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作死大师 9.09

托尼跟查课福赶回去，接到伊森的时候，发现这家伙正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摇头晃脑的，将这街道上能见的东西都看了个遍。而且有的还反反复复地看，生怕看不够的样子。

托尼一度怀疑伊森被人下了药，上去就使劲儿的给人不轻不重的来了两巴掌，才堪堪将人给打醒了。

被打疼了，伊森红着眼，一手抱着箩筐，一手捂着被扇的脸颊，后退一步离托尼远离点儿，断断续续哭诉道：

“托尼，你打我干什么？”

那翘起来的嘴巴，都快能挂上水壶了。

查课福在旁边看着这样的伊森，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变化，还是那种质的飞跃式变化。不过以她目前的水准，她是看不出来的。

托尼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见人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傻掉，不然我可没有新鲜的脑袋给你换上。毕竟换头术可是个大工程，而且法律并不允许。”

“嘿，我没什么事！”

伊森反应过来，大声反驳，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荡起柔和的笑意来。

“你知道吗，托尼？”

“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我可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托尼把人拉进车子里，打火上路。

伊森可不理会托尼的冷漠，转头看向了一直没说话，跟上车来坐在自己身旁的查课福，轻柔地出声问道，那语气，就跟关怀自家孩子的母亲一样。

查课福莫名抖了一下，浑身冒起凉气儿。

“你知道吗，查课福？”那礼貌的“小姐”后缀被不知名的怪兽给吞了。

“不，不知道。”

“天哪，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伊森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散发着五彩玛丽苏光芒的种子，笑得有些诡异。

“伊森，到底我们要知道什么？”

开着车的托尼有些着急，怎么瞧，这伊森目前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在想，要不要给伊森找个医生来看看？毕竟脑子坏掉了可不是件小事。

“那个老人家，是个巫师！”说起来，伊森双眼放光，“他治好了我的眼睛，现在，我能像正常人一样看东西了，再也用不着那碍事儿的眼镜挂在鼻梁上了！”

“巫……巫师？”

托尼一个没把持住，脚下用力一踩，车速猛地加快，让后座的两人都颠了一下。

“妈呀，托尼，你慢一点！”伊森紧紧护住怀里的箩筐，“我的种子很宝贵的！”

“咱们先不去说什么种子，伊森，”托尼挑眉，从后视镜看了看，“那个巫师，是真的？不是你幻想出来的吗？”

“不，托尼，是真的。”

伊森面色瞬间严肃起来，开始向托尼说起了那个神奇的老人家。

……

……

风瑟瑟，日当头，伊森浑身僵硬，眼看着那如枯木皮的手慢慢攀上自己的眼角。

“你……你要做什么？”伊森牙齿打颤，他感觉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压制住了，想动也动不了。

“不干什么，孩子，我只是帮你一个忙而已，顺便，帮我自己。”

老人如同废铁摩擦般刺耳低沉的声音在伊森脑子里面轰的炸开起来，仿佛那张褶皱满布的嘴凑到了他的耳边，在轻声低喃一般。

伊森汗毛立起，嘴角抽搐，面部神经宣布全面瘫痪，失控的面部肌肉做着各种往日里他绝不会出现的表情。

“孩子，不要怕，很快的。”

老人说着，慢慢贴上伊森的面庞，喷出来的口气儿却意外的好闻，就像鲜草莓的味道。

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只见老人指尖闪过一道白色刺目的光，刺得伊森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开眼时，却意外发现自己多年的近视好了！

眼前的景象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半步站到对面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丝儿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回事！”

伊森摸上眼角，一脸的惊讶，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朗，跟个真正的孩子似的，看着竟是有些稚气在里面。

“孩子，作为报答，这一箩筐的种子，就送给你了。”

伊森不明所以，呆滞的伸手接过，抱在了怀里，跟个宝贝似的不敢撒手。

不过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伊森忍不住又开口问了起来：

“老人家，你到底，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老人两眼眯眯，方才还有些可怖的笑容在伊森看来瞬间变得慈祥了许多。

他缓缓开口道：

“我是个巫师，一个会魔法的巫师。”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吗？会飞的扫帚，聪明的猫咪，邪恶的巨龙？都有吗？”

伊森激动上前，主动弯腰跟着老人对视起来，两眼闪着求知的渴望的光芒，微微上翘的屁股好似甩着尾巴，一摇一晃。

“没错，就是那样的，”老人歪头，莫名看着有些孩子气，“不过我有个毛病，必须要你这样的人的眼睛里的病才能治好我。”

伊森巴眨几下眼睛，觉得这病说的应该就是“近视眼”了。

老人接着说道：

“从小我就与众不同，眼睛能看清楚很多微小的东西，年龄越大，这样的能力也越厉害。”

“我尝试过用很多魔法药水来治我的眼睛，不过都没什么用。”

“直到有一天，我拿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儿的眼睛里的病，并把它转移到自己身上。忽然，我发现自己眼睛的毛病好像减轻了一些。”

“从此，我就开始到处寻找眼睛有这样病的人，来压制自己与日俱增的力量。”

“还好，你们这儿的世界，生这种病的人很多。”

老人说到这儿，顿了顿，看着有些呆滞的伊森，眼里闪过一丝的愧疚，开口充满歉意的说道：

“不过孩子，我对不起你，我做错了一件事，并且暂时无法解决。”

