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都市 > 少帅,夫人又在闹离婚 > 一卷240、上当(六千字)

少帅,夫人又在闹离婚 一卷240、上当(六千字)

作者:miss_苏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3 16:45:14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夜色幽暗里,张小山被冬夜里的寒冷冻醒,摸索着墙壁坐起来。

墙壁一样冰冷,触手溜滑,显是结了霜去。

他冷,透彻肌骨地冷。

他下意识伸手去寻身边可以避寒之物,抓起来是一把破败的棉絮,里头还有各种颜色的脏污,气味更是顶着鼻子。

他咬咬牙,还是抓起来,都裹在身上。

现在他嫌弃这些脏污,可是从前,他从几岁大的时候儿被老偷儿们抓去教授偷东西的本事,逼着他单独出来偷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这样要与生活妥协。

如果偷不到足够的数儿,他就不能回贼窝去,不然回去就得挨打。不管多寒冷的冬夜,他都只能蜷缩在路边水泥管子里,破庙,甚至棺材铺里,身边能有这样一床破棉絮已经是天堂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脏不脏呢。

他觉着他现在有点儿“忘本”了,真不应该。

都是因为进了军队,尤其是到了营长和沈公子的身边儿,他不愁吃穿,甚至渐渐荒疏了自己的偷艺之后,他对自己的吃穿也开始讲究起来了——总希望自己是干干净净,是体面的。

他想到这儿笑了,却笑得挤出眼泪来。

他想的倒是美啊,可是他怎么配呢?

营长是讲武堂的高材生,被少帅慧眼识珠,早早收归麾下。第一次跟着少帅去打仗,就立了功,从班长到营长一路高升。

沈公子就更不用说了,即便不提她是少帅没过门儿的少夫人,即便也不提她是商爷的女儿,只说她自己回到梅州来短短几个月里干的那几件大事,哪一件不叫人佩服?

他自己呢,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从小就是被老偷儿养大了,交给偷艺的小偷儿。像个耗子似的满大街的窜,见了合适的就伸手去偷……他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见不得日头,就算穿得体面又有什么用?

他笑得凶,泪疙瘩就也跟着掉得越多。

冬天的晚上真冷啊,就头顶那么巴掌大点的窗子,还是透风的,他脸上的泪疙瘩就像冻住了似的。

是他自己活该!就因为那个贪念,想要穿得体面,想要也成为如沈公子那样的人,于是沈公子那天脱给他御寒的洋服马甲,沈公子自己忘了要回去,他竟也因为喜欢,而没舍得给送回去。

甚至下了长留山,回到三堂子这儿来盯着纯耳,他也还是穿着那马甲回来的。

他想终于能体会一把,穿着洋服走在大街上,让阳光照在脸上都觉着暖洋洋、仿佛脸上要放出光来的感觉。

他也在那暖洋洋到几乎放出光来的一刻,闭上眼,使劲儿回想营长看见他穿着沈公子的洋服的那一眼——营长看他的眼睛里,仿佛也有光啊。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他不该起的这贪念,就因为他忘了自己本身偷儿的“本”,这才叫自己失去了这些年来一向引以为傲的警惕,结果竟然被那纯耳给认出来了!

他也没想到,那时候他还在街上,就在三堂子的巷子口,纯耳乘着的汽车就是这么一走一过,纯耳竟然就识破他了。

.

纯耳开始还不动声色,只派五月鲜那小子出来,向他招手,跟他说话儿。

“哎,穿洋服的那个小孩儿,你过来。对,就是叫你呢。你看这周围左右,哪儿还有别的小孩儿穿洋服呀?”

五月鲜跟他差不多大,又是唱小旦的,生得唇红齿白,跟小姑娘似的,一点危险都没有。

五月鲜冲他招手的时候,还冲他笑。五月鲜生得好,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

他就放松了警惕,走过去了。

五月鲜依着门框含笑望着他,“哎,天儿凉了,我想吃烤白薯了。可是我这主人家规矩严,不叫我出大门儿。主人家的下人还都不待见我,他们也都不肯替我跑一趟腿儿。”

“我看你在这儿站着也没事儿,你就替我跑趟腿儿呗?不远,就隔着两个胡同口儿,你过去就能看见。帮我买两块回来,我匀给你一块;此外,我还给你两个大子儿当跑腿儿钱,你看行不?”

“就这么一趟,你就又有的吃,又有得赚,多好呢?”

