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令 1957、玄冥殿覆灭

1957、玄冥殿覆灭

江河指尖轻弹，第二名武者的锁链突然逆向缠上自己脖颈，玄铁倒刺扎进咽喉的瞬间，金纹顺着锁链爬满全身，将其钉在彩窗残骸上，化作一尊金光熠熠的雕像。

虎凯握紧开山刀的手忽然颤抖——他从未见过老大动用“领域”，传说中这是金纹一脉的禁术，每次使用都会损耗十年寿命。

“一起上！”

殿主掏出沙漠之鹰，却发现弹匣里的子弹全部熔成铁水。

三百名黑衣人同时甩出锁链，竟在半空织成黑色巨网，向江河头顶压来。

林初雪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看见江河单指朝天，金纹如火山喷发般冲上穹顶，黑色巨网在金光中瞬间灰飞烟灭，每片锁链碎片都悬停在空中，化作指向殿主的利刃。

“你说要剥我的皮？”

江河缓步逼近，龙形虚影的每一步都让地面龟裂，“可我觉得，你的皮更适合用来给初雪做地毯。”

他抬手轻挥，所有锁链碎片同时穿透殿主四肢，将其钉在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上，“现在，告诉我——”

金纹钻进殿主伤口，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玄冥老祖在哪？”

殿主看着少年眼中翻涌的金焰，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人说“金纹现世，血流成河”。

他颤抖着吐出带血的牙齿：“你以为……老祖会看得上你？他老人家闭关百年，只为了……”“只为了杀你。”

话音未落，教堂穹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中降下一位鹤发老者，道袍上的冥纹与江河的金纹相撞，激起万道流光。

虎凯看见老者袖口的虎头金铃，忽然想起猛虎堂古籍中的记载：百年前，金纹老祖与玄冥老祖曾联手封印上古凶兽，两人互为知己，亦互为天敌。

“小辈，住手。”

老者抬手轻挥，殿主身上的锁链碎片全部倒飞出去，“他的命，老夫要留着。”

鹤发老者负手而立，道袍上的冥纹如活物般游向江河，在两人之间织成黑色帘幕：“金纹一脉凋零至此，你若归顺老夫，尚可在玄冥殿谋个供奉之位。”

他抬手拂过殿主溃烂的伤口，腐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否则——”“否则如何？”

江河单指轻挑，悬停在空中的锁链碎片突然转向，齐齐指向老者咽喉。

龙形虚影张开巨口，穹顶的金纹防护阵应声碎裂，月光混着金光落在老者脸上，照出其眼角跳动的冥纹——那是灵气暴走的征兆。

老者突然大笑，声浪震得教堂石柱簌簌落灰：“小辈猖狂！你可知老夫闭关百年，已将《玄冥秘典》修至化境？”

他抬手捏诀，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缝，伸出缠满锁链的手臂，“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

“冥河鬼刹！”

话音未落，黑缝中喷出遮天蔽日的黑雾，每缕雾气都凝成狰狞鬼面，尖啸着扑向江河。

林初雪被虎凯护在祭坛后，却见江河半步未退，金纹从脚底漫延至发梢，龙形虚影的利爪竟将黑雾撕成碎片。

“就这？”

江河指尖掠过眉心，金纹化作实质长剑，“我师祖百年前随手一剑，便能劈开你的冥河。”

他挥剑斩向老者，剑芒所过之处，黑缝尽数闭合，连带着殿主脚下的十字架也被劈成两半，“而我——”

老者瞳孔骤缩，终于察觉不对。

江河的金纹中竟混着一丝白色流光，那是传说中金纹一脉的至高境界“金龙化形”。

他想退，却发现四肢已被金纹锁链捆住，连灵气都无法运转。

“你输了。”

鹤发老者的瞳孔在金纹长剑前剧烈收缩，道袍上的冥纹瞬间黯淡如死灰。

他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求饶，却见江河指尖金纹暴涨，如活物般钻入他的七窍。

殿主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睁睁看见那位让江湖颤抖百年的玄冥老祖，在金纹传人面前如蝼蚁般被捏碎灵脉。

“饶……”老者吐出半口黑血，眼底的傲慢尽褪，只剩恐惧，“上古封印……”

“不需要你多言。”

江河挥手震碎其丹田，金纹如潮水般卷走老者的尸身，只余一枚刻着玄冥图腾的玉简落在林初雪脚边。

鹤发老者的尸身化作金纹光点消散时，玄冥殿众人的锁链同时落地，发出一片脆响。

殿主望着江河指间跳动的金焰，喉结滚动着向后蹭去，十字架上的血迹在纯白地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宛如一条垂死的蛇。

“金纹大人饶命！”

不知谁率先跪下，三百名黑衣人齐刷刷磕头，锁魂链在大理石地面磕出火星，“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虎凯握着开山刀的手青筋暴起，他看见殿主腰间的沙漠之鹰正在滑落，而江河的龙形虚影已笼罩整个祭坛。

“听命？”江河单指挑起殿主下巴，金纹顺着指尖爬满其脸颊，在右眼烙下龙鳞印记，“你们破坏了我的婚礼，还想饶命？”

“求……求你留我全尸。”

殿主尿湿了裤子，腐肉从伤口处剥落，“我知道玄冥殿的秘宝都藏在……”

“不需要。”

江河反手挥剑，金纹化作利刃穿透殿主咽喉。

血珠溅在林初雪婚纱上，却在触碰到金蝶刺绣的瞬间被烧成灰烬。

她看见虎凯带着弟兄们上前补刀，三百柄开山刀同时落下，黑衣人如麦穗般被收割，锁魂链的惨叫戛然而止。

教堂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婚礼进行曲》的余韵还在穹顶回荡。

江河转身时，龙形虚影终于完全消散，他单膝跪地，露出西装下渗血的后腰——那是方才动用“金龙化形”时被冥纹反噬的伤口。

“初雪，抱歉让你看见这些。”

他抬手想替她整理头纱，却发现指尖还沾着血污，又默默收回。

林初雪摇头，蹲下身与他平视，用头纱一角轻轻擦去他眉骨的血珠——那里不知何时划开一道伤口，金纹正从伤口处溢出，如碎钻般落在她手背。

“疼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不疼。”江河笑了，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盒子，“比起这个，我更怕你后悔。”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镶嵌着夜明珠的金纹戒指，与他无名指上的契约之戒遥相呼应，“本来想等婚礼结束再给你，现在看来……”

林初雪伸出手，任他将戒指戴上。

夜明珠在晨光中亮起，与教堂外的虎头旗上的珠子同时发光，整座海北市的金纹突然全部亮起，在天空拼出“生死相随”四个大字。

虎凯带着弟兄们单膝跪地，三百枚虎头金铃同时摇晃，声响盖过远处的警笛。

“老大，外围已清理完毕。”

虎凯呈上染血的虎头旗，“玄冥殿已炸毁，从今往后海北再无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