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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补偿，就是将人推下深渊，再将人拉回来？”
“然后往日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你江揽月继续做外人口中的贤妻？”
“你当我弟弟是什么人？他是没人要了，还是我顾家娶不起新媳妇了？”
面对顾云歌的质问，江揽月心头一颤。
这些天，不管是面对顾行舟还是江白念，甚至连小乔这样的外人，何青青这样的下属……都能反驳她几句。
大抵是立场的缘故，却没有人能像顾云歌一样说出这番话。
细细一想，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她有求于顾行舟，而顾行舟对她……就算有所求，也都让她一次次、一句句给拒绝了。
有些话甚至还未说出口，就让她的言行给彻底按在了心底。
她还能给自己丈夫什么？
爱吗？
可这玩意儿，讲究一个从心。
如果不要了，就什么也不是！
顾行舟需要吗？
或许需要，可要的未必是她的，因为顾行舟已经明确的说过，他已经不再信任了。
一时间，江揽月有些崩溃，她直视顾云歌：“就算，就算是这样，可我如今也悔悟了，相比其他的人，难道我这个和他有着六年感情的妻子，不比其他人更适合？”
“我是做了很多错事，可我也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总之，我不同意离婚！”
“我们没有分居，我也没有出轨，就算你们觉得我和江宁过于亲近，可他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弟弟，就算是上了法庭，我也敢这么说！”
“你就算是他的亲姐姐，可也不能违背法律的意志！”
似乎只要触及到婚姻，江揽月心底就有了勇气，不再惧怕顾云歌，一如上次她拒绝江母一般。
可顾云歌是什么人？
她冷冷一笑，道：“所以，对于婚姻，你的底线只是法律，而漠视道德？”
江揽月浑身一震。
顾云歌却继续说着。
“你江家在江北兴许有些能量，可有些事，到底不是一个商人之家能说了算！”
此时的顾云歌，丝毫不顾及江揽月亦或者是江家的颜面，言辞锋利如刀，她看向江揽月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锋利。
江揽月似乎和顾云歌对上眼，都能察觉到锋芒。
第一次见婆家人。
完败！
她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从顾云歌出现后，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挤兑的哑口无言。
有心反驳几句，可似乎在眼前这个女王一样的人面前，什么言辞都那么苍白无力！
二人面对面坐着，从顾云歌说完那句话之后，二人就再也不发一言。
最初，她想着，她是有错，但是她认为自己已经悔悟了，不管如何，哪怕是到了法庭之上，以她江家小姐的身份，也能左右这场婚姻的最终判决。
可顾云歌的出现，让她深深感到无力。
顾云歌这个第一次出现的婆家人，真的很不一般，单从最后的那句话，江揽月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似乎她们江家在顾云歌面前，都不足为道。
而有了婆家人撑腰，并且已经不那么在意婚姻的顾行舟，似乎也将变得……无懈可击！
浓浓的挫败感，侵蚀着她整个内心。
往日的自信，在顾云歌面前，一触即溃。
……
天亮了。
两个女人就这么坐了一夜。
这时，大乔走了过来，轻声在顾云歌耳旁说道：“大小姐，三公子的车祸的确有人在背后操纵，只是联系司机的人并未出面，对方是通过不记名电话联系，而且都是短信联系的，目前线索中断！”
“另外，从后面撞击三公子车子的人，目前没有任何信息，对方选择的地段正好，没有任何的监控！”
“咯吱！”
闻言，顾云歌下意识紧握双拳，脸上却出奇的没有露出一丝愤怒，只是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继续查！”
大乔的话也同样传到江家姐妹的耳朵里，二人听闻后，脸色有些发白。
竟然真的有人要害顾行舟，并且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显然是预谋已久，并且能时刻掌握顾行舟的动向。
这样的人，在江北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顾云歌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不动声色的看了江揽月一眼，随后问大乔：“还有别的吗？”
“呃……”
大乔微微迟疑，道：“和公子一起的那个人，是公子在江北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身死当场！”
“可曾查过对方？”
“查过了！此人名叫许墨，是公子在大学时期的师兄，与公子相交莫逆，身患绝症，医院给出的答案是，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哦？”顾云歌下意识皱起眉头。
大乔见状，连忙说道：“不过许墨并无动机！”
“……”
没有动机。
顾云歌低下头，默默的思索着。
对于大乔的话，她自然不会怀疑，而且调查这件事的人，都精于此道，作为最信任的班底，这些人也不敢欺骗她。
得不到更多的答案，顾云歌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大乔退下。
大乔张了张嘴，像是有些犹豫，可看到顾云歌这样，她还是说道：“大小姐，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要不就先休息一会吧？”
“我不困！”
顾云歌轻声道了一句，可她眼珠这会却充满血丝，神情也有些憔悴。
大乔见状，虽然心里担忧，却也不敢在开口劝说。
另一边的江揽月和江白念二人，全程听着顾云歌二人说话，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开口，可看到顾云歌的神色，显然是不想搭理她们。
江揽月同样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工作带来的疲惫，又经历了一夜的忐忑，她这会也比顾云歌好不到哪去。
只是，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顾云歌，就在这个大姑子面前完败的缘故，她这会也是强撑着。
即便江白念好几次相劝，她都没合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