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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藤椅上的徐墨，听到老村长的询问，也是眉头紧锁。
工分制取消，这是大势所趋，没有人能够阻挡。
只不过，兰县民生环境跟北方不一样，这突然取消工分制，确实会让老百姓无所适从，失去安全感。
毕竟，有工分制，老百姓只要认认真真干活，总归是有所收获。
可现在，老百姓想要干活，就需要自己去找工作，能不能找到，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当然，现在取消工分制，老百姓也不可能真就会饿死。
日子过得肯定会困难一些，这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嘛！
就在徐墨想着，要怎么帮助乡亲们的时候，乡亲们已经唉声叹气的抱怨了起来。
“村长啊，现在政府取消了工分制，那咱们接下来应该咋整啊？俺都快五十岁了，就算去县里找活，也找不到啊。进厂需要名额，做生意……俺也不会啊。你要说让俺去卖力气，俺倒是不怕累不怕苦，可，俺也不知道去哪里卖力气啊。”
“哎，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俺还说，今年努努力，多存点粮食……”
听着乡亲们充满无助、茫然的抱怨，徐墨眼皮一抬，笑着抬起双手，拍了拍，吸引乡亲们的目光，道：“各位叔伯婶姨，咱们也别去抱怨兰县的领导班子，取消工分制，确实是很多年前的政策了，兰县领导拖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
“就跟周乡长说的那样，咱们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
“黑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俺们确实有手有脚，可，有手有脚有啥用啊？俺就算是肯吃苦受累，也不知道应该干啥啊！”
“对对对，黑子，俺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是害怕找不到活啊！”
徐墨笑了笑，视线一转看向叶富国，道：“富国，你也别待在家里了，现在就回兰县……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嘛？回到兰县，你请周航周老板，帮忙找找合适的店铺，尽快把酒楼开起来。”
“哥，那我现在就去兰县！”叶富国表情一正，扭头就走。
叶富国他爹微微一愣，旋即满脸欣慰的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
“乡亲们，我要在兰县开一家酒楼，到时候，乡亲们可以进山打猎，所有野货，我都收。对了，还有各种药草，我也收。”徐墨嘴角带笑，既然天药公司不讲道义，那自己就把【薇墨】药草里重新做起来。
听完徐墨的话，乡亲们都眼睛一亮，捕猎什么的，他们在行啊。
以往，他们捕到的野货，最多偷偷拿去乡里卖，价格也不高。
可现在，徐黑子大包大揽的要收野货，价格上肯定不会让他们吃亏。
徐墨又看向叶奎子、徐满柜跟叶伟兵，道：“你们三个，也赶紧回县里，拿着钱，给我考察去。等我养好伤，就去县里把夜总会开起来。”
“黑哥，那我们现在就走，刚好富国还没有走远！”叶奎子道。
徐墨点点头。
待叶奎子三人小跑着离开后，徐墨又看向徐大头，道：“大头哥，现在服装店生意越来越好，你一个人进货也忙不过来。这样吧，你在村里挑两三个人，帮你打打下手。”
“成！”徐大头点点头。
上叶村的小年轻，自然不少。
“钢子，现在六家录像厅都由你管理，人手肯定也不够，你选些人。工资待遇，你自己决定！”
“嗯！”
徐墨脸上笑意不减，道：“各位叔伯婶姨，你们也别着急，我还有很多活需要你们来做。市里的罐头厂已经被我朋友收购，而我，又负责运输附近几个村的水果。到时候，还需要叔伯们出出力，工资每人每天五毛。”
“还有，到时候市里夜总会开张，需要不少保安。广田哥，你们要是愿意，可以过去当安保，每个月二十块钱，不算奖金。”徐墨看向那些年纪比他大一些的青年。
小村里，每个年龄段都有玩伴。
徐墨这群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算是一个圈子。
而徐广田这些二十七八岁的，又是另一个圈子。
别看上叶村就四五十户人家，可每户人家都是兄弟四五个，人口真不算少。
只不过，很多比徐墨年纪大的，都去当兵了。
徐广田一听当安保一个月能有二十块，不由得眼睛一亮，道：“黑子，俺当然愿意去啊。就是，你那什么夜总会，啥时候才能开张啊？”
“最慢半年！”
“要半年啊！”徐广田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徐墨笑笑，道：“这半年，广田哥你们可以进山打猎。还有，你们还需要练一练擒拿格斗。”
“擒拿格斗？这俺会啊。前两年红旗回家探亲，特意教过俺们！”徐广田笑道。
站在徐墨旁边的老村长，看着徐墨三言两语，就帮不少乡亲安排了工作，脸上的感慨之色越加浓郁，忍不住开口道，“乡亲们，黑子替大伙儿安排了活。大伙儿不但要记住黑子的好，更不能给黑子丢脸。”
“要是被俺晓得，谁给黑子丢了脸，或者干活时候偷奸耍滑，那就别怪俺不讲情面啊！”
“老叔，俺们肯定记得黑子的好，不给黑子丢脸！”
