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早就被勤劳细心的莉迪娅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充满了温馨舒适的生活气息。
姜羽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吃了一些简单的午餐。
下午两点整,姜羽准时来到了黄霄华办公室门外。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了黄霄华那沉稳的声音。
姜羽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淡淡檀香与浓郁书卷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的陈设古朴典雅,巨大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典籍。
黄霄华正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后,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见姜羽进来,他抬起头,目光温和。
姜羽走上前,微微笑道:“老师,新年快乐。”
黄霄华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呵呵道:“你这年,过得可真是轰轰烈烈啊。”
“我在太清大学,都没少听到关于你的消息。”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显然指的是姜羽在仙韶城引起的一系列轰动。
“不过,你这样做是对的,武者,学成归来,自当保家卫国。”
姜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他顺势转移了话题:“老师,您没有回家过年么?”
“呵呵,我父母前几年都去世了。”黄霄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也就是陪我老婆回她娘家走了走亲戚,早就回来了。”
姜羽心头微微一沉,他只知道黄霄华是太清大学的顶尖导师,实力深不可测。
却没想到他背后还有这样略显孤寂的一面。
然而黄霄华自己却似乎毫不在意,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眼神平和。
对于他们这些在武道之路上行走了许久的人而言,生死离别,早已是司空见惯的常事。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姜羽身上,仔细地端详了片刻。
忽然,黄霄华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异,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你……突破了?”
姜羽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老师的眼光如此毒辣。
他步入五阶之后,消化了一段时间,早就恢复平常。
竟然还是一眼就被看穿了。
他没有隐瞒,便如实地点了点头,平静地交代道:“是的,老师。”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观看万家灯火,心中忽有所感,武艺便自然而然地迈入了五阶的门槛。”
黄霄华不由得一愣,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
紧接着,他不由得摇摇头道:“你小子!”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早点和我说,要不是我今天看出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了?”
“呃……”姜羽也是一愣,有些无辜地挠了挠头,“我没想到这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也知道,在自己这个年纪突破到五阶“凡道绝巅”,绝对算得上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但因为整个突破过程太过悄无声息,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这让他下意识便觉得,似乎并没有到需要特意上报的程度。
看到姜羽那一脸的无辜表情,黄霄华更是被气笑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感慨和一丝掩不住的欣喜:“你啊你,看来以后还是要时常询问一下你的进度了。”
黄霄华将茶杯重重放下,看着姜羽,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本来我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在‘倒影丘’历练开始之前,再提醒和叮嘱你两句,让你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没想到,你直接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提醒和叮嘱都是次要的了,我必须得先替你把这事上报给齐院长了。”
姜羽微微一愣。
黄霄华摆了摆手,示意姜羽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自己则迅速拿起桌上的通讯器。
“我直接给齐院长和林盛院长都发个讯息。”黄霄华道。
林盛院长作为当值的执行院长,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
齐院长并非当值,虽然没有进入源界,但是眼下是放假时间,未必能第一时间看到。
信息发出。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
几分钟后,“滴”的一声轻响,是林盛的回信。
黄霄华点开,眉头一挑,只见林盛的回复是:“此事我已知晓,务必让其保密,后续安排等我通知。”
又过了片刻,齐院长的回复也到了,更加简洁。
黄霄华看着姜羽,神色郑重了许多:“看来,你小子这次突破,牵动的可不小。”
……
与此同时,太清大学深处,一处幽静的湖畔。
齐尚院长手持钓竿,悠然垂钓。
湖面如镜,倒映着他平静的身影。
唰!唰!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他身旁,悄无声息。
一人正是林盛。
另一人则气息更加内敛平和,相貌普通,穿着朴素的练功服,正是武院那位轻易不露面的院长——谢晟。
谢晟作为正院长,职级上要比齐院长和林盛都高一级。
“老齐,老林。”谢晟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久经沙场的沉稳。
他们三人,虽在太清大学内职级分明。
私下却是当年一同在源界血与火中搏杀出来的生死战友,情谊深厚,无需太多客套。
“这姜羽,回家才多久?这就五阶了?”谢晟看向林盛,眼中带着一丝讶然。
林盛重重点头:“黄霄华的眼力不会错,也跟姜羽本人确认过了。”
齐尚院长手腕微微一抬,钓竿轻扬,一条活蹦乱跳的银鳞鱼被甩上了岸。
湖边,不知何时已燃起了一小堆炭火,上面架着简易的烤架。
“如此一来,”齐尚院长将鱼处理好,架上炭火,慢悠悠地说道,“那处‘试炼之地’的名额,可以定下来了吧。”
“嗯。”谢晟点头,神色也轻松了些,“原本还打算等姜羽在倒影丘源界历练后,再根据其表现评估。”
“现在看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林盛却微微蹙眉:“既然名额已定,那倒影丘源界,还有必要让他去吗?毕竟是源界历练,风险不小,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