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高先生,是这样的,你看现在这个股票是下跌趋势,我有预感,晚上的时候绝对会上涨,而且上涨的高度绝对比昨天的还要高。”
“我们想让你多赚一些,贴补家用,但没想到……算了算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也不会继续当你的顾问了……”
海明晨现在心里十分窝火,昨天一个老板,今天又一个老板,两个老板都跟他打电话说,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就直接取消合作。
但当着股民的面,他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说些为对方着想的话。
这边的凌默忍不住嘴角上扬,但语气还是万分懊恼。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们家那个婆娘,你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让她碰电脑。”
“要不你再跟我说说,接下来还能买哪支股票,放心吧,我这次投3000万!”
海明晨一听,顿时心里的怒气都消散了,如果能通过这些钱挽回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形象,那接下来还是有合作机会的。
两人交谈几句后,选定了一支股票,现在这支股票呈下跌趋势,海明晨表示接下来会上涨,只要涨两次再抛售应该就没问题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即便他这么说,苏跃也不会听他的。
“这支股票上涨一次之后直接抛售!”
苏跃的目的就是这个,只要这支股票上涨一次,就立即抛售,到时候海明晨在那些老板眼中的信誉估计会直线下降。
按照苏跃的吩咐,凌默每次买股票后,只要上涨一点就会立即抛售,但每次都会告诉海明晨,是自己的老婆、女儿、朋友趁他不在的时候动了手脚,或者有时候是自己喝醉了不小心操作的。
但他每次投入的资金都比前一次少一些,如此反复,海明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在最后一次打电话时,海明晨已经暴跳如雷了,因为那些老板现在一个个都要跟他取消合作。
尤其是那些老板之间还有联系,知道这种情况后,都觉得是海明晨自己搞的鬼。
即便他再三保证,但那些老板都不再相信他了,而他推荐给股民的那几只股票也开始出现问题。
想到自己如今的种种遭遇,再想起以前风光无限的日子,海明晨不由咬牙切齿,难道是自己的对手在背后搞鬼?于是最后一次跟凌默通话时,他就直接问了出来。
“海先生,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再给我选一支股票……算了算了,我家婆娘说这个股票太不靠谱了,不让我玩了,真是抱歉啊。”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海明晨再打过去,那边传来的都是嘟嘟嘟的忙音,这下他知道自己十有**是上了对手的当了。
夕阳西下,股票市场里的人们开始恋恋不舍地陆续离开。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打扮得颇为正式的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精神饱满,脸上泛着红光,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微微隆起的腹部透露出些许富态,身材不算高挑。
尤其是他的身材比例显得有些奇特,仿佛上下身被五五分开了,这种视觉效果让人感觉他个子更矮了。
他望着眼前已不如白天那般热闹的股票市场,摘下了墨镜,换手提着公文包,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海明晨刚刚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与同事道别回家。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
“请问您就是海明晨先生吧?”西装革履的人声音异常沙哑,听起来像是长期吸烟导致的。
海明晨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尤其是他目前状况不佳。不过,万一对方是带来生意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这位先生是想买股票吗?如果是的话,请明天再来吧,今天……”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来买股票的,只是找你有些事情想私下谈谈。这里不太合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咖啡馆喝一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海明晨微微一愣,看着对方的装扮,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他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这位先生特地来找我,如果我不去的话,确实有些不给面子。”
见对方答应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司机和车就在外面等着,我们过去吧。”
海明晨点头,随后跟着对方上了车。虽然对方的车很高级,但作为股票分析师,他坐过的豪车可不止这一款。不过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
在车上,西装革履的男人直接开口了。
“海先生,我关注你很久了。是这样的,我的公司最近刚上市,我想找些人来买我的股票,帮我公司打响名气。”
一个公司的股票走势往往预示着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虽然不能一锤定音,但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就像某些国家银行的股票一直呈上升趋势,即使偶尔下跌,也不会跌得太厉害。
因此,很多商家看中了这一点,经常找股票分析师帮忙。如果股票分析师能多找些人买他们公司的股票,公司也会因此受到看好。
这也是打响名气的一种方式。
所以,当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开口,身为股票分析师的海明晨就瞬间明白了。他笑着点头。
“这种事情,我这边不太方便直接插手。你也知道,我是个股票分析师。如果您公司的股票确实优秀,即便不用您说,我也会鼓励我的股民去买的。”
他并没有直接答应对方,即使这种事情他做过不少次。但主动接下来,就会让对方掌握主动权。
西装革履的男人猛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能明白我的意图。这种事情,我想你不是第一次干了吧?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
海明晨无言以对。对方说得对,想来应该是从他以前的老客户那里介绍过来的。只不过,那些老客户现在都不跟他合作了,所以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对方是在外地听说了他的名气,所以才找上门来,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帮这位老板挽回一局,他就有把握在以前的老板面前挽回面子,说不定还能继续合作。
“是这样,价格方面好商量。只要你介绍的人足够多,价格五位数起步。”
西装革履的男人说着,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
这句话让海明晨微微一愣。说实话,他虽然做过不少这种事情,但一般来说都是四位数起步。五位数起步的,他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西装革履的男人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陈盛。分析师啊,咱们的合作我想了一下,现在暂时先不用了。要不你先等等,我回头再给你一个电话。”
对方虽然挂了电话,但海明晨心中已经掀起了波澜。陈盛分析师跟他一样,都是股票分析师。这家伙跟他一直较着劲,很多时候还会因为股民的争夺而明争暗斗。当然,表面上都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想到陈盛主动找到了这个老板。
既然这样,那这个老板应该是没问题的。陈盛那家伙机灵得很,比他还精明。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他事业的低谷,那家伙已经骑到他头上了,什么事情都要跟他抢。就连以前的老客户都被他抢走了不少。
想到这里,海明晨也不再犹豫。
“不知老板怎么称呼?是哪家公司的?”
