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 第一百四十章 计划行事

微虚和微宁见师叔已经进入修炼状态，这才悄悄靠在不远处的亭子栏杆上。看着师叔几息间就进入深层修炼，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敬佩。

“师姐，”微宁小声道，“你说师叔这次真的能成功吗？”

微虚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忽然察觉到一道窥视的目光。她顺着感觉望去，只见全府正房二楼的窗前，全老爷正站在那里。

这位富商不同于常人喜欢住在一楼，独独钟情于这高处的视野。他常说，站在高处不仅能让心胸开阔，就连睡眠都格外香甜。此时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假山上的苏瑾。

就在这时，黑猫忽然睁开了那双神秘的眼睛，轻轻“喵”了一声。原本昏昏欲睡的微虚微宁瞬间警觉起来。

微虚看了眼仍在专注修炼的苏瑾，随即按照早晨商量好的计划，悄悄掐诀。刹那间，灵气如彩带般在苏瑾周身游走，转瞬间化作一条火红色的神龙，威严地注视着窗前的全老爷。

那条神龙盘旋几圈后，又幻化成一只火凤凰，羽翼张开，流光溢彩。微宁见时机已到，立刻打出一道清风，将这奇异的景象化作一缕红烟，拂过苏瑾的鬓角，最终消散于天际。

“配合得不错。”微虚用眼神夸赞着师妹。

微宁得意地眨眨眼，小声道：“还是师姐教得好。”

全老爷看得目瞪口呆，脑中思绪翻涌。这既现龙又现凤的异象，到底预示着什么？他仔细打量着假山上的苏瑾，这位仙长虽然气质不凡，但明明是位年长的女道士，既不可能是帝王，也不该是皇后啊。

这个念头让他越发好奇起苏瑾的来历。思索片刻，他唤来管家：“去叫你媳妇来，让她带一盘银两去打探那两个小道士，务必要弄清这位仙长的底细。”

管家虽然心存疑虑，却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爷，一盘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你懂什么！”全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跟在仙长身边的人，岂是寻常银两能打动的？叫你老婆聪明点，定要问出个究竟。”

苏瑾修炼完毕，带着两个小徒弟回到房中。她的脸色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不多时，管家娘子谢氏便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来访，笑盈盈地邀请她们去厨房选早食。

厨房中饭菜飘香，从简单的馒头包子到精致的蒸排骨，应有尽有。谢氏一边热情地介绍着各种美食，一边试探着打听两个小道士的来历。

微虚微宁对视一眼，按照苏瑾的吩咐，将真假参半的故事娓娓道来。说他们师门与青云崖有些过节，说苏瑾下山历练是为了积累功德。

谢氏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待两个小道士说完，她连忙将这些消息报给全老爷。

“原来如此，”全老爷听完，神色轻松了几分，“既然是来积累功德的，那就不会无故伤人了。”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院中的假山，暗自盘算着。或许这位仙长的到来，反而是一个机会。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苏瑾坐在房中，手指轻轻抚摸着黑猫的脑袋。她能感觉到，全府上下对她的态度正在微妙地改变。这正是她所期待的。

微虚正在一旁整理行装，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

“师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您说全老爷会不会起疑心？”

苏瑾淡然一笑：“疑心是必然的，但这正合我意。”

微宁抱着黑猫，好奇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计划行事，”苏瑾的目光望向窗外，“该来的，总会来的。”

全老爷捧着一盒人参和一件珊瑚，恭敬地递到苏瑾面前。他身形微微佝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

“仙长，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全老爷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

苏瑾目光淡淡扫过那两件礼物，示意微虚收下。屋内萧香缭绕，她慵懒地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

“仙长明鉴，”全老爷搓着手，眼神闪烁不定，“小人家中风水虽好，却总觉得福气过盈，想请仙长出手调整一番。”

苏瑾轻笑一声，茶盏中的水面微微荡漾：“福气过盛，自然要压一压。你们这些凡俗中人，不就是想要无灾无难到公卿吗？”

“正是正是！”全老爷连连点头，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苏瑾站在全府大堂，看着眼前这位富态的中年男子，心中暗叹一声。

全老爷搓着手，一脸谄媚地说：“仙长，您看我这宅子的风水，不是说很好吗？可为何……”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几分忐忑。

“为何只有一个痴傻的儿子？”苏瑾接过话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她注意到全老爷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动，显然这个问题戳中了他的痛处。

堂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全老爷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是啊，全知这孩子，生来就不太聪明。我想着，若能再生几个……”

“不必想了。”苏瑾淡淡开口，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全老爷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全老爷踉跄了一下。他扶着桌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端来一杯茶水。茶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苏瑾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却毫无波动。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地主，但为了功德，她还是得帮他。只是这帮助的方式，未必是对方想要的。

“这是天意？”全老爷颤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甘和恐惧。

“是报应。”苏瑾冷冷道。她的目光扫过堂内陈设的金玉摆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却映衬出主人内心的贪婪。

这三个字让全老爷猛地抬起头，不由得带着怒气发问：“仙长此言何意？我全家行事光明磊落，何来报应？”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惊得门外的家丁探头张望。

微虚微宁对视一眼，默默退后半步。她们跟随苏瑾多年，深知师父说话向来直白，不会顾及他人面子。

苏瑾轻笑一声，“全老爷可知，在天道眼中，你我与这蚂蚁并无区别。”

全老爷皱眉，脸上露出不屑：“仙长说笑了。我全家世代为官，怎能与蝼蚁相提并论？”

“我从不说笑。”苏瑾转身，目光如刀，“你让佃农交七成地租，还要他们上交青储和鸡鸭，可曾想过他们如何过活？那些孩子饿得面黄肌瘦，你可曾看在眼里？”

全老爷脸色一变：“这是规矩！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底气不足。

“是你的规矩，不是天道的规矩。”苏瑾冷笑，“你要改变命运，就得先改变自己。天道循环，因果报应，你剥削他人，上天自然会给你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