他就动了心。

自不是因为那么一块烤白薯,也不是为了那两个大子儿;更不是为了五月鲜这么个小戏子。

他图的,是有个机会能更接近纯耳一些。

五月鲜是纯耳包下的小戏子,他想这五月鲜必定什么都不知道,也自然认不得他。他利用这个机会,跟五月鲜混熟了,便还能借着闲聊的机会,多探一些纯耳的底。

他就乐呵呵地应了,拿了五月鲜的两个大子儿,跑过两个巷口去给五月鲜买烤白薯。

烤白薯买回来,五月鲜在院门口迎着他,招手跟他说,“你这人看着有意思,我这儿正闷着呢,你跟我进来呗,咱们俩一起坐着,边说话边吃烤白薯。”

这本也是他想要的,他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不是说你这主人家规矩严,他的下人也不待见你么?你这要是把我给带进去,他们看见了,还不得难为你?”

五月鲜就乐了,“现在没事儿。我主人这个时辰还没起呢,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之后起来,然后还得抽烟,抽烟又是小半个时辰。他的下人也乐得趁机偷懒,他们自躲在自己屋里打牌赌钱呢。”

“咱们俩就吃一块烤白薯,不大会儿工夫的事儿,也不妨碍他们。再说啦,”五月鲜上上下下打量张小山,“你看你就是个小孩儿,他们犯得着防备你么?”

他觉着五月鲜说得有理,五月鲜的态度也叫他觉着亲切,他反正也是正中下怀,就跟着五月鲜进了院子……

他自己那时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进去,就再也没走出去过。

.

不能不说,五月鲜果然是个戏子,天生的戏子,演技是真的好。

亏他这些年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向都只有他唬弄别人的,没想到他是终日打雁,这一回却被雁给啄瞎了眼!

进了院子,他忍不住左右打量,霍,好大一个院套儿。还分楼上楼下的。

五月鲜带他走进一楼一间小屋,挑了棉门帘子回眸冲他笑,“来,你来呀,就到这屋来,这屋生了火,暖和。”

他跟着进去了,进门右头就是一铺炕。炕洞子里生着火,炕上果然暖烘烘的。

五月鲜先自己脱了棉鞋,上炕拍着炕头叫他,“你也脱了鞋,上来坐着吃烤白薯。”

五月鲜说着,再自然不过地把两块烤白薯给放在炕头上热着。那香气一会儿就打鼻儿了,他就也妥协了。

两人吃着烤白薯,说着话,他本就淘气,说的话逗得五月鲜乐得前仰后合。

这一乐,五月鲜就有些噎着了。

五月鲜自己下地,拿铁皮炉子上现成热着的水壶,倒了两杯茶过来,递给他一杯,说,“喝吧,我主人家赏的,说是好茶。这烤白薯什么都是好,就一宗,容易把人给噎着。”

五月鲜说着,就先仰头将五月鲜自己的那杯茶给喝了,用袖口抹着嘴催他,“你也喝吧,好喝着呢。”

他是亲眼看着五月鲜喝完的,便也没多想,正好吃烤白薯加上说话,他也真有些口干舌燥了。

结果这一杯茶喝下去——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醒来的时候儿,天全都大黑了,他觉着身子紧,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被绑上了。

环顾四周,还在之前那个屋子里呢。只不过这时候屋子里多了好几个人。

他第一眼看见的还是五月鲜,因为五月鲜就在炕边儿。

只不过没像之前似的,跟他一起在炕上说着,亲亲热热吃烤白薯说话儿,而是立在炕边儿,整个脸都浸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可是尽管看不分明,他却也能清晰感受到五月鲜身上的那股子冷劲儿。明明炕上暖和,五月鲜还可以坐在炕边儿上,可五月鲜就是要站起来,就是要扭着身子不看向他……他霍地明白,五月鲜是故意的,故意与他拉开了距离去。

他的心反倒沉静下来,这算彻底明白,他是受了五月鲜的骗了。

他抬起头来,望屋子远处。

那纯耳纯贝勒坐在椅子上,正眯眼看着他。

纯耳身边那四个下人,两个侍卫,一个师爷,一个长随,也都坐在左右,一起盯着他。

“你醒啦?”

纯耳的声音竟然还算柔软,又带着一股子将他给攥在掌心儿了的得意的慵懒。

他先装傻,只问五月鲜,“这位小相公……这算什么意思啊?我就帮你买了块烤白薯,是你说要匀给我一块的,我兜里那两个大子儿也是你给我的。我一没偷你的,二没抢你的,你干嘛把我给绑起来啊?”

