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答应了顾珩清的求亲后。
男人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亲个不停。
盛欢晕乎乎的窝在他怀里,直至脖子上被他戴上了一个玉钥。
“是……什么?”
她眼含春水,捏着玉钥,觉得有些眼熟。
顾珩清一脸轻松,清冽的眸里被笑意浸满。
“我私库的钥匙。”
盛欢恍然,怪不得那么眼熟了。
她这里,还有一把——顾崇光送的。
——
隆兴三十六年三月,春,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定远侯府侯爷大婚前夕,府上上下早早就已经贴满了大红喜字、挂满了红色绸缎,不仅如此,各处枝丫修剪得格外漂亮,上面更是挂上了许多红灯笼,再加上那盛开的群花,好似进入了桃花源一般,喜气洋洋。
这喜事临近,大家伙都是热火朝天。
很显然,定远侯顾珩清的这场婚礼,绝对盛大。
“快快过来,这个灯笼有些歪了。”
时管家打量着院子上方的红色,摇摇头,连忙喊人,看到某个人时,丝毫不客气:“玄天,你来得正好,赶紧的,把它摆正了。”
玄天飞身上去扶正,又跳了下来:“怎么样?”
“不错不错。”时管家严肃的看着上方,点点头:“看着对齐了。”
整理好了灯笼,时管家终于打量了一眼玄天:“你要去哪?”
玄天微笑。
“明日就是侯爷和夫人大婚的日子,我出来瞧瞧。”
“对,是该瞧瞧。”
时管家忙不迭点头,又叮嘱道
“二……夫人爱花,清风院的花别少了。”
“这就不用时管家你操心了。”玄天感慨:“这事侯爷是一等一的上心。”
提到自家侯爷,时管家问道:“侯爷呢?”
玄天抱臂,笑得促狭。
“你猜。”
时管家看着他这个表情,就猜到侯爷不在府里。
婚期临近,新婚夫妇不宜见面,夫人昨个就被护送去了外面的大院子待嫁。
那院子,也就是夫人的出嫁地。
只不过夫人出去了没一晚,侯爷也跟着过去了。
——
与此同时。
京中的一个四进大院子里。
尤嬷嬷她们也在忙活得四脚朝天。
院中晒的聘礼、嫁妆,放都快放不下了。
“夫人,这聘礼真的好多!”
阳光正好,似云还在一遍遍清点单子。
盛欢视线落在了满院子的宝贝,赞同的点点头。
她如今可是侯府最有钱的人!
“夫人安!”
正在这时,风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送上吃食。
“夫人,侯爷买了点糕斋的点心、醉云楼的招牌菜……还有一些甜点,让属下送过来。”
盛欢听到这话,丝毫不意外,眼里漾起笑意,她看向隔壁院子。
“他呢,吃饭了吗?”
风夜见状,就知道夫人问的不是他,而是墙后的侯爷了。
那边传来一阵轻咳声,然后,是男人原有清冷的声线,只不过那声线,已经溢出了满满的柔情。
“我和禾微一起吃。”虽然不能见面,一个时间吃也是一起吃啊。
盛欢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忍俊不禁。
——
隆兴三十六年三月十九日,宜嫁娶。
鞭炮齐鸣,客似云来。
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盛欢被顾珩清牵着上了花轿,唢呐吹吹打打,花轿一路抬进了侯府。
这婚礼格外盛大,格外热闹。
新郎官眼里的笑意,从未停过。
一切结束后,喜房。
顾珩清挑起了红盖头,眼神就是一亮。
他炽热的眼眸看着妻子,妻子凤冠霞帔,面若朝霞。
“禾微。”他握住了盛欢的手:“我终于娶到你了。”
盛欢有些羞涩,她看向顾珩清。
男人一身喜袍,面如冠玉,宛若谪仙,原来疏离清冷的眉眼也已经被笑意取代。
“你不去外面敬酒了?”她小小声的,有些不自在。
“一会儿再去。”顾珩清直接把人抱进怀里,笑声醇厚:“先和禾微喝交杯酒,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了盛欢的耳垂上,以至于她的耳垂红了一片。
今日的男人,太有侵略性了。
“你凑太近了。”她咬了咬唇,眸光潋滟。
男人低笑出声,喟叹一声,就埋进了她脖颈里。
“禾微,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高兴,他真的娶到了她。
他高兴,她真的愿意嫁给他!
顾珩清此前不敢奢望,她会爱他。
他曾经惶恐,她会恨他。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岂止高兴,更是激动得恨不得再抱着女子亲个不停。
“好啦。”盛欢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兴奋,抱着他的腰轻拍,轻声道
“我也高兴。”
顾珩清听到这话,倏然又把盛欢抱紧,恨不得揉进骨子里。
以至于喝交杯酒时,他的脸红得不可思议,那眼眸,看着女子时,更是亮如星辰璀璨。
顾珩清在屋里粘着盛欢好一会儿,被时管家在外面喊了几声,才终于想起来了敬酒一事。
“禾微先吃点东西,别饿着了,我很快回来。”
“嗯,好。”
盛欢笑靥如花。
——
酒席上。
云飞耀看着顾珩清,欲言又止。
他怎么都没想到,顾侯爷不让自己操心朝若县主的婚事,原来是他自己要娶啊!
不过看着顾侯爷往日那沉稳的样子多了的意气风发,他到底失笑。
云飞耀爽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朝若县主嫁给顾侯爷,其实比他看的那些人选还要好!
当然了,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自然无人得知。
——
盛欢这边,她吃了晚饭没多久,顾珩清就回来了。
洞房花烛夜嘛,懂的自然都懂。
两人洗漱一番后,情难自禁。
那大红的喜被里,被清理干净的桂圆、红枣、花生已经不见,但很快,又有了别的痕迹。
红色的大红喜被绣着鸳鸯交颈,红彤彤的喜庆。
夜色正好,不知何时,那原来被铺得齐整的床单,渐渐变皱……
——
“珩……清……”
女子的声音变得很哑,顾珩清倒了杯水,给她润润嗓子。
他温柔的摸着妻子的脑袋。
“禾微,叫我相公吧。”
“我想听。”男人低低的,很认真,很虔诚,暗藏着某种醋意。
“相公。”
盛欢眨巴眼睛看他,笑意盈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