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钺就看虞铮,虞铮把茶递过去。
独孤钺喝了一口就皱眉:“什么?”
“不熟悉?”虞铮歪头。
独孤钺皱眉,又喝了一口:“杏皮茶……”
昭瑞公主失笑:“陛下打小就不爱喝这个。看见这个就跑。”
独孤钺又喝了一口:“不一样,三姐喝吧。”
昭瑞公主就笑:“要不说娶了媳妇就不一样了呢,以前怎么都不喝,如今媳妇给的,不喜欢也能喝。”
独孤钺有点不自在,却也没放下茶碗。
他心想确实就不一样啊。
虞铮笑道:“这里头加了陈皮,用的杏儿可是咱们西河产出的,我是很爱这一味。这个时节喝也好,生津止渴,润肺止咳,还能润养肠胃,听说喝多了,还不容易老。我特地叫人送去太皇太后那,她老人家也喜欢得很呢。”
“那是,小时候时常喝,小时候祖母抓着一把晒干的杏干子,坐在树荫下面慢慢吃。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齿不成。”昭瑞公主怀念不已的喝了几口:“加了陈皮后,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独孤钺挑眉,什么都不说。
昭瑞公主跟他说了一会话后才起身要出宫。
独孤钺嘱咐王福送。
这就是很看重的意思了。
屋子里,虞铮笑道:“夫君真给我面子。”
独孤钺起先没明白,看着虞铮,半晌后低头:“挺好喝的。”
大概是怕自己说的她不信,就又道:“小时候不爱,大了爱。”
虞铮就笑出声来:“我是看夫君这阵子嗓子不舒服,又犯不上吃药,就喝这个。再就是,确实想西河了。”
独孤钺伸手拉着她,把她抱住:“嗯。”
东君总是为他好的。
“过些年,想法子带你回去看。”原本他完全没想过东君会喜欢西河。
去之前,他甚至想过,东君生在京城,肯定会不习惯。
但是没想到,东君发自内心喜欢西河。
他很意外,又觉得欣慰。
东君总是这样,总是叫他觉得意外,总是叫他觉得很好。
任何人不喜欢西河,他都不会说什么。
但是,东君喜欢,他就觉得他总算有人可以诉说小时候。
哪怕他轻易不会诉说,但是至少说起来的时候,有东君懂得。
这并不容易。
做了皇帝的独孤钺,经历了许多的独孤钺已经明白这世间有许多事是人间帝王也无能为力的。
比如要权力,就势必有牺牲。
也比如,要回忆,也要有人与你真心回忆。
虞铮说起了昭瑞公主想把孩子送进来的事,独孤钺当然没意见,说了叫东君自己看着的。
两个人说话间,外头来人了。
来的又是白妃那边的人,说是三皇子病了,已经急着去叫了太医,请陛下去看看。
孩子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虞铮和独孤钺一道往兰寿殿去。
这一次不是假的,三皇子有喘症,虽说这个季节不算高发期,可都没准。
他这一次还挺严重的。
白妃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虞铮进去看了一眼就皱眉:“这怎么一身的疹子?”
太医还没研究出来呢:“臣想着,只怕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可否请伺候三皇子的人说说三皇子昨日和今日的饮食,以及碰了什么东西没有?”
伺候三皇子的人都急死了,忙不迭的回忆。
因为三皇子的身体不好,能吃的东西就不多。
这时候也不是杨柳飞絮的季节,按说不应该忽然发病啊。
可三皇子浑身的疹子,又喘的难受,这明显是发病了,而且发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