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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世子真香日常 29、第二十九章

作者:一个胖梨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3 21:53:05 来源:就爱谈小说

萧乐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花瓣儿似的唇微微动了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为何?那是我二表哥呀……”

邵煜眉尾轻挑,眼下泪痣都好似闪过一丝阴沉, 清冷面庞更是冷戾非常。

萧乐宁抿了抿唇, 对着秦盛谦歉疚地笑了笑。

手腕上的那只手收得愈来愈紧, 她眉尖儿轻轻蹙起, 转头看向沉着脸的邵煜。

“在我面前竟对别人喜笑颜开?”邵煜闷声,心头酸意逐渐四散蔓延,控制不住地将握着那纤细手腕的手愈收愈紧,眼底凝着阴云疯狂。

萧乐宁默不吭声地抬眸看着他,眉心处的拧起的纹路愈深:这是……吃醋了?

她咬了咬唇,不过瞬间, 就将心中刚涌起的念头否决的彻彻底底:这般冷心肝的人若是动了情,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诺诺?”秦盛谦看着若有所思的小表妹轻轻一笑,负手踱步走了过来, “都已嫁人了还同小时候一个脾气,想事情竟还是咬着唇。”

“疼、疼……”手腕传来一阵痛感, 萧乐宁如受了伤的小兽一般呜呜叫了两声,一双好看的眸子水汪汪的沁着水珠, 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邵煜垂眸, 缓缓松了松却仍是没放手。他眼眸一深, 沉着声音道:“往后不许对别人笑了。”

萧乐宁微怔,正欲说话,秦盛谦便已走至自己跟前, 面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邵煜扬了扬眉,往前半步将萧乐宁遮挡至身后,眉目间带着凛然寒气。

秦盛谦方才站得远,看得不甚清楚,现下离得近了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位表妹夫眼中匿着的敌意。他缓缓勾唇,朗星似的眸子带着和善:“既都是一家人,我便叫你一声表妹夫如何?”

邵煜看着他身上刻着勾云纹的淡青色衣衫,复又低头扫了一眼萧乐宁身上罩着的青色斗篷,目光渐渐下移、落在衣摆处用金线描着的勾云纹上。

他只觉得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当即就伸手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脏了,换我的。”

说着就将自己的斗篷拢在她身上。

秦盛谦眸中笑意愈深,也十分知趣儿:“我还有客人要招待,诺诺你先带着你夫君去拜见祖父祖母,若是觉得闷了便与夫君去逛逛园子,等姑母来了我再派人知会你一声。”

“那就辛苦表哥了。”萧乐宁笑着道,眉间眼底俱是温软笑意。

秦盛谦那一口一个“你夫君”地说着,邵煜蕴着怒意的眸子也平和了些许。

萧乐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罩着的长的拖了地的斗篷扁了扁唇,抬手解着系在颈间的绳子。

邵煜低头凝视着在绳结只见翻飞的纤长手指,冷着脸嗤笑了一声幽幽道:“死结。”

“你系死结做什么?”萧乐宁愕然,目光印着不满,“等会儿见着外祖父他们,这算怎么回事啊……”

清甜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水汪汪的眸子染上一抹愁云。

“那你还想穿着同秦盛谦颜色花纹都一样的衣裳不成?”邵煜轻挑眉尾,勾了勾唇角,声音仿佛夹了一股子阴测测的冷风。

身子好似被阴冷的风舔舐啃咬一般,汗毛根根颤栗、连同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萧乐宁不禁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一躲,却恍然发觉邵煜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股力量牵制着自己,别说一步、便是连半步都退不得。

外祖父六十九大寿本是个喜庆日子,被邵煜这么一搅,萧乐宁心里也有些恼意。

“你……”娇软的声音盈着怒,可她抬眸之间刚一对上那双阴鸷冷戾的眸子便立即缩了脖子、噤了声。

“我怎么?”邵煜盯着面前气势瞬间萎靡了的瑟瑟少女不禁勾了勾唇。

“呃……”萧乐宁放缓了声音,低下眼眸轻声道:“没什么,我想说你的斗篷还挺好看的……”

“嗤……”邵煜轻笑出声,眼中阴云多了一丝玩味,“既然好看便穿着罢。”

