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玘并没没有回同济堂,而是前往尹府。
要找帮手,就要找丰州最强之一,丰州总督尹悦。
陈玘和尹悦来往甚密,两家关系也不错。
现在陈玘有难,而且被人欺凌至此,尹悦不至于不帮忙。
要知道他陈玘今日被凉州的人欺负,真要是将陈氏的家底全交出去,那不就等于同丰州被打脸吗?
“这不是陈老爷吗?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尹府门房见到陈玘,立马笑脸相迎。
只见陈玘浑身都是伤,脸上更是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几乎贯穿半张脸。
今日陈氏被人针对了,城中的世家大族几乎都知道。
但很多人没有出手相助,正是因为得知了来者的身份。
一位镇国公之子,一位凉王府世子。
“找总督大人,他可在府上?”陈玘问道。
“老爷在书房,小人带您去。”
陈玘算是贵客,所以来尹府拜访,基本上可以直接见到尹悦本人。
来到书房,尹悦起身相应。
“贤弟,你怎么来了?哎哟,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儿?”尹悦故作震惊,实际上就是明知故问。
刚刚城中传来一声巨响,那一瞬间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丰州城。
尹悦的眼线一直盯着那边,得知那边发生了爆炸。
一开始他还以为有天人境出手,但眼线说那边并未出现天人境。
他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但他知道陈氏吃了大亏。
“总督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哇!”陈玘见到尹悦,“噗通”一声,直接跪地,痛哭流涕。
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尹悦将陈玘扶起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贤弟你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来人,看茶。”尹悦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下人送来一壶茶。
“那该死的徐牧!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他竟然暗算我们陈氏!刚刚在福禄街,杀了我们陈氏不少人!
那徐牧小人得志,还扬言要我上交陈氏所有的家底,否则就不放过我们!总督大人,那徐牧简直没有王法,没有天理,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哇!”
陈玘满脸悲愤欲绝。
尹悦可不是什么事情都想掺和一手。
“徐牧?哪个徐牧?”尹悦问道。
“就是镇国公那个庶子,凉州同知徐牧!这狗贼,平白无故的跑到丰州来撒野,不仅仅无缘无故杀了我们陈氏许多族人,甚至还将我们陈氏的仓库给炸了!
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啊?我为什么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啊?那徐牧,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陈玘无比悲愤。
“你何时得罪镇国公府了?那徐牧可不简单啊,不仅仅是镇国公之子,还是新科武进士。”尹悦说道。
“充其量不过一个庶子而已,庶子是什么?就是最卑贱的存在!”陈玘愤愤的说道。
庶子的身份地位确实不高,这一点陈玘没有乱讲。
但是,也得看是什么人的庶子啊。
而且还得看对方是不是护犊子。
只要镇国公认可徐牧的身份,不管徐氏是庶子还是嫡子,那身份就非同小可。
更何况,人家刚刚考上武进士,你陈玘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会觉得一名武进士完全没有含金量吧?
大夏王朝每一年能考上武进士的人,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
陈玘确实觉得自己冤枉的很。
他在丰州城待的好好的,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徐牧给针对了。
“总督大人,您,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哇!”陈玘说着,又要跪下恳求。
“贤弟安坐。”尹悦赶紧招呼了一句,他正想着此事该怎么糊弄过去呢。
这忙他肯定是帮不了,他可不想得罪镇国公府的同时,还得罪凉王府。
现在的情况是,镇国公是天下第一,凉王府也出了个武道天人。
得罪这俩,以后他赴京述职,不得被镇国公针对到死?
至于徐牧的身份,想都不用想,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考上武进士,镇国公岂能对他不重视?
“总督大人,若是愿意为我主持公道,将徐牧绳之以法,今后同济堂所获得的利润,一半给总督大人您!”陈玘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他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也知道杀徐牧意味着什么。
想要让尹悦出手,恐怕没这么简单。
而徐牧要的是他全部的家底,他自然不愿意给出。
但用一半的收入,换徐牧这条命,他现在完全心甘情愿。
就算今后陈氏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也必须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听到这个筹码,尹悦直接就心动了。
以前的陈玘,虽然所得利益会分给丰州豪族一份,但实际上他为人非常小气。
能让陈玘拿出一半的收益出来作为筹码,看样子陈玘是真的失心疯了。
可如果尹悦能获得陈氏一半的收入,那么今后尹氏在整个大夏的地位,都将更上一层楼。
镇国公是武道天人,他也是武道天人。
如果他杀徐牧,这件事情肯定藏不住。
但他该如何向镇国公交代?
就说是徐牧自己藐视王法,在丰州胡作非为,而他三番两次给徐牧机会,徐牧不珍惜,他在将徐牧斩杀?
陈氏这一半的利益,怕是一点也不好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