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设定:如果沈榆没有去世,他们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经历那场重创双腿的车祸的第四年,沈榆终于可以不依靠外力站立行走。
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沈榆听完周医生公布的结果后,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丢了大部分不再需要的康复用品。
小叶敲了敲门,探进来脑袋:“沈先生,谢先生和沈老先生来啦。”
“好。”
沈榆笑着应了句,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
“小心点。”小叶想扶他一下,被他躲开了。
“这次我自已来。”沈榆说。
他扶着墙走了一会,很慢但很坚定。
走出康复房,沈榆抬眼。
走廊的尽头,站着沈继中和谢宴州,沈继中手里举着手机,正在和病床上的沈骞视频通话。
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沈榆的心温暖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迈开步子,朝他们走过去。
没走几步,沈榆就摔倒了。
“走慢点啊!”沈骞在电话那边干着急,“让小叶他们扶一下!”
沈继中担忧地上前一步,被谢宴州握住了手腕。
“沈爷爷。”谢宴州低声说,“沈榆可以。”
目光中,沈榆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几人屏住呼吸。
沈榆吐出一口气,又继续朝他们走来。
脚步还带着不熟练的踉跄,但越走,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我想到小榆小时候刚学会走路那会。”沈继中说,“天天到处跑,摔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跑,那么小一团,还非要跟他妈妈玩你追我跑。”
老爷子望着朝他们走过来的沈榆,浑浊的眸子微微湿润,浮现怀念:“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小榆会走得很远。”
谢宴州望着沈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和爱。
“会的。”谢宴州说,“沈榆会越走越远。”
在人生的路上,沈榆跌倒过,又站起来。
他一步步走在属于自已的路上。
谢宴州很庆幸,自已能有幸成为沈榆的伴侣,参与他未来的人生,和他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
这一年的初夏,他们结婚了。
沈榆和谢宴州的婚礼,在谢宴州送沈榆的庄园举办。
小叶和小花以及其他的医护人员都收到了邀请。
沈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不穿工作服的样子,加上现在心情好,忍不住挨个夸他们。
夸到周医生的新假发时,腰上那只手力道重了点,谢宴州眯了眯眼。
沈榆无奈。
夸两句别的男人,就会这么醋,人家周医生都四十多了好不好……
老赵和老钱也收到了邀请。
两个人站在沈榆对面,已然是成熟的大人模样。
道贺新婚后,老赵感慨:“榆哥,没想到你还会联系我们。”
沈榆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之前已读不回,害你们担心。”
“没事,看到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老钱说。
他们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
刚开始被沈榆单方面断联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点生气和奇怪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榆。
后来看到新闻知道沈榆受伤,也就理解了。
任谁遭遇那么重大的事故,都是很难缓过来的。
还好,沈榆挺过来了。
老赵和老钱都是为沈榆高兴的。
几人寒暄片刻,老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老高呢?”
老赵说:“不知道是不是又熬夜睡过头了,我打个电话?”
刚要拨号,慌慌张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来晚吧——”
众人回头,只见穿着西装的高桥抱着几个礼盒,慌慌张张朝树下几个宾客走过去。
“错了,是这边。”后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不耐烦地抓着他的后衣领,给人转了个面,正确地朝向沈榆等人。
高桥扶了扶黑色镜框,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榆哥,老钱老赵——”
高桥急忙朝着沈榆几人迈步。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那个,谢谢你啊,陆先生。”
“不用谢。”陆彦单手插兜,拨了拨自已的红发。
他的视线落在高桥背影上,不知在想什么,微微出神。
“怎么,又爱上了?”身后传来啧啧声,“春天到了,非洲大草原的动物开始发——”
话没说完,陆彦已经抬手,一巴掌呼在薛远庭脸上。
“你还好意思说?”陆彦说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你这个畜生忙着跟妹子玩,不接我电话,我至于搞错位置?还把人车蹭了?还好这人也是嫂子朋友,不然胡搅蛮缠起来老子连婚礼都没时间参加了!”
薛远庭完全不觉得愧疚,挑挑眉:“帮你创造机会,不用谢。”
“薛远庭你个畜生玩意儿!”
陆彦抓过旁边的气球就追过去要揍薛远庭,薛远庭拔腿就跑,两个人在草坪上你追我赶,放肆大笑。
阳光有些晃眼,高桥忍不住看向那边。
视线在陆彦身上停了几秒,收回时正对上凑过来的林嘉旭。
“你认识那俩笨狗?”林嘉旭问。
“笨狗?”高桥奇怪地眨眨眼,猜到林嘉旭跟他们应该很熟,那是给他们取的绰号,于是老实回答,“我认识薛总,大学的时候接过游龙的商单,这两年也有合作。旁边那个……刚才认识的,他刮了我的车。”
“就他撞了你的车?”林嘉旭来劲儿了,勾着高桥肩膀,给他支招,“我跟你说,陆彦爹妈在欧美那边生意做得很大,他独生子,可有钱了,人还傻不愣登的,让他给你换个新车。”
高桥老实地摇摇头:“不用了,保险报了,而且我出门也不怎么开车。”
“你给他省什么钱。”林嘉旭把人搂得更紧,压低声音说,“你那个车应该换了,到时候你可以换个……”
话没说完,后颈被人一捏。
林嘉旭回头,对上秦深微微眯起的眸子。
扒着高桥的手猛地一缩,林嘉旭跟个被逮到干坏事的小偷一样,有点尴尬:“干嘛啊,跟朋友叙叙旧……”
“婚礼快开始了。”秦深说完,单手把人搂进怀里,压着往草坪走。
走之前,还冷冷扫了眼高桥。
高桥:……?
“愣着干什么?”后脑勺被轻轻拍了一下,陆彦的声音响起,“走吧。”
不远处,钟声悠远,阳光正好。
沈榆和谢宴州的婚礼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