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 第二十四章 拜师抉择

“是啊，”微宁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说，“祖师爷是山神，只要在玉霄山上，他就一直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呢。”

看着苏瑾疑惑的表情，微宁继续解释：“大师伯年轻时在梦中见到祖师爷，得到传授功法，这才开山立观的。其他人都是大师伯代师收的徒弟。”

远处的钟声悠悠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苏瑾问道：“大师伯今年多大了？”

“五十八了，明年要过大寿。”微宁掰着手指数道。

苏瑾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孟秋和清微看起来那么年轻，原来是把徒弟收成了师弟师妹。这种辈分的安排倒是很有意思。

夜风渐凉，微宁往苏瑾身边挪了挪，轻声问：“苏瑾姐姐，你想拜谁为师啊？”

苏瑾沉默不语，目光投向远处院中那个依旧在打坐的身影。

“要不要拜我师父？”微宁热情地推荐道，“我师父医术可好了，丹道造诣在观里仅次于大师伯呢！”

苏瑾轻轻摇头：“我想主修符箓和阵法。”

“那就只能找四师叔了。”微宁叹了口气，“不过四师叔性子特别严厉，我们都有点怕她，只有四师姐特别喜欢跟着她学。”

苏瑾也跟着叹气。说实话，她对孟秋和清微实在生不出什么尊师重道的感觉。倒是觉得大师兄为人温和，见识广博，若要拜师，他或许是最佳人选。

“非要拜师吗？就不能只是加入道观？”

微宁睁大眼睛：“不拜师的话，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她掰着手指一一数道，“而且你看，我虽然是师父的徒弟，但也要跟其他师长学习。修行要学，天文要学，符箓阵法要学，连捉鬼都要学呢！”

苏瑾心念一动，她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微宁，我有些累了。”苏瑾打了个哈欠，“我们明早再聊好吗？”

送走依依不舍的微宁后，苏瑾回到房间，吹灭了灯火。她盘腿坐在床上，让神识沉入仙境。通过与黑猫的联系，她想查找一下玉箫山神的资料。

黑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你到底搜玉霄山神做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没找够吗？”

“我要拜师，当然要拜最厉害的。”苏瑾认真地说，手指在黑猫给的资料书页上划过，“玉霄山里最厉害的不就是山神吗？据说他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你想得太简单了，”黑猫慵懒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说拜山神为师，人家就同意你拜师啊？你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

这句话让苏瑾陷入沉思。她放下手中的书，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听说山神很喜欢音乐，我可以每天给他唱歌。”

夜风轻抚，带来远处竹林的沙沙声。烛光渐暗，苏瑾趴在案台上渐渐睡去。梦中她见到一个身着甲胄的高大男子，手持巨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男子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

感受到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梦中的苏瑾不服气地四处张望，最后搬来一张桌子，踩着桌沿站了上去。她仰着小脸，倔强地与对方对视。男子先是对苏瑾的大胆感到诧异，后又露出玩味的表情，最后无奈的笑出了声。

“黑猫，”醒来后的苏瑾揉着惺忪的眼睛，脸上还留着案台压出的红印，“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你都见过鬼了，为什么还要问有没有神？”黑猫蜷缩在窗台上，慵懒地反问，“这不是很奇怪吗？”

苏瑾托着腮，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山峦：“前世虽有鬼，却从未见过神。或许神只存在于传说中？”

“这就是你们星术难以突破的原因，”黑猫冷笑一声，尾巴轻轻摆动，“想借用神力，却不信神的存在。真是可笑。”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微宁蹦蹦跳跳地跑来，她的头发随着跑动欢快地跳跃：“妹妹，快去洗漱！师父说今天要教新的功法。”

紧接着微虚也款款走来，她比两人高半个头，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端庄。看到苏瑾后，她郑重其事地行礼：“苏师妹，贫道微虚。”

“我还未正式拜师。”苏瑾连忙回礼，脸上带着几分局促。

微虚板着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都来了，早晚的事。师父说你天赋异禀，定会收你为徒。”

三人说说笑笑间，清微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屋门口。她一身素净的道袍，面容清冷，沉声道：“都去准备晨练！”

院中，孟秋已经开始练拳。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拳都带着强劲的气劲，呼啸声在院中回荡。苏瑾认真跟着学习九霄剑气，又练习星**。她入境的速度之快，让一旁观察的孟秋暗暗称奇。

修行结束时，赵无尘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苏瑾。他从怀中取出那半册乾灵诀，递到苏瑾面前：“这功法与你所修行的很像，但有些不同。”

他指着书中的图谱，耐心解释道：“修道之人修的是元气，你称之为灵气也没错，但元气更准确。天地之间，元气最为浑厚。”

苏瑾接过书册，小心翼翼地翻阅着。纸张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她的目光在那些深奥的功法图谱上流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晨露未散，雾气缭绕。苏瑾跟着赵无尘穿过蜿蜒的山道，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练功场。清晨的山间带着几分凉意，苏瑾忍不住紧了紧衣襟。

赵无尘随手拽了个蒲团坐下，目光温和地看向身旁的少女：“坐吧。”

苏瑾乖巧地坐在另一个蒲团上，双手规矩地搭在膝头。晨光透过薄雾，在她稚嫩的脸庞上洒下斑驳光影。

“元气之道，玄之又玄。”赵无尘抚着胡须，语气徐缓，“天地间有元气，人体中亦有元气。修道之人，便是要学会运用这些元气。”

苏瑾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赵无尘身上那种独特的道门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她偷偷瞄了眼蹲在不远处的黑猫，那猫儿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我观你这几日练功，吸收的元气大半都在未到星府前就散失了。”赵无尘眉头微蹙，“剩下的也只能勉强滋养四肢，效果着实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