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复竟是仙 第466章 兵败

苏苜同样意犹未尽，这说书说得真有水平，很有沉浸感。不过当脱离书中的世界之后，他倒并未像大多数人那般嚷嚷着再说些。众人也不过是调侃，面对喝彩，说书人端着茶杯，拿着扇子笑着下场了。有的人就此散去，有的人等待着下一场，不过后面的远没有这一场来得精彩，苏苜也就随着大流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找茶博士打包了一份糕点。这茶楼的糕点师傅做得是一绝，特别是时节特定的桂花酥。浅层的酥皮上有着烘烤坚果的香气，外层香酥掉渣，内里的馅既有桂花的芬芳，又有板栗的细腻，配合一口清茶，苏苜自己就能吃掉一整盘。茶博士察言观色也知道苏苜的喜好，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付过钱后，苏苜便慢悠悠地离开了茶楼，去周边的坊市中瞧了瞧。现在这个时间点人依然很多，叫卖声从早晨到黄昏之际也不会停歇。

这茶楼的故事大多美满，而故事中的主角往往能够化险为夷。然而现实却不尽然，且与书中恰恰相反。前线的战争似乎进入了泥沼，你越是想要让它快些结束，它便越是反着来。

自情报丢失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头新的密报以及粮草早已经运到了前线，万事俱备，本来应该一帆风顺的。然而当战争再次打响时却让众人大跌眼镜。大军先是因为情报的滞涩，导致遭到敌国小股部队突袭时显得手忙脚乱。城池的掠夺并非夺下来便万事大吉了，关键是要看怎么守住这座城池。

然而缺少情报又缺少粮食，他们又不能放弃这一座付出大代价夺下来的城池，只能咬牙坚持。敌人就灵活得多，时不时地偷袭一下，在士兵疲惫的时候大举进犯。原本这战场不该发展成这样，现在却不得不如此。

几次下来，虽然都成功地击退了敌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这也不是办法。攻守之势也在悄然间发生变化，主动权的易位，沉没成本的升高，让军队越发想要抓住这座城池。然而对方也不是傻子。

这直接导致缺少食物的士兵被连日的偷袭搞得疲惫不堪。一开始还能开仓吃一顿好的鼓舞士气，但是后来因为防守的原因，城中百姓已经惶惶不安，再加上缺衣少粮的，便产生了摩擦。百姓们没吃的闹，士兵没吃的抢，最终就是乱作一团，内忧外患。

李将军愁白了头，可没有任何办法。主要还是缺失粮食的问题，他不是神仙，哪怕用兵如神也变不出粮草，况且他也不是用兵如神。这间接或者直接导致士气的溃败。然后在这个时候，上头新的密报传来：守。

可怎么守？没办法守。于是在敌方三番五次的骚扰下已成习惯，虽然上头命令警戒，但下头士兵早已经苦不堪言，哪怕后来粮食送到了依旧如此。最终在敌人一击之下，兵败如山倒。

前线原本大好的局面因为一件事情产生排山倒海的影响，不但丢掉了大好的局面，最后连城池也一并丢失了。这一次兵败的影响十分深远，最后逃回守山关的将士十存三四，数万大军只逃回一半。

不过前线的失利，也只有皇帝震怒。而那位在故事中占据主要篇幅的郡王，在现实之中缩起了脑袋，并没有什么阴谋论。他只是想蹭一波功绩，没想到弄巧成拙，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现在上下都没功夫理会他，然而他知道这之后一定会迎来清算。他现在还在祈祷这场战争一定要大胜，大胜他的清算才会越轻。事不如人愿，兵败如山倒，当收到这个讯息时，这位郡王的身体也兵败如山倒。

好在守山关常驻着大军，敌方想要耍些小聪明也撼动不了这座雄关。原本打算以胜利姿态结束这场战争的皇帝，现在已经有点骑虎难下了。武将集团上书血战血偿，继续打。皇帝其实也不太甘心就这么草草地结束这场战争。

而且，以大败结束战争，这史书上指不定怎么记载，他已经能够想象到了。而文官集团更冷静理智，他们认为败了就败了，正好顺坡下驴，结束这场恼人的战争。国库已经支撑不起这日渐扩大的战争了。为了国家的发展当断则断，失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什么丢脸的。为了一口气不考虑实际，这才是昏君所为。

文官们委婉地提醒着皇帝：万一打下去输得更多，那才是丢脸。输一次是意外，输两次三次那就是无能了——武将无能，皇帝也无能。当然这些都不过是说辞，他们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只不过找个理由罢了。而皇帝显然也是能听得进去的，不然他也不会想着结束这场战争。

说是这么说，劝解也是这么劝解。大多数人还是看得明白，这场战争没有那么快结束。为什么？因为他们是落败方，战不战不是他们说了算。之前的大行动，也不过是想要扩大战果，好一下打怕对方，逼得对方接受停战。

这些都是朝堂之上该伤脑筋的事情。祁山县的百姓哪怕距离前线的距离很近，却也没有生命的危险。除非守山关失守，不然岐山县的人不会逃的。但守山关失守，那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讨论的人倒是很多。拎着一袋糕点的苏苜随便逛了逛，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消息。有从守山关传来的，有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也有那些运送粮草的人传回来的。这些消息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战败了。

虽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但看情况这场战争要一直打下去。如果说这样有一件事情也就与他们息息相关了，那就是征兵。现在并非连年天灾，除了一些有抱负之人，很多人其实是不愿去前线的。刀剑无眼，就是生死两隔。

然而再不愿也没有办法，如果前线吃紧，那这也是强制的。而且第一批便是从周围的人口大县中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