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青谙听了这话,一张小脸红的堪比猴屁股,他结结巴巴地吭哧了半天,屁也没放出来一个,就跑了。
白萱摸了摸鼻子,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头了,毕竟眼前这个人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还是个未成年且没怎么接触过姑娘的古人。
白萱在解家一待就是七八天,期间,解青谙居然也没来看过她——也不知道是他家教严,还是被吓着了。白萱的身体本来就是没什么大碍,之前的虚弱全是为了顺利进入解府,人家解府好吃好喝好待承的照顾了她这么些天,白萱也不好意思在装病了——她决定在解家当个丫鬟,这样好歹每天不用被关在屋里。
解母听了她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在一旁不道德听墙角的解青谙登时就不乐意了,他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娘,白姑娘不能在咱们家当丫鬟。”
白萱还没发表意见,解母首先不干了,她“啪”的一拍桌子:“放肆,谁让你这么没礼貌,没有通报就闯进来,你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
解青谙行了个礼:“母亲赎罪,孩儿是听说白姑娘要在咱们家当丫鬟,一时情急,冒犯了。”
解母脸色依旧很难看:“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如此闯进来,这还有客人在呢!”
解青谙听了这话,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娘,你说什么,客人?”
白萱作壁上观,继续观看这对母子扯淡,“是啊,怎么了,难道不对了,别以为你救了人,就可以对人......”
解青谙听话听了一半,瞬间喜笑颜开:“是,娘,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让白姑娘在咱们家当丫鬟呢,孩儿想着,白姑娘要是想报恩,什么法子都有,也不一定就当丫鬟啊!”
白萱翻了个白眼,这娃儿,是不是缺心眼啊,果然,解母一听了这话,登时勃然大怒:“怎么,先生就教了你这些!”
解青谙说完就后悔了,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点不是东西,慌忙解释:“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解母打断:“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赶紧回去读书,来年你就要考功名了,不好好读书,成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回去,白姑娘的事,我自由主张!”
解青谙听了这话,偷偷地往白萱那边瞟了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解母瞪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解青谙低头,在别看不到的地方伸了伸舌头,圆润地滚了。
等到解青谙走了以后,白萱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和解母达成协议,她留在解府当护院教头——没错,就是解家护院家丁的头,因为白萱在不经意间透漏出自己会武功这个事实。
解母也不是那种太看重封建教条的人,在听说白萱会武功后,就将家里那几个身手出众的护院找来和白萱比试,最终,白萱以压倒式的优势获胜,担任了护院“师父”这个职位。
自担任了这个职位后,白萱整天没事干就在解府里转悠,这天,她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这人正是清风寨先锋刘刚,白萱一把将这个伪装成送菜的刘刚拽到厨房,看看左右没人,关上门,转身:“你干什么,怎么进来了!”
刘刚是个十分壮实的大汉,他看着白萱:“你这一去就是七八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在门口守着的老王见你进去后就在没出来过,怕你出什么事,赶忙回山寨通知大伙,得知消息后,大当家和我们都挺心急的,怕你出什么事,就派我来入府打探,怎么样,你摸清楚解府的情况了吗?”
说着,他又围着白萱转悠了好几圈,“啧啧”两声:“没看出来,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几天没见,你不光白了,还胖了啊!”
白萱:“......”
“说正事,大当家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吗,确定你没事后,我这就要回去,大概就这两天吧,你做好准备,依照大当家的性子,她估计会大白天来。”
白萱:“......”
这是什么奇葩的习惯,明火执仗什么的,不都是晚上的活动吗?白天打劫是什么习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晚上来了,她还不一定能看上解青谙呢!
“行吧,”白萱“吧嗒”了一下嘴,“你们开心就好,我就在这等着了,动作快点!”
刘刚走后的第二天,裴英红果然带着一串小喽啰大喇喇的下山了,溪口镇的居民们看到这伙山匪后,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买菜的不买了、逛街的不逛了、摆摊的不摆了......整个镇子里的人通通扔下手里的东西四散奔逃,有那没来及逃跑的,就倒了血霉,一个个都被山匪手里的刀砍伤,差点就去见了阎王老爷,还有一些撞大运的,跑的早的,最多就是被推搡几下,倒也没什么大碍。
白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拽回解家的,她本以为裴英红会悄无声息的来,哪成想这货居然是如此的大张旗鼓,白萱被拽回去的那一刻,清晰地看到她手下这帮徒弟脸上的恐惧。
“清风寨,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一个叫赵六的护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巴道:“师父,师父啊,你不知道,清风寨在咱们这里是出了名悍匪,每次他们一下山,咱们就算是倒了霉了,但凡是有点钱的人家,都会被他抢个精光!”