“村长，俺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晓得嘛？黑子真心对待俺们，俺们肯定也对他掏心掏肺。”
老村长很满意乡亲们的回答，点点头，道：“活，黑子都安排了。现在，大伙儿都散了吧。黑子现在还受着伤呢，让他回床躺着休息，早点儿康复。”
在老村长的呵斥下，乡亲们不情不愿的向着村内走去。
待村民们都离开了，老村长才看向坐在藤椅上的徐墨，道：“黑子，政府突然取消工分制，村里边还有很多东西要弄，叔就先走了，晚点来看你。”
“嗯嗯！”徐墨点点头。
看着老村长腿脚麻溜的离开，徐墨杵着拐杖，撑起身子，被刘薇薇搀扶着，向着屋内走去。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徐墨半眯着眼睛，其中流淌着思索之色。
兰县突然取消工分制，那么，会涌现出很多人力。
这么一来，人力的‘价格’就要下跌。
最简单的比喻，从兰县到上叶村，正常情况下，请一个担担需要一块钱。那么，在取消工分制后，肯定会有很多老百姓涌到兰县，谋求生计。到时候，请个担担，或许只需要五毛钱，甚至更少。
这个问题，兰县市委领导肯定考虑到。
那么，市委领导会用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些过盛的人力资源？
办厂！
这是徐墨想到的唯一可能。
而且还不能是小厂，要不然，根本用不掉突然多出来的海量人力资源。
兰县农村人口有十几二十万，抛开小孩、老人，那也有十来万。
一想到要安排十来万人口的工作，徐墨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还好自己不是当官的。
徐墨努力回忆前世记忆，87年时候，兰县会办什么大厂？
问题是，前世的徐墨，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并且过完年没几个月就去当兵了。
“不管这些了，我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徐墨耸耸肩，不管兰县市委班子有什么安排，都跟他没多大关系。
现在，他只需要乖乖养伤即可。
“还是北方的老百姓幸福啊！”徐墨低声嘀咕。
这时间段，南北方发展，南方不如北方，尤其是重工业，全都是在北方。
南方发展是很快，可这种发展，跟北方有着很大差别。
一个是重工业，一个是轻工业。
还有就是土地分配，那更是天壤之别。
“饭店，夜总会，在这个时间段，确实是赚钱比较快的行当。但，夜总会并不是长久行当！”徐墨挑了挑眉，想要夜总会赚钱，那肯定不能全‘素’。
要不然，不需要客人报警，徐墨自己都忍不住要报警。
“办厂！”
“可是，要办什么厂呢？”
一时之间，徐墨还真想不出自己要办什么厂，实在是自己能力有限。
BB机、大哥大、DVD、VCD……
这些需要需要技术含量的，徐墨是真搞不懂啊。
要是现在有个几千万，徐墨自然可以花大钱，找科研人员，去研制这些产品。
可。
现在的徐墨，已经没啥钱了。
想要弄个有档次的夜总会，十万块百分百不够。
灯光音箱这些，在这个时代，贼贵。
“脑壳疼啊！”徐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刘薇薇刚好在这时候走进来，看到徐墨愁眉苦脸，连忙上前，满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嘛？”
徐墨摇摇头，看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刘薇薇，咧嘴笑问道，“媳妇，你说，这时候我要办厂，应该办什么厂？”
徐墨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刘薇薇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徐墨也不着急，歪着脑袋，看着认真思考的刘薇薇。
漂亮。
真漂亮啊！
感觉到了徐墨直勾勾的目光，刘薇薇脸颊一红，低声道：“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看我自己媳妇儿，还不允许嘛？”徐墨笑嘻嘻的开口反问。
刘薇薇脸颊更红了，低下头，道：“徐墨，你要是真开厂，我觉得，可以开一些跟教育体系有关的。”
办厂，教育体系？
两者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刘薇薇偷偷的看向徐墨，见对方满脸疑惑，嘴唇开合，解释道：“铅笔、圆珠笔、笔记本这些，都是跟教育有关的。我寻思着，现在经济发展这么快，政府不可能将教育这块落下来。还有，办这种厂，政府会不会给予更大的帮助跟扶持？”
听完刘薇薇的解释，徐墨眼睛一亮，貌似，可以搞哦。
不过！
徐墨隐约记得，圆珠笔笔芯的那颗滑珠，需要进口，现在国内还没能力造出来。
圆珠笔暂时弄不了，那就搞铅笔，搞笔记本。
正如刘薇薇所言，这种厂，政府肯定会大力扶持。
就这么定了！
徐墨咧嘴一笑，一把搂住刘薇薇，在对方惊慌的表情下，狠狠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道：“媳妇，我听你的，就弄个文具厂，到时候，你来当老板。厂的名字就叫【薇墨文具厂】。”
“我、我不会呀！”刘薇薇小脸颊红得就跟熟透苹果似的。
“不会可以学啊。不过，这厂可能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办起来。”徐墨也很无奈，实在是没钱啊。