萧乐宁抬手摸了摸鼻尖儿,暗道自己在他面前愈发没出息了。

“该去见见你外祖了吧?”邵煜扫了一眼四周的清雅景致,弯了弯唇角道。

她抬眼看着邵煜盯了半晌,揪着手中帕子腹诽道:这脸就跟六月的天似的,阴一阵儿、晴一阵儿,摸不着他半点心思……

萧乐宁提着比自己长出许多的斗篷走的十分费力,眼见着近在咫尺的上西园才松了口气。

“表小姐……不对,现下该叫您世子夫人了,奴婢嘴笨,该打、该打!”一生着精致瓜子脸的婢女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老夫人今日早晨还念叨您呢,快些进去吧。”

“嗯。”萧乐宁声音淡淡的,罕见地阴着脸,只应了一声便往屋内走去。

邵煜跟在后头看着她笨拙地提着斗篷,冷冽眉眼尽是笑意。

那婢女转头看着二人,掩唇失笑:小两口连闹别扭时的模样都是如出一辙……

“哟!诺诺总算是来了!”秦老夫人任氏已经巴巴地盼了许久,一见到小外孙女那张白皙娇花般的小脸儿,面上笑容更盛了几分。

“诺诺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恭祝外祖父身体康健、万寿无疆。”萧乐宁笑着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任氏见了她,脸上立时就堆满了和蔼笑容,眼尾皱纹也舒展开来。

“诺诺见过各位舅舅、舅母,见过各位姨母、姨丈。”萧乐宁乖巧地将礼都行到了,弯着眼睛偏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邵煜,微微眯了眯眸子。

邵煜清冷面容浮上一抹笑意,躬身行了一礼:“邵煜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愿外祖父寿如黄山青松、福泽绵长。”

二人方才细小的眼神互动落在长辈眼中却是别有意味。

“好、好!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坐在上首的秦老爷子秦明朔捋了捋胡须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世人皆道这邵煜是个冷血冷情的杀星,可碰上我们诺诺还不是折了腰?

“外祖母知道你怕冷,屋子已经烧上了足足的碳,快将斗篷……”秦老夫人看着她身上异常宽大的斗篷一愣,以为自己是花了眼,旋即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那斗篷仍是缀在地上。

“这、你这斗篷是……”秦老夫人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一利,扫了一眼邵煜端着架子道:“是不是有人苛待你了?”

“外祖母,是我不小心弄脏了斗篷……身上这件是世子的……”柔软声音愈来愈低,话音甫一落地,众长辈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人人面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萧乐宁羞窘地低下头去,在心中默默将邵煜骂了几遍。

秦老夫人看着邵煜手上搭着的青色镶着白绒毛的斗篷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咱们诺诺可真是找了个体贴入微的好夫君。”

“母亲莫再说诺诺了,她面皮儿薄,脸都羞成苹果了。”秦二夫人柳氏掩唇笑道。

“二舅母惯会取笑诺诺,不过是因为屋子里头热、这才红了脸。”萧乐宁小声道,垂眸看着颈间系着的死结紧咬着唇。

“香瑶,还不快去把世子夫人的斗篷解下收起来?”秦老夫人笑吟吟地吩咐道。

“是。”

还未等香瑶走到萧乐宁跟前,邵煜就笑着抬手解着绳结,往常阴冷眼眸含着浅浅笑意。

秦氏甫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笑着看着二人蜜里调油的模样,面上满是欣慰。

萧乐宁愣愣地看着他三两下就将那结解开,不禁挑了挑眉:“你不是说这是死结么?”

“的确是死结。”邵煜咧了咧唇,轻笑了一声低声道:“只有我能解开。”

萧乐宁:……神经病!

“瑛儿来了?快进来!”秦老夫人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宠溺地唤着秦氏的闺名。

萧乐宁偏头,这才看见含笑立在门口的秦氏。

“娘、娘亲……”萧乐宁面上更红,整个人仿佛是私会情郎被母亲逮个正着的小姑娘。

“见过母亲。”邵煜将解下的斗篷递给旁边的香瑶,转身恭敬地对秦氏行了一礼。

“好孩子。”秦氏笑盈盈地应下,携着二人坐下。

屋内正话着家常,屋外陡然传来一道尖细声音:

“宛妃娘娘驾到!六皇子驾到!”

