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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哭了许久，顾行舟也没有再用言语刺激他。
二人一个哭着，一个沉默着。
竟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宁静感！顾行舟自己都不知道，上一次享受这样的宁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渐渐地黑了，江揽月也停止了哭泣。
似乎知道丈夫已经不可能再回头，而她最后的底牌，也因为在签下那份谅解书之后，丧失的一干二净。
她没有再哭再闹，反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她看着已经打湿了的离婚协议书，眼里满是黯然，好一会，她幽幽一叹：“老公！”
她抬起头，看着顾行舟的眼睛。
“我同意签字，甚至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可以全部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顾行舟感受到她眼里的平静，心里微微一抽，道：“你说吧！”
“再陪我吃一顿饭！就在这……”
江揽月有些黯然的说道：“无论我们最后生疏成什么样子，曾经对你的好都是真的，就算终有一散，也别辜负相遇，我希望你不后悔认识我，也希望过去你是真的快乐过，如果能够回到过去的话……”
不知怎的，她说着说着，又有流眼泪的趋势。
顾行舟伸手按住她的嘴，道：“我答应你！”
只是，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选择从来不认识你，不是因为我后悔，而是因为我不想面对现在的结局。
顾行舟终究没办法再让自己心软，而江揽月也终究无法挽回这段婚姻！
夫妻二人默默的吃了一顿饭，中途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像是上天的安排一般，可对江揽月而言，她多希望，这只是平日里的一顿饭，而不是……
吃完饭后。
江揽月默默的收拾了碗筷，顾行舟全程默默的看着，偶尔顺手一下。
东西收拾好了，江揽月默默的取出自己的项链，没有吊坠，而是一枚戒指作为吊坠，顾行舟看的很清楚，也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戴了三年的戒指。
“老公！”
江揽月抚摸着那枚戒指，有些黯然伤神，在她的无名指上，有着一枚同款的女戒。
“这枚戒指是在房间里找到的，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想着有一天能够亲手给你戴回去，如今……”
她知道，顾行舟是不愿再戴回去了。
“我能再为你戴上一次吗？”江揽月还是近乎哀求的说道。
顾行舟默然，最后却只能摇了摇头，他声音有些沙哑，道：“戒指能摘掉，花会枯萎，人可以慢慢忘记。有情皆孽，无人不苦！你我……都该为自己而活了。”
江揽月闻言，瞳孔一缩，她看着他，眼神哀婉而清澈，心脏处是一阵接一阵的钝痛。
“我知道了！”
江揽月默默的将项链放回领口，贴身戴好。
“我会戴着它，这辈子！”一如我以后会记着你一辈子，不会再有别人。
江揽月木然的签下了离婚协议，这些年来，她不知道签过多少次自己的名字，可独独这次不一样。
签的是名字，痛的却是心。
同一天签了两次字，一次将婚姻打入深渊，一次解除了婚姻。
她已经无暇去想自己的心有多痛，只是木然的离开了这间病房，她知道，就眼下顾行舟这状况，恐怕明天二人领离婚证的时候，他都不会出现。
这样也好，起码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一次！
小乔默默的跟在江揽月身后，一直将她送回了家。
而在江揽月签下离婚协议的之后，顾行舟心里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想想曾经的那句话……
我们夫妻一体，我的优秀就是你的荣耀，你的美丽，就是我的骄傲。
如今，他丢了骄傲，她也失去了荣耀。
或许这世上，每一段爱情，初见时都冰洁如水，散场时则落木潇潇。
……
江揽月走后，顾云歌出现在病房里。
看着已经恢复了原状的病房，她啧啧称奇。
“啧啧，小弟，你可以啊！我还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再落个不欢而散呢，没想到你竟然能让她这么平静的签字离婚！”
顾行舟嘴角一抽，随即也有些落寞道：“大概，她也知道已经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吧！与其大闹一场，最后不得不对峙公堂，倒不如成全双方的体面！”
“呵呵，那也不简单了！”
顾云歌笑道：“我从小乔那知道你们这些年的事，还担心你性子会比较软，看来是姐姐看错了！”
性子软？
顾行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着，要是性子真软，当初他就不会离家出走。
顾云歌看他这表情，只是笑了笑，然后不无感慨道：“要说，这女人也是可惜了，其实还是不错的，可惜在感情上的选择，永远那么糊涂！”
“那么多次的二选一，她没选你，没想到最后一次二选一，她终究是错过了！”
“……”
顾行舟默然。
看来他这个大姐，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这次，事实上，依旧是个选择题，江家……又或者是江母，她绝对不会放任江宁留下污点，所以，到了最后，就只会去逼迫江揽月。
选择放过江宁，她就注定再一次对不起顾行舟，不管她是不是被逼迫的，她都再一次打破了底线。
而选择不放过，她和江母就要彻底决裂，甚至江家会往她身上泼污水。
江揽月没有单纯的二选一，既选择了放过，也选择了和江母决裂。
顾云歌道：“如果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签下谅解书，你会给她机会吗？”
顾行舟毫不犹豫的摇头。
“姐，其实你懂的，不管是原本设定的两个答案，还是她选的那个，结果都是注定的！”
“假如她选第一个，那自然没的说，如果选第二个，以她的性格，或许最后的一切怨恨，她都有可能转嫁到我身上！”
“时间久了，或许别人挑唆两句，她下意识会认为是为了我才这么选择的，而我和她之间，注定无法和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那种落差会慢慢的吞噬理智，也会吞噬往日的情分！”
“所以，不管她选什么，离婚都是注定的结局！”
也许，这是从江家出现的这一年，她的第一次选择，就注定了吧！
ps：怎么样怎么样，没骗大家伙吧？说两章半就两章半。【傲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