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你!”
城门口,一群人被官兵压着,身带枷锁,满脸的怨愤。
尤其是那长相英俊的儿郎,用那怨恨的目光盯着他身旁的那位妇人。
“你爹本就通敌叛国,此事已经查明了,你为何非要自作主张的去替他洗清冤屈?”
“若不是你,我们全家也不会被抄家问罪。”
妇人的脸色苍白,她摇着头:“不,我父亲没有犯错,犯错的人是宋君砚,他们官官相护,污蔑清官。”
说完这话,她急忙抓住一旁的官兵。
“我要见王妃,我爹没有罪,我也没有错,我只是想要为他平反而已,我有何错?”
“够了!”
旁边的儿郎怒喝出声:“你还嫌我们被你拖累的不够惨吗?”
妇人闭上了嘴,她苍白的脸上带着痛恨,不甘。
那晋王妃肯定也不是个好的。
都是他们联手栽赃陷害,害了她的父亲,又害她的夫家。
可惜,她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和皇权抗衡。
以至于被他们如此冤枉。
将军府里。
沈轻漾听着暗卫传来的话,不置可否。
“她父亲确实将她保护的极好,她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但她若是当真觉得她父亲冤枉,要替她父亲伸冤,也该先去查清楚真相,而非是四处造谣。”
所以,她们有如此下场,也并不冤枉。
“外面那些闹事的人如何了?”
沈轻漾淡淡的问道。
暗卫禀报道:“那些闹事之人已经摆平了,又赔付了他们一些银两,他们也知要不到太多的好处,便都散了去。”
“嗯。”
沈轻漾应了一声,不论如何,这些都是大元的百姓,若是能好好处理事再好不过的。
如果他们再贪心些,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平娘呢?”
沈轻漾想到了平娘,问道。
“王妃,那平娘说她已经拿到了抚恤银,便没有收下。”
沈轻漾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给平娘的是和其他百姓是一样的,但平娘不愿意收,那便由着她。
“你下去吧,如果战场上有什么情况,便来通知我。”
“是。”
暗卫拱了拱拳,他正欲离开,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轻漾看了眼暗卫:“还有何事要禀?”
“王妃,属下前两日,在疆城看到了……沈家三公子。”
沈伯庸?
沈轻漾一怔,沈伯庸竟然来了疆城?
他来了之后,应该知道她也在疆城,但他并未来找过他。
沉吟了片刻后,沈轻漾道:“那他可以去找平娘?”
“并未。”
“你派人,把平娘是沈之言遗孀的消息告诉他。”
就当是,她还平娘一个人情了。
虽说平娘不来找她,她也能很快让暗卫查清楚此事,但也不能抹去平娘的功劳。
所以,她才会让人暗中多多照拂。
若是沈伯庸来了,那倒是正好。
他们兄弟感情极深,想必他会帮忙照料一二。
“是。”
暗卫并没有多问,领命退了下去。
在暗卫离开后,沈轻漾抬起了眉眼,她想到了那日出门安抚闹事之人时,总察觉到一道视线追随着她。
那时候她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应该是沈伯庸了……
不过,很快,她就将沈伯庸抛之脑后了,她抬眸,视线一片模糊,但她知道自己所望的方向,是军营。
“我回了疆城有半月了,也不知楚珩如何了……”
在她失去五感的时候,也为这次的战事算了一卦。
凶险已过。
很快楚珩便能结束这场战事。
也正因此,她才会放心的回疆城。
……
“王妃。”
绵雾从门外走了回来,她的手里捧着一束兰花走了进来。
“奴婢见最近兰花开的比较好,便摘了些回来。”
兰花?
沈轻漾怔了怔。
绵雾带了兰花回来,可她……却嗅不到兰花的气息。
她的嗅觉也没了……
接下来呢?是触觉。
以后楚珩拥抱她,她都感受不到。
还有听觉……
往后,无论楚珩和她说什么,她都会听不清楚。
这一刻,沈轻漾的心终于颤了颤。
哪怕是前世已经经历过同样的事。
哪怕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依旧感觉到心有些发慌。
她死死的扣着掌心,吩咐道:“绵雾,把兰花拿出去。”
绵雾一愣,急忙跪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请王妃恕罪。”
“我没有怪你,但以后,别拿这些来我的屋里。”
“是,王妃。”
绵雾抱着兰花,迈步走出了屋子。
军营里。
楚珩指着面前的地图,声音冷沉:“楚齐国的军马,应该已经逃往了此处,宋将军,你带人从这边去围剿他,本王带着暗卫营的人从另一面袭击。”
宋君砚领命道:“是,王爷。”
“他的两个下属国已经败退了,现在本王要对付的只有楚齐国,那洛子渊上次被本王重伤,如今还没有恢复,便急着想要来进攻,本王总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
他本以为,楚齐国的人卷土重来,是因为洛子渊的伤已经恢复了。
但如今想来,他有沈轻漾为他治伤,还有顾北辰这个神医,洛子渊的身边没有如此能人。
他的伤,根本不会好的如此之快。
可他在伤没好的时候,就带着军马朝着大元进攻,如此实在不像是洛子渊的性子。
“王爷的意思是……”
“要么,他以为本王已经伤重不治而亡,但我们大元并未传出本王命丧的消息,他也该核实消息再大举入侵,可他并未如此。”
“相比较误以为本王伤重不治,本王更觉得,他是知道阿漾来了疆城。”
楚珩轻轻的捏住了手指。
从一开始,洛子渊的目的就是阿漾。
他并不知道他和阿漾有何深仇大恨,可为了阿漾,他必然不会留下洛子渊。
宋君砚眉头轻皱:“是军中有人传出了消息?”
楚珩回头看了眼宋君砚。
“阿漾给本王的护身符丢了后,本王排查了暗卫营的人,并未发现有人成了楚齐国的细作。”
“那本王实在想不明白,那护身符是如何丢的?”
“还有,阿漾给的护身符,别人也只当是个心理安慰,并不会觉得这护身符如此有用,那为何他却要千方百计的偷走?他既然如此做了,那就是证明,他也知道阿漾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