萧乐宁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缓缓站起身来行礼。

门帘被人撩起,瑟瑟冷风卷入屋子、扑的暖炉中的炭火都好似衰灭了些许。

“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罢。”秦望凝似水美目满是温和笑意,红唇轻轻浅浅地勾着,“凝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娘娘,这可使不得。”秦明朔赶忙拦着,“你贵为后妃,不可向臣子行礼。”

“外祖父,今日是您的寿辰,母妃也是想表表孝心。”燕诤笑着,一说鹰隼般的眼眸从萧乐宁那张万般娇媚的面容上划过,最终落在邵煜那双透着阴冷的眸子上。

他嘴边笑容一僵,右手手骨好似又隐隐作痛。

邵煜朝他勾了勾唇,狭长眼眸露着一抹阴测测的笑意,刀削般的下颌轻扬、嘴边弧度显着桀骜挑衅。

他脚下步子微动,挡在萧乐宁身前,眸中闪过一丝暴戾:怕是他上次还觉着不够疼。

萧乐宁缓缓抬了抬眸子,凝视着面前男子宽阔的挺直的脊背,心底涌起一片安宁。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罢。”声音苍老威严,悠悠拖着尾音,秦老夫人坐着未动、不苟言笑,一派庄严尊贵。

“母亲瞧着又年轻了许多,头发好似都黑了。”秦望凝心中不快,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地夸赞着。

秦老夫人眼睛都没抬一下,态度依然是淡淡的:“我这把年纪头发都能乌黑黑的岂不是成了妖精?”

燕诤皱眉,正欲说些什么便被秦望凝拦下:“母亲说的是,是凝儿言语不周。”

她一双秋水似的明亮眼眸微微一垂,缓缓遮住眼中蒸腾着的怒意:圣上最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对任氏这个师母万般尊重,上次枕头风吹不成,还险些断了恩宠……

秦望凝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心中满是不甘。

“好了,娘娘您快坐下罢,你若站着,屋中之人也不敢在您前头坐下。”秦老夫人抿了口茶水,声音悠缓,“诺诺,你家世子头一遭到府上,你便同他逛逛园子去罢。”

萧乐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眸中淬着丝丝缕缕毒光的秦望凝,知晓外祖母这是护着自己、尽量避免秦望凝接触到自己,也就干脆地应下:“那诺诺等用饭了再来陪您。”

“好,快去罢。”秦老夫人点点头,语气带着些宠溺。

香瑶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最是有眼力见儿的,立时便将刚收起的斗篷递到邵煜手中。

正欲抬手要接的萧乐宁看着眼中带笑的香瑶不禁有些诧异:她竟也站在邵煜那边了?

邵煜瞥了一眼脸色如碳的燕诤,轻柔地将斗篷系在她的肩上,顺手理了理她鬓间散落下来的几缕碎发。

秦二夫人素来不喜这位做了后妃的小姑子,眼下瞧着燕诤脸色不好也乐得挤兑几句,她望着萧乐宁二人的背影、唇边带笑道:“啧啧,这样郎才女貌的,当真是对柔情缱绻的神仙眷侣!”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秦望凝母子俱是阴了脸。

“瑛儿,我身子不大舒服,你陪我回屋歇歇。”

“是。”秦氏立刻上前搀扶着秦老夫人的手臂走出了门,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嬷嬷仆妇婢女,颇有富贵气派。

“娘,您何苦与她对着干?”秦氏低声道,话语间有些担忧。

“秦望凝母女二人仗着你父亲宠着没少暗地里给你使绊子,麻雀一朝飞上枝头就想着自己已经一步登天了?呸!她可离天还远着呢!”秦老夫人恨得牙痒痒,暗道自己当年是被猪油糊了眼睛。

“娘,无论如何,她也是当今圣上的枕边人。”秦氏谨慎地瞧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若是将来六皇子继承大统,秦望凝定是要仔仔细细清算的。”

“太子宽厚仁德、聪敏过人、文韬武略样样都是顶尖儿的,哪里轮得到他燕诤?”秦老夫人轻轻拍了拍秦氏的手,笑着道:“放心,娘心中有数。”

秦氏眸子一亮,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可是圣上透了什么口风?”

