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都差点被亲破了皮,萧宸才放开了少女,“你究竟为什么?”
“我说了,王爷就放手吗?”
不!
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放手,他已经接受不了和她分道扬镳这样的结果。
可,他要听她说,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他这般疏离,“你说。”
谢楹咬着唇,看着萧宸一副她不说,便不让她走的架势,只好鼓足了勇气,“幻境的一切,王爷不都看得真真切切吗?”
果然跟幻境有关。
“你是觉得我介意你前世同卿长安做夫妻的事情?”萧宸松了一口气,“你觉得我会介意这种事吗?只要你是你,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那些前尘往事算什么?别说是前世,就算是……”就算今生她嫁过卿长安,他也不会介意!
他爱的只是谢楹这个人,而不是她是否是处子之身!
萧宸住了口,他也怕自己说错话适得其反,“你可以相信我,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我想要的,也只是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楹苦笑,她那双原本明媚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尘霜,“我怎会如此想宸哥哥。”
“那是什么?”
谢楹张了张嘴,或许不说清楚他也不会死心,索性说了罢了,如此他或许就不纠缠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谢楹苦笑道:“我与卿长安成亲六七年,从未孕育过子嗣,”她那双看的眸子像是被星光震碎,定定的看着萧宸继续道:“卿长安与外室生育三个子女,而我却一个都不曾有过,我看了那么多太医,大夫,吃了那么多的名贵药材也没有用。”
“宸哥哥还要问什么吗?”她的声音碎了,带着几分泣音,“我知晓自己不能让宸哥哥享天伦之乐,又如何能耽搁宸哥哥呢?”
少女胸脯起伏,显然是悲痛不已。
萧宸这才明白她在逃避什么,才知道她这些日子定然是被这些思想包袱折磨着,他把少女拥在怀中,“都是小事,这些都是小事。”
“不,不是小事。”她紧紧的回抱着青年,呼吸着她最爱的,来自青年身上的冷香,“宸哥哥,我们就此算了吧。”
“不。”
萧宸面带笑意,他轻轻推开少女一些,只见少女泪如雨下一般,哽咽得声音都要碎了。
他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俯身吻住那柔软的唇,小心翼翼中全是如珠如宝般的疼惜。
谢楹被他捧着,根本挣脱不了半分,又或许她本身就贪恋青年的亲吻和温度,她的心里,早被青年占据得满满的。
这样的温情,叫她如何舍得转身离开。
她真的很舍不得。
可是,前世那样血一样的惨痛代价着实叫人好痛啊!
她不愿有一天宸哥哥变成第二个卿长安,也不愿因为这情爱之事便要死,要活。
皇上为女子谋求生存环境,不是为了让她们为了情爱去要死要活的……
就在她想着先沉溺此刻再说时,舌尖传来一阵刺痛,她蓦的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清隽脸庞:为什么要咬她?
萧宸有些委屈生气的样子,“下次不许再因为这样的小事便要丢弃我。”
谢楹捂着唇,他竟然咬她,怎么也觉得这行为和他那一身渊清玉絜的气质不符。
“是不是咬太疼了?”萧宸问。
谢楹摇头,也没见血就是觉得诧异,她不看他。
萧宸追问道:“以后不许再为这样的事情同我生分,如果没有孩子的话,阿楹若喜欢小孩,便让皇上,或者蓁儿、亦或者你的弟弟妹妹们过继一个孩子给咱们,若阿楹觉得此生就咱们二人相伴,那就不要孩子。”
谢楹看着萧宸,只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好似身上笼罩了一层金光。
可,是她不能生,不是要不要的问题。
“宸哥哥,你可是苍云国皇族中唯一的男嗣了。”谢楹提醒道。
“那又如何?我又不用子嗣继承皇位。”
谢楹:“……”
“我父皇,母后他们从不觉得男子一定要继承家业,不然,我父皇也不会在那么多年前就开始把瑶儿按照皇太女的的标准培养。”
谢楹:“……”
“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且我鲜少与人打交道,想来也不会和子女相处,倘若省了这麻烦,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我。”萧宸说得那样的惺忪平常。
谢楹却热泪盈眶,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珍爱。
“别哭,”萧宸继续喝为她擦掉眼泪,笑着求一个定心丸,“你应该回答我,以后再也不同我疏离,不同我分开了。”
谢楹抿着唇,不知道如何说。
现在说得这样好就足够了,若真在一起,一年,甚至十年他都不会后悔,可十年以后呢?
想前世,卿长安不也说对她倾慕已久吗?
成亲之后,他们夫妻不也鹣鲽情深吗?
“阿楹不信我?”萧宸询问。
谢楹不说话。
萧宸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那要怎样你才会信?”
怎样才会信?
谢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他不介意,那么太上皇呢,太后娘娘呢?
他们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不能生育子嗣吗?
萧宸紧紧握住少女的一只手,“别想用这种事情来拒绝我,这辈子,你欠我的,是你让我坠入凡尘的。”
谢楹刚想道歉,萧宸道:“道歉没有用,如果你有诚意的话,就告诉我,婚期选在立春之后,还是立夏,还是夏至,还是立秋以后……”
她的手被青年的手掌紧紧包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样,完全拒绝不了他一点。
谢楹鼓足了勇气,“那我若是都不选呢?”
“我会等,”他看着她十分坚定,“等到你选择嫁给我的那一天。”
不等谢楹说什么,萧宸继续道:“我会一直等到阿楹同意嫁我那天。”
谢楹:“……”
萧宸微微含笑,“看来当初,我不该选择入道门,真是随了容舅舅的命格,怕是要孤寡一辈子了。”
谢楹:“……”
“你好端端的说容大人做什么。”
“我是容舅舅的徒儿,更是钦天监的监正,”说着,萧宸深深的叹了声,“果然,钦天监就是个诅咒啊,历代监正都不曾娶妻,我也一样,我也娶不了妻,要孤独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