下半年，还要交付百货大楼五十个店铺剩余的钱，又要一大笔开销。
……
兰县。
薇墨服装店。
李圆圆穿着洁白如雪的呢大衣，正坐在柜台后边，翻阅着今天的兰县日报。
在看到兰县将取消工分制后，李圆圆眼睛一亮，低声自语，“兰县在这时候取消工分制，那么，要怎么安排各乡镇村的老百姓？这么大的人力资源，要是没个合理安排，很容易出大问题。”
“人力输出？不太可能，兰县刚刚评上地级市，这时候搞出大量人力输出，那就是在打省里领导的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有大厂要入驻兰县。一个至少需要几千上万工人的大厂。”
“会是什么厂呢？”
想了想，李圆圆从柜台后边站起身来，看向店里其中一位服务员，道：“小董，店里你看着点，我出去趟！”
“好的，老板！”
李圆圆拿起小包包，走出柜台，向着服装店外边走去。
十几分钟后，李圆圆来到招商办。
想要知道兰县会引来什么大厂，问问招商办主任，不就清楚了嘛。
这段时间，李圆圆在兰县东跑西转，也不是瞎转，很多部门领导，她都见过。
再加上李圆圆长得漂亮，那些部门领导对她的印象都很深。
走进招商办，李圆圆漂亮的容颜，确实给她带来很多便利。
一位招商办的小年轻，热情接待李圆圆，在听说她要找钱主任后，第一时间向着三楼主任办公室跑去，搞得李圆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多久，那小青年气喘吁吁跑下来，说是钱主任答应见她。
李圆圆笑盈盈的道谢，搞得那小青年激动地两眼冒光。
纯纯的舔狗一条！
跟着小青年来到三楼。
李圆圆双手放在前边，提着小包包，看向办公室内，正坐在办公桌后边，装模作样翻阅着文件的钱主任，微微一笑，道：“钱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钱主任放下文件，眼眸中泛起一抹贪婪，旋即大笑道：“李老板，你可是稀客啊。”
说着，钱主任站起身来，亲自去替李圆圆倒茶，一边说道：“李老板，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聊。”
“好！”
待李圆圆坐到沙发上，钱主任捧着白瓷杯，走了过来，笑道：“李老板，你可是大忙人啊，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今儿个李老板你大驾光临，是为了啥事情？”
“钱主任，兰县是不是有大厂要入驻？”李圆圆开门见山的问道。
钱主任表情如常，笑道：“李老板，你这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啊？”
李圆圆神秘一笑，也没回答，继续道：“钱主任，方不方便透露下，即将入驻兰县的是什么大厂？”
说着，李圆圆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钱主任眼神一闪，瞧着被李圆圆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包裹的东西，不由得低声一笑，道：“李老板，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啊！”
“钱主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李圆圆笑盈盈的又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东西，道：“钱主任，也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钱主任笑得眼耳口鼻都快挤成一团了，同时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包牛皮纸，很自然的塞进衣服里边。
李圆圆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亲切，真诚，道：“那么，钱主任现在能告诉我，即将入驻兰县的是什么大厂了吧？”
钱主任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门口，左右看了一眼，旋即关上房门，小跑到李圆圆跟前，蹲下身子，嘿笑着，说道：“李老板，这事情，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钱主任，你还不相信我嘛？”
“是冶炼厂！”钱主任表情一正，压低声音，道：“占地千亩的冶炼厂。”
李圆圆心中一惊，占地达到千亩的冶炼厂，这就有点儿夸张了。
“钱主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就在钱主任准备伸手的时候，李圆圆笑着站起身来，并且不留痕迹的用包包打开钱主任伸来的咸猪手，迈步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见李圆圆要走，钱主任脸上笑容一僵，旋即开口问道：“李老板，那晚上咱们去哪里吃饭？”
“钱主任，今晚上我还有点事情，要不，明晚怎么样？”李圆圆扭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钱主任。