“我姓刘,是新上市的一家电子产品研发公司——鑫瑞电子有限公司的老板。”
海明晨点了点头。这个公司他似乎无意中听谁提起过,据说是一家新上市的公司,实力好像也不错。
而且之前那个姓高的坑了他一把。只要他这次不再跟姓高的合作,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老板,既然你找到我了,那就是看得起我。你放心吧,你这么有诚意,股民这边我来安排。只要你听我的,我让你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跌,你什么时候操作,就绝对没问题。”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海明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刘老板显得很开心,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既然这样,那我公司的股票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吧,对于涨跌这种事情我还是懂的。”
经历了这些天的种种,海明晨若还看不透其中的蹊跷,那他可真是愚钝至极了。
先是有人假意找他买股票,实则暗中捣鬼,毁了他在其他老板面前的信誉;接着又有人假意与他合作,结果却让他手下的股民血本无归。
他在心里粗略算了算,那些因信任他而买入股票的人,少则亏损几万,多则上百万。
这一笔笔损失加起来,竟有上千万之巨。而他虽然为一些老板做事,但从中抽取的利润微薄,且基本都是一锤子买卖。
到如今,他连房子都没买上一套,即便想赔偿那些股民,也是力不从心。
一时间,海明晨只觉自己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竟遭此报复。
他不敢再去上班,也不敢踏入股票市场半步,因为每天都有电话打来,每天都有人去他家、去他上班的地方堵他。
那些曾经将他奉若神明的股民,一旦神灵跌落神坛,便会遭到众人的唾弃与践踏。
更何况,如今他那些所谓的分析师朋友都对他避之不及,他就是想借钱都无处可借。
这样的生活让他倍感压抑,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
在躲开股民的视线后,他驱车直奔海边。
不远处的一辆车里,凌默望着不远处的海明晨,轻轻摇了摇头。
“再不出手相救,他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苏跃摇下车窗,望着海边那个颓废的身影,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将海明晨逼入绝境。
海明晨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清白无辜,他之前与那些老板合作,导致部分股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事例不胜枚举。
只是由于他手段高明,再加上股民们的贪婪心理,才使得此事未被深究。
虽然这些事不能全怪他,但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苏跃选择他作为目标,并设下圈套的原因,他要让海明晨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走吧,他若死了,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苏跃打开车门,而远处,海明晨的身体已经没入了海水中。他自幼父母双亡,独自在这个世界上打拼。
好不容易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却被人设下圈套,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与其这样苟活于世,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他缓缓沉入海中。然而,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窒息而亡之际,一股力量猛地将他拽出了水面。
涌入鼻腔和口中的海水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面前两个陌生的面孔,他神情黯淡了下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我是真心想死,你们不用救我,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吧。”
他以为是两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自己,于是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对方再次寻死。
事已至此,他已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然而,拽着他后衣领的手并未松开,反而猛地一用力,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他另一边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海岸线上,完全不顾他的挣扎与呼喊。
“你们想干什么?我说了不用你们救,你们别多管闲事!”
海明晨愤怒至极,他怎么如此倒霉,想死都遇到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苏跃和凌默一起将他拖到海岸边,然后猛地一甩手将他扔在沙滩上。
苏跃甩了甩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海明晨。
“你之前套路别人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拿钱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怎么现在轮到自己被人设套了,就想寻死觅活了?”
海明晨本想挣扎着再次跳海,但听到这话却愣住了。这两个人他从未见过,怎么会知道自己被人设套了呢?
他仔细回想,但脑海中却搜索不到这两个人的任何印象。
难道说,这两个家伙知道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