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的本意,自然是不愿意涂然知道这件事的。
谢南城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以他对谢南城的了解,不太可能会死,顶多是受伤了。
要是真的死了,对聂修来说,倒是好事。
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让涂然挂念的人了。
“聂总?”
“聂总?”
“嗯?”他抬起头,眼神依旧很温柔。
“发什么呆?”
“跟你说话都没听见。”涂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是趁机在看见精灵的震撼中。
聂修不仅可以不告诉她,还可以拖住她。
甚至在山里过夜,野外找个临时庇护所住一晚。
等天亮后,在下山。
那时候,不管谢南城如何,都不重要了。
一瞬间,大佬心里升起无数个念头。
但有句话说的对,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是会变得自私的。
但如果你爱的深,可能会以她的喜怒哀乐为一切。
纠结了一下后,聂修到底是没隐瞒。
“涂然。”他温柔的喊着她名字。
“嗯?”
“谢南城出事了。”
“你说什么?”涂然还有些无法适从。
“他被人捅伤了,在医院抢救。”他说。
啪嗒——
涂然的帆布包落在了地上,她人傻了。
“就刚刚发生的。”
“聂总,我想马上……回去。”她强忍着泪,声音无比哽咽。
但她知道,聂修是有办法马上回去的。
专机,几个小时。
“嗯,我去安排。”
聂修到底是于心不忍,一个电话打过去安排好一切。
下山的脚步变得无比匆忙。
甚至再也没有心情观赏这一片净土。
下山拿了手机后,专机也到了,他们火速离开边陲小城。
上了飞机后,涂然才回过神来。
“聂总,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要不我先回……”
“那不重要了。”聂修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看着窗外的万米高空。
她强忍着悲伤,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打开手机,看着刚刚上飞机时的手机留言。
陆之昂:涂然,南城出事了。
沐婉君:涂涂,打你电话没有人接,你在哪里,快回来,谢南城出事了。
冯尧:嫂子,城爷出事了,你快回来。
魏铭:老板,谢先生出了事,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但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谢怀宇:孩子,来看看南城吧,我知道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顾惜行:谢南城出事了。
庞天野:小然然,你前夫怕是要挂了,虽然这样说不吉利,但这不是我说的,是新闻说的,我一会打算去看看怎么个事。你也别旅游了,快回来。
白逸:电话打不通,谢南城出事了,魏铭说你不在暮云斋。
杨馨:然然,南城出了事,大哥和大嫂都很悲伤,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涂然朋友圈很小,朋友不多,大多数都是跟谢南城共同的朋友。
所以大家都留言了。
但她也没有时间回复了。
私人飞机上倒是可以用WIFI,但价格离谱的很,她也没有在为难聂修。
说实话,本来答应聂修明天回去的,自己都没做到。
一时间,涂然的心思无比的乱。
她又想到那个梦。
梦境是那么的真实。
她看见谢南城浑身是血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惊心动魄。
涂然止不住,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就默默地流泪……
甚至哭了一路。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飞机在沈园落地后,涂然就开着自己的车去了医院。
而此时,医院内。
急诊室外,一群人交集的等着。
医生出来后,大家瞬间围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谢夫人焦灼。
“夫人,董事长,你们先别激动。”
“我们已经帮谢总止了血。”
“但他伤的确实有些严重,有一刀很深。”
“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
“今晚恐怕要住在ICU了。”
“不赞同家属探望。”
听完这些话,家属们都瞬间沉默。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ICU光听着,都觉得吓死了。
谢夫人腿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徐芊芊没经历过这场面,也跟着吓得脸色苍白。
谢怀宇到底是于心不忍,抱住了妻子。
将她送到隔壁的病房休息,做检查。
“凶手抓到了吗?”冯尧问陆之昂。
陆之昂看了看许昕。
许昕摇摇头。
“是谁知道吗?”冯尧咬着牙,恨不得马上将凶手大卸八块。
“是金钰的哥哥,他越狱了。”白逸说。
因为谢南城被刺伤后,警察很快就来了。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谢南城接到电话后,下到地下车库去见了金浩。
然后趁着他不备,被金浩捅了几刀,但金浩也受了不轻的伤。
白逸身为警察高层,是有权利查看的,但暂时还没外公布。
“谁是金钰?”沐婉君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是我们老板之前的女助理。”许昕说。
“但后来被谢总开除了,那女的骚操作很多,她其实能力和学历都不够,但她哥哥曾经对谢总有救命之恩,还进了监狱。所以出于情面,谢总才用的金钰。”许昕真后悔,当初没有让谢总给监狱给送进去,现在可惹了大麻烦。
“这件事本身有古怪,金浩没有几年就可以出来了,完全不用冒险越狱。而且我不认为他自己能做到越狱,是有人协助了他。”白逸一脸凝重的分析。
“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告诉少夫人,我联系不上她,各位谁能联系上少夫人呢?”许昕心急如焚,只求少夫人能来,因为他觉得,少夫人才是谢总的福星,她来了,谢总就会转危为安。
提到涂然这群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谁都联系上。
沐婉君缓缓说道,“不巧的是,涂涂出门去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这可怎么办啊,谢总不会死吧?”韩楚溪绷不住了,哭着问。
她这一哭,大家心情更沉重了。
这时,走廊尽头的昏暗之处……缓缓走来一个少女。
她穿着一身诡异的黑色长袍,怎么看都与这群人不符。
“萱儿,你怎么来了?”陆之昂看清楚是妹妹后,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