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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戚雪凝大脑一片空白过后，急急地开口，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雪凝来了啊，快进来，在门口杵着做什么。”靖王妃轻快地语气传来，霍珏收起嘴角的笑，面色如常，仿佛刚刚说出那句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戚雪凝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开口有些结结巴巴地道：“雪凝给王妃请安。”
三人进了屋，戚雪凝在霍珏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剜了一眼，手里的帕子被拧得皱成一团，她撇撇嘴，心里一时气不过，竟然拿她的黑历史来笑话她。
“母亲，儿子军营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霍珏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戚雪凝，轻咳一声，“别偷懒。”
“知道。”戚雪凝皱着眉嘀咕了一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珏儿有事就快去忙吧。”靖王妃笑着道，“晚上早些回来就好。”
说着对霍珏使了个眼色，眼神往戚雪凝身上瞟了瞟。
“知道了。”
霍珏起身，视线在戚雪凝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身出了房门。
“来，雪凝，跟我过来。”靖王妃站起身，面色和蔼地拉着戚雪凝的手，领她去了书房。
“爹，女儿不会让您失望的。”戚云燕小声说道，满眼都是止不住的喜色和娇羞。
“先别高兴太早。”戚常晟沉声道。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就后悔了，昨晚一时冲动答应了卢氏，并没有考虑周全，就这样贸然带着云燕过来，怎么想心里都没底。
“戚侯爷，您请。”侍卫得到了太子的许可，领着二人进了府。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手里把玩着棋子，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侯爷不必多礼。”
戚云燕从进来视线便黏在他的脸上，趁着太子没抬头，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心中悸动。
戚常晟脸上挂着笑，看了眼棋盘，恭维道：“太子雅兴，这棋下得实在是妙啊。”
“哦？”太子闻言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抬起头，看到戚常晟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颇有些玩味地开口道：“侯爷竟然也有这等雅趣。”
“殿下谬赞了，老臣只是略懂一二。”戚常晟赔笑着道。
太子抬了抬下巴，瞟了一眼戚云燕，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什一样，声音带着一股懒散的味道：“我是说这个。”
戚云燕见太子看过来，心下一动，害羞地低下头。
“呃...”戚常晟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有事直说便可，侯爷不必大费周章往我府上送人。”太子啧了一声，“侯爷自己留着便好。”
话音刚落，戚云燕的脸色唰地白了，失措地向戚常晟看去。
戚常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强压下哽在喉咙的一口气，僵硬地解释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这是老臣的小女云燕。”
“啊，抱歉。”太子讶异了一下，然而语气毫无道歉的诚意。
“那侯爷这是？”太子面露疑惑，好像真的不明白一样。
戚常晟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不知该如何开口，拳头在宽大的袖袍下攥得直露青筋。
戚云燕心里着急，顾不了那么多，眼波流转，娇滴滴地开口道：“云燕别无他求，只求太子殿下让云燕能服侍您左右。”
“云燕！”戚常晟低低呵斥了一声，却也说不出别的话，心头恨死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白白让太子看低了。
太子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得颇有意思，对戚常晟道：“戚侯爷，这是何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没说他戚常晟卖女儿竟然卖到太子府上来了。
事已至此，戚常晟只能硬着头皮道：“小女仰慕太子殿下已久，想要一睹尊容，是老臣的错，一时糊涂，打扰了殿下。”
戚云燕今日特地穿了一袭水波纹的淡绿罗裙，学着戚雪凝的样子只简简单单戴了一枚发簪，远远一瞥倒是有几分戚雪凝的影子，只是一开口甚至一个动作，便知道她和戚雪凝的差距。
云泥之别。
太子看着她卖弄这些小伎俩，嗤笑一声，薄唇微启。
“戚侯爷，我说过——”
这时，太子身边的暗卫急匆匆地进来，看了一眼戚常晟和他身边的戚云燕，对太子行了个礼。
太子停住话头，示意他上前。
暗卫附在太子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冷，唇边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了。
太子的视线重新落回到戚云燕的身上，却掺杂了更多别的东西，他勾了勾唇角，道：“既然如此，本太子怎么好拂了云燕小姐的心意呢。”
戚云燕被那一眼看得有一瞬间的不适，甚至是胆寒，但听到此话她激动地将一切都抛在脑后，欢喜地道：“云燕多谢殿下成全。”
“其实，殿下您不必——”戚常晟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皱着眉开口。
“戚侯爷，难道本太子还会委屈了令爱不成？”太子冷冷地扫了一眼。
戚常晟顿时将话咽了回去，“老臣惶恐。”
想了想又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太子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落在戚云燕的身上，戚云燕不知为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没别的吩咐，老臣就先告退了。”戚常晟俯身作揖，显得心事重重。
“去吧。”太子头也不抬地道。
戚常晟拽着还不愿离开的戚云燕，羞愤地退了出去。
太子望着二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心道他这个好女儿看来是把他气得不轻，不禁疑惑怎么同样是戚常晟的女儿，竟然差别如此之大。
“爹，您着急走什么呀。”戚云燕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不满地开口抱怨道，心里俨然把自己当成太子府的半个女主人了。
戚常晟阴沉着脸，看着面前一心做着美梦大脑空无一物的女儿，已经懒得责骂，哼了一声，率先上了马车。
他终于意识到，太子羽翼渐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仗他的势单力薄的皇子了，而且皇室多寡情，要说是念在他的面子上，刚刚就不会让他那么难堪。想到这一点，戚常晟眉心拧得更深，愈加不解太子如今这是何意。
傍晚，霍珏终于忙完了军营的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见戚雪凝还在，堪堪稳住了脚步。
“可算回来了，雪凝一直在等你呢。”靖王妃见儿子回来，语气轻松地开口。
要不是为了女主，她早就溜了，戚雪凝看着那张气势凌人的脸，默默腹诽。
她对霍珏微微一笑，乖巧地开口道：“明日我们去看看颜颜妹妹吧，也不知她身体大好了没。”
昨天霍珏吃了一肚子的醋，戚雪凝猜他应该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主动提及，所以特别贴心的给他搭好了台阶。
“昨日不是看过了吗？”霍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坐到了旁边。
有误会得及时解开，不然怎么维系感情？戚雪凝简直替他操碎了心。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道：“我问过王妃了，明日你休沐，总闷在家是不好的，这点你和颜颜妹妹倒是挺像。”
霍珏看着面前人一副娇俏的样子教育着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妥协：“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