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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的人喜欢钓到大货，但往往又害怕钓到巨物，因为巨物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鱼竿崩断，其实鱼竿绷断了都是小问题，最难受的地方在于巨物逃走。
竿断鱼走后，那种感觉是会日日夜夜在梦里出现的，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回想当时要是自己再遛一会儿，要是自己的竿子再好一点，要是当时自己心态再稳一点……
每次一次深夜难眠的复盘，都是对自己的拷打。
对吕尧来说，胡小雩就是那样的巨物。
虽然吕尧的鱼竿还没有断掉，但胡小雩跟他接触的过程里，吕尧已经明白这是一条能让自己鱼竿断裂的巨物。
感情这种东西不在局里的时候，看旁人都是轻松的，甚至能调侃两句的，可真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粒灰也是一座山。
吕尧的车在国画艺术馆前面停留了好一会儿，等重新整理好心情后，吕尧才发动车子离开这里。虽然国画艺术馆很大，这里也足够幽静，但吕尧的车子发动过程里产生的声音，终究不可能传到胡小雩那座小院。
可当吕尧开着车离开的时候，胡小雩还是心有所感般顿下了做事的手，然后再次如往常般开始做事。
……
吕尧从杭城一路开回上南，之后就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
其中他最关心的，自然是三星那边发生的许多事情，现在李容真虽然在东大这边被保护起来了，但她在新罗那边的布置都还没停止，针对梨花女大那位马术特长生的攻击仍旧在继续着。
这种走后门关系又强大的“特长生”本来就容易招人恨，新罗人又天然的爱凑热闹，尤其是这种权势方面的热闹，所以这件事在新罗那边闹出来的动静非常大。
梨花女大和首尔当地好几所大学的教授们集体在梨花女大门口静坐，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出一个结果，面对这样的阵仗，梨花女大负责招生和考评的好多老师都被开革了。
但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能让首尔的教育界教授们满意，也并不能让新罗的人满意，至于这件事到最后还要拉扯出多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开革后留下的空缺，都是新的利益争夺点，也是李容真和李在显这边用来笼络人心的筹码。
除了针对马术特长生的舆论还在发酵，新罗那边关于李在荣的负面舆论也在持续发酵着，尤其是针对李在荣身边那群高管们的负面打击。
施暴，桃色，甚至是违禁品的持有和使用，一个又一个的麻烦接踵而至，不仅让李在荣焦头烂额，就连李在荣身边的人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折损，倒下。
其中受到攻击最猛烈的，崔志成和金奇南。
这两人是李在荣的绝对心腹，三星电子和三星物产的很多业务都是这两位在负责，跟着两位干事的相比，李在荣虽然是三星集团的继承人，但他更多的是占据名分和大义。
对集团业务的了解和对集团的发展，这两位加起来的影响力是明显超过李在荣的。
李在荣同样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一直都在帮这两位摆平最近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为此这几个月的时间李在荣不仅消耗了高达百亿的新罗币，还搭进去非常多的人情。
吕尧是隐约记得崔志成和金奇南的，李在荣因为行贿案进去后，就是这两位在外面主持大局的，这两人一直守着三星集团直到李在荣出来。
李在荣虽然也在积极的反击，可现在李容真在海外，而一直跟他作对的李在显反而掌握着比他更多更致命的武器，以至于李在荣投鼠忌器。
这就搞得李在荣虚空索敌都索不到。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可把李在荣气的不轻。
等到李在荣身边的力量消耗殆尽了，就轮到对李在荣本人动手了。
除了新罗那边，吕尧当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对付企鹅了。
自从吕尧这边也开完发布后，网上大多都是对光岸新游戏的关注，反而是针对企鹅游戏生态的问题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于是吕尧开始在网上带节奏，吹风。
