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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是红心。”
“是唯一的心存善良之人。”
“你老年痴呆啦？”
“有药没有，有的话赶紧吃啊。”
周旭此时十分不爽。
指着自己的胸口，提醒老年赫他才是那个红心的善良之人。
但显然，老年赫并没有说错话。
也没有指错人。
而是继续开口道：
“人心是会变的。”
“黑心能变红，红的自然也能变黑。”
“我选择的人，要守着这里一辈子。”
“这种变量，是不可接受的！”
“无论是黑还是红，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接着他看向沈逸。
拨动了一下手中的良心秤。
“你们都误会了这件道具的功能。”
“它不是判断善良与邪恶的标准。”
“它只是将各位杀过多少无辜之人以颜色表现出来。”
“越黑，说明杀死的无辜之人越多。”
此话一出。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化不一。
沈逸要是没记错的话。
周旭应该是控制了第三四层的好几个营地。
也就说周旭在控制和利用这些人的同时。
竟然没有造成伤亡。
这可能吗？
又或者说。
在这件道具面前。
周旭率领底层玩家挣脱上层玩家的剥削和压榨。
即使有人牺牲。
这也是个“良善”行为的判断。
好比这件道具，给周旭点了个赞？
“那他呢？”
有人询问沈逸。
沈逸也来了精神。
他也很好奇。
灰色又是什么。
这老头又有什么说辞。
老年赫并未直接解释，不急不缓问道：
“你们觉得第七层，也就是现实世界的人类和下五层的玩家，在处境上有什么区别吗？”
“答案是没有区别。”
“保现实世界，就要牺牲这个副本里的玩家。”
“不去伤害副本里的玩家，就要看着世界灾难降临。”
“想要守住这个关口，就避免不了要杀死许多无辜的玩家。”
“你……”
“能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们吗？”
老年赫指着周旭发问。
周旭的手指在鼻口蹭了蹭。
这个动作是撒谎的征兆。
不等他开口。
老年赫直接点破了他。
“下意识揉搓鼻子是在酝酿谎言。”
“你还是别回答了。”
“我要找的，是任何时候都能够对任何人动死手的挡路者。”
“你太善良，一定做不到。”
“而他们太邪恶自私，又不会守护现实世界。”
“所以，他才是唯一的合格者。”
“灰色的心……”
“说明他曾经在在某件事情上，做出过巨大的杀戮事件。”
“他手上染上了无数之人的鲜血。”
“但却也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
“邪恶与善良于一身的矛盾体。”
“良心秤无法对其作出评判才会给出灰色的心。”
“这表示拒绝！”
“也表示其身份上以及心理上的特殊性。”
说到这里。
沈逸也就明白了。
在诅咒世界，整座城市的人因为他而死。
但他又复活他们。
在诡异世界，他杀了黑魂王，守护了道观里的平民。
但也导致了更强的雾诡王降临。
使得这片区域的其他营地之人，造成许多人死亡。
对于沈逸的行为。
良心秤无法给出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所以，拒绝了评判。
否则，他也只会和其他人一样是黑色的心。
而其他玩家的心那么黑，大概率也是因为游戏过程中大量的杀戮所影响。
至于周旭，倒真是个异类……
回到目前的问题上。
一个愿意牺牲少数之人，去拯救另一群数量更多的人。
才是老年赫的最终选择。
这个副本世界，名为绝望塔。
打开通道。
游戏副本降临现实。
是全人类的灭顶之灾。
挡住这里。
便需要定期杀戮玩家，从而保证玩家的数量。
资源就这么多。
如果现实世界的人类一批批被送进来。
迟早出现不平衡。
无论选哪一边。
对于抉择者，都是一种折磨。
但是，沈逸却一眼看穿了老年赫的懦弱。
“你有没有想过。”
“你想要的，或许并不是其他人期盼的。”
“你挡住这里，也挡不住现实世界的人类一点点进入这里。”
“你这么做，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作为游戏的新生力，一直在被你压制和杀戮。”
“他们本应该成为拯救和守护现实世界的核心力量。”
“你本应该领导他们，而不是控制和阻碍！”
“相信我，即便我接替了你。”
“人类迟早也会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模式下，一点点消亡！”
老年赫听到沈逸的话。
空气中顿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重力。
沈逸没有再碰瓷。
而是继续道：
“你因为家人的死亡，从此变得恐惧。”
“恐惧更多的家庭会像你一样。”
“这让你的心灵变得脆弱。”
“你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
“你看似拯救了他们。”
“其实也扼杀了他们的子孙后代。”
“更扼杀了整个人类的未来！”
“少年的你，是那样的自信。”
“他敢言无敌……”
“你比他强大的多，却如此懦弱和恐惧。”
“你始终不敢面对真正的灾难。”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被恐惧和绝望吞没的普通老人。”
“你选我也没用。”
“等你死了，我一定会集结所有的玩家，让大家一起强大起来。”
“然后与亡灵大军一起降临！”
“可能会死很多人，但至少可以让人类这个族群，在灰烬中重生……”
沈逸的话。
犹如一记鸣钟。
让老年赫的身形都为之一晃。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没日没夜的感到折磨与绝望。
放，会死很多很多人。
一夜之间，不知道要死去多少孩童和老人。
可能导致整个世界陷入灭绝的危机。
不放，就是全人类在慢性自杀。
一点点被游戏副本侵蚀。
判他一个灭族的罪人之名都不过分。
但很快。
老年赫就冷静了下来。
沈逸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那天的悲惨场景。
他决不能在看到那一幕！
老年赫，此刻神色逐渐开始暴露出杀伐的气息道：
“所以，你也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真可惜。”
“这一轮，又没有合格的继承者。”
“现在，我判你们所有人。”
“死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