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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沈羽盯着医院的电视屏幕。
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我们公司做的？”
她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画面上的Logo。
确实是北斗映像四个字。
屏幕上的疯狂的弹幕在提醒她。
北斗的作品刚刚引爆了全网。
身边几个同事也呆住了，
“这真的是江旭做的吗！！？”
何杰问道“难道他之前都在装新手。”
“老大，我们是不是捡到宝了？”
沈羽猛地摸出手机想联系江旭，指节却在拨号键上方僵住。
这才想起，比赛期间全员通讯封闭。
她无意识地啃着指甲。
胸口的情绪激荡翻涌，疑惑、惊喜……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的手机几乎被打爆。
“沈总监，我们是星辰影业，对你们公司的比赛作品非常感兴趣……”
“北斗映像吗？我们是柠檬视频，想约江老师做个独家访谈……”
“……价格好商量，如果您不方便，我们可以单独和江先生详谈。”
沈羽耐心地一一回复“抱歉，项目尚在孵化期。”
何杰从背后冒出来“哟！单独详谈，这是想抢人啊。”
……
比赛现场，评委们整理了一下思绪。
“居然是出现了一个人……”主持人缓缓开口。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改变人类文明的命运？”
“不应该是某种新型的技术吗？”
“再度将散落的人类文明连接起来的技术。”
陈雨的指尖轻叩桌面。
“新技术当然重要。”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即便有了能够跨星系通信的技术。”
“分散在银河各处的人类，还会认为彼此是同一个文明吗？”
“几千年，人类被分开太久了。”
“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科技水平……”
“甚至是不同的基因……”
“他们早已忘记，人类曾共同统治过无数颗星球。”
“所以需要的不单单是技术。”
“而是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手段…”
“一个能把人类这个概念重新烙进血液的存在。”
“何况还要面临无数的基因变异和失控灵能者的威胁。”
马克点头，“但面对数百光年的疆域。”
“同样也还是需要一种超光速航行的技术。”
“这样一来，我们就又回到了亚空间的本质……”
这时，弹幕再次活跃起来。
北斗上传了新的内容。
【画面中，依旧是男人的形象。
帝皇的眼眸穿透了现实的帷幕。
凝视着那片沸腾的虚无之海。
亚空间的真相，远比人类之前的想象更为可怖。
那里不是简单的维度间隙，不单是可供航行的捷径。
而是一面扭曲的镜子。
一面映照着所有智慧生命最极端的各种情感、思想、精神的倒影。
每个念头都在其中激起涟漪。
每声哭喊都在会留下痕迹。
在银河的襁褓时期。
当第一个原始物种学会恐惧，亚空间便泛起了第一道涟漪。
那时的混沌之海尚且温和，如同初雪覆盖的荒原。
转瞬即逝的情绪像晨露般消散无踪。
各个新生文明懵懂的精神波动。
不过是这片无垠虚空中划过的微不足道的痕迹。
但随着文明的火种渐成燎原之势。
亚空间开始发生本质的变化。
千万个种族的情感投射到其中。
喜悦、绝望、贪婪、愤怒、创造与毁灭……
所有情感都在这里沉淀发酵。
就像一锅被持续加热的沸水。
那些最强烈、最极端的情感逐渐沉淀。
“最终，在某个不可考的时间。”
“混沌完成了它的蜕变。”
画面中，原本混乱的颜色似乎是有了规律。
缓缓的聚合在了一起
“几个最强大剧烈的情感。”
“凝聚成了拥有独立意志的可怖实体。”
“它们是文明进化路上的副产品。”
“是从智慧生命集体情绪中产生的概念。”
“它们是神……”
“混沌的邪神！”】
马克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他紧紧盯着屏幕，又转头看向陈雨。
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果然是精神和思维情绪……”
“而且不只是人类的……”
“而是整个银河生命体的情绪总和！”
陈雨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
“看来，我们总是把人类想得太过特殊。”
“放眼整个银河，也不过是浩瀚生命中的一种而已。”
他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长久以来人类的自负。
人类曾经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可现在看来，他们仅仅是在一片混沌之海里漂浮的一叶扁舟。
但真正让陈雨在意的，并不是生命的普遍性。
而是那几个已经诞生的……邪神……
“拥有独立人格的邪神……”
他轻声说道。
如果亚空间的本质是集体情绪的投影。
那么，人类曾经能够稳定利用亚空间能量的时代。
是否正是因为这些邪神尚未完全苏醒？
当时的亚空间还只是纯粹的能量之海，尚未被混沌污染。
而后来频发的灵能灾难、亚空间风暴、甚至星际航行的阻断。
“会不会正是因为这几个超越常理的邪神彻底成形？”
评委们一时陷入沉默，交换着眼神。
这个推论让所有观众都意识到了一个困境。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类所面对的危险。
就超越了简单的科技限制。
他们不仅仅是需要更快的飞船，更强的武器。
他们面对的，是整个银河生命的情绪汇聚而成的极端存在。
马克深吸一口气，分析道。
“如果亚空间邪神的诞生是因为智慧生命的集体情绪。”
“那是否意味着……只要还有文明存在……”
“它们就永远不会被真正消灭？”
“可能正是这样。”陈雨点头，
“但这也意味着，人类能做的……”
“不是消灭它们。”
“而是……对抗它们的影响力。”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
“就像在暴风雨中，我们不能阻止海啸的生成，”
“但我们可以学会建造更坚固的船。”
而这个船，显然不仅仅是科技。
“而是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认同的概念。”
一个足以抗衡混沌信仰的存在。
一个能让所有人认同的概念……
陈雨讲到这里，所有观众都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之前出现的男人。
帝皇！！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
他才被叫做帝皇吗？
所以才会说……
他即为人类之盾，
亦为人类之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