但因为当前企鹅的《英雄联盟》端游实在是太火了，拥趸也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吕尧在网上带的节奏压根没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很多装逼哥，抽象人，复读机则在这些节奏的帖子下面冷嘲热讽。
“说到底还是自己技术不过关，菜就多练，电子竞技才是原罪。”
“什么ELO啊？我怎么一直都在赢啊？一直输或者一直遇上抽象的对手，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强的人正在嘎嘎乱杀，菜的人在网上叫唤。”
总之这一波的节奏在网上带的非常的难受，对这一点吕尧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毕竟英雄联盟玩家的抽象他是深有体会的，大学的时候他没少玩，后来之所以玩的少了，就是因为这破游戏的生态太恶心了。
总是强制的给你匹配抽象对手。
吕尧清楚深刻的记得，大二暑假那一年他在网吧打《英雄联盟》的时候，匹配到了一个足够傻逼足够恶心的打野，Q技能堪比国足，还在队里当复读机。
一直在队里等着队友失误，然后把之前队友讥讽他的话如数奉还，这种操作把队伍里好几个队友肝都差点气炸了。
当时吕尧是跟徐子乔一起开黑的，徐子乔气得把耳机都摔了。
那次也是吕尧和徐子乔两人的晋级赛，本来就是为了求稳才组队开黑的，心想着这样把握能大一点，谁曾想竟然能遇上这么个抽象傻逼的玩意儿。
因为特别想赢想晋级，所以两人还是扛着吃屎般的恶心感继续游戏，最终靠着他和徐子乔的通力合作，最终也是靠着微弱的优势拿下了那场比赛。
那场晋级赛虽然赢了，可吕尧和徐子乔都没能从中体会到快乐。
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累。
如果对局的压力是来自对手的强大，又或者是队友的失误，这种即便有压力，但是最后如果能翻盘的话反而会觉得更爽更开心。
但这种来自队友的恶心……赢了非但不能让人觉得开心，反而会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值得。
这种队友凭什么也让他享受胜利的果实啊？
这游戏真的是太恶心了。
企鹅难道不知道这些玩家，以及匹配机制的恶心吗？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但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尽可能的调动玩家的情绪，让玩家尽快的陷入赌徒心理。
你想想吧，一旦你晋级渡劫失败，加上这种玩家的恶心，万一里面还有对你低段位的鄙视，你难道不想继续冲分？
对于人性弱点的研究，一直都是企鹅的强项。
这种机制在《英雄联盟》还没有完全衰败，玩家数量足以稀释遇到这些抽象玩家的可能时，强度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老玩家退游，留下的毒瘤开始成为老玩家们的顶级折磨。
到那时，英雄联盟就是真正的粪坑了。
你C是没用的，C不如躺，躺不如送。
总之这款游戏将来会成为抽象和粪坑的代名词。
其实2016年就是《英雄联盟》的转折点了，随着《英雄联盟》的冠军奖杯再次落入新罗战队之手，当初那一批从民间涌现的天才选手们也都纷纷开始转型。
其中五五开，韦神等职业选手的转型更是让更多大主播和小主播投入到新游戏中。
所以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吕尧心底已经有数了。
大主播的头部效应还是需要的，但最重要的是，随着国内房价越来越高，生活成本越来越高，人们都开始寻求更加轻松娱乐的生活。
所以他们开发的《绝地求生》一定是可以爆火的，这是历史的必然性，所以吕尧正在利用他的MCN公司寻找，培养《绝地逃杀》的主播，同时也在积极的寻求大主播的转型，和小主播的挖掘。
尤其是后来红透《吃鸡游戏》半边天的小团团。
吕尧现在正在挖掘签约这个主播。
至于对《英雄联盟》，《英雄时刻》这两款游戏生态的抹黑……不对，这不应该称作是抹黑，这应该叫“披露”，吕尧会长期的做下去。
这是击垮企鹅MOBA类游戏用户基石的核心之一，只有让玩家们对这款游戏真正的心生失望，玩家才会卸载退坑，然后加入其他的游戏。
舆论的发酵也同样需要土壤来孵化，所以即便这件事在当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但吕尧仍旧会继续坚持做下去。
在吕尧的忙碌中，2015年很快就过去了。
