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忽然,诺雅指着尸骨堆大叫了一声,吓得一下子缩到了笼子角落里。
“我…我看到了,那里有一双冒蓝光的眼睛,在盯着我!”
血色的尸骨,冒蓝光的眼睛。
光是想想都觉得实在恐怖,别说是一个小孩子,即便是大人看见,也会被吓得惊声尖叫。
众人忙顺着诺雅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入眼处只有鲜血淋漓的成堆尸骨,一片血红,根本没有什么蓝色的眼睛。
如此恐怖诡异的环境,梅姐终于承受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放我出去,我都给你!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在啊!”
诺雅抱着雪花瑟瑟发抖,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地看向伊祎和林夕的方向,“小祎姐姐,林子哥哥,我害怕,妈妈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
虽然只做了半年的邻居,但诺雅见过很多次林夕和伊祎,是她很信任的大哥哥大姐姐,也是在这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听到诺雅稚嫩的声音,林夕心中微微一痛,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想要从诡梦里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好宿主不死,这样其它人哪怕死在诡梦里,明天依旧可以活蹦乱跳的醒来,并且忘记今晚所有恐怖的遭遇。
在必要的时候,除了宿主以外,每个人都可以是牺牲的筹码。
哪怕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这才是真正救人的方式。
当然,也是自救。
所以林夕没办法违心地跟诺雅说些安慰的话,他不知道,会不会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刻,亲手把诺雅送给死神。
伊祎离诺雅更近一些,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吓得花容失色,眼前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惊悚,她哪还有心思去安慰一个小姑娘。
伊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老三会出现,不过眼前的情况似乎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最重要。
她扒着栏杆哭求身旁的男人,“阿泽,你快想想办法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吵了!我这不是在想么!”
男人拧着眉,烦躁地吼了一声。
他刚才拨出了报警电话,却只听到诡异的音乐声,始终没有人接听。
此时面临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他能掌控的范畴。
男人紧锁着眉头苦苦思索,他往日里的确有一些仇家,但最多只是暗地里使一些肮脏的手段罢了,还远达不到要绑架,甚至杀人的程度。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把他抓来这里,要将他置于死地?
吼声把伊祎惊得一颤,她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吼我?”
“吼你怎么了?”男人不耐地骂道,“贱女人,不想死就别烦我!”
伊祎被骂得满眼愕然,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这还是那个送她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送她名牌包包首饰,对她百依百顺,许诺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吗?
明明睡前还跟她海誓山盟,此时却大骂她是贱女人!
“车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伊祎不甘心地追问。
“妈的,你是聋了还是傻了?”男人又吼了一声,“老子玩玩而已,睡过也就算了,还真以为我会把你这个二手货娶回家里?白痴!”
伊祎怒瞪着男人,双腿一软,无力瘫坐下来。
此时,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本相。
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她离开了相恋三年的初恋,到头来,却只换回一句【玩玩而已】。
多么可笑又可悲的现实。
伊祎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远处,刘鹏停止了摇晃笼子,皱眉朝这边看过来,“你他么的是谁呀?伊祎是我哥们的女朋友,你再瞎比比,信不信老子出去干死你!”
“烂货,谁稀罕…”男人低哼一声,许是被刘鹏的气焰震慑到了,仅是瞥了一眼,没有接话。
“装哑巴呢?”刘鹏不依不饶,见林夕闷不做声,更是气恼,“林子你说话呀,这篮子骂你媳妇呢,你就看着?别怂啊,哥几个都在呢,一会出去咱一块干他!”
老三沉默不语,四下踅摸着想找点趁手的东西。
不过被关在笼子里发挥受限,看了一圈,触手可及的就只剩下头顶那张人皮了。
用这玩意抽人会不会有点恶心?
老三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过于前卫的想法。
关明宇有些纳闷,忍不住提醒刘鹏,“大鹏,林子跟伊祎已经分手了,你忘了?”
“嗯?”刘鹏愣了一下,“你别扯犊子,他俩不是处的好好的嘛,晚上咱还一起吃饭来着,屁大的功夫,啥时候分的?”
“这…”
关明宇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转头看向林夕。
林夕眼里也是闪过一丝疑惑。
虽然林夕自己没有这些记忆,但在关明宇传递给他的信息里,他和伊祎分手这件事,刘鹏是知道的。
难道这也是因为刘鹏的记忆被诡梦篡改了?
林夕忽然问,“大鹏,你还记不记得来到这里之前,今天发生过什么事?”
“今天?问这个干啥,有坤毛关系啊?”刘鹏习惯性回了一嘴,但还是认真回忆了一下。
“没啥特别的事呀,就是今天打球的时候遇到个逼崽子,妈的抢篮板时候给我偷偷上肘子,我就给他干了,踹了他三脚,真他么解气,完事就去你那了呀,吃饭时这事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么,你忘了?”
林夕微微皱眉,他当然没忘,而且记得还很清楚。
当时刘鹏很亢奋地讲过这件事,就连怎么出脚的细节都给比划出来了。
可是这件事,林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所以,刘鹏的记忆不是被篡改了。
而是停留在两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