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蛋?
给…狗?
回过神的伊祎,顿时惊恐地瞪起了眼睛,“林夕,你在胡选什么!重说啊!”
没有人理会她,林夕坚定地重复道,“选那颗蛋,给大聪明!”
霎时间,伊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下来。
她绝望地垂下眼帘…
她要死了,在最后关头,那个明明深爱她的男人,亲手杀死了她。
报复!
这一定是他最无情的报复!
伊祎猛地扑上去,紧紧抓住栏杆的指甲,近乎刺进掌心里,怒声大吼。
“林夕!你这个绝情的混蛋!我用最好的青春陪了你三年,到头来,在你心里,我竟然不如一条狗!”
林夕终于转头看向伊祎,但神情冷漠的如同一块寒冰,没有丝毫感情,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抱歉,的确是的。”
林夕没想过落井下石,他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然而听在伊祎耳中,这句话无疑像是一颗子弹,彻底洞穿了她的胸口。
她眼神空洞地瘫坐下来,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有决堤的泪水,溢出眼眶。
而此时,黑猫眼角却在猛烈抖动着,它压着声音恶狠狠地开口,“你把话说清楚,给哪条狗?”
林夕不由挑了挑眉,“你在开玩笑吗?雪花是母狗。”
“……”
黑猫无言以对,森寒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尽怒火在喷涌。
林夕选对了,那就意味着这场游戏,它彻彻底底地输了。
“快结束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林夕催促道。
他瞥了眼半空中那颗像人胆一般的青黑色球状器官,心里简直无语至极。
记得最初见到大聪明的时候,关明宇只是说了一句【看看你的蛋还在不在】,就把大聪明吓得撒腿就跑。
也是这句话让林夕惊醒,原来大聪明的恐惧源头,竟然是做【绝育】。
所以自然而然,那颗脾脏,才是林夕的器官。
只是,大聪明这个家伙究竟是有多胆小,就连在诡梦里,也只愿意献出一颗蛋而已。
“快把那颗蛋还给大聪明吧,那可是它的宝贝。”
林夕咬牙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诡梦什么时候会结束,他已经做完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事。
接下来,听天由命吧。
但愿在黑猫动手之前,诡梦可以先一步结束。
不然一想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画面,又是情不自禁狠狠一抖。
妈的,做绝育…
这确实挺让人恐惧的。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稚嫩的陌生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去死!我才不要,爷我自己有蛋!”
林夕猛地抬眼看去。
是大聪明在说话!
诧异了一瞬,林夕随即淡定下来。
毕竟是在诡梦里,就连黑猫都能开口,大聪明会说话,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好啊!太好了!”黑猫忽然怪笑起来,“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可以把它吃掉了!”
黑猫扔掉电锯,兴奋地朝半空中那颗器官走去,一把抓进了爪子里。
林夕顿时面色大变。
如果大聪明选择不要它的器官,蛋真被黑猫吃掉,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诡梦是否还会被破解?
“大聪明!别乱说话,那就是你的蛋!快,不要被它吃了!”林夕急声大喊。
大聪明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才不是我的!我的蛋明明还在,我答应过雪花要和她么么哒的…”
以前,每当周末闲暇的时候,林夕就会带它下楼去遛弯,经常能碰到诺雅带着雪花在楼下玩。
久而久之,它和雪花早已经【两情相悦】,甚至【私定终身】了。
只不过它们只限于亲亲抱抱闻闻,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毕竟这门亲事,似乎双方的家长都不同意。
没有人愿意为它们爱情的结晶负责。
但是它一直坚信,总有一天,它一定可以履行对雪花的承诺。
实在不行,就趁家长不注意的时候,找个没人没狗的地方,偷偷把事办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果然,机会很快就来了。
上次周末,它终于在楼下又一次见到了雪花。
在它一番花言巧语的攻势下,雪花这个恋爱脑迷迷糊糊就范了。
雪花像是一个被忽悠回家里偷户口本的小姑娘,局促不安,又带着一丝期待,被它拐进了楼下花园的一处角落里。
那里很僻静,偶尔有人经过,但丝毫抵消不掉它们的激情。
终于,情到深处,它们打算来一次爱的冒险。
可就在好事即将成功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只又丑又凶的黑猫,如同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它们爱的烈焰。
不仅抓伤了它,还把雪花漂亮的脸蛋抓花了,实在可恶至极。
可是没办法,黑猫太厉害了,它实在招架不住,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逃窜。
还好诺雅和妈妈及时赶到,赶走了黑猫,救了它一条狗命。
一次多好的机会呀,就这么被黑猫水灵灵地破坏了。
不过它不气馁,它相信只要蛋还在,这都是小问题。
没想到再次和雪花相遇,竟然就是在这个布满血腥的恐怖房间里。
它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雪花就在对面安静沉睡,天赐良缘啊,好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它兴奋地扑过去,没想到【铛啷】一声,磕得脑仁生疼。
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笼子里。
天杀的,简直岂有此理,长这么大,连铲屎的都没敢这么对待过它!
谁吃了猫胆不成?
等等,好像不对!
不远处的笼子里好像是…铲屎的?!
它有点亚麻呆住了。
很明显,这是连铲屎的都应付不了的情况,它一条狗能怎么办?
保险起见,还是先闪吧。
它四下踅摸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是个好地方。
那里堆了一堆骨架,看起来有点小恐怖,气味也挺刺鼻子的。
但好消息是,应该能吃,不用怕饿着了。
好在笼子栏杆间隔不小,稍微费一点力气而已,能钻出去。
于是它挤出笼子,毫不犹豫冲向了角落里,挪开几具骨架,找了个空寂,把自己的身体藏了进去。
然后瞪着一双清澈的湛蓝眸子,就一直偷偷看着外面。
准确地说,是看着它早已内定的漂亮媳妇雪花,静静苟着,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