“你舅舅可什么都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你莫要去扰他。”秦老夫人握着女儿的手,笑呵呵地眯着眼睛,面容愈发慈祥。

秦氏低头一笑,任家世代都是纯臣,只忠于龙位,秦老夫人方才提起她舅舅,定是圣上暗中有了什么打算……

她心中欢喜,原本还担心燕诤将来荣登大宝后会对萧乐宁做出些什么,如今心中垒着的巨石也总算是落了地。

“你在想些什么?”二人走至一参天古树下,邵煜停了步子,偏头看向身侧若有所思的萧乐宁道。

“没想什么啊……”萧乐宁抬起头,缓缓弯了弯唇角。

“你没想什么怎么就将我带到这儿来了?”邵煜看着四周荒凉破败的景象轻轻抬了抬眉毛,讥笑道:“还是说秦府的园子就是这般?”

“我……”萧乐宁抬眼张望了一圈微微一怔,随即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走岔了。”

眼前香香软软的少女柔声道着歉,邵煜心头一动,俯身在她唇上轻轻浅浅地啄了啄,眼尾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透着些许雀跃。

“诺诺好似愈发甜了。”

萧乐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骇了一跳,连忙伸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推拒道:“这是做什么?若是被人看见了……”

“诺诺是怕被谁看见?”邵煜眸子一沉,将她抵在一旁欺身而上,右手紧紧地圈着她纤细的腰肢。

“我、我……这光天化日的,被谁看见都不好啊……”怀中的小姑娘一急,声音更是娇娇糯糯的。

邵煜玩味地看着她的面颊愈来愈红,心中泛着一股奇异的酥麻感觉。他眸子一暗,俯头又在她唇上吻了吻。

“唔唔……别……快松开我!”萧乐宁嗅着鼻尖儿的清冽气息,只觉得面上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灼的她眼眶蒙上一层雾气。

他勾唇,定定凝视着眼中的晶莹水珠儿,心中一阵疯狂肆虐而起,环着腰肢的手骤然收紧,眼底凝着一丝狂热。

她愈是可怜,他便愈是控制不住地想欺负。

萧乐宁惊恐地看着那双染着狂意的眼眸,心头猛跳、满心都是惊惶不安:“你、你放开我!”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拒挣扎,眼前的男人却是纹丝不动,眼中兴味愈发弄了起来。

“你在怕什么?”邵煜沉声,低头看着她那双因用力泛白的小手,眼中疯狂渐退、阴云密布,“是怕你心心念念的表哥撞见?”

“邵煜!你神经病!”萧乐宁气得止不住地打着颤,眼中蓄着的泪水夺眶而出,“你、你……你有辱斯文!”

“那是我表哥,我们二人清清白白,只你这等心思龌龊之人才会有如此肮脏的想法。”

怀中少女被人欺负得紧了,纤细香软的身子轻轻.颤着,邵煜心中一疼,下意识地将人搂紧,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细细吻去她面颊上的咸涩泪水轻轻一哂、低声道:“我竟拿你没有一点儿办法。”

邵煜自嘲地咧了咧唇,眸子微垂敛了讥诮缓缓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愈来愈心慈手软。

一阵沉稳脚步声传来,邵煜抬眸,看见右手不自然僵直着的燕诤阴戾一笑:“诺诺,你表哥当真来了。”

萧乐宁咬着牙低吼:“我方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诺诺,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清朗声音从身后传来,萧乐宁怔愣了一瞬:他来做什么?

“六皇子有何贵干?”邵煜挑眉轻笑,眼中冷然。

“邵煜,你若是欺负了诺诺我便让你碎尸万段。”燕诤握着拳,目光阴冷漆黑。

邵煜裂唇,将萧乐宁挡在身后嗤笑了一声:“夫妻间的情.趣也要管上一管?六皇子您手伸的这么长,可是伤都好利索了?”

