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 第十九章 功德

“原来功德的作用这么大......”苏瑾若有所思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灵使从黑猫体内显现出一道虚影，急切地说：“看来功德才是关键！要不然我们改修功德吧？”

苏瑾偏头看向它：“你知道怎么修吗？”

灵使顿时语塞，虚影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多做好事......”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会有用吧。”

“我等不及。”苏瑾站起身，走到窗前。院子里的梧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婆娑，“父兄被困已久，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积累。”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况且，为什么非要舍一取一？修行会妨碍行善吗？行善又会影响修行吗？”

灵使愣住了，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阳光透过它的虚影，在地上投下模糊的阴影。

“再说，”苏瑾嘴角微扬，“不是还有你在吗？我无暇时你代劳，你获得的功德岂不是比我修来再分你更强？”

她走回蒲团前坐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说起来，我救人得到的功德并非灵气，为何仙境能直接吸收？”

“这个......”灵使支支吾吾，虚影在空中飘忽不定，“我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王爷给的福泽仙光也不会还在那飘着不知道怎么使用了。”

苏瑾的视线移向紫府殿中那团金云，若有所思：“那我们一起研究。”

灵使欣喜若狂，它被封印后失去了太多记忆，对自己的了解恐怕还不如苏瑾。虚影逐渐凝实，显示出它的兴奋。

两人分头在仙境内部探寻。苏瑾的神识如丝如缕，在仙境的每个角落游走。就在她即将精疲力竭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研究院的统计阵法！”她眼前一亮。

那是当初为了记录灵气投入与封印解除进度而设置的阵法。毕竟仙境就像个无底洞，投入再多资源也鲜少有变化。若不做详细统计，谁还敢持续投入？

这阵法不仅方便研究员统计，也便于监察，更能让国民看到具体数据增加信任。想到这，她立刻掐诀引导灵气，一道流光没入仙境。

仙境顶端随即浮现两条线，一红一蓝。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她不禁想起当年设计阵法的师兄。

那时的师兄总是一脸得意：“就像玩网游一样，现在喂仙境，是不是很像喂队友？”

记忆中的声音依旧清晰，却让她心头一痛。红线代表投入，蓝线则是进度。即便红线来回窜动好几圈，蓝线也未必会前进一步。

这种情况让研究院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停止投入，认为性价比太低；另一派坚持继续，觉得封印如此难解，必定蕴含重要传承。

而她的老师选择了第三条路——技术流破阵。那场意外的爆炸，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命，也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找到什么了吗？”灵使小心翼翼地问道，打断了她的回忆。

苏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师兄的阵法还不够完善，它可以屏蔽人的修改，却挡不住灵使。”

灵使的虚影微微晃动：“我没有修改，只是屏蔽了你的数据。这些年它一直在运转，我想毁掉都做不到。”

苏瑾不再多言，开始运转功法。大量灵气涌入，红线缓慢前进，蓝线纹丝不动。她又招来金云点向仙境，这次红线未动，蓝线却跃进一格。

“有一处封印松动了！”灵使惊喜地喊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苏瑾立刻收回神识，睁开双眼。灵使迅速隐入黑猫体内，两个身影同时望向门口。

敲门声响起，沉稳有力。

“进来。”

孟秋推门而入，目光落在桌上未收的钱币上，眉头微皱：“还不收拾？一会儿王爷出灵，你不去送？”

“你们去吗？”苏瑾面色如常地问道。

“去送一程，明日一早返回玉霄山。”孟秋说着，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我们出来太久了。”

苏瑾点头应下。待孟秋离开后，她将所有钱财收入幻境界域，准备去送王爷最后一程。

骡车剧烈颠簸，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山路，发出刺耳的“咯噔咯噔”响声。苏瑾紧紧抓住木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仍控制不住身体随着车身起伏。一个特别剧烈的颠簸，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索性松开紧握的木板，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稳稳落在路边的草地上。

远处的骡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渐行渐远。黑猫焦躁地在车顶上来回踱步，尾巴高高竖起，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山路。那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责备，又透着担忧。

“我没事。”苏瑾低声自语，揉了揉发晕的太阳穴。她抬头看着黑猫笨拙地想要跳下车，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平日里在房梁上灵巧如飞的黑猫，此刻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别叫了！”孟秋一边挥动缰绳，一边回头大喊，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过了这段路就平了，你要是害怕就来我怀里趴着。”

清微原本闭目养神，听到黑猫异常的叫声，心头突然一动。他猛地扭头看向后方，空荡荡的车厢里哪还有苏瑾的身影。清微眉头紧蹙，目光在周围的山路上快速扫视。

“停车！”清微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孟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慌忙拉住缰绳。骡车嘎然而止，差点把他甩出去。他手忙脚乱地跳下车，四下张望，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又跑了？”

“调头，快去找人！”清微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山路崎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苏瑾倒也不着急，找了块相对干净的草地坐下。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裳，神色平静地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反正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到时自然会来找。

果然，没过多久，骡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孟秋焦急的呼喊声。当他看到好端端坐在路边的苏瑾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下车了？”

苏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觉得呢？那车晃得我快吐了。”她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要不你来坐坐后面试试？”

黑猫似乎也等不及了，一个箭步窜到苏瑾怀里，紧紧地依偎着她。它回头朝孟秋“喵”了一声，像是在抱怨他糟糕的驾车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