瞧着李圆圆这么模样，钱主任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连忙点头，“行行行，那就明晚上。”
“那，钱主任明晚见！”李圆圆一甩包包，伸手打开房门，大步走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李圆圆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双美眸中流淌着厌恶。
李圆圆很清楚，自己一个没依靠的小女人，想要在兰县立足，只能依靠美色。
但利用美色，不等于牺牲美色。
除了徐墨，她不会让其他臭男人碰到。
“占地千亩的冶炼厂！”李圆圆踩着高跟鞋，向着楼下走去，一边思考着，冶炼厂的入驻兰县，自己能不能从中获得利益。
人力资源！
李圆圆红唇上扬，忽然想到应该怎么利用这个信息了。
想到这里，李圆圆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大大地美眸中，荡溢着令所有男人都会着迷的妩媚光泽。
离开招商办，李圆圆找了个报亭，花了五毛钱，给周航打了一个电话，约在兰江饭店。
一个多小时后。
兰江饭店。
李圆圆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上，点了一些家常小炒。
没多久，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的周航，快步跑进饭店。
左右看了一眼，周航的视线便被坐在靠窗位的李圆圆吸引，实在是太漂亮，太鹤立鸡群了。
大步走到餐桌前，周航满脸歉意的开口道，“李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老板，我也是刚刚到，你看，这菜都还热乎的呢。对了，周老板你吃饭了嘛？要不要吃点？”李圆圆笑盈盈的问道。
“吃了吃了！”
事实上，周航并没有吃午饭。
“李老板，你找我过来，是因为那块地的事情嘛？”周航问道。
“不是！”李圆圆摇摇头，当初在医院，徐墨跟周航的谈话，她自然听到了。
“那是？”
“周老板，你是做房产的对吧？”
“没错！”周航点点头，旋即苦笑一声，“不过，现在商品房虽然价格不断攀高，可根本就没什么人买房子。李老板是要买房嘛？我那里还有二十来套商品房，要是李老板能看上，我成本价卖给你！”
李圆圆微微摇头，直勾勾的盯着周航，道：“周老板，注册房产公司的程序，麻烦吗？”
“不麻烦啊！”周航心中一惊，道：“李老板，你要搞房产？”
“是，也不是！”
啥叫是，也不是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啊。
李圆圆打哑谜，周航也懒得刨根问底，免得被对方厌烦，道：“李老板，注册房产公司的程序，其实很简单。你要是想弄，我可以帮你去跑跑，你最后来签几个名字就可以！”
“那就麻烦周老板了！”
听到李圆圆的回答，周航嘴角一抽，这娘们还真要去搞房地产啊？
“周老板，我有个项目，不知道你要不要合作？”
“什么项目？”
“建厂房。”
“建厂房？”周航挑了挑眉，道：“李老板，是你要建厂房嘛？如果是，我这边有施工队……”
“占地千亩的厂房！”
周航的话，截然而止，瞪大眼睛，其中布满难以置信与震惊，呆呆地看着李圆圆。
这娘们是疯了嘛？
占地千亩的厂房？
开什么玩笑啊。
迎上周航震惊的目光，李圆圆笑盈盈的开口道，“周老板，你的施工队，能够‘吃’下这么大的工程嘛？”
周航连连摇头，苦笑道，“李老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那施工队，满打满算也就百来号人，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么大的项目。还有，李老板你说的这个项目……是在咱们兰县？”
“对！”
得到李圆圆肯定的答复，周航迷糊了，兰县哪个厂这么有实力，要弄这么大的厂房？
“周老板，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跟你讲得太清楚。如果你敢搏一搏，那么，咱们合作，把这个项目盘下来。当然，或许只能盘下一部分，但也足够让咱们赚得盆满钵满。”李圆圆声音当中充满诱惑。
周航皱着眉，盯着李圆圆那张漂亮的脸蛋，低声道，“李老板，这事情，徐总知道嘛？”
李圆圆耸耸香肩，笑道：“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个项目，算是我给他的惊喜。”
“这样啊！”周航有些犹豫了，实在是李圆圆说得太玄乎。
看出周航的迟疑，李圆圆掩嘴轻笑，道：“周老板，这时代，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可同样，这些赚钱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机遇这东西，稍瞬即失。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夸夸其谈，那么你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
“招人！”李圆圆那双美眸中涌动着强势光芒，“越多越好。”
兰县政府这么突然的取消工分制，那就表明，冶炼厂很快就会入驻。
“没问题！”
招人这种事情，都不算是在帮李圆圆。
而是对方再送他人情。
取消工分制的事情，周航也听说了。
现在，有太多的人想要找工作。
