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疯批医生的白月光(3)
“够了!”
唐挽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忍无可忍地松开打火机,用力甩开盛绥的手。
她还不想真的把他的手烧出个洞。
黑色的打火机掉落在火盆的灰烬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盛绥看也没看自己的手心,只顾着看她被激怒后喘息着的侧脸,黑眸里流露深深的笑意。
唐挽缓过了气息,道:“盛绥。”
“我在。”
“放开我。”“不要。”
“别逼我扇你。”
“扇我吧。”
“你是故意在这等我的。”
“是啊,挽挽好聪明。”
唐挽闭了闭眼,抓着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实在是抓不开,于是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肉里,抠出深红色的月牙。
“你太不要脸了,这是你侄子的房间。”
“说得太对了,这是一个小三的房间。”
“我和你以前没有确认关系。”
“……”他缓缓低头,把脑袋靠在她肩上,嘴角下压,“有的啊,你只是……”忘了而已。
想到这,他不甘心地扣着她的腰,将她转了过来。
唐挽后腰压在了桌边,退无可退地面对他。唐挽力气比不过他,挣不开他的控制,但捂住他的嘴还是做得到的,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捂住了他的薄唇,目光冷淡地先发制人:“盛绥,不要亲我。”
盛绥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纤长浓密的两排睫毛鸦羽般掩盖了黑眸。
唐挽冷静地补充道:“也不要像狗一样舔我的手。”
男人的瞳孔兴奋地收缩,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比起直接离开她温软的手,他确实更喜欢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的亲吻,可是在她冷静下来的注视中,他忽然觉得如果现在这么做了,会让她更讨厌他的。
他加快的心跳平复了些。
他稍微后仰了一点,喉结滚动,嗓音微哑:“真是的,挽挽也太了解我了吧。”不过瞬息,盛绥就将那副疯得不正常的样子隐藏到水面下,变回了正常的靠谱的模样。
这样的他,极具欺骗性,是病人信赖的医生。
唐挽缓缓放下手,清亮透彻的眸光仍然警惕地看着他:“你父亲,是故意的吧。”
“哦?”盛绥挑了一下眉,“挽挽在问我,但语气却很肯定呢。”
不得不说,他这副内敛的模样,某种意义上是另一种危险。
“不过也对……”盛绥承认了,“那个老头子确实是故意的,他没那么爱他的孙子,所以把你送到我手上,他冷眼旁观着我们所有人、所有事,但是却装得那么好。”
他低笑起来,黑眸里透着温柔:“一直以来,你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呢,所以怎么看出来的?”唐挽移开视线。
每次盛绥正常起来了,专注地注视着一个人,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她,深邃的眼睛容易让人沉浸其中,直到溺毙。
她一移开视线,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黑白遗像。
唐挽呼吸停顿了一下,背德感还没蔓延开,就被盛绥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不要看那个小三好不好?他超级坏的。”盛绥语气带笑,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那你呢?”唐挽嘴角上扬,明眸微弯。
“我?”盛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收进眼底。
作为心理医生,他尤其擅长心理学和微表情,她的每一丝神情的变化,不管是她轻颤的眼睫,带着冷意的闪烁着细碎水光的眸子,落在他眼里都动人极了。“你坏不坏?”唐挽抓住他的手,倾身靠近他,直视着他,一字一句,“他的死,有你掺的手笔,对吧?”
盛绥半阖了眼帘,清隽的脸庞染上昏暗里袭来的诡异,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没有录音吧。”他浅笑着。
“我要是说没有呢?”
“那我当然信你。”
“那你说呀。”唐挽歪了歪头,嗓音变得甜软起来,尾音甚至调皮地上扬了点。
明知道她是装的,他仍然难以控制地心动,愉悦地低笑出声,胸膛一震一震的。
“你说得对。”他心软了,就无所不答,“他的死,有我的手笔。”
才刚缓和一点的空气再度变得凝固。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但我才不是什么杀人犯,我只是帮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而且……这可是他自己求我的哦。”
唐挽轻声道:“他求你杀死他吗?”
“没有那么直接,算是间接的间接?”
他确实答了,但又像个谜语人,给她带来更大的谜团。
盛绥和盛临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说是盛临迁求盛绥的?而那段时间盛临迁的变化又是为什么,和他求盛绥的事有关吗?
巨大的谜团笼罩着她,让她耳边嗡嗡作响,面色也苍白起来。
她难受地低了低头,在他疑惑的询问声中,咬着唇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腰,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肉里。
盛绥完全不介意她掐他,刺痛感给他带来的,只是咫尺相贴的亲密。
他温柔地半眯着黑眸,抚上她的长发,将她发间的那朵白色绢花取了下来,然后……放进了嘴里。
但他没能从这泡影般易碎的美梦中沉溺片刻,就被她带着泣音的嗓音弄得心神大乱。
“怎么哭了?”他心尖针扎一样刺痛,小心地捧上她的脸。
唐挽用一种伤心到近乎痛苦不堪、带着令人心碎的泣音的声线低声道:“那辆车,原本是撞向我的,是他推开了我,暴露在那辆车的前面……所以,是不是,你一开始也想要杀了我?”
唐挽不管不顾地加大力道死死掐着他的肉,秉承着“我不好受了,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故意混淆概念地将他的“手笔”定义为那场车祸,即便明知道这不是他的意图,也把他定义为车祸的制造人。
她太清楚他会心疼、会心软的,她不想随着他的引导走,也想看他失去镇定、方寸大乱的样子。“我没有!”盛绥瞳孔骤然紧缩,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带来密密麻麻的酸涨,极力维持温柔的语气哄她,轻微颤抖的薄唇吻在她的唇边,语气哀求,“别这么想我,挽挽,你明知道的,我爱你,绝对不会这么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