回顾2015年，吕尧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不少事情都很凶险，甚至他所依靠的大树都差点倒下了，也正因为这份超绝的压力，迫使吕尧做了非常多的事情。
兴建AI数据中心，让荣念晴投资手机和造车两个未来的核心工业，同时自己把游戏产业搞得风生水起，最重要的是，他掌握了足以拿捏未来的王牌。
他取得的成绩非常的好，但摊子铺的太大，导致吕尧现在每天一睁眼就有非常大资金缺口在等着他。
虽然可以依靠供应链，贷款和政策扶持，让整条资金链用一种微妙且脆弱的状态维持着。
但留给吕尧沉淀的时间也不多了。
等到三年后，类似依靠这样供应链的企业都会遭受重创，到那时候，很多企业不得不接受低价收购，利益和权利蒙受巨大的损失，而想要在三年时间里积攒下足够的资金储备……
以吕尧目前的项目规模，以及对未来走势的估计，他起码需要储备数千亿的资金，才能确保自己投资的产业能度过未来那极其低迷的几年。
数千亿啊……
雷总十年也才攒下了一千多亿的现金，然后去造车。
他呢？
他没有十年，甚至连五年都没有。
未来如同一道巨大的阴影蒙在吕尧的心头，让他内心始终绷着一根格外紧张的心弦。
……
2016年，元旦。
为了迎接元旦的到来，吕尧名下所有公司都在这一天举行了元旦晚会，大家一起出来聚餐。
聚餐的地点选在了上南升州区的凯茂大酒店顶楼，这里的顶楼设计的仿佛一颗明珠，有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户型玻璃幕墙，从这里可以遥遥俯瞰整个上南的夜景。
未来的互联网上，都在说上南没有夜生活，大家都卷的要死。
这个说法没错。
但上南其实也是有夜生活的，只不过夜生活并不属于在这座城市的绝大部分人，而是属于那些掌握着大量资源的人。
这部分人不需要去到市井中的夜生活，自然会有人通过种种手段把夜生活带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曾经秦淮河畔的靡靡歌舞，教坊司的花红柳绿，大街小巷的人间烟火都会被呈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比如元旦这晚吕尧他们举办的元旦晚会。
元旦晚会的节目都是请的上南本地比较有名的歌舞团，当然，这里面也有MCN公司的员工们自发申请的表演。
今晚吃的喝的规格都不低。
所以参加晚会的公司员工们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在朱俊彦的操办下，今晚仍旧有着很多保留的节目，只要愿意参加的都可以参加，那有没有人不愿意参加呢？也有，但不多，这部分人往往还会得到参加那群人的封口费。
散装省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他们不明着玩的。
等到晚会聚餐结束后，朱俊彦接过话筒，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招呼着想上车的人上车，不上车的则拿到了回家的“打车钱”。
虽然这么做确实有点低俗，但笼络人心的手段通常都是低俗的。
大家伙拼了命的跟你做事，加班整宿整宿的加班也毫无怨言，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喜欢工作，愿意给公司做贡献啊？
那当然是为了钞票女人啦！
这套手段，之前上南那一帮搞经济的都玩烂了，也玩了很多年，但上南的经济一直都很好，甚至隐隐有超过粤州省的趋势，这就足以说明这一套是很有用的。
但随着之前上南那一帮搞经济的元气大伤，逃的逃走的走，散装省最近十年第一次在经济增速上跟粤州省那边拉开了差距。
聚餐结束后的酒店一眼望去满桌狼藉，气氛稀疏。
吕尧也终于有时间来到大落地窗那边抽出烟，准备歇口气回去。
今晚不仅吕尧的公司在办元旦晚会，荣念晴那边也在办元旦晚会，吕尧是先去那边喝了杯酒然后才回他这边的，这个点王殊应该和荣念晴，甘晓曦他们小聚。
所以吕尧也不着急回家。
可吕尧刚在落地窗边的会客区坐下没多久，周贝拉，程心语两人就带着一张生面孔的女生来到这边。
周贝拉人没过来就元气满满的喊道：“老板，还不回家吗？今天累不累呀？”
说着她就小跑来到吕尧身后给他捶背，那殷勤的模样跟之前元旦晚会上那高冷黑皮美女截然相反，看光气质你都不能想到这是同一个人。
程心语到时自然而然的坐到吕尧对面，翘起二郎腿笑道：“吕总今晚说不定想晚点回去呢。”
这是试探。
程心语这种女人已经把男女间的拉扯刻进骨子了。
虽然最近都很忙，没时间跟她们多多的亲近交流，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周贝拉一如既往的带点小反差，人前高冷，吕尧跟前贤惠。
程心语也一如既往的妩媚风情，举手投足间让人忍不住想跟她好好拉扯掰透一下。
到时被这两人一起带过来的那个女人……
