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庭悦 第一百八十二章：准备上朝

“我自然晓得做侧妃有多少委屈不便之处。可若你真觉得沈二爷值得，便像守让姐姐一般，都是能为自己争一争的。”庭悦撩开程越桃乱糟糟的碎发，“若做了侧妃，每日卯时晨起，要去找守清妹妹晨昏定省，不得擅自出府，实在可算憋屈，若是你觉得他值得……”

陆云起在旁边冷冷出声：“他不值得，争个鬼，你悦姐姐瞎说的。”

程越桃将脑袋埋起来，呜呜咽咽地又继续哭：“我怎么晓得他值不值得，我只晓得我欢喜他，现今很欢喜很欢喜他……”

“等过两日我见着他，帮你把他打一顿算了，别哭了啊我的小乖乖。”庭悦欲哭无泪，只好耐下性子来继续哄。

陆云起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了一句：“左右他进侧妃少说还要一年，你还有一年多可想想他值不值得，不过一年都够你悦姐姐勾搭欢喜上百八十个男人了，有什么可急的。”

程越桃哭完了抬起头，自己用手腕擦眼睛：“我又不是悦姐姐，我哪有这么好的本事。”

我也没有这么好的本事啊！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会跟你谈恋爱？陆云起你是不是有毛病？

庭悦微微摇了摇头，忍住自己想打人的**，轻声道：“你可见过太子妃娘娘？”

程越桃似是一愣，嘟哝了两句：“见过，瘦瘦的，在宫宴上看见人就笑，气色一会好一会不好的。”

庭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姐姐也在东宫，我姐姐当年在闺阁里也有几分骄蛮任性，我那回偶尔去瞧了她一回，她腹中有了孩子，还要用带子使劲束腹遮掩。我听我姐姐说当年太子妃娘娘也很会打马球，扎个双丫髻去和太子爷放风筝，如今都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你还小，左右你在心里喜欢沈二爷也不是什么丢人的，想哭了就递帖子到楼家过来找我哭一哭也成，别像今日这样说打马球就跑出来了。”庭悦说到底还是心疼越桃，当年她和沈弘宁一起磕过自己和陆云起的CP，结果自己和陆云起真的成了，这俩居然掰了。

庭悦和陆云起又哄了她好久，两人就着“沈弘宁是个花心大萝卜负心汉”这一议题从里到外悄悄地把人骂了个遍，又陪着她一起进了晚午膳，两个人好言好语地像哄女儿似的把她送回卢国公府，庭悦哄得嗓子都快冒烟，在马车上抄过陆云起的水葫芦使劲喝水。

陆云起叫车夫转头带庭悦去了东市，转头环着她的腰给她在锦绣坊挑了好几块布匹，叫裁缝给庭悦量体裁衣定了新衣裳。

然后陪她订了一整套的金翠蜜蜡珍珠头面，还加了五十两银子说金丝一定要请最好的姜师傅来缂。

庭悦根本没想到他会出这么大的破费，人都傻了，结果那几家掌柜都说陆爷回京第二日就叫人去东市下订金了，根本退不了。

“陆某瞧你衣裳如今都略短了半截，成衣你家里自然会给你备，陆某要送，自然要给你最好的。”庭悦迷迷糊糊坐上马车被陆云起送回楼府的时候他如是说。

过了两日俞氏也发现了问题，见庭悦又把自己锁在行止馆看书，就把陪着庭悦去东西二市买衣裳头面抹脸花膏的任务交给了她的两位嫂嫂陈蕊香和徐缓，叫她俩必须把悦姑娘拽出去逛街。

庭悦回家不过旬半，彻底地被他们重新唤起自己其实是个姑娘的肌肉记忆。

九月廿六，庭悦起了个大早，今日她要正式上朝，上朝后要去宫城内的鸿胪寺的办事处应卯，而后和邓致甫大人见个面，接受一下上岗前培训之类的。

其实像庭悦这种鸿胪寺丞去上朝，完全就是一个凑数的场面活，上朝有时候就是走个形式，今日有哪位大人会参奏哪件事尚书省会提前一天理好报给陛下，而且会将参奏这件事的解决方案一二三也一并与陛下提前商量好记下。

上朝时处理完这些事，陛下再问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就成，这时候庭悦这些小官若有事情奏倒是可以站出来说两句。

不过……一般来说，小官之所以是小官，就是因为他们超级不喜欢上班啊是不是。

而且庭悦连正式的岗前培训都没参与过，现在连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啥都没闹明白，就准备在底下站着听一听就好了。

于是早晨楼修远又来了趟行止馆，在外间催自家姑娘换衣裳，而后父女两个一起用了早饭便去上朝。

庭悦暖暖地用了一碗饭，正准备跨出门槛，被父亲略拦了一下，道：“圣人前仪容不可不整，婢女呢，给你家姑娘把口脂匀上再去。”

不愧是她亲爹，体贴入微明察秋毫的。

每一个做官的人估计都会设想过与父子同朝为官，一起上朝上班的情景，楼修远自叹自己活的不一样，他是满朝第一个和女儿一起上班的文人。

庭悦在马车上听了楼修远嘱咐了一咕噜的话，翻来覆去地就是的就一个意思：虽然你就是个来上朝的花瓶，但千万不要在上朝的时候发呆打瞌睡，万一有俩大人打起来了逼着你们这些小官站队，稍微不注意就被别人视为逆党哪天死了都不晓得。

庭悦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再会摸鱼也不会在上朝的时候摸，届时一定竖直了耳朵仔细听那些大人在讲啥，别说神游天外了，你女儿我保证连眼皮子都不眨。

今次上朝说的是正值秋收快毕，临近的陇右道已经把粮银报上来了，不过确实是比前年少了一半，这也是因为他们去打龟兹，总是临近的陇右各州用粮银支持的更多一些的缘故。

就有户部的大人请愿，要陛下今年再免三成陇右道的农税，陛下立时就准了，还说了两句藏富于民轻徭薄赋治天下的话。

再后头就是礼部和国子监的大人说新一轮的殿试将近，该准备的都已经弄好了，还有人奏请陛下去泰山封禅，陛下没准一类，今日确实没什么大事，在紫宸殿呆了不过一个时辰，陛下就叫大家回去了。

庭悦连忙在殿门口等等后头出来的父亲，父女两头一回一起上班，自然会有很多东西想要继续分享，譬如庭悦发现宫门口会有小贩子专门卖点心给各位上朝的大人吃，她想问问她爹那东西您吃过没有好不好吃啊。

楼修远倾情相授，说那个卖夹饼的婆子做的最好，你要是真想吃下次上朝就自己去宫门口买一个，不过记得要吃完了理好衣裳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