“放肆!”燕诤看着邵煜身后仅露的一片衣角,放缓声音道:“诺诺别怕,你如实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多谢六皇子好意,没人欺负我。”萧乐宁尽力压制住哭腔,淡淡道。

“你莫要怕他……”

“六皇子!”萧乐宁今日也没了好性子,连声音都利了几分,“难不成非要我日子过得不舒坦、世子日日对我沉着脸发脾气你猜觉着好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往事皆是云烟,我已嫁做他妇,你也当寻觅良人才是。”萧乐宁从邵煜身后走出,曲着膝盖行了一礼,“萧二愿六皇子会觅得如花美眷、幸福永安。”

“我们走吧。”萧乐宁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一条通往宴厅的小路走去。

邵煜笑着跟上,眼下泪痣闪着妖异光彩。

燕诤看着那双宛若鸳鸯般的背影,面上深情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萧乐宁,我定会让你跪在我身前求我要了你。”

太阳渐渐西斜,风也凉了些许。

出门之时,萧乐宁躲了邵煜罩过来的斗篷,轻声道:“我不冷。”

“诺诺听话,外头冷。”秦氏关切道。

“娘,我自己的身子心中有数,前儿个大夫还说我燥火旺,叮嘱我千万别强捂着。”萧乐宁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诺诺就先回去了,娘您与爹爹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也不等秦氏说话便转头迎着风往外头走去。

“母亲我这就带着诺诺回去了。”邵煜笑道,转身追了上去。

“注意安全啊!”她扬声叮嘱了一句,疑惑地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眉宇间有些担忧,“这俩孩子是怎么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就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秦大夫人江氏笑着劝慰道:“莫担心,小两口闹脾气是常有的事儿。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反倒是个增进感情的好事。”

“但愿如此。”秦氏面上担忧未减,心中琢磨着什么时候亲自到宁国公府去瞧一瞧。

马车缓慢行着,炭火很足,但车内仍是好似结着寒霜一般、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凛然寒气。

二人静静坐着,萧乐宁紧贴着车壁一言不发,眼眸低垂、长睫轻.颤,心思极其复杂。

心中萦绕着浓重恼怒,可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他一次又一次护在自己身前时的场景。

“你与秦盛谦是青梅竹马?”

萧乐宁偏头扫了他一眼,见他又提起此事心中不耐,眉尖儿缓缓蹙起:“对。”

“感情颇为要好?”邵煜挑眉、凝视着她皱紧的眉头目光渐深。

“没错,众位表兄弟姐妹中,我与他感情最好。”萧乐宁微微偏过身子,气极反笑:“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庶出舅舅、姨母的儿女,唯有二表哥是我嫡亲舅舅所生,我不跟他好、跟谁好?”

邵煜洗茶动作微顿,面容透着些许尴尬:忘了这茬儿了……

“听闻长辈们曾想将你许配给他。”邵煜敛眉,面不改色地继续问着。

心中的疙瘩总要解得干干净净才好。

“我不知道。”萧乐宁坐了回去,复又靠在车壁上,揪着手中锦帕闭上眸子再不吭声。

邵煜偏头看着她,眸中目光莫测:“当真不知?”

心头火气“蹭”地窜了上来,萧乐宁直起身子,平日里再软和不过的眼眸腾着簇簇火苗,“我知道,还很是期盼,世子您可满意了?”

话音刚落,萧乐宁便悔了:“不是……我……我……”

“很是满意。”邵煜眉目一凛,阴戾地舔着唇,“可惜你却只能同我了此残生,你未来的荣宠富贵都系在我身上。”

其实……可以和离的……

萧乐宁默默想着,却是没敢说出口。她若是说了,恐怕明日就会横尸荒野……

一路上再也无话。

眨眼间便到了宁国公府,邵煜掀了帘子跳下马车、翻身上马:“一月,随我去趟岁郁楼。”

“是。”

萧乐宁透过窗缝看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懊恼地咬了咬唇:与他争这些做什么……

岁郁楼是大燕有名的风雅酒楼,文人骚客常在此吟诗作对、处处皆是墨香,很是清雅。

邵煜阴着脸迈了进去,熟稔地上至二楼推开第五间房门。

“哟,这可真是稀客。”迟景推了面前的酒盏,笑道:“不在家陪媳妇儿,反倒找我这个孤家寡人来了。”

