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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 第11章 月下玉兰

作者:长明夜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6-09 03:58:25 来源:就爱谈小说

华灯觉得自己在玩一个模拟游戏。

问:【如果在路上遇到杀人狂魔你会怎么做?】

a:请他帮你杀人

b:出钱让他不要杀你

c:和他谈恋爱

华灯的答案是d:全选。

花钱雇杀人狂魔当道侣并请他帮忙赶走不怀好意的觊觎者。

华灯头疼得要命。

之前她不怕沈昼,也不怕死,是因为系统答应过,穿书局能补偿给她一次重新投胎的机会。

虽然下一个剧情未必能好到哪去,但这对华灯无疑是项重要的保障。

她能习惯沈昼的锋芒与之和平相处,也得益于这层保障。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说杀北斗殿的人,是因为修仙界弱肉强食,千万年来皆是如此,那杀万剑宗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救他性命的师父,与他兄弟相称的同门,将他从无知幼儿抚育成强大剑修的宗派。

满门三千人,竟无一活口。

这样的人,华灯真的能把他当成伙伴甚至朋友对待吗?

华灯想不明白,所以她只好躲着沈昼,躲到【和掌门共同修炼三天】的任务被宣告完成也没找回直面他的勇气。

不知是不是巧合,沈昼这几天似乎也格外忙,抽空揍了掌门一顿后就再也没管过华灯上课的事,倒让华灯鬼鬼祟祟的举动显得没那么突兀。

这天,掌门端着《扶摇仙典》,给华灯讲解新的内容。

他面色严肃,心无旁骛,偶尔走神片刻,都要心惊胆战地朝华灯道歉,弄得后者每回都尴尬摆手,连说不用。

在书里,经过师父的调教,女主从清纯小白花变成狂野霸王花。

在现实,经过沈昼的调教,师父从欲念缠身的恶狼变成眼神清澈的哈士奇。

哪怕心里怀疑再多,华灯也不得不承认沈昼的工作水平。

课间休息的空隙,她犹豫再三,还是向掌门发问:“师父,假如你认识一个人,他很厉害,但也很复杂,你害怕他,但又忍不住想要相信他。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掌门不答,反问她:“这人对你重要吗?”

华灯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掌门又问:“他对你好吗?”

华灯张了张嘴,挫败地垂首:“……我不知道。”

掌门笑了笑,说:“那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见华灯眼巴巴地看过来,显然还想听他说些什么,他慈祥地笑道:“那个人知道你的想法吗?”

华灯怔了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掌门见状,笑意更深,道:“去找他吧,今天让你提前下课。”

……

提前下课的华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海棠苑。

她绕了条小路,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仍然不想面对沈昼。

路上不断有行人经过,无一例外注意到她,然后抬手友好地打招呼。

华灯漫不经心地回了,走着走着,突然脚步一刹。

她想起刚来药清宗的那天,遇到有人打招呼简直和见鬼一样。

才几天功夫,她就能安然地在这里散步。

华灯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清楚沈昼一直暗中关注那些人的动态。不然段译不会消失得那么彻底,几位师叔也不会见她就跑,从来不敢搭讪。

无论他对别人怎样,至少对她,他完美履行了契书上的承诺。

华灯转了个身,迈步朝海棠苑走去。

她想明白了。

平日里她总告诉沈昼要坦诚,但扪心自问,她做到这点了吗?

是她自己找到沈昼,缠着他签订契书,而现在她又一个人钻牛角尖,躲着沈昼。这不是对合作伙伴的态度。

得找他谈谈才行。

就算沈昼不愿意开诚布公,起码要得到他一个态度。

很快地,她来到沈昼房门前。

之前她吵着闹着要和沈昼睡一个房间,月牙和月满第二天就把床买了回来,可她却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床也一直留在储物戒里。

华灯鼓足勇气,不断默念想好的说辞,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

没有动静。

“笃笃笃?”

还是没有动静。

她试探地推了下门:“是我。我进来啦?”

房门轻易打开,日光射进空旷的地面,在这间简洁到几乎没有家具的屋子里,床帏静垂,光尘浮动,唯独没有沈昼的身影。

奇怪,以前沈昼每次外出都会提前告知她。

华灯挠挠头,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开着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等了一夜,睡了又醒,再去敲沈昼的房门,还是无人响应。

索性直接进到沈昼的房间,在桌边坐下修炼,免得他半夜回来又悄悄走人。

这次她没等太久,晌午时分,院子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华灯一听就冲出房门,手里还握着翻到一半的仙经。

她赶紧把书扔下,扬声问:“昨天晚上还有今天上午你去哪了?”

沈昼缓慢地转身,用法术清除身上的血气。

他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归来,外袍裹挟着暴雨的气息,冰冷而潮湿。

“杀人。”他垂眸说,嗓音略微沙哑。

通常情况下他们的对话到这里就会结束,但这次华灯一反常态追问:“杀的什么人?你的仇人吗?”

