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璟行试探过一轮,乔安直到下班都没再去招惹他。
晚上回到家,乔安接到靳倾舟的电话让她过去。
乔安立刻打车过去,一进门就见靳倾舟与章聆面色严肃地坐在那里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靳倾舟面色严肃:“顾璟行找你了吗?”
乔安被问得一愣:“什么?”
章聆眉心深深蹙起,皱成川字:“顾璟行调查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因为给林汐做复健,他着重看了我的履历。
第二次却调查得更为详尽,连我日常的事都打听了不少。”
见乔安还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章聆叹气道:“这些资料里,包含了你的信息。”
乔安这才回过神,明白了顾璟行下午的异常:“怪不得他下午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他找你了?”靳倾舟面色一变。
“就说了一些当年火灾的事,还特意提到了‘乔煦’。”乔安想了想,“不过,他应该不知道真相。”
试探确实有,但顾璟行言辞含糊语焉不详,明摆着只知道一些零碎消息并不知全貌。
“那也得注意,”靳倾舟不赞同地看着乔安,“一旦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林家也会知道。到时候你——”
“靳叔,我不怕。”
靳倾舟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放到桌子上,板着脸:“我怕。”
乔安抿抿唇不说话了。
章聆也满脸担忧:“乔安,不仅顾璟行在查你,林汐也在查你。”
乔安想到自己最近送去林家的那些信,勾了勾唇:“她查的是谁?乔安?乔煦?”
“都有。”章聆忍不住也翘了翘嘴角。
乔安忍不住笑了一声:“还真是……”
好笑。
第二天一早,乔安直接去了顾璟行的办公室。
顾璟行正在窗口打电话,乔安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眷恋似的蹭了蹭。
本以为会被他推开,顾璟行却没有拒绝她的亲昵。反而抬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指从衬衣衣摆下探入,在细腰上摩挲两下。
林汐的声音从话筒里漏出来:“璟行,我手疼得厉害,还发烧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与无措,似乎被吓坏了。
乔安抬头看向顾璟行。
顾璟行表情如常淡然:“出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林汐吸了吸鼻子,“你能不能过来?”
顾璟行正要说话,乔安纤指下滑握住他腰带的系扣。
大掌立刻捉住她细白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开,嘴里道:“我随后就到。”
顾璟行拿起外套就要走。
乔安快跑上前,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不许去。”
顾璟行低头掰开她的手指:“放手。”
乔安在他背后拱了几下,语气有几分气急败坏:“我不同意!”
顾璟行的手在她手腕上一按,乔安的手立刻麻嘟嘟的,不得不松开。
挣脱她的手,顾璟行转身看她。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正泛着红,目中带泪地看着他,委屈极了。
顾璟行抬手擦了下她眼角的薄泪:“演完了?”
乔安眨眨眼,眼泪掉下来。
顾璟行转身就走。
等人走后,乔安翻了个白眼,擦掉假惺惺的眼泪。
顾璟行到林家时,林家正一片混乱。
王管家拿着刚到的快件匆匆上楼,楼上是南渔吵闹的声音。
佣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跑到二楼,嘴里喊着“太太”、“放下”、“管家救命”。
顾璟行只往楼上的窗户看了一眼,接着从另一侧楼梯直接去了林汐的房间。
林汐躺在床上,整个人汗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因为发烧,脸上蜡黄蜡黄,两颊不正常的红。
顾璟行上前把人抱起来,直接下了楼。
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佣人。
到了医院,顾璟行把林汐往急诊一放。
谢继白得到消息后赶到,见顾璟行站在病房门外忙走过去:“怎么样了?”
“伤口感染,医生已经处理完了。”
谢继白压低声音:“出院的时候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马上就要复健了,居然感染。”
顾璟行敷衍地嗯了声。
谢继白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拧眉道:“不知道林家这次又想做什么。”
以前每次林汐生重病,林家都得从顾家刮一层油。
正说着,电梯那边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扭头看过去,就见顾锋和楼沅音一脸担忧地走过来。
见顾璟行在,楼沅音忙上前:“小汐怎么样了?”
顾璟行拧眉:“你们怎么来了?”
顾锋眉头深深皱着:“刚才林家往家里打了电话,说林汐发烧被你接走了。你妈打了一圈电话,才知道你们在医院。”
顾璟行脸色不好看。
谢继白见状忙跟两人解释。
知道林汐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楼沅音松了口气:“那医生说什么了吗?只要打针就没事了?”
“是,已经打了退烧和消炎的药,等一会儿体温就降下来了。伤口也没什么大碍,估计是洗澡的时候没处理好。”谢继白道。
楼沅音这才彻底放心,把顾璟行叫到面前,叮嘱他好好照顾林汐。
不管楼沅音说什么,顾璟行都一句句应下。看上去像是体贴懂事,谢继白却看出了他眼底的敷衍。
下午下班,乔安带言时回了家。
言时这是第一次来乔安的房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朝乔安竖起大拇指:“靳叔对你真是没话说!”
“废话,”乔安走到冰箱拿出果汁给她倒了一杯,“我跟靳叔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感情能是假的?”
言时接过杯子:“说起来,你都胃出血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乔安:“胃病而已,慢慢养着就行了。顾璟行好不容易有点粘我,我不得乘胜追击?”
“追击个屁,”言时嘟哝抱怨,“还不是被林汐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了。”
乔安想到电话里的内容,脸上不仅不难过反而有几分喜色:“没事,我不介意。”
言时看她脸上确实没有不高兴:“我真是搞不懂你。一边对男人穷追不舍,一边却一点都不吃他未婚妻的醋。”
乔安:“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醋?”
言时无语地看着她:“我是近视不是瞎。”
乔安噗嗤一笑:“放心,我真的一点都不难受。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
如果林汐能发烧烧死、发炎嗝屁,她巴不得这醋来得更猛一些。
林汐倒霉,她便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