五月鲜又扭了个身儿,干脆给他个背影,连话都懒得与他说了。

倒是纯耳笑,声音柔软而冰凉,“我说小哥儿,你也就别装傻了。你们沈公子是何等精明之人,你既然是他派来的,也不该这么迟钝才是。眼前的情势,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身份,早就看穿了,你啊也就别跟我这儿演戏了~”

他便笑了,高高抬眸,心下更加平静下来。

“贝勒爷说的是,要论演戏,我怎么都演不过贝勒爷包下的这位五月鲜小相公不是?他的活儿可真好,就跟真事儿是的,半点破绽都没露。我叫他给骗了,那是我活该,谁让我眼拙呢,竟然没看出来他在跟我演戏!”

五月鲜扭头,狠狠瞪他一眼,却没说话。

五月鲜不说话啊,他反倒还要故意跟五月鲜说话呢,“我现在回想着,你起头儿就是在院门口喊我‘穿洋服的小孩儿’……那会儿你们就已经看穿我了吧?我自己毫无防备,还自己个儿往里走,嘿,我真是活该!”

纯耳哼了一声,“还不错,小哥儿,你脑子这会子活泛回来了,还想明白了,你的破绽就是出在那洋服上……”

.

张小山垂眸看身上,那件洋服马甲已经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叫谁被扒走了。那纯贝勒,还是五月鲜?抑或是纯贝勒身边的那几个人。

他想要回来。

他自己嘚瑟,掉进这陷阱里,是他自己活该!可是那件马甲不是他的,那是人家沈公子的,不该陪着他一起受罪。

那会子,他觉着那马甲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金贵。他没想自己会怎么着,他只想着那马甲。

他便涎着脸对纯耳乐,“可是我穿洋服怎么了?就因为周围左右没个小孩儿穿洋服,又或者沈公子是穿洋服的,你就认定了穿洋服的我,就是沈公子派来的?”

“可是这都什么时代了,梅州城里穿洋服的可不少。贝勒爷,你倒叫我死也死个明白的,你是怎么凭那洋服看穿我的?”

那间屋子里没有电灯,只在他被绑着的炕上,以及纯耳椅子旁边的桌上,各自点着一盏煤油灯。

灯光幽暗,都只能照见他们两人周围一二尺大的地方儿,整个屋子其余地方就都是浸在暗影里的。

幽幽里,纯耳没说话,却是站起身来,朝他走过来。

纯耳先立在炕边儿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撩起袍子下摆来,一片腿儿,侧身坐在炕沿儿上,扭头盯着他。

纯耳的眼里,竟然有一片忍俊不已。

“你说的没错,如今已是变天了,大清亡了,这街上的人啊都忙不迭更换了衣裳去。长袍马褂不稀罕穿了,都去穿那个什么洋服……你这个小孩儿也想赶时髦,穿不起全套的洋服,弄一件马甲来壮壮声色,我是可以理解的。”

纯耳又向他凑近一点儿,“其实如果你随便找一件什么洋服穿上,我还真未必就敢做准儿,你是那沈公子派来的……顶多就觉着一个小孩儿穿个洋服在马路上晃悠有些扎眼罢了。”

“可是你呢,笨。谁叫你穿洋服,不挑个旁的,却非挑了那沈公子身上穿过的!我要是还认不出来,那我纯耳就甭在这个世道上混了!”

张小山这才呆了,“贝勒爷您……竟然能认出我们沈公子身上穿过的衣裳?”

张小山眯眼回想,却不觉得沈公子那马甲跟别人身上穿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纯耳点点头,“还不是因为你年纪小,又笨啊!你以为这世上的洋服跟洋服,没什么区别,可是我告诉你,洋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它们就变成了全然不同的。因为啊每个人的体态都不同,穿衣裳的习惯也不一样,所以经过人的身上‘调校’过的衣裳,立马就有了各自本主儿的符号。”

纯耳说着伸手向那师爷荣德。

荣德上前,将那件马甲送上。

纯耳接过来,给张小山看看腰上的两个兜儿。

“你瞧这儿……不知道你平素注意过没有,你们沈公子啊有个小习惯,平素没事儿就爱把手叉到这两个兜儿里去。她站着说话,手没地方放的时候,叉兜儿;她坐着抽雪茄,一只手忙着,另一只手闲着的时候,她也叉兜儿……她的怀表也不忘心口的那个兜儿里放,也爱放在这个兜儿里……”

“故此啊,她马甲这两个兜儿口,都磨损得比较厉害,比一般人都明显……”

纯耳说着指着马甲兜口儿上的磨损处,画了一个圈儿,“况且你们沈公子的手,也比一般的男人都小。你瞧她这磨损的地儿,就要小。”

张小山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这么仔细地分析问题,简直是将整件事儿捏碎了,拈着渣儿地一点一点条分缕析。

他也更没想到,眼前这位长得像活鬼、镇日泡在烟土和小相公里的前清遗少,能有这样的敏锐的脑筋。

——这么说起来,从前他自己的确是轻看了这位贝勒爷去。

他忍不住担心起来,就是不知道营长和沈公子他们,是不是也曾经小看了眼前这个人去。

他自己小看了,吃亏了,掉进这个陷阱里来了。那营长呢,沈公子呢,他们可千万别在这纯贝勒身上吃亏,可千万别掉进纯贝勒的坑儿里来啊!