“可能是吧。”

他边说边往屋内走。

华灯小步跟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盯着他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沈昼的表情没有变化,说:“因为他们都比我弱。”

华灯深吸一口气,堵到他面前站定:“这世间比你弱的人你数得过来吗?难道要全部杀光才算完?”

沈昼脚步一停,头微微偏过来:“为何不能?”

顿了下,他的话音染上淡淡的嘲讽与戏谑。

“我有一百零七把剑,再多的人也照杀不误。”

华灯静默地看了他片刻。

“那也包括我吗?”她忽然问。

沈昼不答,或者是不屑回答,笔直朝房间深处走去。

华灯最烦别人这副态度,干脆伸手挡到他面前,扬着脸,一字一顿:“我比你弱了那么多,我也该死吗?”

话音落下,沈昼瞥视她一眼,虽只一眼,却饱含居高临下的压迫力。

“华大小姐,你以为呢?”他轻描淡写给出答案,“还是说,你对我仍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心头一空,华灯感到手脚渐渐麻木。

沈昼接着道:“我杀你,或不杀你,只看心情。可能哪天我见到你,顺手就杀了,不需要理由,就像我杀其他人一样。”

瞧见华灯颤抖的睫毛,他嘴角动了下,说出口的话依旧毫不留情:“害怕了?”

华灯道:“我才没——”

“害怕就躲远点,别多管闲事。”

冰凉的薄唇里吐出这一句,他越过华灯走向床榻,合衣躺了进去,闭目无言。

华灯胸腔起伏,满脸僵硬,眼尾泛起一抹红色,说不清气得还是什么。

……这个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一跺脚,绷着脸转身。

她再也不要理这个家伙了!

可就在转身的一刹,余光忽而瞥见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血痕交错,每一道伤口里都沸腾着黑色的气息,和书上描写的魔气如出一辙。

她很确信沈昼不是魔修,那这是什么?

在她迟疑着凝望的同时,沈昼也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了下,随手变出一只弯刀,就这样朝手臂的伤口剜去——

血肉横飞。

华灯猛地闭眼,窒息片刻后复又睁开。

沈昼右臂上的血肉长了回来,没有留下半点疤痕。可那缕黑色的气息也随之出现,缠在小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仿佛一条嚣张的小蛇。

沈昼面色平淡地再度动手。

一遍又一遍,他把那道受魔气影响的血肉剜下,然后眼看它一次又一次地愈合。

不知多少次后,他厌倦了。

弃下弯刀,改用手掌攥住臂弯的位置,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他半条胳膊。

华灯如梦方醒,脱口而出道:“别动!你生病了!”

“病?”

沈昼的手略微一顿,而后毫不犹豫地发力,眉间浮上躁郁之色,显然完全听不进去。

华灯气急,抬脚向前:“为什么不看大夫?我……”

沈昼霍然转过头。

“滚开!”

和他的吼声一同传来的,还有那缕从手臂迸发飞出的黑烟。

黑烟狰狞地奔向华灯,完全逃脱沈昼操控,直冲她命门而来。

只差一寸,她就将命丧当场。

生死一线之间,华灯终于凭借木灵根对灵力的敏锐感知,判断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并非什么魔气,而是她曾经见识过很多次的,独属于沈昼的剑气。

刺耳的声音从空气中爆发,黑烟猛地转了个弯,擦着华灯的脸颊迅速向后飞去,飞刀一般刺入沈昼的手臂,回归本源。

它为华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印在左脸脸侧,还有一缕垂落的发丝被无情斩断,悠悠地飘向地面。

沈昼的目光随着那缕黑发起落,直至它躺在华灯脚边,安详地不再动弹。许久,他再度抬头,沉寂如死海一般的眼看向华灯。

合欢圣体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一点小小的伤痕,无需华灯费心便自动愈合。但那抹血色依然存在,衬得她惊惶的面庞越发苍白,摇摇欲坠。

她被吓到了。

沈昼收回视线,说出口的话不带半点温度。

“别再靠近。”他按着胳膊,堵住喷涌的鲜血,侧脸隐在发丝的阴影中,“不然你也得死。”

华灯眼皮狂跳起来。

可奇异的是,她的心反而在这种境况下趋于平静,完全地镇定下来。

她了解自己的脾气,谈不上坏,也谈不上多好。起码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表现得愤怒些,厌恶些。

然而偏偏此刻,她没有。

是因为沈昼抬眸一瞬,强行逆转心脉收回剑气的行为;还是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的,小男孩举着木剑傻笑的画面?

她难以控制地去想,那个时候的沈昼,会想要变成现在这样吗?

更关键的是,在回想起这一幕的同时,她猛然注意到另一件事。

信上说,沈昼不到五岁就被父母抛弃,那他记忆里的白衣女人是谁?