邵煜嘲讽笑道:“前些日子还揽着玉阳楼的头牌寻欢作乐,这才过去了几日,竟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迟景瞥了一眼他眼中黑云冷眼道:“谁惹了你你便找谁撒气去,挤兑我做什么。”

邵煜饮了一口竹叶青,自嘲道:“我若是能骂得打得就不会来这儿了。”

迟景眼睛一亮,凑近了些许:“跟嫂子吵架了?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你也不让着些。”

“闭嘴。”邵煜抬手开了窗,刺骨寒风迎面而来,幽深瞳孔暗涌丛生。

萧乐宁丧着脑袋回了清心堂,洗漱更衣后就将婢女全都遣了出去,偌大屋内只余下她一人。

她漫不经心地拿了卷书斜倚在床头,眸子盯着锦被上富丽堂皇的凤穿牡丹出神:亦双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白眼狼……便是看在他一直护着我的份儿上我也不应该同他吵的。

心中复杂难捱,她扔了书卷、抱着汤婆子躺在拔步床上。

她侧躺着,习惯性地看着窗子方向,想起院中的那棵大榕树。若是到了夏天能开窗的日子,定是满眼都是葱郁绿色。

周身淌着一股热气,头脑愈发昏沉。

许是傍晚时候赌气没披着斗篷有些着凉了。萧乐宁往被子里缩了缩,扬声唤了唤:“亦双?”

半晌无人应声,她有些疑惑便又唤了一遍:“亦双?”

屋外静悄悄的,仍是无人答话。

萧乐宁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亦文亦婵她们,睡过去倒不足为奇,但亦双最是谨慎,断不会睡死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去看看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至自己跟前,萧乐宁心头一阵急跳,大声喊到:“亦双!亦双!”

“嘘,轻些喊着,若是伤了喉咙,等会儿快活之时的吟声便不好听了。”邵让笑着伸手按住她的唇,一片烛火摇曳中,她惊恐地看着那双欲、望横生的眼眸,立时便掏出枕下的匕首刺向他的胸口。

腕上一痛,匕首应声落地,邵让钳制住她细嫩双手,眸子控制不住地从她身上缓缓扫过,丰胸细腰、肌肤莹白细腻、一寸一寸皆是蚀骨的诱惑。

“好嫂嫂,哥哥不疼你,让我这做弟弟的好好疼一疼你如何?”邵让失了理智,欺身俯了上去。

仓惶挣扎之间,萧乐宁抬腿向他某个部位踢去。邵让登时便白了脸,松手弯腰捂着。

她奋力推开他,捡了地上的匕首便往门外跑去。

一阵剧痛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眼见着到嘴的肉就要跑了,邵让咬着牙撑起身子,一把便将萧乐宁圈在怀里按在屋中的圆桌上。

“亦双!亦双!”她急的声音发颤,满脸都是仓惶泪水。

“你叫了那么多声都不见人进来,就不觉得蹊跷?”邵让咧着唇,一把扯下她腰间系着的绳结。

“你将她怎么样了?”萧乐宁挣扎着,心头笼着巨大恐慌。

“都这个时候还这般担心别人?啧啧……不如二女共侍一夫?你觉着如何?”邵让眸子通红,如残虐猛兽般看着娇媚女子哭喊着。

萧乐宁咬着牙,挥着手中匕首狠狠在他身上划了一刀。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他那双满是阴冷暴戾的眸子布满腥红血丝。

“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叫你快活,你竟恩将仇报!”

衣裳散乱,露出一片雪白肩颈,邵让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那片如玉肌肤。

萧乐宁见他愣神,抬腿狠狠踢了他一脚、大步奔向门边,伸手一推、门却丝毫未动。

“我已从外面锁了门,你若是知趣便自己过来,否则等会儿疼了别怪我不知怜香惜玉。”邵让阴狠地看着她,也不急着过去,渐渐放缓了声音,“那般快活事儿,你定是会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萧乐宁噙着泪,眼前一片浑浊朦胧。她举起匕首放在脖颈处,眼中满是决绝:“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

手腕上刚一用力,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她抖着手,依稀望见一双狭长眼眸。

“我的人也有人敢碰,怕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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