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秦砚,问道:“你确定?若不是她,你就不会和你的亲生母亲分别将近二十年。”
秦砚低着脑袋,“我只想留住侧妃娘娘一条命而已,我……我没有想继续认侧妃娘娘做母亲的。”
裴青见这小窝囊废的窝囊样气的一脚踢了过去,“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秦砚被踢的皱了皱眉头,他揉了揉被踢的地方,爬了起来,然后又被一脚踢倒。
秦砚看着裴青,眼中透露出几分委屈,好疼的。
秦砚想着,他起来也得被踢倒,干脆就不起来了。
裴青见到这一幕,黑着脸道:“你起来,这个场合不是你能装傻充愣的地方。”
秦砚抿了抿嘴,揉了揉被踢的位置,心道,起来啦你就又要踢我了。
裴将军看着秦砚,他心情复杂道:“砚儿起来,你……舅舅他不敢踢你。”
裴青不满道:“爹!”
裴将军看着秦砚,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在他得知小吉星要历尽艰辛时,他心里就想着对小吉星好一些,让小吉星少受点罪。
他知道小吉星是庶子,在外面难免会遭遇冷落,所以他总是时不时的带小吉星出去玩,让全京城都知道,小吉星不是普通的庶子。
让小吉星拥有和其他家族嫡子一样的待遇。
甚至因为他的宠爱,小吉星比很多家族的嫡子还要过的舒心。
他以为,小吉星会在他的庇护下平平安安的长大。
没成想,却又闹了这么一出。
如今的小吉星是帮着亲娘说话,会被骂不顾养恩。
帮着养母,又会被指责,不顾亲生母亲的死活……
当初他见砚儿跑出去了,心里想着,这样的场合砚儿不在也好,若是在了,反倒是不知道帮谁才好。
没成想,砚儿居然还是来了……
在地上的秦砚看着裴将军的表情,没动地方,裴将军再次说道:“起来吧,一直坐在地上,也耽误人家办案的。”
秦砚听着师公关切的话,他的心里更是羞愧。
皇上这时候呵斥道:“让你起来就起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秦砚闻言,不敢在耽误,无比卑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仿佛怕再被踢一脚,离裴青裴宣两个人远远的。
裴青见状,脸上更加黑了,这玩意就是他妹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皇上不想再看秦砚,这玩意出来没几分钟,让他惹了一肚子气,他道:
“既然秦砚要用免死金牌救侧妃一命,那死罪可免,但是却不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剥夺薄氏郡主名分,侧妃名分,贬为庶人,终身监禁,非死不得出。薄氏院中下人,全部发卖!”
十七听着皇上的判决,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的清白有了,侧妃总算是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或许是心愿已了,十七的身体再也忍受不住,居然提前衰败起来。
秦贞被吓傻了,她哭着道:“怎么会这样?智多大师不是说,还能再活四天的吗?”
智多大师见十七倒下,连忙上前,把脉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妃大限已到,回天乏术了。”
秦节摇了摇头,哽咽道:“娘亲,娘亲……”
秦砚站在原地,默默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秦节见状,红着眼睛道:“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做给谁看?”
王爷看着十七倒地不起的样子,他心里悲痛,连忙将十七抱在怀里,两滴眼泪落在了十七的脸上,喃喃道:“十七,你醒醒,你醒醒啊!”
十七感受到身边王爷的气息,她用尽最后力气睁开眼睛,似解释,似自言自语,“我没有不贞不洁,我……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我的孩子,都是我生的,我没有生野种……”
王爷悲痛道:“对,我们小十七生下来的不是野种,不是野种。”
十七看着两个女儿,颤颤巍巍道:“我的贞儿节儿,要好好对她。”
王爷点头答应:“好,我会好好对她们的。”
或许是彻底了断了心事,或许是身子撑不住了,十七听到王爷的保证后,垂下了手,彻彻底底的闭上了眼睛。
十七死后,身边的人给十七办了一场风光无比的葬礼。
所有人都关心着秦王府的丧事。
而从前的侧妃,如今的薄氏那里,彻彻底底的无人在意,哪怕是偶尔提起侧妃娘娘,也是满口的鄙夷不屑。
连带着平阳侯府,也成了过街老鼠,短时间内,不敢上门。
秦王府二公子秦砚,认祖归宗,成为嫡子,被封为秦王府世子,扛着白幡,为母守孝。
秦王府庶子秦墨,听说在公堂之上惹得龙颜大怒,至此彻底失了圣心,再也没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