“你做了什么？”

伊森歪头，双眉紧蹙，嘴巴微微嘟起，疑惑地问道。

这个动作由他这样的中年男人来做，莫名油腻，还是能腻死人的那种。

“我在拿出你的病的时候，好像多扯了一点儿别的东西出来，貌似还是从脑子里面来的。”

“哦，没关系的，你看我，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伊森倒是觉得不所谓，闻言还原地蹦跶了一圈儿，跟个小女孩儿炫耀自己的新裙子似的，脸上洋溢着暖人的笑容。

老人见此，额上滴出来颗冷汗：“既然你自我感觉不错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抹了抹脸，老人在自己宽大的袖口里掏呀掏，就抽出了一根扫把。

伊森看着，两眼闪着光，抱着箩筐在一旁兴奋得跳脚！

“老人家，你要飞了吗？”

“是的，我的孩子，咋们有缘再见吧。”

老人点点头，温和一笑，就骑在了扫把上，口中念念有词，那扫把就跟汽车似的尾巴喷出一条彩虹来。

将巫师帽带上，老人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错处后，才挥了挥手。

瞬间，一道彩虹就飞上了天空，速度如闪电一般，转眼就没入了天际。

“哇哦！”伊森痴痴地看着远处，“真是个神奇的老人家。”

……

……

“吱吱——”

托尼听完了伊森绘声绘色的描述，猛地踩下刹车，惊疑不定地回头盯着此刻一脸“我好幸福”的伊森。

托尼：“你是说，那个老头从你脑子里面拿了些东西！”

伊森笑着，淡定点头：“是啊。”拨弄一下自己怀里的种子，真是愉快啊！

托尼：“所以你现在是脑子出问题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相比于托尼的焦急，伊森倒是显得一脸的无所谓，他耸了耸肩膀，答道：

“不用，我现在很好。”

托尼用他漂亮的眼睛将伊森扫描了一遍：“是吗……”

是的，现在的伊森，相比起以前的他，更加无忧无虑了。眼里的沧桑，受过的伤痛留下的疤痕，仿佛都被什么东西擦掉了，只剩一片的清明。

托尼思索了一番，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伊森有没有后续的副作用再说。

“好吧，咱们先回家再说这件事。”托尼重新启动跑车。

伊森哼着歌，上半身随着自己的节奏而规律地摇摆，大大的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

更加可恶的是，伊森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更是一上一下地交替律动着，跟孩子荡秋千似的。

查课福瞥了眼这样的伊森，默默往车门的位置靠了靠，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

“托尼？”查课福一边观察着伊森，一边轻声喊着。

托尼秒答：“什么事，小可爱？”

“伊森他，怎么了？”

“哦，这件事有些复杂，我想还是到家了再说吧，有了贾维斯的帮助咋们应该能更加愉快的交流。”

托尼一说起贾维斯，就有些停不下来了，就跟家长在炫耀自己优秀的孩子一样，他眉眼嘴角都挂着自豪，神态都透着一股非凡的自信。

“你知道吗，贾维斯是个人工智能，也是我的管家。目前为止，我很满意这个作品。我至今都还记得他诞生那天我有多么的激动，哦天哪，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努力多年生了个孩子一样，而且他现在还这么优秀……”

刚开始还能听懂一些的查课福，现在彻底放弃了挣扎，头往车窗上一靠，在托尼磁性的男声里，一头扎进了周公的怀抱。

“我还记得……哦，天哪，你睡了吗？”

托尼放慢车速，仔细看了看查课福。

确认人已经睡着了，托尼才轻声对着伊森说：“伊森，能帮个忙吗？”

“什么！”伊森兴奋，声音大了好几十个一个分贝。

托尼赶紧制止：“小声点儿，查课福睡着了。”

“是吗？”闻言，伊森悄悄伸头看了看睡着的查课福，嘿嘿一笑，指着人的脸，道：

“托尼，查课福真好看！”

“天，你住手！”眼看着伊森的手指就要摸上查课福的脸颊，托尼压声低吼。

被喝住的伊森手一顿，脸上立马涌上了委屈。

“为什么？”伊森扭头，一双亮堂堂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托尼，“她的脸看着好软好白，我就想要戳一下而已。”

“戳一下也不行，我都还没有戳过呢。”托尼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天哪，不是跟你说这个时候！”

伊森刚想说什么，就被托尼这句话堵住了，于是问起来：“那你想说什么？”

“你能看见车背椅后面有个箱子吗？”

伊森听话的往背椅后面看了去，确实有个箱子。

“嗯，看见了。”

“打开，里面有条毯子，你给查课福盖上好吗？谢了。”

伊森翻出一条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毯子，轻轻盖在查课福身上。

随即邀功似的看向托尼，大眼闪烁。

“现在，我可以戳一下查课福的脸了吗？”兴奋脸。

“不可以。”一口回绝，不留情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伊森不高兴了，抱着自己的箩筐，高大的身子蜷缩在窄窄的座椅上，嘴翘得老高，死死瞪着托尼的后背。

猛然从后视镜看见这个模样的伊森，托尼心一惊，方向盘差点儿没有转上几圈儿。

他觉得，回去要好好找个医生来给这家伙看看了…….莫名从被宠，到要宠人家，对象还是伊森？

托尼消化系统有点抗议，胃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