“对了，周老板能不能再帮我找几个忠厚点的包工头？”
“这不用找了，我手底下的几个包工头，就很不错。”周航笑了笑，拉电入乡这个项目，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剩下的收尾，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所以，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把手底下的人，先借给李圆圆。
“那就多谢周老板了！”李圆圆站起身来，伸出右手，道：“如果周老板想要跟我合作，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周航也伸出右手。
……
上叶村。
徐墨在床上实在是躺不住，拄着拐杖，坐到门口的藤椅上。
老花婶跟刘薇薇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嗑着瓜子，低声嘀咕着。
“黑子！”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徐墨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高高瘦瘦的九哥，抱着一个婴儿，大步向着这边走来。
瓜娃！
徐安跟小翠的闺女。
老花婶跟刘薇薇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向着九哥小跑去。
瞧着九哥咧着嘴，一脸傻笑，老花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怀里的婴儿，道：“小九子，你是有毛病嘛？这么大的风，把瓜娃抱过来做什么？”
听到老花婶的责骂，九哥也不恼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道：“俺不是寻思着，黑子太久没见到瓜娃，就抱过来让黑子瞧瞧嘛！”
“老花婶，把瓜娃抱过来，给我看看！”
徐墨挺起腰杆，对着老花婶喊道。
“来了来了！”
老花婶抱着婴儿，快步向着徐墨走来。
“黑子，你这侄女，长大了一定很漂亮，你瞧瞧这眼睛，多大多亮呀，还有这张小嘴，那是妥妥的樱桃小嘴啊！”走到徐墨跟前的老花婶，笑容满面的将瓜娃递给徐墨。
徐墨连忙伸手，把瓜娃抱了过来。
看着抱在怀里的瓜娃，徐墨目露复杂，旋即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扒拉着瓜娃的嘴唇。
瓜娃瞪大着眼睛，还以为是喝奶了，张着小嘴。
一来二去，喝不到奶的瓜娃，哇哇大哭了起来，那嗓门，就跟她奶奶骂人时候那般响亮。
瞧着徐墨把瓜娃逗哭了，老花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自己也快当爹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我快当爹了？
徐墨愣愣地看向刘薇薇。
迎上徐墨充满惊喜的目光，刘薇薇脸颊瞬间绯红，连忙摆手，“没、我还没有！”
老花婶拉着刘薇薇的胳膊，笑道:“你现在没有，那就等黑子伤好了，再努力努力。”
徐墨嘴角一抽，合着自己是白高兴了。
刚刚，徐墨还真以为刘薇薇怀上了呢。
视线一转，徐墨看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的瓜娃，忍不住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
一旁的老花婶彻底无语了。
逗了一会儿瓜娃，徐墨看向刘薇薇，道：“媳妇儿，你去里边拿些白米跟面粉给九哥，对了，香烟也拿一条。”
“别别别！”
九哥连忙摆手，道：“黑子，俺可不是过来要东西的。俺就是让你看看瓜娃。”
老花婶瞧着连连后退的九哥，迈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道：“小九子，你慌个屁啊。黑子给你，你就拿着。以后啊，黑子肯定会很忙，你要是念着黑子的好，就善待瓜娃，可不能让她吃苦。”
“老花婶，俺、俺肯定善待瓜娃啊。”
“那不就中了，走，跟婶进去！”老花婶笑呵呵的拉着九哥，走进代销店。
徐墨则低下头，再次伸出手指，放在瓜娃的嘴唇上。
这时候的婴儿，最好玩啦。
没多久，九哥就提着两大袋东西，走出代销店，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徐墨，道：“黑子，那、那俺先把东西放回家，再来抱瓜娃。”
“嗯！”徐墨头也没抬地应了声。
站在旁边的刘薇薇，掩嘴轻笑，道：“你是不把瓜娃吵醒，不罢休呀！”
徐墨嘿笑一声，道：“瓜娃瓜娃…这名字太难听了。”
说着，徐墨抬起头，看向刘薇薇，道：“媳妇儿，你给她重新取个名字。别瓜娃瓜娃的叫了，等叫习惯了，以后想改口都难。”
刘薇薇眨眨眼，觉得徐墨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一个女孩子，叫瓜娃，确实很难听。
想了想，刘薇薇低声道，“要不，就叫徐清婉吧。清，象征纯洁、高洁。婉，温柔美好。”
“成！”徐墨咧嘴一笑，低头看向熟睡中的婴儿，道：“以后，你就叫徐清婉。你可要记住，这名字是你婶婶给你取的。嘿嘿，要不然，你要被人叫一辈子的‘瓜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