吕尧抬眼望过去，就看到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姣好的眉眼，精致好看的鼻子和饱满润透的嘴唇都说明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儿，就连她的身材也是特别标准那种美女身材。
腰肢纤细，腿很长也很有把玩感。
这个女人今晚穿着一套素色月白荷花图案的吊带包臀长裙，这套裙子几乎是第二层皮肤般非常精准的包裹贴合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展示出她那格外窈窕饱满的身段姿态。
搭配上脖颈上一条珍珠项链，就显得她整个人的气息格外的清新雅致，但因为裙子的款式，这清新雅致的气息下，想进步展示的心念裹着**潺潺而动。
尤其是当她对着吕尧鞠躬问好时，裙摆因为弯腰而自然展示的后裙摆中间开的那道岔分开，从身后展开如孔雀开屏般展示出来时，吕尧更确信了这个女人的复杂成分。
“吕总好。”
吕尧笑了笑：“你好，请坐。你是？”
吕尧简短的语气把客气和疏离表现的恰到好处。
这个女人笑道：“我叫李秋雯，刚入职公司不久，您对我没印象很正常。”
李秋雯说话的时候仍旧站着，没有坐下，表现出了十足的恭敬。
吕尧听了点点头笑道：“这样啊，别站着了快坐吧。”
程心语拉着李秋雯的手坐到自己旁边，然后夸赞道：“秋雯今年刚毕业，家里的家境也很好的，她家里本来要把她安排进体制内的，但她不喜欢，所以就来加入我们公司了。”
“她很上进的，在公司学的非常好，咱们最近不是在挖掘新人主播吗？我觉得她很有潜力的。”
吕尧看了眼程心语，心想她很看好这个李秋雯嘛。
现在MCN公司的高层虽然还是朱俊彦和他的那帮上南兄弟，但她们下面，程心语，周贝拉都开始负责一些小组了，在小组范围内，她们的职权和能申请的资源也是蛮多的。
所以吕尧不懂程心语为什么这么极力的推荐李秋雯，就算是想往管理层培养，但才刚加入公司不久，就这么推荐也太急了吧。
虽然很好奇，但吕尧没有过分探究这个问题。
而是在这座大酒店的顶楼落地窗边，开始跟周贝拉和程心语他们聊天，偶尔的他也会把李秋雯拉进来，询问她对公司的看法，是不是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李秋雯在这方面展现出不错的思考能力，确实也提了一些建议。
这让吕尧稍微有点可以理解程心语为什么要把李秋雯力荐给自己了，当然，这里面也可能有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程心语跟李秋雯有着他不知道的关系，又或者程心语想扩大她在MCN公司的影响力，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也可能这两者兼而有之。
对程心语的这个做法，吕尧是不排斥的。
公司的发展和治理有时候跟管理一个国家很像，讲究的是驭人之术，而驭人之术讲究的是制衡。
程心语有这样的野心他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欢喜。
现在声聊公司和MCN公司都太依仗朱俊彦和上南本土商会的资源了，如果程心语能培植起来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在公司内形成足以抗衡朱俊彦那边的力量，这是很好的。
两边正好可以制衡。
而周贝拉，肖娜莉都是铁杆站在吕尧这边的，一个管理着人事，一个在公司内人缘非常的好，加上吕尧的偏爱身边自然聚集了不少人脉。
如此三方力量就能在其中彼此牵制，制衡。
不错。
吕尧看向程心语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欣赏。
已经是2016年的元旦了，短视频的元年，甚至是互联网真正蓬勃发展的元年即将到来，字节跳动的“抖音”也已经蓄势待发，真正的网红经济时代已经箭在弦上。
这个时间点程心语有这个野心，不管是她自己察觉到的，又或者是从吕尧日常事务中推演出来的，都足以说明程心语是个聪明的女人。
而且是对自己特别有帮助的聪明女人。
闲聊差不多后，吕尧起身准备回去。
程心语跟着起身后对李秋雯说道：“你先回去吧。”
李秋雯很乖巧：“好。”
程心语望着李秋雯的背影，问身边的吕尧：“老板，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吕尧想了想评价道：“看着很干净，很漂亮，气质也不错。”
程心语笑吟吟说道：“她不仅看着很干净，实际上也很干净喔，她家里把她保护的不错，到现在还是白纸一张呢。”
吕尧顿时有些愕然：“你不会因为这个才把她带来给我看的吧？”
敢情我之前头脑风暴那么久白风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