨画语气慌张。

他说的是实话,屠先生的确都是瞎猜的,而且一句都没猜对。

可惜这些实话,屠先生根本不听,他只看到了墨画的慌乱和语无伦次。

语言会骗人,但本能不会。

屠先生冷笑,他也并不打算真的杀了墨画。

这个墨画,是个极珍贵的“筹码”,他留着有大用。

而且,他心中有所顾忌,也的确不敢杀墨画,至少现在还不敢……

屠先生一脸阴沉地看着墨画,声音嘶哑而低沉道:

“你这点小伎俩,骗不了我。老老实实跟我走,听我的话,我不杀你。”

“如若不然,我将你开膛破肚,掏肠挖心,炼成妖魔傀儡,生死不入轮回。”

墨画脸色恐惧,心有不甘,但却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只要你不杀我,我都听你的……”

屠先生微微颔首,转身正准备离开,忽而心头猛然一悸,忍不住猜疑道:

“这小子,是不是在骗我?”

屠先生阴冷的眸子,又看向墨画。

神色上不会有假,的确是在“强装镇定”,倨傲之中,透着一些心虚,若说是演戏,这小子城府未免也太深了点,演技也好得太过头了。

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以这小鬼的身份地位,根本没必要亲自冒险,落到自己手上。

可这一切,到底还是太过巧合了些。

为什么别人都走了,只留这小子一人在这魔窟之中?

为什么?

莫非是……神主?!

屠先生恍然,而后忽然间,一切都想通了。

这是神主,在幕后操纵着因果。

神主知道,这小子身上有大因果,也知道这小子是祂复生的关键,只是这小子此前一直待在太虚门,受着重重保护,根本没机会下手。

现在这小子,身陷血祭大阵,受大阵的邪气干扰,气运乱掉了。

没人护住他的因果。

所以,神主的力量便可趁虚而入,利用这小子对邪道大阵的痴迷和妄想,将他的因果,连同他整个人,都截留了下来。

一切,皆是神主的启示!

是神主在暗中支配着一切!

屠先生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对神主的信仰越发虔诚,越发觉得神明的高深莫测。

至于这小子身上的威胁……

这是在血祭大阵内,一切自有神主庇佑。

而这小子本身,又只是个筑基修士而已。

境界摆在这,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我堂堂羽化,还能死在他一个筑基手里不成?”

屠先生自嘲冷笑。

思索妥当后,他伸出苍白的手掌,自指尖化出血丝,融入面前的阵枢,阵枢随之变化,血丝渗透进石壁,将整个石壁,异化为血肉。

整个阵枢石壁,也如妖魔的血肉大口,缓缓张开,露出后面一条黑暗深邃的通道。

“随我来。”

屠先生命令道,而后踏步走进了血腥的通道。

墨画点了点头,一脸绝望,但又老老实实地跟着屠先生,走进了血腥的妖魔大口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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