信上还说,他的父母都是凡人,没有丁点修炼的希望。那他口中“像爹爹一样”,又是指的谁?

看到那段记忆的第六天,华灯后知后觉意识到。

她似乎,触碰到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

也许正是为了这个秘密,群仙盟才要不遗余力镇压沈昼的消息。

也正是为了这个秘密,他才会受天下人追杀,从尸山血海里蹚过。

而她一无所察,竟然还傻乎乎问沈昼他有没有酒窝。那一瞬间,沈昼应该就明白她发现了什么。

可他的反应实在过于平常,甚至还有闲情逗弄她,和她开玩笑,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重要的秘密被人亲眼看到,他却未曾流露哪怕一丝杀意。

没有要挟她、没有逼问她、没有洗去她的记忆。

华灯至今记得那一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男人覆着重重阴影的眼眸有过短暂怔忪,随即泛开浅淡的涟漪,温和而宁静。

“在神兵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我?”华灯低声说。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让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转身离开。

没有回答。

沈昼已经睡下。

一层紫光闪烁的结界笼罩在他三尺外,蕴含的法力狰狞且强大。凡敢靠近的,无论是人是鬼,都会当场被绞成碎片。

华灯见过这个结界,就在前几天晚上,段译消失后的那天。

她从睡梦中醒来,系统扫描到了一模一样的结界,毫无存在感,却实打实保护着她的安全。而这些,他都没有说过。

对了,系统。

“他到底怎么了?你能扫描出来吗?”华灯在脑海里问。

系统难得不自信:“我尽量试试。”

华灯“嗯”了声,小心地走近一步,窥察沈昼的状态。

他安静平躺着,双手置于身侧,被宽大的袖子掩盖。黑如泼墨的发丝微微卷曲,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从外表看,他呼吸沉稳,眉目舒展,未曾展露分毫异常。只有那失去血色的嘴唇,和浸湿鬓发的汗水,昭示着他体内撕裂般的痛苦。

华灯不禁想起自己的前世。

那具身子从生下来就不健康,成天泡在药罐子里不说,病痛住院更是常有的事。

十五岁,大概是见她活不长,父母又生了个弟弟。

某次她发烧住院,父母带着弟弟来看她,弟弟坐了一会就受不住消毒水味,嚷着要回家。

“我不要这个病秧子做我姐姐!”小孩大声哭喊。

父母不以为意,笑着安慰,华灯却一把抓起手边的水杯,狠狠掷到地下。

陶瓷杯爆裂发出尖锐的破碎声,瓷片和水滴一同溅起。

她指着那三个人喊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父母连忙将弟弟护在身后,弟弟嚎啕大哭,父母边哄着男孩,边抬头露出惊愕的神色。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让弟弟来过医院。慢慢地,他们来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每当华灯记起这个瞬间,都会为自己的失控感到后悔。

那么多年,生病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身边人惊疑和厌恶的眼神,才是真正刺痛她的原因。

而沈昼,他大约已经习惯这样的病痛和眼神。

“宿主,我分析不出他的病因。”系统的声音再度出现。

它犹豫了下说:“沈昼的力量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畴,我扫描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没事,那算了。”华灯说。

“鉴于他的危险程度,宿主,你最好还是和他保持距离。”

“我知道,你先去休眠吧。”

等到系统的声音消失,华灯重新看向沈昼。

他维持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居然没有挣扎或翻滚。

像死了一样。

乍然冒出的想法让华灯心脏漏跳一拍,纵然清楚沈昼死不了,她还是陷入失神的状态。

一直放着不管他会怎么样?会在半夜突然疼醒吗?还是继续和之前一样,不断剜下自己的肉然后看着它愈合?

华灯想不下去了。

她咬着唇,满脸不愿地走到窗边案几旁坐下,从储物戒里掏出话本,心不在焉地翻开一页。

她就……再待一会。

待一会,等天黑透了,要是沈昼没事,她就赶紧离开,免得他又惹自己晦气。

沈昼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并没有睡着,睡眠对他而言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只是为了镇压体内的气息,他不得不进入识府,沉浸在深度冥想的状态中。

这种状态会断绝与外界的联系,所以他设下结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他唤醒。

然而今夜异常安静。

平常至多一个时辰的冥想,这回足足持续三个多时辰,当他醒来时,气息已完全冷静,法力恢复至巅峰。

他甚至坐在床边想了会,才记起自己现在是在药清宗,为了一份说起来有些好笑的契书。

窗边传来细微的动静。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沈昼杀意浮现的眼睛冷冷抬起。

下一秒,杀气散去,他无声起身。

她居然还在。

明明那么怕他,居然还没有离开。

她手里攥着话本,靠在那,睡着了,睡得连有人走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半张脸枕着窗棂,半张脸落在月光下,恬静柔软,宛若深夜盛开的玉兰花。

沈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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