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个性调频 35.王牌

午休时分，幸田芽衣又一次独自一人来到庭院里吃饭，最近她都特意避开了变频优。

她拿出手机，屏保正是她之前为变频优画的画像，图中两个少女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幸田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收到胸前，有些难受地弯下腰。

“不可以再靠近了，不可以再让‘她’出来了……”

“变频桑她是朋友是朋友是朋友，不是敌人不是敌人不是敌人……”像是在念咒语一样幸田芽衣不断小声重复着，像是终于把什么给压下去了以后松了口气，准备开始吃午饭。

“你好，你是幸田芽衣同学吧？”突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得幸田差点又一次把便当打翻。

“你，你是……”幸田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棕发少年，“那天台上向变频桑告白的……”

来者正是桂木桂马。

“找我有什么事吗？”幸田低下头小声问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桂木桂马微微凑近幸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喜欢赤司征十郎吧？”

“……！”

被陌生人毫不留情地戳破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幸田芽衣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然后下意识地开始反驳。

“不是的！我没有！”

“我是不会看错的。放学后你都在画室对吧？每天，每天，真是让人感动的勤奋啊，让我猜猜你都在画什么呢？”看着少女骤然苍白的脸色，桂木桂马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爱恋呢？”

“……关你什么事。”少女有些被激怒了，冷冷的视线透过刘海钉在桂木桂马身上。

“当然和我有关啦。”少年夸张地行了个宫廷礼，“毕竟你可是我重要的伙伴啊。”

“伙伴？”幸田芽衣呆住了，这个回答太过出乎意料。

“对，恋爱大作战的伙伴。”桂木桂马收敛了刚才有些浮夸的态度，抬头望着天空，“你也知道我之前的告白吧？”

幸田点了点头。

“对。但其实那并不是我和优酱的第一次见面。”

“诶？可你不是说一、一见钟情？”

“是一见钟情哦，在很久以前。”桂木桂马对上幸田的视线，眼神忧伤而又明亮，“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是被欺负，有一次是优酱挺身而出，那么多身材高大的高年级都被她打跑了。明明身上还带着伤却笑着向我伸出了手，那时候我就想，她是太阳啊。”

“但我却是阴影里的小虫子，向往着太阳却不敢靠近，只能每天偷偷躲在角落里仰望太阳，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但是……”

见他停了下来，听得有些入神的幸田忍不住催促道：“然、然后呢？”

“然后啊，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关系，我就搬走了。”桂木桂马苦笑一声，“直到最后都没有和优酱搭上过一句话，事实证明她连我是谁，不，应该说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吧。”

“……”

“搬家后，我就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能勇敢点去告白呢？为什么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懦弱地缩在所谓安全的界限里？”

桂木桂马每说一句都像是敲打在幸田芽衣的心口，心脏疼得就仿佛是自己问出了这些问题。

“所以我决心改变，想要再次见面的时候能以一个全新的形象和她结识。”

“我知道她会去雄英，所以我也以那所名校为目标不断不断地努力。但突然，在拉力赛上我却惊讶地发现她转到了帝光。这是奇迹，是天启！所以我去告白了。”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虽然果然还是被拒绝了，但我不后悔。”

少年微微侧过身，擦掉了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泪。

幸田默默地递上自己的手帕，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警惕和排斥，只有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敬佩和感同身受的同情。

“谢谢。”

“……那，那你说的伙伴究竟是？”

“你不是也有察觉吗？优酱和赤司之间的气氛。”

“！你难道是想……”幸田瞪大双眼，双手捂在嘴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对，虽然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但太危险了。我会帮你追赤司，反过来你也要来帮我和优酱创造机会。还不错的交易吧？”桂木桂马微微附身，阴影之下神色显得十分不怀好意。

“不！”幸田死命摇着头，“我不会帮你做坏事，更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谁要伤害他们了。”桂木桂马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诶？”幸田有些懵圈。

“阴谋诡计的手段太低劣了还容易起反效果。他们现在又不是情侣，也没有说已经喜欢上对方了，最多只有那点朦胧脆弱的好感，我干嘛要创造危机去促使他们进一步加深？现在就连游戏都不兴这一套了。”桂木桂马语气极为不屑，“我只是要我们互相助攻，创造机会而已。这是极为正当的追求手段，如果他们因此喜欢上我们的话，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可、可是……”幸田芽衣有些心动却又很犹豫。

“还是说你想像我以前一样，分离后才醒悟，最后哀叹一句‘早知如此，我当初有试过一次就好了’？”

“！”

“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只是有你帮忙的话会更顺利而已。”

“……”

看着低垂着头，死死拽起拳头的幸田芽衣，桂木桂马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遮在镜片后的视线却是一片冷静。

“所以你的决定是？”