白萱纳闷:“抢个精光?”
赵六使劲地点了点头:“是啊!”
白萱:“都精光了,咱们老爷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家业!”
赵六一拍脑门:“师父你说这个呀,是这样的,清风寨一般是不动咱们家的。”
白萱好奇:“为什么?”
赵六拍了拍胸脯,一脸自豪地道:“咱们上头有人!”
白萱:“......”
这还真是——自古有点本事的人呢,都说自己上头有人!
白萱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flag立的有点早,因为清风寨今天就是专门来抢你们家的,而且还有个内应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赵六怪叫一声,白萱一个激灵:“怎么了!”
赵六那原本苦瓜似的脸拉得老长,活似一头要哭了的驴:“师父啊,这回清风寨的人,好像就是冲这我们来的!”
白萱心里想:“你这不废话吗,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我能来吗!”
而后,震天响的喊杀声冲进了白萱的耳朵,面前的红木大门“咚”的一声不知道被什东西撞了一下,赵六扯着白萱地袖子道:“师父,师父,这怎么办,咱们家门要是被撞塌了,我们是不是就全完了!”
白萱看着自己的袖子,十分不理解地想:“这伙山匪都是有点功夫的,为什么不直接跳墙,而是要撞门。”
她刚想到着,就听“嗖嗖”两声,裴英红和另外一人就从墙上翻了下来。
白萱:“......”
我这嘴开过光吗!
赵六在前面哭嗲喊娘的乱叫一通,早就惊动了解家的人,解父解母带着一众家丁风风火火地冲到前院,白萱打眼一扫,没有解青谙,他大概是被关在了后院。
就在这时,解家的大门已经被打开,裴英红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小弟给她搬来的椅子上:“我说,解老爷,你也知道我这的规矩,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动你家里人一根头发,如若你不按照我说的做,今天,你家里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说到这,她冷冷地扫视了面前的众人,视线在白萱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后离开,将手里的刀举起来,亮相似的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我这刀可不长眼睛,你们要是谁撞上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把话说清楚。”
解父看了她一眼,不卑不亢地道:“大当家的,这些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突然造访寒舍?”
裴英红冷笑一声:“解老爷你这话说的,你是这里有名的大户,而我是这里有名的贼,我来找你们,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来干嘛,您何必明知故的呢!”
解父冷冷一笑:“大当家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两家认识似的,您想要干什么,老夫怎么会知道!”
裴英红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淡淡地一笑:“解老爷,咱们都是明白人,您就别和我这打哑谜了,既然您今天装糊涂,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您也知道,咱们兄弟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交代了,这交代之前啊,不就是要给咱们家里人留点什么吗?您看,今年什么都不景气,咱们干的这行买卖也是,我来您这呢,就是看中了您的‘财大气粗’,想让您支援我点,也好让兄弟们有钱过年!”
解父翻了个白眼:“哼,你以为老夫会怕你这区区几个山匪吗,你可别忘了,只要老夫一句话,官兵们马上就能到,你们这些人算得了什么!”
裴英红听了这话,轻笑一声:“老爷子,您还不知道吧,溪口镇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都跑了,我啊,今天为了照顾您老,将山寨中大部分人都带了出来,您现在这个解府已经被我围的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是一个人了!”
解父站在一众家丁前面,身体站得笔直,他连正眼都没看裴英红,继续道:“老夫在此地数年,还没有哪个山匪敢威胁到我头上,今天,你是第一个!”
“哈哈哈,这么说,我是第一个,那我真是荣幸之至了,”说到这,裴英红瞬间曝起,明晃晃的长刀直奔解父脖子,白萱一直站在解父身边,电光火石间,她想也没想,直接扑上去挡开裴英红落下来的刀。
裴英红见白萱出手,虽没有停止攻击,但去势多少缓了点:“小丫头,别自不量力,小心折了翅膀!”
白萱在接下裴英红刀的同时,迅速和她对视了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裴英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收了手,又大喇喇地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白萱捂着流血的胳膊装作十分警惕地站在解父面前,以防裴英红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