.

见张小山沉默不语,不再继续问了,那纯耳反倒有些遗憾似的。

他盯着张小山直勾勾地看,仿佛想等着张小山再问出什么问题来,他好给耐心地解答。

只可惜,张小山走神了,只想到他营长和沈公子去了。

纯耳无聊之下便打了个呵欠,从腰上的荷包里掏出鼻烟壶来,用手指头肚儿托了鼻炎沫儿,狠劲往鼻子里一吸——

“阿嚏!”咔嚓一声,他打了个响雷似的喷嚏。

这一声喷嚏,终是将张小山都吓得重又抬眸去看他去。

纯耳这才满意了,盯着张小山一笑,“……除了这磨损,其实还有别的破绽。”

他说着将那马甲凑近鼻息,深深吸嗅,“嗯~~这马甲上头,还有你们沈公子身上的香气。”

纯耳的神情有些猥琐,张小山都一个激灵,露出一脸的嫌恶。

纯耳却不以为忤,“你不信?我告诉你,我这鼻子啊,吸过鼻烟,痛快地打完了喷嚏之后,就是我这鼻子最灵敏的时候儿。故此这马甲上留着的香气,可逃不过我的鼻子。”

“这是一种什么味儿呢?”纯耳眯起眼睛来,仿佛仔细地分辨,又好像有些痴迷地回味,“嗯,我闻到了正山小种,还有炼乳,再加上一点子枫糖浆的味儿……”

“你够了!”张小山都听不下去了。沈公子虽然没在这儿,可是让他瞧着纯耳这般对着公子的马甲如此,张小山都替公子恶心!

纯耳却缓缓睁开眼来,凝注张小山,“你们沈公子,不怎么用香的,哈?所以他身上的香气,有时候儿不大固定,要随着他用了什么东西而改变。”

张小山咬牙切齿,“你把那马甲还给我!你抓着我,是我笨,我凭你怎么处置;可是那马甲是我们公子的,你别祸害我们公子的衣裳,你还给我!”

纯耳眯眼打量张小山,缓缓点点头,“嗯,不错。身在危险中,却还挺有胆量的。认赌服输,还记着要效忠主子。”

“嗯,你们沈公子的眼光也不错,能挑中你这么个人来使。”

纯耳语气温和,却坚决地站了起来,非但没将马甲如愿给了张小山去,反倒向后远远挪开,叫荣德又给收回去了。

“这衣裳是你送到我眼前来的,现在连你都一块儿成了我的猎物,该怎么处置我说了算,轮不着你。”纯耳说完就转身离开炕边儿,带着那四个随从,朝门口走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们工资的衣裳,你又想怎么处置我?”张小山冲着纯耳的背影高喊。

纯耳立在门口,驻足回望。他的脸和身影都浸入暗影里。

“……这好像也不由我决定,得由你们沈公子来决定。”纯耳说着垂下眼帘,摆了摆他袍子的袖口,“我明儿去见你们沈公子去。他若肯跟我好好儿谈,将我们两个之间那笔帐早点了了,那我也愿意把你当做回礼,给他送回去;”

“可若是你们沈公子不识时务,非要还跟我兜圈子,那就对不住了,我也得给他一点子教训了。要不然,他还以为我纯耳是个由得他拿捏的软柿子去呢。”

纯耳说着抬头,冲张小山一笑,“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叫你也能趁机衡量衡量你在你们沈公子心里的分量。看他管不管你的死活,又看他肯拿什么来交换你。”

“如果他担心你,觉着你比那些钱更重要,那咱们明儿就都能高高兴兴的;可如果他只顾着他自己的钱,完全拿你的安危不当回事,小哥儿啊,那你的心底下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张小山眯起眼来。

纯耳又是一笑,“小哥儿,今晚上咱们都睡不着。我有我该想的,你呢,也好好儿为自己祈祷吧。祈祷你们家沈公子能把你摆在心上,肯为了你的安危不顾一切。”

纯耳说完,自己亲手挑开棉门帘子就走了。

走到门外又吩咐一声儿,“小五儿啊,人交给你了,今晚上你给照应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