◆◆◆

“神哥哥，你后面还要攻略幸田同学啊，不但直接在所有人面前向变频同学告白，还编了那样一套故事，这不是在给自己增加难度吗？”艾露西非常不解地看着桂木桂马。如果不是她昨晚看到桂木桂马写的剧本，刚才的所有对话都是推测对方的反应写的台词，她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秘密’是拉近两人距离最好的黏合剂。”

桂木桂马喝了口水，神色冷静，和刚才幸田面前为爱痴狂的形象判若两人。

“幸田芽衣，典型阴沉眼镜娘的形象，性格极其胆小腼腆，甚至有些轻微社恐。推测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的，校园暴力、家庭因素都有可能，可以说是驱魂最喜欢的宿主。”

“这样的角色，防备心是非常重的，甚至会有被害妄想症。所以如果没有理由或者说不被她们取信的理由，那么只会被拒之千里之外。这时候就需要‘共同的秘密’了。”

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而我的‘暗恋经历’和她接近，非常容易引起共鸣，也才会激得她迈出第一步。‘关系’一旦建立，后续的发展就相对比较容易了。而且有统一战线的伙伴陪伴会缓解孤独感，增强认同感，对抑制驱魂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开头还算顺利，但现在最关键的是……”

“最关键的是？”

“是烦恼啊！变频优的烦恼！”桂木桂马有些抓狂，“没有烦恼这张王牌根本就没有介入点，永远都是那个【向我表白的路人】啊！”

“唔，可是变频桑看起来每天都很开心，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也会自己找乐子很快就忘记了，有疼爱自己的家人还有要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目标理想并且十分刻苦努力，是和神哥哥不一样现实生活十分充实的人呢。”艾露西回想着这几天的观察结果总结道。

“哼，我有游戏就够了。”桂木桂马向下望去，变频优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而且没有烦恼的人是不存在的，现实就是这样，在你以为解决了一切烦恼后又会冒出一个新的，源源不断。而且她会被分魂附身也证明她心灵是有着空隙的，只是不易被发现而已。”

“嗯，不过变频同学真是非常好的朋友，每天中午都会找幸田同学。但却从来是找到后就离开了，看来是在担心她却顾虑对方在躲她呢。”

每天……？

桂木桂马略微皱起眉头。

“我记得从我们发现的驱魂的那天起没多久，幸田就开始躲变频了吧？”

“是啊。”

“这就奇怪了……”桂木桂马沉思，艾露西不解地看着他。

“以变频优的性格，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就这么干等着？而且都在学校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每天都要抛下其他好友也要过来看一个突然和她‘冷战’的人？”

他眯起眼盯着已经找到幸田芽衣而明显松了口气的变频优，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看来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了。不过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艾露西。”

“是？”

“在那之前我要去一趟游戏中心！”桂木桂马握拳，双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诶？”

◆◆◆

“你最近有点奇怪啊，小优，没事吧？”桃井担忧地看着有些神思不属的优。

“唔，没事，就是有点睡不好。”优回过神来，眼睛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这不是有点的程度了吧，怎么了吗？”

“真的没事啦，就是我晚上睡觉总是做梦，被吓醒了好几次，但具体做了什么梦又不记得。”优笑着安抚桃井。

“可能是做噩梦了，晚上睡前喝瓶热牛奶吧。”

“嗯，放心吧，真的只是没睡好。”小优抱着桃井蹭了蹭，“多吸吸小月就没问题啦~”

“是是~你爱怎么吸怎么吸。”

变频优和桃井分开后，晃回了家，实在是困得不行，第一次偷懒没有训练而是直接扑到床上睡了过去。但睡梦中她也眉头紧锁，嘴巴微张，轻微的呓语在房间里响起，却过于支零破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手指微微抽搐，眼睛突然睁开，惊魂不定地看着房间，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自己的房间。

“呼——”优长舒一口气，坐了起来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啧，又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了。”

她看了下闹钟，才晚上7点。

“爸妈今晚不在啊。”优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亮挂上了天际。

“去幸平吃点东西吧。”摸了摸饿得呱呱叫的肚子，优正打算下床，却突然停顿了下，鬼使神差地打开床头柜，拿出了一架古旧的游戏机。

她摩挲了下，最后还是打开了电源，熟练地打开通讯界面。

依旧还是没有新消息。

本来早已接受的事实不知为何又突然难过起来，甚至委屈的想哭。

最后玩一把吧。

然后再也不开了。

优这么想着，开始从第一关重新玩起。熟的不能再熟的对话和关卡，不同于小时候的菜鸟操作，她以极其流畅灵活地操作几乎无伤地闯过一关又一关。

然后游戏机突然熄屏了。

“诶？怎么回事？没电了？”优奇怪地按了按，只好接上电源，但电源灯却迟迟没有亮起。

优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

她又试了几次，发现就是换了电源线也没有，根本充不进电。

这么多年，游戏机的寿数到了。

优呆楞地看着游戏机，心里闪过很多，最后她拿起游戏机冲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